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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贼东和他的女人们[全本](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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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19 11:4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毛贼东和他的女人们[全本](6)


第六节 延安史沫特莱之谜

史沫特莱出身于美国南方一个贫穷劳工的家庭。受家庭影响,她从小同情和向往激烈的工农革命。

一九三七年春天,史沫特莱以记者的身份来到延安,采访“中国工农革命的传奇英雄”。当时,她芳龄二十五岁左右。她像西方的大多数年轻的知识女性那样,正直热情,富于幻想和冒险精神,追求热烈而浪漫的感情。她美丽而活泼,不拘言笑,住土窑洞,喝小米粥,啃窝窝头,更穿一身八路军制服,很能跟延安的军民打成一片,自然也很快赢得了中共高层领导人物的好感。

这位金发碧眼的洋女郎,在延安访问的几个月时间里,即跟好色的中共领导人毛贼东闹出了色闻,当时风传颇广。可以肯定,史沫特莱和毛贼东之间,不存在甚么 “同志之爱”,只是异国异种成年男女的猎奇猎艳,彼此达成心理上的好奇满足而已。史沫特莱大约是毛贼东生平中唯一的洋女子。

据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中共老人于一次闲谈中提及:在当年的延安,女同志都很土气,衣宽裤肥,不事修饰。史沫特莱身上却是曲线分明,最富性感的了。她跟“伟大领袖”一交往,头一回握手,第二回拥抱,第三回亲嘴……使得毛贼东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大为惊讶这个人的礼节……有一回,毛的一个警卫员偷偷地跟自己的老乡说:洋姑娘真好玩,俺主席每回去她的住处看望她,她搂着俺主席亲嘴,都要亲上半个时辰……

这是当年延安悄悄流传的一则小道消息。警卫战士自然只有站在窑洞门外站岗的神圣职责,不经传唤,是不能进入首长的工作场所的。但在中国人的时间观念里,一天等于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半个时辰即是一个小时。男女间一个小时相互搂抱着亲吻,自然有充裕的时间做完一些别的事情了。史沫特莱与毛贼东之间,大约在行为上过于失之检点了,使得毛贼东的妻子贺子珍忍无可忍,到了要命令自己的警卫员去“毙了那洋妖精”的地步。毛贼东也不想让色闻闹得过大,才要求史沫特莱离开了延安,去到别的抗日根据地继续采访。食色性也,在毛贼东看来,男女欢娱,原是生活极普通的需要。

史沫特莱后来写了多部记述中国工农革命、妇女解放的书,把她认识的中国介绍给西方的读者。其中一部名为《中国的土地》的书,单是德文版就印行了五十万册。史沫特莱是有深情厚谊于中国了。在中国大陆,史沫特莱、斯诺、路易斯。斯特朗,至今是三位著名的美国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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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贼东和他的女人们[全本](7)


第七节 吴广惠小姐之谜

美丽动人的吴广惠小姐,在一九三七年来到延安,是个昙花一现的人物。她的同时代人似乎已经把她忘得清清静静,或是为领袖讳,刻意不再提及她。倒是美国作家斯诺的前任夫人韦尔斯,为我们留下了一段弥足珍贵的纪实性文字:“吴广惠,一九一一年出生于河南,父亲做过北洋军阀政府的盐务官员。除父母亲外,她有两姊两妹一弟,她本人排行第三。学生时期,她深受一九二六年”五卅惨案“的影响,参与过众多的学生运动,是激烈的学生领袖。大学毕业后,她曾在中华戏剧学校任教。一九三四年三月一日,她与北大的一位毕业生结婚。婚后在丈夫的经济支持下,负笈日本,在帝国大学攻读。她的丈夫曾竭力反对她去延安。但直到她去了延安之后,两人仍然保持着夫妻关系。据她本人说,她渴望到延安去,考察延安的新教育方法。一九三六年西安事变之后,她在西安参加过若干妇女运动。后来,她经一位和她住在一起而对政治有认识的女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共X党员,终于在一九三七年二月十九日被保送到延安学习。她上过博古、张国焘、毛贼东等人的课。但直至她离开延安时,她还没有加入共X党。

“她是延安的一位优秀的演员。她不但多才多艺,而且……有良好的教养,文静有礼,娇艳妩媚……相当漂亮,长发及肩,梳的是三十年代城市女性最时髦的发型,跟延安其它妇女所梳的那种性别难辨的短直发型,大大不同……吴广惠和我是延安唯一的两位卷曲头发及行唇膏的女人。”

韦尔斯忆述着:“当时,我并没有想到她和毛贼东曾经发生过任何的通奸事件。以她的聪明清高,她实在难于甘居”妾“的地位。何况她自身又已经有了丈夫……当我获知毛氏的妻子曾经认真的对待此事时,我仍感到惊奇。在那个夏天,吴广惠曾经拒绝了一切企图向她求爱的人。她并向我表示,恋爱乃毒药,她本人并无空闲浪费在这种事情之上。她的话既然那样具有说服力,故此,她要钓得最大的一条鱼,把她的鱼饵抛向了‘主席’,作最冒险的事,当时并没有进入我的脑海里。……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呢?一九三七年,毛贼东驱逐了三个女人离开延安。他驱逐了他的妻子和史沫特莱,但吴广惠的事却引起了一个问题,一九三七年五月卅一日,我应邀前往探望住在山坡的宽敞窑洞里的美国新闻记者史沫特莱……我在日记里写道,吴广惠烹调胡椒鸡蛋,史沫特莱从菜馆叫人送来白菜汤。正当我们开始谈话之际,毛贼东进来了。看样子他是个常客。他在那个晚上,情绪畅旺。史沫特莱崇敬地瞧着毛氏。吴广惠亦以崇敬英雄的目光瞧着毛氏。片刻之后,我吃惊地看到吴广惠走过去,傍着毛贼东,坐在长凳上,她十分温柔地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膝上。吴广惠宣称她喝酒太多,并装出十分木呐的表情。当时我似乎觉得那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原应想起她是个职业演员。毛氏亦显高兴。他也宣称自己喝酒太多。吴广惠大胆地把手握着毛氏的手。当晚她不停的这样重复做。

韦尔斯继续记述道:“当我在延安之时,曾经有人对我说,毛贼东的妻子曾经威胁,要派遣她的卫兵枪毙史沫特莱。毛贼东对她俩人都大发雷霆。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没有说明原因。相信可能是由于史沫特莱曾经做过事,且过于妨碍公众,故此不久即不容于延安。估计她曾经引起毛氏和他的妻子之间发生麻烦。但我从来没有想到吴广惠曾经与这件事牵连在一起……当我在延安时,所有这些事情,在那里都是保密的……”

关于当年毛贼东曾经跟吴广惠、史沫特莱有过多角关系,上面那位不肯透露自己姓氏的中共老人,是这样忆及的:“吴广惠女士比史沫特莱到达延安的时间要早两个月左右。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开初一段时间,言行举止,都很有教养。经过内部政治观察,她也没有甚么复杂的社会背景。重庆方面了解到她的英语不错,就把她安排在主席身边做翻译工作,还兼做主席的英语教员。主席一生都在学习英语,却总也不见进步。一九三七年夏天,两位西方女记者史沫特莱和韦尔斯,先后到延安采访,就都是由吴广惠替主席担任翻译的。

“史沫特莱抵达延安之前,吴广惠做事规矩有礼,贺子珍对她印象不错,喊她小吴、小吴的,经常派警卫员送些好吃的时鲜东西。当时延安的物质生活十分艰苦,只有主席等少数地位最高的领导人享有特殊照顾。问题出在史沫特莱抵达之后。西方的女子,在男女关系上,原是很开放的。不久延安的干部中悄悄起了传言,说洋姑娘勾上了咱主席。咱主席也喜欢洋姑娘。还说他们站着就怎样怎样,洋姑娘总是咬主席的肩膀。因为刚刚结束了长征,死了那样多的红军战友,大家都要维持主席的威信,这类传言很快就被各级党组织压制住了。

“为着工作方便,吴广惠和史沫特莱同住一座窑洞。史沫特莱住里间,吴广惠住外间。主席跟史沫特莱有了那层关系之后,不免把妻子贺子珍的脾气如何如何不好,常为些小事又哭又闹,甚至动手动脚等等都说了。这些话,自然又都是由吴广惠口译给史沫特莱听的。不觉地,两位女士都对毛贼东的不和谐的家庭生活寄予同情。史沫特莱是迟早要离开延安的,她和主席都很清楚,于公于私,彼此间都不可能保持长期的亲密关系。史沫特莱是个很热情并乐于助人的人,看着吴广惠那风情万种的娇好模样,又通英语,极有学问的,遂起了要撮合她与主席的念头……

“主席是何等聪明的人!百事明察秋毫。史沫特莱的美意,他还有不明白的?其实他早就喜欢着吴广惠女士了,只是疑着贺子珍的哭闹罢了。慢慢地,吴广惠女士也动了心,她本来就是把主席当作当代一伟大英雄来崇敬的……这以后,每逢主席来访,史沫特莱不是插上门,躲在里间打字写文章,就是借故外出访问别的领导人,而让主席和吴广惠单独留在窑洞里,干他们喜欢的事情。警卫员当然只能站在窑洞外面站岗,以防有人突然闯入,危及主席的人身安全。

“主席和吴广惠女士的事,终于传到了贺子珍的耳朵里。有天深夜,主席又留在吴广惠的窑洞里,两个交谈正欢,情意正浓,贺子珍却悄悄而来,大声拍打吴广惠所住的外门。吴广惠只好去开了门。屋里却没有灯。贺子珍以手电筒照着,发现主席坐在黑角落里,便控制不住自己,大怒了起来,又喊又叫,跳起双脚又哭又骂。住在里间的史沫特莱听到哭闹声,便跑出来相劝,不料竟被贺子珍挥着手电筒殴打。因为贺早就恨她勾引了自己的男人,如今又怀疑是她在吴广惠和丈夫之间牵线搭桥……当时,真是闹得不可开交,很不像话,堂堂的中共中央领袖的住地,鸡鸣狗盗的,影响不好……再怎么着,史沫特莱也是位国际友人呀!你贺子珍是位女英雄,也不能用电筒打国际友人呀,有本事,该打自己的寻花问柳的男人呀!当然,这些都是一个伟大人物的生活小节而已。许多高级将领都说:”老子出生入死打天下,搞几个女人,算啥?‘“。

