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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9-16 11:30 发表(上)
(美)黄全愈
一般来说,美国高中生参与的活动可以分成体育活动、文娱活动、科技活动、校内活动、校外活动、个人兴趣爱好……
高校招生办公室对学生参加哪一类活动,一般来说并没有特殊的偏好。往往不在于参加什么活动,而在于干得怎么样。有些学生样样活动都参加,但没有一样特别突出,给人印象不深刻;有些孩子在某一个领域有所突破,反而显得突出。
有些高中生的学业并不突出,就因为“学雷锋”非常突出,而被大学录取了。比如,有的学生每年的暑假都到非洲或南美洲一些不发达国家去为穷人盖房子,坚持不懈,终于感动“上帝”。
普林斯顿大学曾录取一个推销了大量饼干的学生。童子军们大多爱在超市门口,或挨家挨户地向人推销饼干,十次难有一两次成功。但就有个孩子异想天开地闯到某大公司,点名要见CEO。见到CEO,孩子拿出几盒饼干,开始向不苟言笑的CEO兜售。从饼干怎么美味,讲到卖饼干的钱将怎样帮助贫困孩子,再讲到如果该公司做了这件善事将在社区造成的影响……孩子的胆略和智慧终于打动了CEO。CEO大笔一挥订购了孩子的饼干,数量大得让孩子目瞪口呆。孩子的胆略和智慧还打动了普林斯顿。大学看中的是这个敢想能做的学生表现出来的潜在的领导素质。
寻找“未来的领导人才”,几乎是美国每一个大学都在积极追求的东西。学校学生会的领导,各种学生俱乐部的头头,各个学生活动的组织者,都是大学“捕猎”的对象。社会这个大课堂是青少年充分表演的舞台。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推销饼干的孩子,甚至比一个学生会主席更让大学动心的原因。
除了领导素质,美国大学招生办还要考查学生参加社会公益活动的情况。
我认识一个来美国读高三的中国孩子,他对我说,真不敢相信他的美国同学到外面做好事,从来不用学校组织,都是自愿的。其实,自愿“学雷锋”的人有,但美国孩子参加公益活动更多的是因为学校的硬性要求。
美国的高中生能否获得毕业证书,除了学分、成绩等要求外,还要求无偿地为社会服务数十个小时。矿矿的学校对“学雷锋”的要求如下:高一需要5小时,高二需要10小时,高三需要10小时,高四需要35小时。
这只是最基本的“毕业”要求。至于申请大学时,要在这方面打动招生办的审核人员,60或70个小时的“学雷锋”还远远不够。
从高一到高四,矿矿干过的义工工种繁多,大多是到城区里为穷人,伤残人服务。什么为穷人修建房子啦,到老人院陪老人聊天啦,带市区里穷人家的孩子上公园玩啦……搬运工、建筑工、“聊天”工、幼儿园的“男阿姨”……什么都干过。十几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同他谈“助人为乐”的意义。很多时候,矿矿是硬着头皮去干义工的。我常常开玩笑地“警告”他:不“学雷锋”,就别想申请好学校。
也有相当一部分学生自觉自愿地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社区服务里。美国高校更看重的是这种货真价实的社区服务。矿矿有些同学到贫困国家搞扶贫活动,自己掏国际旅费,年年夏天到南美的穷乡僻壤去帮那里的人盖房子。完全自费,完全自愿。
最能引起大学招生办注意的还是一些孩子自己搞的有创意的服务性质的活动。例如,举办为某个灾区的义捐活动,组织一个专门帮助伤残者的慈善团体,等等。从策划、到组织、到实施,搞“一条龙服务”。这种活动既能表现学生的领导才能,又能表现关心他人、关心社区的良好道德。
许多人可能认为:做义工、义务为社会服务,是非常高尚的行为;因此,孩子只要有了足够的做义工或义务为社区服务的“工时”,有没有“有偿工作”的经历都不重要。因为“有偿工作”是为钱而工作,得“钱”不得“分”。