够了。综上所述,当能清晰地解开毛贼东和史沫特莱、吴广惠之间的谜结了。结果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毛贼东动了龙威,下令将贺、史、吴三人赶出“革命圣地”,自行清了君侧。女人又一次成了他的牺牲品。

需要补充一句的是:史沫特莱是个独立感极强、极重人格、人权的美国新闻记者,吴广惠也是一位追求个性解放的新型知识女性。她们真要是守身如玉,与毛贼东无染,一九三七年秋天,会那么乖乖地服从毛贼东的命令,离开她们深爱着的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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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贼东和他的女人们[全本](8)


第八节 可叹可怜的女星蓝苹

纵观江青女士的一生,可用“可叹、可怜、可悲、可憎”八个字来概括。江青原姓李,名云鹤,又名李庆云,艺名蓝苹,后又称李进、峻岭。一九一四年生,山东诸城人。中共情报系统的总头领康生是她同乡,对她的浪迹一生起了推波助浪的作用。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九七六年,江青在毛贼东身边生活了四十年之后,康生却在临死前夕,委托毛贼东的亲信侄女王海容向毛贼东告密:江青在历史上是叛徒!演出了中共政治黑幕内的一折活剧,自是后话了。

且说李云鹤小姐面目姣好,体态婀娜,从小不爱读书,而爱风流。从十四岁起,她开始在爱河里摸爬滚打,跟一个接一个的男人纠缠不息。一位美国女记者,于中共文革后期采访过她。根据她本人的口述,返回美国后写过一本轰动一时的《红都女皇》,那上面记述的有名有姓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士,即有十几位之众。其中跟她正式结婚或公开同居过、而值得记述一笔的,则是四位:第一任丈夫—魏鹤龄,是她在山东省实验剧院学习时的同学,婚后不久即被她抛弃;第二任丈夫—俞启威,即黄敬(后曾任中共天津市长),由同居而结婚不到三年时间,又因为她爱上别的男人而分离;第三任丈夫—唐纳,其时(一九三五年四月)她已经到了上海,进入电通影片公司,改名蓝苹。唐纳是位颇能在电影界呼风唤雨的影评家。婚前,它亟需唐纳的吹捧。婚后不到一个月,她又闹开了婚变,追逐名导演章泯,而唐纳却痴情地为之两度自杀;第四任公开的同居者—章泯,电影导演,有妇之夫。后由于“七七事变”爆发,全民抗战开始,章泯离开了上海,她则远走西安而分手。她经西安转至“革命圣地延安”。

四位男士都不是弃她而去,而是她离“家”出走,是她抛弃了他们。真可谓女中豪杰,脂粉英雄,造了传统文化男尊女卑的反。

三十年代初叶,蓝苹混迹上海左翼影戏界的岁月,与之关系恩爱的男名士还有史东山、郑君里、赵丹、金山、袁牧之等等。

蓝苹小姐抵达延安的时间,应为一九三七年冬。天赐良机,正是毛贼东下令驱逐了包括自己的妻子贺子珍在内的三个女人之后不久。其时,蓝苹才二十四岁,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加上从十四岁开始就从二十几位男人那儿得来的性经验,逐观技艺,正是百战之身,风华浪漫,分外妖娆了。

她初到延安时,在周扬主政的鲁迅艺术学院任戏剧教员。不久即跟一位叫徐一新的上司热恋起来。用一句上海影剧圈内的行话:“蓝苹恋爱,宽衣解带。”徐一新留学苏俄,是中共有名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之一,为鲁艺的训育长。但经她室内室外地接触过徐一新之后,发觉徐徒有虚名,银样腊枪头,政治上没有多大的发展前途,与之恋爱,只是填补一时的心理、生理的饥渴而已。她是个自十四岁起就随时都需要男人性爱滋润营养的女郎。就在这时,他认识了一位改变了她一生的关键人物——中共情报首领康生。最初拉的是同乡关系。康生当时已经四十岁,有家室,执掌着中共至为要害的“锄奸部”,后称为“社会情报部”。康生工于心计,出卖老上司王明而效忠毛氏,剪除异己,一辈子杀人不眨眼。延安上下都称他为“康部长”。

“康部长”第一眼便看中了蓝苹小姐:虽然头戴八角帽,身穿列宁装,仍然显露出了挺俊高挑、亭亭玉立的身姿;鹅蛋脸,白里透红,眼睛又大又亮,鼻子端庄,嘴唇丰满。特别迷人的是,她一笑起来,双颊上就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这不正是敬献给主席的尤物吗?“康部长”的双眼透过厚厚的镜片,心藏玄机。主意既定,面对这“可餐秀色”,“康部长”也只能咽口水、饱眼福了。这回,得让“主席”一辈子不忘自己的“红娘”之功,嗬嗬嗬。

这年春节,蓝苹小姐参加中共中央机关的晚会演出。由延安的四大美女孙维世、冯凤鸣、郭兰英、张醒芳献歌献艺。毛贼东、张闻天、周恩来、博古、任弼时等领导人出席观看。应当算是毛贼东与蓝苹的第一次见面。但这次见面。她似乎并未留给毛贼东深刻的印象。多数时候,毛贼东的目光留连在孙维世、冯凤鸣身上。

蓝苹小姐真正引起毛贼东注意,是一九三八年夏天,还是亏了“康部长”的耳提面命,刻意安排。那时节,延安有几所著名的“大学”,除了“红军大学”(后更名为“抗日军政大学”)和“鲁迅艺术学院”之外,还有为中共培养中、高级干部的“马列学院”等。毛贼东为了树立自己的领袖形象,理论威望,经常轮番着去这些 “大学”演讲,并亲自兼任了这些大学的“校长”、“院长”。毛贼东以湘潭官话在这些“大学”演讲时,其它学校的教职员工皆可以去听讲的。

渐渐地,毛贼东注意到了,每逢他在台上演讲,第一排座位上,就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同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充满了敬慕之情。在一群土头土脑的女八路里,真是鹤立鸡群了。且这位年轻女同志还听讲得特别认真,不时站起来提问,请“主席”解答。终于,毛贼东动心了。一次演讲完毕,走到第一排座位来,跟年轻美貌的女同志握手、交谈。康生立即予以介绍:她叫蓝苹,上海左翼电影界明星,来延安投奔革命,是个未婚青年。

毛贼东是一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伟人,当即表示,蓝苹同志,你还有甚么问题,欢迎到我的住处去讨论呀!

“主席”召幸,焉有不奔赴的?毛贼东自半年前一怒赶走了三个女人之后,正是旷夫难耐,空床寂寞。蓝苹小姐又是个一心向上的温香软玉,风流情种……速度比十一年前毛贼东在江西永新县遇到贺子珍时更为快捷:第一次上门即留饭,低酌浅饮,亲密交谈,饭后即留宿了。蓝苹小姐自然使出浑身解数,风情万种。她看得出来,毛贼东大约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狂浪过。一夜战斗到天明。天亮时分,毛贼东才抱着她睡去。入睡前,还自我取笑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由于还在莫斯科的红军女英雄贺子珍,仍是毛贼东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一回,毛贼东未能像十一年前那样宣称:他和蓝苹同志已是由“同志之爱”转为“夫妇之爱”。因此,蓝苹小姐跟他往来,只能明曰“求教”、“共同研讨马列主义”,暗行床第之欢、男女之术。毛贼东在欢好之馀,对蓝苹吟诵开了《唐诗别裁》里钱起的一首五言长律《汀灵鼓瑟》中的句子:“善鼓琴和瑟,常开帝王灵,冯夸空自舞,楚客不堪听,苦调凄金玉,清音入杏冥,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声,流水转汀铺,悲风过洞庭,曲终不见人,江上数峰青。”毛贼东吟诵完毕,取其最后一句的首尾两字,把蓝苹改名为江青。蓝苹小姐于床第之间虽是高手,以她当时知识的贫乏,未必能明白“汀灵”为何物?“苍梧”在何处?舜帝为何故事?

偷情的神秘感和紧迫感,给了他们强烈的性刺激。不久即出了事。一天大清早,蓝苹小姐鬼鬼祟祟地从“主席”窑洞前的栅栏门内跳将出来,警卫战士只见一个黑影,疑是行刺“主席”的奸细,便一个箭步扑上去抓获了。蓝苹小姐跌了个狗吃屎,也不敢哭叫。还是“主席”警惕性高,听见外边的响声,连忙出来解了围……

蓝苹臭不要脸,勾引俺主席!

消息不径而飞,悄悄传遍了整个延安城。中央机关的干部战士,几乎人人都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怒。他们的同情心、正义感,使得他们站在贺子珍一边,贺子珍是跟他们一起从雪山、草地九死一生爬过来的,是真正的红军女英雄。

有句乡间俗语说:笑贫不笑娼,骂女不骂男。中国历来是个男性主宰一切的社会,中国臣民有着传统的性心理,无论任何地方发生了男女偷情事件,包括女性观众在内所形成的社会舆论,遭到唾骂的,指为不耻的,总是“淫妇”,而不是奸夫。对于那些能把别的女子搞到手的汉子,反而人人心存羡慕,佩服他小子有能耐,好手段呢。

一九三八年时候的延安正是这样。中共中央机关的干部战士们,警卫部队的指战员们,大都是长征路上的幸存者,出身贫苦文化水平低,阶级感情纯朴,对领袖崇拜,对革命忠诚。蓝苹小姐一时成了千夫所指、人人切齿的臭妖精,破坏“贺大姐家庭幸福”的罪魁祸首。工农红军战士们大约很少想到,在这些男女偷情的事件中,“毛主席”应负一份主要的责任。

一位知识分子出身的老红军干部,忆及延安的这段风流公案时,颇有感叹地说:“江青跟毛主席犯了男女关系后,可算倒了大霉,背尽了骂名。学校、医院、部队,每逢召开支部生活会,党小组学习会,众口一词,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议论江青,谩骂江青:”这个上海滩来的电影明星,资产阶级臭妖精,勾引了咱毛主席,破坏咱子贞大姐的家庭……是只千人骑的花狐狸精!‘“。

江青真是满身是嘴辩不明,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有一回,这位知识分子出身的红军干部,到中直机关医务所排队看病、取药,江青正好排在他的前面。于是,他亲眼看到了红军医生、护士们当众羞辱她的一幕:你叫甚么名字呀?

江青。

我们的登记簿上可没有人叫江青的。

俺是叫江青呀。

哟,改名改姓啦?你不是演电影的蓝苹吗?

贺子珍大姐知道你改了名吗?

连封号都讨着了!这可攀上高枝儿,做了凤凰了?

红头花色的,领啥子药呀!

咱可不能乱给药呀!

江青低重着头,默不作声,脖子胀得通红,滴下泪珠来……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哭了起来,没看病,也没拿药,就一头冲出门外去了!

红军医生、护士仍不肯放过她,冲着她的背影骂:脸皮比瓦窑堡的土墙还厚,也晓得哭?

等贺大姐回来找你个妖精算账!

江青成了众矢之的,她很难在延安住下去了。便是毛贼东本人也很为难。因为中共的高级干部和红军将领中,对他和江青的不正当关系,也颇多微词。政治局内,更有他的对头博古、何凯丰等人,利用此事冷嘲热讽,施加压力。军事将领中,则有贺龙、彭德怀等人替贺子珍同志打抱不平。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便是计多谋足的“康部长”,也无能为力了。

其时,毛贼东虽然掌握了中共军事的指挥权,当上了“中央军委主席”,但中共最高领袖的地位,却尚未稳固,亦未正名。总书记一职仍由张闻天担任。毛贼东既爱江山,也爱美人。倘若需要在二者之间作出抉择,他当然是要江山而舍弃美人了。有了江山,何愁美人?在权衡了种种利弊之后,毛贼东终于作出了自己的英明决策,打发江青过黄河,到太行山八路军总部去做些实际工作,锻炼锻炼,让抗日战争的烽火洗涤掉身上的小知识分子、小资产阶级气息。

毛贼东又要从革命圣地延安驱逐第四个女人了。

江青满心委屈。他本是反对封建意识极为强烈的新女性,却陷落在工农红军出身的干部、战士们的封建意识沼泽地里,作为牺牲品了。但她极不情愿离开延安,离开毛贼东。她知道自己一旦离开了,立即会有别的美人儿补上“主席”的床第空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肯罢休。好在延安地方地旷人贫,脂粉不盛,他却是个大有名气的美人,举手投足,一频一笑,比那些土里土气的长征过来的红军黄脸婆们,自要强出十倍百倍。何不去找找周副主席,他们夫妇可是延安出名的大贤人,总是那么亲切和蔼,也善于关怀帮助人。他们自己没有子女,却收养了这些红军的遗孤……

想到这一层,可怜兮兮的江青仿佛看到了一线转机。她不敢贸然行动,先去请教一下“康部长”。

“康部长”听她讲了一半,深藏在镜片里的眼睛笑了:“云鹤,你真聪明,我也正考虑着这一着……主席还只给你透了个意思,没下逐客令?好!事情还有回旋的馀地。我也怕我这个红娘做不成呢,嗬嗬嗬。快去快去,天不灭曹,周副主席刚从南方国统区回来……”

得到了康生的首肯,江青把自己妆扮得既素洁又妩媚。见了周恩来副主席和邓颖超大姐,就像一个受尽人间凄苦、委屈的孤女,好一番哭诉。谁无怜香惜玉、关爱美人之心?周副主席满口答应,替双方都做些工作,心里转念盘算着:子珍同志去了莫斯科又是学习又是养病,三年两载回不了国,毛贼东同志身边也总得有个女同志照顾饮食起居。人非草木,总是有感情又需要的嘛。与其让毛贼东同志跟那么多女孩子打游击,不时传出些绯闻来影响党中央和八路军的威信,不如让毛贼东同志跟一个较为固定的女性打阵地战,于革命、于战争较为有利。

在井冈山上,周恩来就多方为苏俄顾问李德物色女红军,由于李德性欲极强,许多中国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尽管多次为李德更换女人,但这些女人仍然常常向周恩来大哭鼻子,纷纷要求调离这个“工作”。是周恩来这个善于和稀泥的坦荡“君子”,以“革命需要”和“顾全大局”的名义劝说她们留下。为次,周恩来深得苏俄顾问李德的信任和感激。使之全权领导红军,是毛贼东的上级。他跟朱德、陈毅等人一起两度撤销了毛贼东的“红军政委”职务,并给予停止工作的处分。由于苏俄顾问的瞎指挥,一九三四年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战争失败,三十多万红军大溃退,周恩来渐渐失去了指挥全军的威信。完成“二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北后,特别是一九三六年十二月“西安事变”之后,他将军事指挥权交给了毛贼东,并把自己摆在了毛的助手位置上,事事听命于毛贼东。他将自己的胆识才学,过人智能,投入到与各党各派、各种人物的谈判周旋上,终生乐此不疲。

这也是重新调整关系,消除旧怨的绝好机会。

为了撮合“主席”和江青的好事,周副主席多次带江青去延河边上骑马,跑马是江青到延安后才染上的新嗜好,亦是战争岁月的需要。可是江青命相不吉,有一回,她跟周副主席的坐骑并排奔驰时,竟忘乎所以,放松了手里的缰绳,让自己的马头去冲撞了周副主席的坐骑!坐骑受惊,把周副主席摔了下来……周副主席左臂严重骨折。延安的医疗设备极差,不能治愈,周副主席转道甘肃、新疆,去了苏联。可是路上耽误太久,老大哥之邦的医生虽然医道不差,却提出截肢。周副主席本人坚决反对,只好进行保守治疗。从此,周副主席的左臂就端放在左腹上部,再没有放下来过。

江青在延安背上了新的骂名:臭妖精、骚狐狸、白虎星、扫帚星!勾引了咱主席还不够,又害得咱周副主席折断了左臂!

事已至此,大约是前世作了孽,今世来报应,还有甚么可说的?便是毛贼东本人,也下了决心,打发她上路了。恰逢有一支小分队要过黄河,护送几位干部去山西太行山八路军总部。江青被编入这支小分队里,上前线去接受新的考验。

临行前的一晚,毛贼东亲自安排了菜肴,低酌浅饮,道不尽此别之后各自珍重的话语:上了前线要好好锻炼,跟工农打成一片,做一名合格的革命战士等等。眉目传情,眼角堆恨,亦有一般世俗男女的离别之苦!两人心理都明白,烽火连天,哀鸿遍地的战争岁月,离多聚少,生死难卜,后会无期。这最后一晚,江青倒是出于真诚的奉献,使出浑身解数,颠鸾倒凤,莺娇燕喘,香汗淋漓,伺弄得“主席”像神仙之梦。

第二天一早,江青听军号起床,去小分队集合。主席自然不会来作长亭之别。她乖乖地随着小分队离开延安,也没有一步三回头的丢人现眼。一腔凄苦,满腹辛酸,谁人与诉?

部队晓行夜宿,东行两日到了黄河西岸。坐上羊皮筏,渡过汹浪滔天、吼声如雷的黄河,便是“山西王”阎锡山的地盘了。

话说中共自第一次国共合作分裂之后,即采取了“武装”割据方式与共民党的中央政权相对抗。“西安事变”之后,国共第二次合作,更是将这“武装割据”的局面合法化了。中共中央设在延安。延安要往遍于全国的的各个“根据地”派遣干部,或是中共中央要在延安召集各“根据地”的负责人会议怎么办?中共自有一套极秘密又极高明的地下交通网络,叫做单线联系,站站交接。即在日战区、国统区内都设有秘密联络站,每站设地下交通员一名。中共的干部便晓行夜宿,一站一站地由这些地下交通员往前送去。即便地下交通员被捕、叛变、投敌,也损失不大,因他只知道前面一站的地点而已,别的则一无所知。且中共的地下组织会另设秘密交接站,委派新的交通员。

再说江青所属的小分队渡过黄河之后,恰好遇上了日本飞机的狂轰滥炸,把地下联络站炸毁,交通员也炸死了。小分队的前路断了线。小分队所护送的机关干部也去不了太行山八路军总部,只好又西渡黄河,打道这回延安来!

对江青来说,正好应了前些时候“康部长”的那句话了:天不灭曹!

回到延安,江青一头闯进“主席”的窑洞里,“主席”正因江青走后落落寡欢,忽然看见江青像个梦中仙女似的出现在眼前,便一把抱住,再不肯放开。毛贼东对待生离死别从不落泪,这时却眼含泪花说:天将汝赐我,奈何?

从此江青在“主席”身边,做了一段小鸟依人的娇娘。

毛贼东也不再顾忌甚么了,公开与江青同居,生米煮成了熟饭,既成事实。一个重要原因,是江青于床第之间,身手不凡,花样良多,能够给他以前所未有过的满足。甚么陶斯咏、杨开慧、贺子珍、吴广惠等等,她们就那么几下子,都不能跟江青相比。

毛贼东自认自己身上,兼有虎气和猴气,且以虎气为主。在对待江青一事上,却充分体现了他的猴气。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犯了众怒,而要做好各方面的工作,甚至作些妥协让步。美人可以失而复得,江山丢了难再。因江青而影响自己的“最高领袖”的地位,这事是万万做不得的。毕竟,贺子珍是名正言顺的妻子,又深得广大红军将士的爱戴同情。

不久,周恩来从苏联养伤回来。周氏是个坦荡君子,对江青毫无怨言,仍热心撮合她跟“主席”的好事。加上一位幕后的“康部长”献计献策,再加上毛贼东运筹帷幄,请周恩来做贺龙的工作,让刘少奇说服了老乡彭德怀副总司令,又让张闻天、朱德、任弼时去缓冲博古、何凯丰的非议。他本人则放低姿态;同意中央政治局对他和江青的特殊关系作出约法三章:一、江青不可称为毛贼东夫人;二、江青只在生活上照顾毛贼东同志,不参与党内政治活动;三、下不为例。党内其它同志不能沿用此例。

据称,政治局的约法三章,是博古、何凯丰等人的胜利,形同一次对毛贼东的党内警处分。毛贼东、江青都在约法上签了字。当时只求能在一起,其馀的还来不及计较。或许,毛贼东、江青其时都心照不宣,有了默契:一切留待时日。恩恩怨怨,二三十年后图报也不晚。可惜博古、何凯丰两人去的较早,后来惨遭报复的,为彭德怀、贺龙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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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贼东和他的女人们[全本](9)


第九节 冯凤鸣之谜

江青能够跟“最高领袖”合法同居,取得梦寐以求的位置,她真正感恩不忘的,是同乡“康部长”。在这件百年大事上,她和康生是互为需要、天和之作了。此后康生深获毛贼东信任,终生恩宠有加。毛贼东则有了康生这位“情报部长”之后,剪除异己,如囊中取物了。

却说江青生活在毛贼东身边,初时不免处处小心,事事谨慎。生活上对毛贼东体贴入微。毛贼东喜欢跳舞,她成了毛贼东的舞蹈教师。毛贼东喜欢书法,她替毛贼东研墨展纸,并跟着习字。一切服从毛贼东,江青是浪女回头,想方设法做一名贤内助,的确难能可贵。

她深知“主席”好色不倦,最担心“主席”移情别恋。在这桩烦恼面前,唯一可以讨教、信赖的,又是这位“康部长”,“康部长”总是诲人不倦:云鹤,我这红娘,算是当过了。日后的事,就看你能不能跟主席建立起和睦稳固的家室了。

康老师,俺没有把握……男人的心,杯水主义,易变的……

要稳住男人的心,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康老师,您是说……

你是个聪明的小女子嘛。前年,你来见我的第二回,就善解人意的嘛!