其实,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首先,义工是学校规定必须完成的“项目”;而有偿打工是一种自主行为,反而能看出孩子的主动性。
美国大部分高中生都利用课余时间打工。从高一开始,先是在快餐店、超市打几个小时工,到了高三、高四就开口闭口“我们公司”、“我们单位”,俨然像个专职人员,实际仍是餐馆服务生、商店售货员、建筑工地劳工。有的高中生甚至身兼数职,忙的时候,一天得跑两三个“工作单位”。
按照许多在美国的华人的思维,高中生处在申请大学最关键的时刻,打工不过是为了增加生活经验而已,打工太多,势必影响学习成绩。
美国高校招生办审核人员的思维恰恰相反。许多大学的申请表上都有一栏“有偿工作经历”,要求填写你从高一到高四所做过的工种和工时。美国大学要透过这种有偿工作的经历去了解一些外人难以想像的信息。
一般来说,打过工的,特别是做那些与自己的兴趣和专业有关的工作(如报美术专业的在画廊工作、对电脑感兴趣的在电脑公司工作),并且工时长的,就会被认为注意学用结合、联系实际,而且有责任感、自我管理能力和独立生活能力强,因而受到大学招生办的青睐。
有偿服务是一种按劳付酬的雇佣关系,必须处理好与“老板”、与“同事”的关系;必须学会与人共处;必须端正工作态度。如果一个孩子的有偿工作变换很多、很频繁,这个孩子要么是想丰富自己的经历而主动换工作,要么是工作态度有问题而不断被“炒鱿鱼”。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些美国孩子在有偿工作中学到的东西比在无偿服务中的收获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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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入学考试”,一个把孩子拒之门外,一个帮孩子找到不足,并设法帮助孩子进步。
这两个小小的故事反映出中美教育观念和考试观念的不同。
中国学校对孩子进行“考试”,目的是为了发现问题,淘汰之。
美国学校对孩子进行“考试”,目的是为了发现问题,改善之。
考试本身只有检测功能,没有淘汰功能。检测只是手段,因为面对检测的结果,我们可以有很多目的:发现问题,改善之;发现人才,选拔之;发现特长,培养之……当然,也可以包括“择优汰劣”这一目的。但那不是考试的功能,考试只显示检测的结果。至于,怎么处理这些结果,与考试功能无关。
当我们把“考试”这个教学中“之一的手段”,变成整个教育中的“惟一的目的”,我们的教育就成了淘汰教育,而不是以人为本―――以培养人为“本”的素质教育。
如果说,教育的目的是让每一个人潜在的素质都得到全面地发掘、潜能都得到充分发挥;那么,考试显然是帮助个人发展的检测工具。当考试变成择优汰劣的机器时,考试在教育中的功能就异化了。
美国也有高考
美国有没有“高考”?答案是“有!”
美国的中小学教育的学制与中国的学制一样,都是12年。一般是小学6年,初中两年,高中4年。不同的是,美国人把初中的1年移到了高中。也有的是小学5年,初中3年,高中4年。不管怎样变,高中4年雷打不动。
这高中多加的一年,目的之一便是给那些“不识愁滋味”的青少年应付“高考”。
1999年元月,矿矿刚上初二(在美国叫“八年级”)时,就第一次参加了美国的“高考”(SAT)。
一天,他从学校带回一张通知,说是“天赋班”的孩子可以提前参加SAT考试。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没有搞错呀?孩子才上初二,怎么就参加SAT考试?”