康老师,不要开玩笑,我如今有主了……

不要误会,我斗胆说一句:主席日理万机,工作繁重,是不是?在私生活上,他若有甚么特殊的需要,你应尽量的满足他,而不是非难他……巧笑婧兮,不过如此。你要做个宽厚的贤内助。长久夫妻嘛,一定不要争风吃醋,一定不要步贺子珍后尘。

康老师的意思是……

得放松时且放松……云鹤,以你的机灵,还用我说下去?

江青懂了。她恭敬地点着头,对康老师充满了崇敬和感激。难怪小的时候,就常听诸城老家的街坊们说甚么“家花没有野花香”啦,“端在碗里、瞧着锅里”啦,“娃娃是自己的乖、婆姨是人家得好”啦。

这些日子,江青已深深感到,“主席”的确是个不同凡俗的“英雄”,军机大事,运筹帷幄;男女性事,欲望极强。他才四十几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康老师教导她要思想开通,不为别的女子跟“主席”怄气吵架,才能维持住长久的夫妻情分、婚姻关系……她从十四岁那年开始反对封建礼教,反对男尊女卑。她的身子就是武器。她的主义是:男人可以玩女人,女人不是一样可以玩男人?想不到,来到延安,攀上了高枝,做了凤凰,却终归也逃不出封建夫权的巨掌。

江青是个深知利害关系的人。她今日已经拥有的,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不能丢失。于是,为了表现出她不同于“主席”过去几位女人的雍容大度,乃投“主席”所好,做出一件最讨“主席”欢心的事儿来。

其时延安有座平剧研究院。这平剧院却不专演平剧,而是歌剧、京剧都演。革命的需要嘛。中央领导人也各有所好,戏剧艺术不搞单打一。江青本人也曾在平剧院里参加过演出。剧院里有几位女性名角:郭兰英、孙维世、张醒芳、冯凤鸣,称为“四大美女”,其中以冯凤鸣为第一美女。

冯凤鸣,原是一位南洋富商的千金,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天生丽质,心性高洁。是一位热爱祖国的华侨青年。她因痛恨日寇的残暴,老远跑回广东,参加抗日纵队,先在一所干部学校接受训练,后被保送到延安“深造”。因年轻美貌,又具戏剧天才,先在“鲁艺”学习了一段时间,分配在平剧研究院做演员。江青算是“鲁艺”戏剧系的人,因此相互间早就认识了的。

江青陪毛贼东看过冯凤鸣的几次演出,如《林冲夜奔》、《三打祝家庄》等。演的都是配角,不是甚么重头戏,因之毛贼东并无深刻印象。一天晚上,他们又去“鲁艺”礼堂观看冼星海编导的三幕民歌剧《农村曲》。这曲戏的女主角是冯凤鸣。歌喉婉转,清亮甜润,唱、做具佳。尤其是冯凤鸣那楚楚动人的丽影,见而难忘的扮相、身段……这时,江青不能不注意到,“主席”看得忘了形、着了迷,嘴里不住的称赞:小冯,强过郭兰英……郭兰英演甚么都是一个样子,劲头十足……风鸣却是演甚么就像甚么……

江青看在眼里,明在肚里。“主席”真是懂得欣赏美人……她心里顿时象倒了一罐五味汁。但她记起了“康老师”的教导,一定要缠牢了自己的伟大的男人,叫他没法摆脱自己。

当晚一起看戏的,还有朱德夫妇,刘少奇夫妇,李富春夫妇等。散戏后,江青拉上李富春的夫人“蔡畅大姐”,邀请漂亮的小冯同志一起去中央领导人的住地枣园吃宵夜。

冯凤鸣跟着江青、蔡畅两位大姐坐车来到枣园。这是她到延安后头一回进枣园。平日,这里警卫森严,不听传唤,纵然是老红军干部,也不准进入的。她们一行到 “中央首长”的小灶食堂吃点心。几位“中央首长”都和气地跟冯凤鸣说说笑笑,跨她演得好。“主席”更是坐在她的对面,边吃饭、边看她、边赞扬,对平剧院的工作作了一些指示。江青放下筷子在一个小本子上纪录着,以便找机会去传达。冯凤明却只是注意到“主席”真能吃辣,菜里汤里,都放了红辣椒,看着就使她冒汗。

吃过宵夜后,别的首长和夫人、孩子都走了,江青也不知甚么时候先离开了。“主席”邀冯凤鸣去隔壁的住处再谈谈文艺工作,回头再叫警卫处派车来送她回去。她乖乖地跟着“主席”来到一座宽敞、温暖的窑洞里,却没有见到江青大姐。“主席”的双臂已搂住了她,抚摸着她,任由她作着无力的挣扎……后来她放弃了抵抗,任由“伟人”剥光了衣服,裸露出她冰清玉洁的侗体……她平时那样尊敬、爱戴的人物,现在却这样虎猛猴急、气喘如牛、含混不清地说着爱她、想她、要她等等话语?一个未经人事的美女,面对这个久经“战阵”的男人,真令她精神上、肉体上都难以招架。她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只不知别的女子,遇上她这样的情形会怎么想、怎么做?都是逆来顺受?“主席”平时找“鲁艺”和平剧院的年轻女同志来谈工作,是否都是这样?江青大姐都能容忍?他们是些甚么样的人?

事后,冯凤鸣十分痛恨。对于自己所追求的人生理想,也产生了动摇。她开始怀疑延安的一切,怀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因为她是个血性女子。任你甚么“领袖”、 “伟人”,不是她自己倾心所爱者,皆无法容忍。后来,她神秘地从延安失踪了,有人说她被“除奸部长”康生整肃了,罪名是“海外潜入特务”。也有人说她回到了海外,不知所踪。她的结局,至今仍然是个谜。又有人说她留下了一本记述她延安生活的珍贵日记本。香港甚至有人找到了她的日记,整理成《狂飚时代》一书出版,风行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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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2-19 11:48: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节 人见人爱的孙维世

毛贼东跟江青结合之后,由于江青不在区区男女关系之类的小节上跟他胡搅蛮缠,使得他能集中精力,在党内大展拳脚,分化瓦解政敌。从一九四一年起,他跟刘少奇建立了亲密关系,他让刘少奇做了“白区正确路线的代表”,他自己则做了“苏区正确路线的代表”,形成了两大势力的结盟。他依靠彭德怀、林彪、刘伯承、任弼时、罗荣桓,稳住了周恩来、朱德、贺龙、聂荣臻,中立了张闻天、陈毅、刘志丹、高岗、徐向前,孤立了张国焘、王明、博古、何凯丰。而于一九四二年开始了著名的“延安整风运动”,在全党上下彻底清算张国焘、王明路线。

这时,毛贼东手上有两张王牌,一是掌握了中共军队的最高指挥权,二是通过康生严密控制了中共的情报保卫系统。毛贼东是在中共党内搞政治运动的高手,大运动里套小运动,“延安整风运动”中,套进了“党内锄奸运动”,“干部抢救运动”。目的在于剪除张国焘、王明、博古等人的亲信党羽。康生这位中共的贝利亚,秉承毛贼东的旨意,肆意把锄奸范围扩大,把大批从全国各地投奔延安的热血青年打成“特务”、“内奸”,严刑拷打,刑讯逼供。一时间,延安被闹的鸡飞狗跳、人人自危。革命圣地成了人间地狱。直到一九四四年,毛贼东看着张、王的党羽已剪除得差不多了,张国焘本人已经潜逃,王明、博古已俯首称臣,才下令停止“党内除奸运动”。亲自为被误会、被关押、被吊打的同志们赔礼道歉,致以三鞠躬礼。一方面平息了众怒,赢得了人心,另一方面又保护康生过了关。

一九四五年,刘少奇首先提出“毛贼东思想为全党工作的指针”,毛贼东则竭力推荐刘少奇的《论共X党的修养》一书,把它作为全体党员的必备教材。于是,在距离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共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于一九三八年在莫斯科召开)整整七个年头之后,中共召开了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是一次对毛贼东歌功颂德、狂热崇拜的大会,毛贼东被推上了中共至高无上的“伟大领袖”的地位,一身兼任了“中央政治局主席”、“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央书记处主席”、“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央党报编辑委员会主席”。确实令他过足了“主席”的瘾。从此,毛氏开始了他的独裁统治,大全独揽,小权也不分散。

一九四六年,在美国友人赫尔利的调停之下,国、共两党重开谈判,协商民主建国。毛贼东飞抵重庆住了四十多天,与蒋介石委员长签订了“双十协定”,可国共双方仍然磨刀霍霍,军事摩擦不断。嗣后,美国政府又改派总统特使来马歇尔调停国共内战,签订了《停战协定》,并在中国一住就是一年多。马歇尔回国后,过了几月,协定被全面撕毁,进行了全面内战。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毛贼东在北平宣布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改北平为北京,中共取得了中国大陆的统治权。

由于中共从成立那天起,就是一个由苏俄出钱、出人、出枪、出炮培养起来的马列主义的党,夺取政权后,自然要尊苏联为 “老大哥”,外交上、政治上实行“向苏联老大哥学习、看齐”的一边倒政策。一九四九年十二月,毛贼东亲自率领中共代表团,赴莫斯科拜会社会主义的“总帮主”斯大林,并与之会谈。副团长为政务院总理周恩来。

毛贼东、周恩来一行坐火车专列从北京出发,专列驰过华北、东北平原,出满洲里,然后横穿西伯利亚大草原。全部行程需六天六晚。担任代表团俄语翻译组长,是周恩来的养女孙维世。即当年延安平剧院四大美女之一的孙维世。后来她被保送至莫斯科专修俄语。一九四九年学成归国时,已是一位芳龄二十八岁、光彩照人的大美人。

在驰往莫斯科的专列上,孙维世临时充任了毛贼东的俄语教员。却说这毛贼东氏,对中国古代诗词歌赋多有涉猎,尤其精习了历代帝王的禁宫权术。可是对学习外语则是天生一条笨虫。在中学时代,他的英语就从未及格过;在延安时,虽经吴广惠、史沫特莱等女士的多方调教,亦无寸进;以后终生都在身边设有英文秘书;文革时,毛贼东已过古稀之年,仍由唐闻生、张含之等年轻美女教授他英文……可说是终生都在学习英文,可也终生都像江青一样,从未分清过“古德依勿宁” (Good evenng)与“古德乃”(Good nght)的不同。

毛贼东临时抱佛脚,快要拜见伟大的斯大林元帅了,还没有学会用俄语称“同志”、道“晚安”。孙维世天真浪漫,只好手把着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耐心教读。

漫长的路程,无边无涯的西伯利亚大草原,异国风光……毛贼东每天跟周恩来及一大批苏俄问题专家聚会一次,研讨中苏两党两国的有关问题,如苏联红军撤出东北地区问题,苏联归还中国铁路问题,旅顺口海军基地的租借问题等等。工作的时间,毛贼东就在自己的专用的书房兼卧室的车厢里,由美丽动人的孙维世一字一字地教他俄语。一天傍晚,毛贼东捏着孙维世柔软的手,心神不定,郁郁寡欢。孙维世以自己女性的细心,又是晚辈身份,原本又十分敬爱着伟大领袖的,便问“主席” 有甚么不开心的事。“主席”便吐着粗气,将自己跟江青的不和谐关系,慢慢地道了出来:江青最初跟他结合那阵,表现还不错,循规蹈矩的,做了几年贤妻良母的……可是近两年来,由于做了夫人,地位日尊,就忘乎所以,或者现出了本性,飞扬跋扈起来,动不动就哭哭闹闹,寻死觅活,纠缠不休……贺子珍同志到了天津,都不能进京。她一听说贺子珍要进北京,她就要拼命……最近医生给她检查了,是子宫长了瘤子,不久也要去莫斯科,请苏联医生做手术……夫妻关系也越来越淡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又都代表着全党全军……因此十分苦恼,身边少了一个人啊……孙维世作为一个及笄女子,感情极为丰富,听着敬爱的“主席”的这番述诉,不禁又害羞、又同情。她是坐在马背上、被红军战士背在肩背上、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她受了红军叔叔阿姨们的影响,原本就同情贺子珍、讨厌江青的。现在“伟大领袖”向她吐露了心事,她不禁把手捏得更紧了。伟大的领袖,也有自己的烦恼和不幸。当那伟大的身躯向她靠拢过来时,她也没有退避,只是心口上一阵阵乱跳。她抬起明亮的大眼睛盯着“主席”,嘟起红苹果似的腮帮,仿佛在说:您千军万马都指挥了,还不会处理自己的事……“主席”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主席”的眼睛也很亮,也是好看的双眼皮……她忽然起身要回自己的车厢去。但“主席”却捏住她的手不放,请她再坐一会,不要离去:好多话,还没有说嘛;许多事,可以从长计议……“主席”的手好暖和、温情。车厢里的暖气开得真足……只听脚下的车轮,嘭咔嘭咔有节奏地滚动……一只大手又搂住了她,抚摸着她。她浑身都颤溧着,很快就酥软了……车厢里暖气开得真足,她身上本来就穿得单薄……她迷迷糊糊,像在做梦。痛苦的梦,快活的梦?一个由女子变成女人的梦……

这晚上,孙维世于昏昏糊糊之中,以纯洁的处子之身,伺奉了“伟大领袖”。“伟大领袖”竟玩世不恭地说:“三大战役”,如登仙境。

第二天一早醒来,孙维世才明白自己睡在谁的床上,发生了甚么事情。“伟大领袖”正睡在自己的身边打鼾,连鼾声都那么响亮、不凡。她慌忙穿好衣裙。浑身又酸又痛,两条腿像受了伤似的沉重,走路都感到困难。昨晚上怎么也打不开的房门,这时却一拧就开了,她逃了出来……

隔着一个车厢,就是爸爸周恩来的书房兼卧室。爸爸的房门已经开了,爸爸正对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平原雪景做晨操。孙维世投进了爸爸的怀抱里,痛哭了起来,爸爸正不知出了甚么事,忙去关了房门,问了女儿好半天,女儿才抽抽噎噎、半吞半吐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是晚辈,我的女儿……红军遗孤,干出这等事来!干出这等事来……

爸爸恨得直跺脚,气得煞白了脸。他用淮安口音的普通话嚷了几句。可是,聪明过人的孙维世,从来最怕的,就是惹爸爸生气。她从小就热爱着把自己当成亲骨肉养大的爸爸和妈妈……孙维世也懂得,自己的事,爸爸除了在心里怄气之外,他能说甚么呢?

去大闹一场,去提出抗议,去撕破面皮?爸爸自一九三六年抵达陕北之后不久,就把兵权交给了“主席”,自己甘当助手、副手,凡事顾全大局,一切为了大局,一辈子服从大局……

对女儿,周恩来除了心疼,就是劝慰,忍让,精神上吃哑巴亏。他有整整两天都脸色不好。但照常工作,谁也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幸而这事并没有影响到他和“主席”的关系。

从莫斯科回来后,毛贼东倒是认真考虑过跟孙维世的关系,还让人到周府去提过亲。但周恩来夫妇婉言相谢。理由是孙维世本人不同意。况且贺子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进不了家门,现在又添上了一个孙维世?“毛主席”真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不怕麻烦的了。常言道,女大不中留。不久,由周恩来夫妇做主,把爱女孙维世嫁给了著名戏剧家金山。金山三十年代在上海时,曾跟江青同志有过枕席之欢,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达成了一种平衡了。

江青于一九五O年在莫斯科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后,被发配在苏联回不了国。她跟“主席”只生得一个女儿,取名“李纳”。原想再跟“主席”生个男孩子,已是不可能的了。当然,毛主席成为“伟大领袖”后,举国上下,众目睽睽,不能不检点一下行为,在各方面做个“表率”。所以江青比贺子珍幸运一万倍,发配不久即回到了北京中南海。但十分不幸的是,动过手术之后,生理发生了变化,于性事上的兴趣日见简淡了不说,竟然还掉落头发,乳房也日渐萎缩!她才三十六岁呀。

江青处在巨大的惶恐之中,日渐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经常歇斯底里大发作。她的醋意也越来越大。她明白,自己在党内没有任何名分、地位,谁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旦毛贼东遗弃了她,她可能就真成了一只破旧的布履。

所以她最恨孙维世这个小妖精。毛和孙的事,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孙维世年轻、漂亮、烈士后代,外语又好,莫斯科大学毕业,又是人见人爱的周总理的养女,且“主席”向来诗人气质,到处播种,于美女上是浪漫得很的!对于那些过眼烟花、一夕风流之类,只要对她江青的地位构不成威胁,她都睁眼闭眼、能忍则忍了。一国之君,男女之事要寻快活,就让他快活去。

孙维世,却能对她构成最大的威胁,随时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经过延安时期的摔打,江青也学得了许多见识。她知道,毛贼东也顾忌自己的名声……可惜康老师回了老家,任山东分局书记去了。在孙维世的问题上,关键的人物,还是小妖精的养父周总理和养母邓大姐。于是,她以看望邓大姐为名,去到西华厅总理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了一回……

周总理又能对江青说些甚么呢?凡事要顾全大局,顾全毛主席的“威信”,党的“威信”。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把女儿孙维世嫁出去了事。

江青却念念不忘孙维世。咬定牙关等待时机。且渐渐地以容忍“主席”的各种风流韵事作为交换条件,跟毛贼东不时有小的斗争,要权要职,要挟着毛的妥协。

江青最大的一次妥协,是一九五八年的秋天起,让年方十八岁的哈尔滨姑娘张毓凤做了毛贼东的贴身护士。作为交换,毛贼东给与她的,是放她到中共的权力舞台上小施拳脚。

机会终于来了!毛贼东于一九六六年夏季发动了以打倒刘少奇一大帮开国元勋为目的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竟任命江青担任了“中共中央文化革命小组”第一副组长!组长是陈伯达(自一九六八年起,江青取代陈伯达任“中央文革”组长),顾问是康生。“中央文革”是毛贼东用以取代原中央书记处的权力班子。这时的江青,的确是权倾一国了。就连周恩来总理都要对她敬畏十分、退避三舍的。

江青掌握着炙手可热的中共大权,自然不忘旧恨。她立即与毛贼东最亲密的战友林彪副统帅的妻子、中共权力后院的另一只母老虎叶群结成同盟,私下交换了彼此的仇人名单,相互替对方报仇雪恨。

一大批三十年代从事左翼电影、戏剧的杰出人士,有的仅是知道当年上海滩上蓝苹小姐的肮脏历史,有的则是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老牌明星,一夜之间,全成了阶下囚,一个个先后死于非命。

死得最为凄惨的,又要数孙维世了。她在北京的一所监狱里被单独监禁,受尽酷刑。牢房里只有一堆干草。一九六八年十月十四日,她是被剥得一丝不挂、遍体鳞伤、光赤条条地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年仅四十七岁。

孙维世的全部过失,只是被“伟大领袖”拐上龙榻,破了处子之身。而把她哺养成人的总理父亲周恩来,虽然听到这一消息异常震惊,虽然也知道内中蹊跷,虽然也曾下令解剖孙维世尸体查明死因,不料孙维世的尸体早已被火化掉了。面对这样的结局,他还能怎样?其时的周恩来,他正挥动着手里的小红书,大会小会的呼喊着:向江青同志学习,向江青同志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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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彭德怀元帅获罪毛贼东