细读通知才知道,那些在历年全国统考中,平均百分比在99%以上的孩子,都可以参加当年的SAT考试。考试的目的是让孩子“试试身手、练练拳脚”。据说,这个计划每年都在参加考试的上万个孩子中选拔出佼佼者,并给予特殊奖励。这个奖励对以后申请大学很有分量。
矿矿听到可以同高四年级的准大学生同场较量,眼睛一亮,一口就答应参加考试。因为考试是非正式的,考不考,怎么考,完全是个人的事情。矿矿带着绝对轻松的心情去考试了。
一个月后,矿矿拿到成绩。在近3万名提前“试拳脚”的中学生中,数学进入97.1%,英语进入86.9%,综合平均为95.8%。这个成绩不算好(比不上许多亚裔孩子),也不算差(比许多高四年级的毕业生要好)。
如果光看矿矿的 SAT成绩,已达到许多大学的录取线。但作为研究教育的父亲,我非常清楚稚气未脱的孩子根本没有达到上大学的水平。
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在历年统考中达到99%的成绩才能参加SAT考试。只要想考,只要交几十美元,谁都能考。成绩来了,用也好,不用也好,随君自便。
2000年秋季,矿矿上高二了。开学前,我们收到学校寄来的高中二年级第一学期的重要活动时间表。
在四页纸的活动内容中,我看到了一行字:10月18日考PSAT。PSAT就是美国的“高考预考”。
我想,高二的 PSAT,大概不会像初二那样不当一回事吧。
出我所料,矿矿就读的私立高中,根本没把 PSAT当回事。事前不组织学生准备,连必要的提醒也没有。问矿矿,一问三摇头;叫他去问老师,老师竟然也一问三不知。要命的是,考试提前两天进行,也没有一个正式的通知。
既然学校不重视,我以为不过是拳手登场前“抱拳拜四方”一类的亮相动作而已。因为,这种 PSAT到了高三,还得考一次。
考完试后,我们也就忘了这件事。结果,到了第二年大约是二三月份,矿矿开始陆陆续续收到许多大学招生办公室寄来的信件和材料,其中包括所谓的新“常春藤”和老“常春藤联盟”名牌学校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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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矿矿这次的 PSAT成绩并不好,在120万考生中的排座次,尚未达到98%的优异档次。 PSAT成绩越好的学生,得到名牌大学的来信越多, PSAT成绩差的学生,在高二阶段,恐怕根本无“校”问津。
我发现,美国学校考试前的准备阶段非常短,甚至根本就没有。相反,中国学校考试前的准备阶段非常长。中国的“高考”,让高中生用高三这整整1年的时间进行准备。而美国大多数学校在 SAT“高考”来临前,在学校每月例行简报中提醒一声而已。不利用任何课时、也没有以任何方式,帮助孩子进行复习、准备考试。
不知从几年级开始,我就发现矿矿在每一次大考之前几乎从来不复习功课。即便 P SAT、SAT这样重大的考试也是如此。考 S AT之前,妻子专门到书店为矿矿买了一套 S AT的复习材料。谁知,矿矿一看这些材料就不高兴了,他说:“你们又说反对中国的‘高考’,这种做法和国内的搞法又有什么两样?”
妻子和儿子之间发生了争论。妻子认为:要考试就一定要复习,复习不好就考不好。矿矿则认为:考试就是考试,考得怎么样,取决于你平常的积累和理解。过分的复习等于作弊,等于投机取巧。
这种“理论”同我们中国人的思维简直是格格不入。孩子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仔细地回想孩子在美国小学、中学的求学经历,我发现矿矿的这种想法产生于他所经历的美国学校教育。从幼儿园到高中,矿矿身经百“考”,但每一次全国性的或全州性的“统考”之前,我们这些当家长都全然不知。几乎都是拿到孩子的成绩后,才知道他又参加过一次大考。