一九五O年秋天,中共建政不久,就爆发了“朝鲜战争”。

毛贼东秉承共产大家庭统领斯大林的圣旨,决定派遣“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国参战,跟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佬决一雌雄。抗美援朝,派谁挂帅领兵?毛贼东原来属意心爱的大将,四野司令林彪元帅上阵。林彪却自知这场国际战争,凶多吉少,美帝国主义又占尽了海空优势,料难获胜,便称病溜号;二野刘伯承,三野陈毅?他们二位要坐镇东南,随时准备渡海作战,登陆台湾,一野贺龙?西南匪患如毛,且正要进军西藏。何况毛氏对贺龙、陈毅二位,一直心存戒备。井冈山时期,陈毅就在王明一伙的支持下,出面夺过毛贼东的兵权。贺龙则是周恩来的亲信,匪气犹存。毛贼东倒是比林彪高明,他看准了,只要有军力物力雄厚的苏联老大哥做后盾,只要美国佬不扔原子弹,就能打赢这场战争。因为地域优势在自己的一边。中国跟朝鲜只隔着一条鸭绿江,而美国佬跟朝鲜则隔了一座浩瀚的太平洋……罗荣桓、叶剑英从来只在参谋本部工作、而未独挡一面地作过战。最后,毛贼东选定了他的湘潭老乡、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司令的彭德怀。彭德怀忠心耿耿,功高望重,勇猛异常,足可号令三军,威胁敌人。

彭德怀出身贫寒,自一九二八年领导平(东)浏(阳)暴动上井冈山起,便担任了“中国工农红军”的副总司令。他一生刚直不阿,只知领兵打仗,不知争权谋利,为中共第一功臣、忠臣。在毛贼东的军旅生活中的几次生死关头,都是这位副总司令救了他的性命。大陆民间早有“彭老总四救毛主席”的传说。毛贼东自己也曾有诗云:山高路远坑深,敌军纵横驰骋。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可是,在整个“抗美援朝”战争中,这位出生入死,只知报效,不知自卫的彭老总,却有三件事,惹恼了“伟大领袖”,从而种下了一九五九年庐山会议上挨批斗、被削为布衣的祸根:一是毛贼东的长子毛岸英,一九五O年跟随彭德怀赴朝作战,官拜师政委,却在一次战斗中被美军飞机扔下的炸弹炸死,据称彭德怀未及时报告。毛贼东把丧子之痛,加恨在彭德怀身上。数年之后的一九五九年七月二十三日,毛贼东在庐山会议上声色俱厉地批判彭德怀反对大跃进、人民公社、公共食堂三面红旗的罪行时,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无后乎,一个儿子被打死了,一个儿子疯掉了……”,无意中暴露出毛氏挟公报私的丑恶嘴脸。

二是彭德怀硬闯禁宫。一九五一年,美国于朝鲜半岛的仁川登陆,截断了业已进入南朝鲜的志愿军前线兵团的退路。军情十万火急。彭德怀赶回北京搬兵,却事事要由毛贼东本人批准。而毛贼东呢,又是晚上工作、娱乐,白天睡觉休息。任何人都不得干扰他这生活习惯。一天上午,彭老总来到中南海丰泽园的住处(毛于一九四九年进入中南海后,即与江青分居,毛住丰泽园,江青住静园。两处相距一百多米远),被卫士档住,不得进入。彭老总心急火燎地在会客厅里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仍不知“主席”何时才能起床。他实在等不及了,一把推开阻拦他的卫士,大步闯入毛的寝宫,却傻了眼:毛正楼着一个年轻女护士睡觉……彭德怀只得转过身去,让毛贼东和那美女穿好衣裤。但他就是不肯离开。因为一旦离开,毛贼东会拒绝接见他。天啊!三个军的干部战士被截断在南朝鲜,美国人都快过鸭绿江啦!你却大白天抱住小女人睡觉,搞腐化……

三是彭德怀下令撤销了“中南海歌舞团”。一九五三年,朝鲜战争打成了平手,谈判停战后,援朝志愿军陆续归国。其中,由一批漂亮的女孩儿组成的“志愿军歌舞团”回到北京后,竟然隶属于中央服务局,改称为“中南海歌舞团”。一班纯洁漂亮的姑娘,每天晚上陪伴毛贼东等人跳舞。有时,跳一支曲子,毛贼东竟要换三个舞伴。其时,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都家室正常,刘、朱更是儿女绕膝,安享天伦之乐,周恩来虽然无儿女,与邓颖超却是白头夫妻,恩爱不够。唯独毛贼东与江青各住一园,却仍然好色如故。歌舞团的女孩子一个个轮番着供他玩娱。有的女孩子忍受不了凌辱,偷偷跑到她们的老首长、老司令员彭德怀家里哭鼻子。彭德怀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一怒之下,跑到毛的住处去责问:主席,这些孩子都是从朝鲜前线下来的,都是我的部下,你要留作后宫吗?共X党也兴这个吗?

随后,彭德怀以国防部长的名义,下令撤销了“中南海歌舞团”,给女战士另行安排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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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毛贼东和儿媳

毛贼东说:“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无后乎,一个儿子被打死了,一个儿子疯掉了……”毛贼东引用孔夫子的话,意思是说倡导做坏事的人,是要没有后嗣的!

其实,毛贼东并没有断子,更没有绝孙。他跟杨开慧女士有三个儿子:岸英、岸青、岸龙。岸英、岸青于母亲杨开慧被枪决后,一度流落上海街头,据说岸青被人以铁器击伤了脑袋,造成了终生的痴呆。兄弟俩后被中共地下组织送去延安,后又被保送到苏联读书。小儿岸龙则予商人寄养,后来失去联系。“文革”中,有传说毛的接班人王洪文副主席就是毛岸龙,是正宗的龙种;毛氏跟贺子珍女士生育过几个女儿,也都在长征途中失落了,只剩得一个女儿,叫李敏;他跟江青女士只生育过一个女儿,叫李呐。他疯了的儿子毛岸青有个后代,叫毛新宇,是个肥崽,据说体重超过了一百公斤。至于毛贼东跟甚么张毓凤、李毓凤、王毓凤等女士所生下的后嗣们,或称“小红太阳”们,因系非婚生子,连中共当局都不好意思承认,我们也不便一一列举。

毛贼东说自己绝了后,是太过悲观了,也不符合事实。两个女儿不算后代?太不尊重女性了。应当指出的是,在所有这些儿女中,毛贼东最得意、最器重的,是长子岸英。岸英长相活脱脱就是青年时候的毛贼东。且勤奋好学,谦恭守礼。一九四三年毕业于莫斯科大学。延安地区一度流传着毛贼东将他送到一个劳动模范家里去劳动锻炼、去读“农业大学”的佳话。其实他是留在了中共中央机要局工作。

毛贼东决意把长子岸英栽培成栋梁之材,让他去经风雨、见世面,并跟军队建立起牢固的关系。“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嘛,谁要坐江山,谁就要掌握军队。一九五O 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首批志愿军部队入朝作战,毛岸英被任命为一名高级将领——师政委,年仅二十九岁。由中央机要局一名普通干部,越过班、排、连、营、团,一步登上了正师级军阶,若非龙子,谁能如此坐直升飞机?

或许,作为志愿军司令员的彭德怀,为人太过忠诚,办事太过认真,他没有把毛岸英留在司令部里重点保护,而是直接把他派到了火线,辜负了毛贼东的重托。但朝鲜半岛毕竟是炮火连天的战场。毛岸英赴朝参战,当时只有中共最高层少数几个人知悉。不管怎么说,都是毛贼东的一桩义举。赴朝前夕,毛贼东为儿子办了婚事,儿媳姓刘,年方十七岁,是个高中生,并未达到当时中共的法定年龄。

这个儿媳小刘,父母均为中共老干部。早在延安时期,毛贼东就认她做了“干女儿”,常抱在膝上耍笑逗玩的。小刘从小就叫毛是“爸爸、爸爸”的,十分温柔、恭顺。

毛岸英婚后数天就走了。据毛氏儿媳后来撰文回忆:“岸英是一天深夜走的。她已经睡下。岸英并没有告诉她是去朝鲜打仗,而是在她耳边轻轻说,要出一趟远差,或许很快回来,或许要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才回来。他会按时写信给她,让她不要记挂……”岸英到了朝鲜之后,很快给她来了信,但一句也没有提到打仗的事,只说很想念她,记挂她,鼓励她好好念书,考上大学。而信都是由“爸爸”毛贼东转交的,没有封皮,也就没有地址。她的回信也由“爸爸”转寄。可是过了几个月,岸英也没有给她来信。她起了疑心,便去问“爸爸”,爸爸要她“安心读书,岸英很好,接受了重要任务,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面对着天真浪漫、感情充沛的儿媳,毛贼东做到了面不改色。其实,他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岸英入朝不久,就在一次战斗中,被美帝国主义的飞机投下的炸弹炸死了。作为志愿军司令员的彭德怀,竟是在事隔一个多月、于该项战役结束之后、才将毛岸英牺牲的噩耗报告毛贼东……也因为毛岸英旁边的战友们,只知他是师政委,而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儿媳不时来向“爸爸”打听丈夫的信息。毛贼东一次又一次地瞒哄着自己的儿媳。但岸英为国捐躯的事,总要对儿媳做个交待。直到一九五二年底,朝鲜战局渐趋稳定,双方部队胶着在三八线上打坑道战。一天,毛贼东派人接来了正在高中读寄宿的儿媳。她走进“爸爸”的书房一看,就觉得气氛不对,但见刘少奇和王光美阿姨,朱德和康克清阿姨,周恩来和邓颖超阿姨,李富春和蔡畅阿姨,还有董必武爷爷,徐特立爷爷……都是党中央的大领袖呀。只见“爸爸”和“妈妈”坐在大家中间,面色凄楚。由周恩来总理出面,告诉她,岸英同志,已经把自己宝贵的生命,献给了伟大的国际主义事业……

她不相信,她扑到了“爸爸”的身上去,要丈夫,要岸英……把一班革命老同事都请来帮忙,安慰自己的儿媳,的确可以看出毛氏丧子之痛,以及他心里上承受到的巨大压力。

此后数月,毛氏经常请儿媳来中南海丰泽园吃饭、谈心,共同怀念毛岸英。谈到伤心处,两人常抱在一起痛哭。以至江青看了十分刺眼、气愤。江青则不同,岸英不是她亲生的。且平时她害怕的,也是这毛家长子。在许多家庭事务上,毛贼东又是最听长子的。如今对这儿媳,年轻的血肉之躯,从小被毛贼东搂抱、抚摸惯了的,也有了大猜忌。他采取了防范性措施,通过侍卫长,吊销了儿媳的中南海特别出入证。

倒是毛贼东时常记挂着儿媳。一天,毛氏忽然想起,许多日子未见到儿媳了,就派车去接了回来。一问,原来是中南海东门警卫室收走了儿媳的特别通行证。毛氏知道是江青干的。但毛氏已懒得为这件小小事情跟江青吵架、怄气,反正江青在静园住着,平日也只在吃晚饭时才见上一面,便重新给儿媳安排了特别出入证,嘱咐今后不用去见江青,直接来见自己。

原来男女间的事,愈是有人监视,倒愈是有一种反叛心理,有一种神秘的刺激,相互间的愿望也就愈是强烈。

一九五三年九月的一天,正值秋高气爽,毛氏又在丰泽园的书房里跟自己的儿媳见面。儿媳成了他一吐苦衷的人儿。不觉谈到家室的不睦。比起刘少奇、朱德、周恩来诸位乐陶陶的家庭生活、天伦之乐,毛氏认定了自己的不幸,是个孤独的人。儿媳知道“妈妈”的厉害,早就全部身心都向着“爸爸”了。他们有谈起共同思念的人来,忍不住相抱着落泪很久,儿媳或许早就产生了错觉,自己搂抱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丈夫、男人。她的欲望,她的心愿,就是要伺候自己的男人…… “伟大领袖”自然也完成了人性的思辨,由爱子,转而爱儿媳,需要儿媳。相互的需要,相互的满足,相互的慰籍……

恰在这时,江青一头撞了进来,见了他们的模样,顿时打破了醋罐子,歇斯底里大发作,又哭又闹的,甚么难听肮脏的话,都一股脑地骂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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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毛贼东怒斥梁漱溟

毛贼东英雄盖世,遇到家里寻死觅活的江青,却总是束手无策,只会长吁短叹、生闷气。他的至高无上的名望、地位,使得他处理家庭问题时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也就得过且过。跟江青打离婚嘛?党中央主席、国家主席打离婚?毛贼东连想都不愿想了。他不能因此损害了自己在全党、全国、全军的崇高威信。可是,他心里毕竟郁结着窝囊气。于是,他不自觉的把一腔从江青处得到的邪恶之气,发泄到家室外边来,发泄到公务场所来。

这就是江青诬他“扒灰”,赶走了心爱的儿媳之后,毛贼东在“中央人民政府”的大会上,讨论农业问题时,不顾身份,不成体统地以乡村泼妇骂街式的恶俗言词,破口大骂他的老友梁漱溟先生的由来。

梁漱溟先生与毛贼东同龄,一八九三年出生于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祖籍广西桂林,远祖却是元代迁入关内的蒙古人。一九一八年,二十五岁的梁漱溟以一篇《究元决疑论》名满京华,被蔡元培先生聘任为北大哲学系讲师;而二十五岁的毛贼东,却自认“怀才不遇”,衣食无着,靠了杨怀中教授的关系,才在北京大学图书馆谋得个月薪八元的图书馆助理员的职务。入不敷出,便经常投宿于杨怀中教授的家里。梁漱溟常到杨怀中家中高谈阔论,给他开门或关门的无名之辈就是今天的毛贼东,梁漱溟自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后来梁漱溟去到山东半岛的东半岛上搞乡村改革试验,大获成功,更使他成为国际知名的大学者。可是时隔二十年之后的一九三八年,毛贼东造反有成,做了称雄一方的中共“最高领袖”,把他武装割据的“陕甘宁边区”变成了“模范边区”,引得梁漱溟先生以无党派人士的身份前来考察。

二人再度见面,一个是政党领袖,一个是中国农村问题专家,今非昔比了。但毛贼东表现出“礼贤名士”的风范,在延安留客三日,讨教中国农村问题。毛氏依据马列理论,认定解决农村问题,只有经过阶级斗争,打倒地主,平分土地;梁氏认为,治重病,不能用猛药,只有逐步推行经济变革,振兴乡村教育,活跃乡村经济,提高乡民文化素质,才是改造乡村乃至整个中国的唯一途径。两人各抒已见,激烈辩论,通宵达旦,谁也没有说服谁。两人倒是约定,日后根据社会发展的事实,再来做结论。

一九四九年大陆政权易手,梁漱溟先生自认与毛贼东有“ 交情”,留了下来迎接新政权。毛贼东帝业新基,对于社会贤达、学者名流的梁漱溟,表示了许多关爱:安排梁氏担任了全国政协委员,替梁氏全家在共和国内找了个清静住处,再又派梁漱溟去四川省参加土改。这一切,自然都是毛贼东的赏赐。梁漱溟从四川土改回京后,每隔一、两个月,毛氏总要派车接他到中南海家中吃饭聊天,真是皇恩浩荡、礼遇非凡了。

可是梁漱溟先生却长有傲骨,对毛氏的隆恩不感激涕零,不歌功颂德,反而委员照当,房子照住,俸禄照领,请饭照吃,意见照提!一句话——不识抬举。毛贼东看在眼里,恨在心头。终于在一九五三年九月的一次由“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高岗主持、毛贼东亲自出席的工作讨论会上、爆发了出来。梁漱溟先生经政务院总理周恩来点名发言,对中央的农村政策,特别是粮食统购统销政策提出批评意见。

毛贼东本来因江青胡闹心情很烦,梁氏发言更使他觉得刺耳。毛氏几次示意主持会议的高岗打断梁氏的发言。其实毛贼东甚为器重高岗,意在以高岗来制衡他的“宿仇”——广结善缘的周恩来。高岗本已限定梁氏的发言时间,但梁氏口若悬河,不肯住嘴。高岗依权仗势,竟责令梁氏退出会场。梁氏并不把高岗放在眼里,而是直冲着主会者毛贼东说:主席,既是请人来开会,让提意见,您就应当有点雅量,允许我把话讲完吧!

毛贼东一听就光了火,当即斥责道:梁漱溟先生把共X党的农村政策描得一团漆黑,说的一无是处,就算我有这个雅量,不知今天出席会议的各位同事,有不有这个雅量?

毛贼东已经忍无可忍,咄咄逼人了。梁漱溟先生却仍不识相,竟当众顶撞说:主席,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整个会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但见毛贼东眉头都打成了死结,眼珠鼓了起来,脸色煞白,不紧不慢地站直了高大的身子:现在,我提议,做一次表决。同意梁漱溟先生继续发言的,请举手!

整个会场上,只有毛贼东本人高高地举起了一只手。谁都知道这是怎样一只手!

其它的人,刘少奇、朱德、高岗、宋庆龄、刘澜涛、李济深等“副主席”,以及周恩来、陈云,邓小平,董必武,李富春等等,都鸦鹊无声的。

谁敢像毛贼东一样,举起自己的手?

接下来,照例是毛贼东的即席讲话,声色俱厉,劈头盖脸,梁漱溟先生被好一顿臭骂:蒋介石是用枪杆子杀人。梁漱溟是用笔杆了杀人。伪装最巧妙,杀人不见血的,是用笔杆子杀人,你就是这样个杀人犯……梁漱溟反动透顶,他就是不承认。他说他美得很……你梁漱溟的功在哪里?你一生一世对人民有甚么功?一点也没有,一毫也没有。而你却把自己描绘成了不起的天下第一美人,比西施还美,比王昭君还美,还比得上杨贵妃。

梁漱溟这个人不可信任……‘羞恶之心,人皆有之’。人不害羞,事情就难办了。说梁先生对于农民问题的见解比共X党还高明,有谁相信呢?班门弄斧……

梁漱溟是野心家,是伪君子。他不问政治是假的,不想做官是假的……为甚么他又能够当上政协全国委员会的委员呢?中共为甚么提他做这个委员呢?就是因为还能欺骗一部分人,还有一点欺骗人的售后服务作用。他就是这个骗的资格,他就是这个骗人的资格……

梁先生自称是有骨气的人,香港的反动报纸也说梁先生是大陆上最有骨气的人,台湾的广播也对你大捧。你究竟有没有骨气?……你跟韩复矩、陈布雷、陈立夫、张群究竟是甚么关系?向大家交代交代嘛?……傅先生在和平解放北京时,为人民立了功。你梁漱溟的功在哪里?……

毛贼东龙颜大怒,破口大骂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直到他骂疲骂倦了为止。他的这篇泼皮骂街之作,后被华国锋的党中央整理成文,收入在一九七七年版的《毛贼东选集》第五卷里。

梁漱溟先生呢?毛贼东倒是把他当作“反面教员”、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代表,保留了“全国政协委员”一职,受尽非人的凌辱磨难。文革中更是全家被扫地出门,藏书被全部焚毁。这位中国当代的大儒不屈不挠地奇迹般的活了下来,直至一九八八年六月在北京病逝,享年九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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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高、饶反党联盟”窥秘

毛贼东家室不睦、性事失调,使他性格暴戾,喜怒无常,更加剧了他跟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不久即闹出了“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一案。

高岗和刘志丹是红军时期陕甘宁边区的创立者。一九三五年,周恩来,毛贼东率领的“中央红军”长征北上,抵达陕北,立足地便是刘志丹和高岗割据下的地盘。中共党内、军内都有“陕北救中央”的说法。刘志丹于一九三四年牺牲之后,高岗成为陕甘宁边区的首席代表。他为人颇具组织领袖才干,却又年轻气盛,野心勃勃。一九四九年中共的“中央人民政府”成立时,毛贼东任主席,高岗是六位副主席之一。但他并未来京主事,而任东北大区军政委员会主任,工作开展得轰轰烈烈、极受苏俄斯大林器重,被称为“东北王”。东北干部中,更有人高呼“高岗万岁”。这不能不引起毛贼东等人的猜忌。

一九五二年十一月,高岗调北京专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兼中央财经计划委员会主席。毛贼东这样安排高岗,完全是用以对付政务院总理周恩来。毛贼东念念不忘周氏是他井岗山时候的“宿仇”和劲敌,极欲去之而后快。据传毛贼东曾秘密授意高岗反周恩来,事成之后让他取代周氏出任政务院总理。高岗恃才傲物,年轻气盛,自持有毛贼东撑腰,便不避利害,趁机进行倒周活动。

但他的倒周活动受到了刘少奇、朱德、周恩来、邓小平、陈云诸大员的抵制,而不能得逞。

到一九五三年秋天,中共正在筹备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要进行一次权力的再分配。而高岗到了此刻,仍野心勃勃,不知收敛,竟去找负责中央组织人事工作的陈云,谈党中央主席、副主席人选问题。陈云问他有何高见,高岗自持握有尚方宝剑,说:“主席自然是毛贼东,副主席嘛,刘少奇一个,朱德一个,我算一个,你陈云也算一个……”