到了中学也是如此,美国中学生从初中升到高中要进行一次非常重要的资格考试。我们也是在矿矿上了高中后才接到学校的通知,让没有参加考试的孩子准备参加考试,这时才知道矿矿早已通过这个重要的考试。高二、高三的“高考预考”,高三的“高考”,学校都没有专门发通知,也没有给孩子任何复习的时间。课照上,试照考,球照打,舞照跳―――一切如常,全然没有国内的“工地停工”,“禁止噪音”一类的殊死搏斗的临战状态。
没有复习的考试,考的是什么?矿矿说考的是你平常学习的积累,考的是你真正理解的东西。可有复习的考试,考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完全赞成矿矿的说法。正常的复习,当然同投机取巧完全是两回事。复习是练习的过程,是熟悉的过程,记忆的过程,也是理解的过程。但是,把复习变成反反复复的重复练习时,就是“过分复习”。这种“过分复习”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就像体操运动员那样,反复地练同一个动作直到熟能生巧。考数学、考物理、考化学,人们可以像运动员那样,在复习时反反复复地练同一种东西,直到有把握在考试的有限时间里能运用自如。考语文、考作文行不行?经验告诉我们,很多人也可以做到。但我还是要问一句,这样复习的意义是什么?很简单,为了不被考试“淘汰”。于是,考什么,就学什么;考什么,就练什么。
美国ETS考试公司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中国学生能在“托福”考试、 GRE考试中得满分。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用考题反复做练习是取巧,乃至作弊行为。显然,用美国人的思维确实很难理解中国人的“考试”。
大学如何选取分数
美国的“高考”一般讲的是SAT和ACT。SAT满分是1600分,ACT是36分。各个学校承认不同的考试,怎么换算不同的考分?学生来自全国不同地区的不同高中,怎么看各个学生的学校平时成绩?有不少大学每年的申请者就多达3万人以上,光拉申请材料就得几卡车,仅仅是把这些邮寄来的申请材料拆开归档就得至少两个星期,如果不量化学生,怎么衡量学生?怎么在短短的3个月内,把最优秀、素质最高的学生选拔出来……
我不大相信美国大学会根据几个干巴巴的数字来录取学生。电脑也能“计算”出学生的特点?这与中国的“高考”―――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干巴巴的数字,再用这些干巴巴的数字来判断活生生的人的方式有什么区别?!
然而,它确实有很多不同。
首先,只选取最高的“高考”考分。
美国的“高考”是一个常年不断的标准化考试,就好像现在已在中国流行的“托福”、 GRE、GMAT、会计师考试、精算师考试一样。每年有七次SAT考试,考生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参加任何一次甚至每一次考试。由于 SAT成绩两年内有效,许多高中生上高三时就开始考 SAT,一直考到自己不愿考为止。
为什么这样选取和计算分数呢?
美国大学认为:你所考得的那个最高的分数,表明你有这个能力。如果没有这个能力,你不可能考出这个成绩。而其他那些低的考分,可能是受到了各种因素的影响。比如,你参加了1月份、3月份和6月份的3次SAT考试,3月份的英语考得最好,证明你具备这个能力,1月份和6月份的相对低分,可能是因为你身体不适、学校的英语课有太多的考试和作业,使得你正好处在英语的低潮,或者甚至是其他什么偶然因素所致。
由于每年可以考7次“高考”,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继续考,直到你认为所得的分数代表了你的水平为止。因此,考生心态相对正常,各次考试的分数基本起伏不大。
不像中国的“高考”,一考定终身,甚至是一分定终身,考生的心理压力特别大,因而患得患失,平时什么“一摸”、“二摸”、“三摸”,都考得好,偏偏是“高考”考不好。原因何在?就像是让你站在一张桌子上,你不会摔下来。把桌子升高50米,你可能还不会摔下来,但再把桌子升高到100米,你可能就摔下来了。桌子的面积没有变化,为什么会摔下来?完全是心理作用!
除了高考成绩,扮演重要角色的还有平时成绩。
对美国的高中生来说,如果想上大学,在这四年里,年年月月日日时时都得惦记着成绩。考试算分,平时作业算分,做实验算分,课堂讨论算分,有的老师甚至连出不出勤都算分。平时成绩日积月累,到了高校招生时,很多学校就用这个成绩来衡量学生的学习态度。
另外,大学招生办在审核申请材料时,会注意看你的学校成绩的发展趋势:是往上走,还是走下坡。
有些被大学提前录取的高中生,12月中旬接到通知,到第二年的八九月才上大学,中间有几乎长达1年的时间是大学和高中两不管的“自由人”。为了监控这些“大学生”,如果该生的成绩出现大滑坡或者犯了较严重的错误,大学仍然会取消该生的录取资格。据说,每间一流大学每年都会取消10来个成绩大滑坡、10来个犯严重错误的学生的录取资格。
平时成绩还包括选什么课。大学招生办据此去分析你选修这些课程的动机和心理。
比如,你的成绩单和 SAT的考试显示你的理科类成绩很好,而你又尽选理科课程,大学招生办会认为你的兴趣狭窄,不敢挑战自己,意图“藏拙”;如果你选的都是一些容易的课程,大学招生办会认为你不敢面对挑战,“避重就轻”……
饼干卖得多也能上大学
中国的高校招生以“高考”成绩划线,1分之差,都可能“人命关天”。上没上线,简直是两个世界。
去年,我一位朋友的孩子,离重点线仅1分之差。就这1分,孩子最后去了个一般的学校。那些仅仅多两三分的同学,有些竟上了重点大学。
我知道朋友的孩子学习一直都很好,最让人感动的是,她从初中到高中这几年,常常帮助邻居―――一个患小儿麻痹症的同学。
我说:“如果是申请哈佛或者普林斯顿,一个坚持五六年帮助他人的孩子,加上平常成绩很好,只是‘高考’少一分,没准儿还能进世界名校……”
朋友瞪大眼睛:“只听说过体育好能加分,没听说过干点好事也能加分……”
美国“常春藤”名校在招生中使用的计算公式,是根据“高考”成绩和平时成绩计算的,是呈现在明面上的、量化了的东西;而“综合素质”则是隐藏在背后的、不易量化的东西。
哈佛每年都拒收不少“高考状元”,如1996年把165个SAT满分的“状元”拒之门外。理由就是对这些“状元”的隐藏在分数后面的“综合素质”不满意。越是高水平的学校,越重视学生的“综合素质”。
哈佛招生院长在给潜在的申请者来信时写道:“学业表现包括高中的成绩、 SATI或ACT和SATII的考分,对录取委员会来说非常重要。然而,其他的因素诸如个人的特长、参与社区的活动、课外活动也很重要。录取委员会会很细致地阅读推荐信和作文。在录取过程中,我们寻找的是各方面都优秀的学生,从而确保每年的新生都是充满活力的团体。”
普林斯顿的招生院长也在类似的信里说道:“我们绝不是简单地把申请者的平均成绩和高考分数进行排队,然后从上选到下。如果这样简单的话,我们就不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去阅读申请材料了……在阅读申请材料时,我们把每一个申请者当作特殊的个案来审视他或她具体的综合起来的能力和成就。”
“综合素质”听起来好像挺“虚”的。但又实实在在地表现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比起干巴巴的分数,更能表现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
一般来说,美国高中生参与的活动可以分成体育活动、文娱活动、科技活动、校内活动、校外活动、个人兴趣爱好……
高校招生办公室对学生参加哪一类活动,一般来说并没有特殊的偏好。往往不在于参加什么活动,而在于干得怎么样。有些学生样样活动都参加,但没有一样特别突出,给人印象不深刻;有些孩子在某一个领域有所突破,反而显得突出。
有些高中生的学业并不突出,就因为“学雷锋”非常突出,而被大学录取了。比如,有的学生每年的暑假都到非洲或南美洲一些不发达国家去为穷人盖房子,坚持不懈,终于感动“上帝”。
普林斯顿大学曾录取一个推销了大量饼干的学生。童子军们大多爱在超市门口,或挨家挨户地向人推销饼干,十次难有一两次成功。但就有个孩子异想天开地闯到某大公司,点名要见CEO。见到CEO,孩子拿出几盒饼干,开始向不苟言笑的CEO兜售。从饼干怎么美味,讲到卖饼干的钱将怎样帮助贫困孩子,再讲到如果该公司做了这件善事将在社区造成的影响……孩子的胆略和智慧终于打动了CEO。CEO大笔一挥订购了孩子的饼干,数量大得让孩子目瞪口呆。孩子的胆略和智慧还打动了普林斯顿。大学看中的是这个敢想能做的学生表现出来的潜在的领导素质。