高岗唯独没有把周恩来算上一个,陈云觉得事关重大,立即去找周恩来。周恩来不失时机,去找了刘少奇、朱德。然后一起去找毛贼东汇报高岗的“野心家”问题。毛贼东见刘、朱、周、陈联手反对高岗,由于高岗已犯众怒,自己也不能硬保下去,否则有可能连自己跟高岗的“底细”都被透露出来危险。到那时怎样收场?唯一的办法,是当机立断,忍痛斩爱将,撤底剥夺高岗的发言权……高岗被认定为反党野心家后,才知道自己被毛贼东出卖,上当受骗,便愤而在批斗他的政治局会议上拔枪自杀,未遂,不久便在狱中自杀身亡。

“高、饶反党联盟”的另一个主角饶漱石,原为中共华东局书记,第三野战军政委,华东军政委员会主任,亦是毛贼东麾下的一员大将。毛贼东正是通过饶漱石,在新四军内,后又在华东局第三野战军内,制衡并多次整肃周恩来派系的大将陈毅。陈毅本人,亦是毛氏在井冈山的“宿仇”。

一九五二年十月,饶漱石与“东北王”高岗同时调进北京,任中共至关重要的中央组织部长一职。饶漱石跟高岗是好友,他们同在北京上任后,两人经常相聚,议论 “朝政”,并都视周恩来为自己仕途中的对头。饶漱石认为周恩来是陈毅的后台老板,老板一倒,陈毅自然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因之二人在对待周恩来的问题上,是休戚相关、利害一致了。

高岗问题被揭出后,周恩来、刘少奇自然要剩胜追查饶漱石,把高、饶问题扯在一起,叫做“高、饶反党联盟”。他们此举的目标,自然是为了暗中制衡毛贼东。

而毛贼东对于饶漱石,又有一番难言之隐。皆因一九四O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苏俄斯大林政府为了自保,与德国的希特勒的法西斯政府签订了臭名昭著的 “互不侵犯条约”,毛氏紧跟着莫斯科共产国际的指挥棒转,在延安撰文为苏德条约大唱赞歌。苏俄靠着德、日、意的协约国组织,反对英美;毛氏亦步亦趋,决定秘密联手日本侵略军,共同反对美蒋。毛氏派出心腹潜往苏北新四军地盘,找当时的华东局书记饶漱石,命其设法跟侵华日军取得秘密联系,共同谋取军事上的利益。饶漱石派出的谈判大员便是上海地下党的潘汉年。但中共的代表未能获得日军司令部的信任,谈判未有进展。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德、苏成为开战国,毛贼东跟日本侵略军的秘密接触也就嘎然而止了。

毛贼东为保住自己得“千秋名节”,整肃高岗时,顺水推舟,同意周恩来、刘少奇等人捎带上饶漱石,称为“高、饶反党联盟”,永绝后患。至于潘汉年,则早于一九五二年的“三反五反”运动中,以“大贪污犯”的罪名,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后改为无期徒刑,被囚禁在湖南茶陵米江劳改农场,于“文革”动乱中,被折磨而死在了那里。直至一九八一年,中共中央才为其平反昭雪,其大贪污犯的纯属子虚乌有,才摘去了“大贪污犯”的帽子。而潘氏的真正冤情,自然要为着保全“伟大领袖”的“千秋名节”,继续被中共当局欺骗。

一九五四年初,中共中央召开“七届四中全会”,处理了“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一案,并将二人逮捕法办。毛贼东没有出席这次全会,他只是原则上同意了对高、饶的处理,并且说:虽然“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没有形成过文件,是思想上、行动上的联盟。

剪除高岗、饶漱石两员大将后,真正的获益者,是周恩来及其派系。刘少奇也小有收获,爱将安子文得到了中共中央组织部长一职。而周恩来的留学法国的小个子同事邓小平,调中央任中共总书记,兼任国务院的一个副总理;陈云则当上了中共中央副主席,执掌中共的计划经济;周恩来军事上的得力助手陈毅元帅,亦调北京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至于“高、饶反党联盟”一案,中共至今未予平反,至今亦拿不出任何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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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毛氏的第一次文字大狱——“胡风事件”

历史学家将很难解释清楚,毛贼东为何要极端仇视人文知识分子,从小说家,到文艺批评家、戏剧家、诗人、电影导演、男性电影明星、男性舞台演员、书法家、音乐家等。每逢他发起一场新的政治运动,总是先拿这些人开刀,以收杀鸡敬猴之效。而人文知识分子呢?却又早就对他顶礼膜拜,三呼万岁,竭尽歌功颂德之能事,实为一群温顺的政治羔羊。

毛贼东于一九四九年入主北京故宫之中南海伊始,即频频过问、直接领导文艺工作。他指目电影《清宫秘史》为卖国主义,指目《武训传》替地主资产阶级树碑立传,指目《儿女英雄传》为反动小说。愈有艺术性,就愈要批判。他授意夫人插手《红楼梦研究》,组织文章围剿北京大学著名红学家俞平伯……

佛洛伊德氏有言:文艺为人类剩馀情欲之发泄。毛贼东氏的情欲受到江青的诸多抑制,常借了出巡大江南北的机会,恢复了游击似的性生活之后,仍不满足,于是他潜意识中,便找出这个“剩馀情欲之发泄”的人文知识分子来发泄了。

正是通过上述一系列的文艺批判运动,毛贼东仍然怀疑:知识分子,尤其是人文知识分子,不信奉马列主义,不信奉毛贼东思想。他们常常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借古论今、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经常写出或者演出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扰乱人心,来化解他的阶级斗争学说。他们不像没文化的工人农民那样头脑纯洁、思想忠诚、方法简单,他认为人文知识分子里隐藏着大批反革命。只有彻底清除了这批反革命分子,才能使各行各业的知识分子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毛贼东注意到了胡风这个人。胡风,四川人,著名的文艺理论家,鲁迅二、三十年代在上海领导左翼文艺运动时的得意门生之一(鲁迅另一得意门生冯雪峰亦被打成大右派),是北京文坛的理论权威,全国各地的追随者甚众。一九五四年,胡风曾上《万言书》给毛贼东,对共X党主政后的文艺方针政策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主张创作自由、学术自由、思考自由,应当允许作家保持独立人格等等。

就拿胡风开刀。毛贼东不露声色,做了两套手脚:一方面命令公安部门突击搜查胡风的所有亲友、学生的家室,以及与胡风有过往来的作家、艺术家们的私人信件、私人日记本,封锁这些人的消息,来作为胡风反革命集团的罪证;另一方面,布置中央宣传部、文化部的周扬、林默涵等人,在思想界开展一场“胡风文艺思想大讨论”。毛贼东委托国务院总理周恩来具体处理此事,可见他把批判胡风当作头等大事。周恩来呢?这个自认为胡风的“老朋友”的人,事到如今,却不敢有一点保留的意见,为朋友承担一点良心和道义的责任,而秉承毛贼东的旨意,“上传下达”,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他的原则是:我们只有一个毛主席,他的需要就是党的需要;我们只有努力提供服务,包括私生活方面的服务。就在批判胡风的同时,周恩来以中共副主席、军委副主席、政协主席、国务院总理之尊,给中共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大军区司令、政委以上干部,配设了“保健护士”。这些年轻漂亮的“保健护士”,实为首长的通房丫鬟,外室小妾。

另说当时的中宣部长兼文化部长周扬,二、三十年代在上海就跟胡风有着“宿怨”。毛贼东下令批判胡风文艺思想,他正可以挟公报私,也就乐得“痛打落水狗” 了。但文艺界的一班秀才文人骚客,他们只当做学术问题来讨论。直到有关部门整理出“胡风集团的三批材料”——全部从被秘密查抄的胡风亲友、学生的私人信件、日记中摘抄而来,交给中国作家协会机关刊物《文艺报》加按后作为反面教材发表,嗣后再由《人民日报》转载昭告天下。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不敢怠慢,召集紧急会议讨论“按语”内容,决定由《文艺报》杂志编委的康濯执笔撰写。康濯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写出了“胡风集团的三批材料”的编者按语,送中宣部周扬审核。周扬不能作主,呈送周恩来审核。周恩来也不能作主,呈送给了毛贼东本人。

过了两天,周恩来通知周扬,周扬通知康濯等人:“《文艺报》呈送的关于《胡风集团三批材料》的编者按语,毛贼东主席亲自审阅过了,不允用。胡风问题,怎么是反动文艺观、反动学术思想问题?胡风一伙是现行反革命,是明火执仗的叛乱集团!三批材料的按语,已全部由毛贼东同志亲自重新写过:”胡风集团是一个长期潜伏在革命阵容内部,以颠复共X党领导、颠复人民民主专政的反革命阴谋团伙,他们策划于密室,点火于基层,他们一封封反党信件,是射向共X党的一粒粒子弹、手榴弹,他们是人民最凶恶的敌人,应当立即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一次大清查,对他们实行专政。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犯罪……‘。毛贼东的按语及《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三批材料》,毛贼东已交给了《人民日报》去发表,你们《文艺报》可以转载……“

中国作家协会的负责人及《文艺报》的编辑们听了上述指示,人人吓出一身冷汗。毛贼东的话就是全党全国的最高指示, “按语”实际上是对他们的最严厉的斥责。他们只有深刻检讨错误,直接向毛贼东本人负荆请罪,才能侥幸过关……于是,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清查“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运动,一场现代“文字狱”就此展开。各行各业,凡跟胡风有过往来,通了书信,甚至只是听过胡风演讲、读过胡风著作的人,通通被打成“胡风分子”。而被批斗、被关押、被开除、被判刑的人,全国上下,受害者多达十多万人之众。其中被整死亡的知识分子,也达一万多人。

如果说“高、饶反党联盟”拿不出任何文字来做罪证的话,那么“胡风反革命集团”的全部三批材料,都是中共公安人员违反宪法、践踏人权、非法查抄的私人信件、日记所得,且任意断章取义,随意加工编凑。难怪中共当局至今不承认联合国《人权宣言》,并说中国不存在人权问题。

一九八四年,中共给胡风老人“部分平反”但又说反胡风运动的总体方向是对的(胡风于一九八六年春去世,生前未获彻底平反昭雪)。意在毛贼东并无大错,只是把学术思想问题,当做现行反革命来处理,是“扩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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