寻找“未来的领导人才”,几乎是美国每一个大学都在积极追求的东西。学校学生会的领导,各种学生俱乐部的头头,各个学生活动的组织者,都是大学“捕猎”的对象。社会这个大课堂是青少年充分表演的舞台。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推销饼干的孩子,甚至比一个学生会主席更让大学动心的原因。
除了领导素质,美国大学招生办还要考查学生参加社会公益活动的情况。
我认识一个来美国读高三的中国孩子,他对我说,真不敢相信他的美国同学到外面做好事,从来不用学校组织,都是自愿的。其实,自愿“学雷锋”的人有,但美国孩子参加公益活动更多的是因为学校的硬性要求。
美国的高中生能否获得毕业证书,除了学分、成绩等要求外,还要求无偿地为社会服务数十个小时。矿矿的学校对“学雷锋”的要求如下:高一需要5小时,高二需要10小时,高三需要10小时,高四需要35小时。
这只是最基本的“毕业”要求。至于申请大学时,要在这方面打动招生办的审核人员,60或70个小时的“学雷锋”还远远不够。
从高一到高四,矿矿干过的义工工种繁多,大多是到城区里为穷人,伤残人服务。什么为穷人修建房子啦,到老人院陪老人聊天啦,带市区里穷人家的孩子上公园玩啦……搬运工、建筑工、“聊天”工、幼儿园的“男阿姨”……什么都干过。十几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同他谈“助人为乐”的意义。很多时候,矿矿是硬着头皮去干义工的。我常常开玩笑地“警告”他:不“学雷锋”,就别想申请好学校。
也有相当一部分学生自觉自愿地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社区服务里。美国高校更看重的是这种货真价实的社区服务。矿矿有些同学到贫困国家搞扶贫活动,自己掏国际旅费,年年夏天到南美的穷乡僻壤去帮那里的人盖房子。完全自费,完全自愿。
最能引起大学招生办注意的还是一些孩子自己搞的有创意的服务性质的活动。例如,举办为某个灾区的义捐活动,组织一个专门帮助伤残者的慈善团体,等等。从策划、到组织、到实施,搞“一条龙服务”。这种活动既能表现学生的领导才能,又能表现关心他人、关心社区的良好道德。
许多人可能认为:做义工、义务为社会服务,是非常高尚的行为;因此,孩子只要有了足够的做义工或义务为社区服务的“工时”,有没有“有偿工作”的经历都不重要。因为“有偿工作”是为钱而工作,得“钱”不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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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部分高中生都利用课余时间打工。从高一开始,先是在快餐店、超市打几个小时工,到了高三、高四就开口闭口“我们公司”、“我们单位”,俨然像个专职人员,实际仍是餐馆服务生、商店售货员、建筑工地劳工。有的高中生甚至身兼数职,忙的时候,一天得跑两三个“工作单位”。
按照许多在美国的华人的思维,高中生处在申请大学最关键的时刻,打工不过是为了增加生活经验而已,打工太多,势必影响学习成绩。
美国高校招生办审核人员的思维恰恰相反。许多大学的申请表上都有一栏“有偿工作经历”,要求填写你从高一到高四所做过的工种和工时。美国大学要透过这种有偿工作的经历去了解一些外人难以想像的信息。
一般来说,打过工的,特别是做那些与自己的兴趣和专业有关的工作(如报美术专业的在画廊工作、对电脑感兴趣的在电脑公司工作),并且工时长的,就会被认为注意学用结合、联系实际,而且有责任感、自我管理能力和独立生活能力强,因而受到大学招生办的青睐。
有偿服务是一种按劳付酬的雇佣关系,必须处理好与“老板”、与“同事”的关系;必须学会与人共处;必须端正工作态度。如果一个孩子的有偿工作变换很多、很频繁,这个孩子要么是想丰富自己的经历而主动换工作,要么是工作态度有问题而不断被“炒鱿鱼”。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些美国孩子在有偿工作中学到的东西比在无偿服务中的收获还要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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