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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桑一身白衣裤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不可救药迷上了他,迷上他低低的磁性男中音,迷上他身上淡淡肥皂香味,迷上他不羁的眼神,想不明白世界上竟然真的还有这么帅的男人。偏偏他也喜欢上了我这个傻傻的书呆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我给他讲解习题,完全不去理会其他女生的纠缠。我成了其他女生攻击嫉妒的对象。那是我青葱岁月里最快乐的时光,他乖乖跟我听课,带我去吃我从来没吃过的东西,真的觉得幸福就像花一样。
当我还在梦想我们的未来的时候,他跟我说:“卡萨,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单纯的气质,但是现在我的心已经不在原地了。”“没关系,我会等你的。”也许这句话满足了他的虚荣,因为我看见他竟然笑了一下。第二天我看见桑的自行车后座上坐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跟我完全不同的漂亮,卷卷的发,短短的泡泡裙,心生生疼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还在原地呢!很多次我对上桑的眼睛我都在心里大声告诉他,可每次他都躲开了我的目光。我亲眼见证了桑一次次换女朋友,一次次躲开我,我还是倔强地在原地。我总是相信桑还会回来。他就像个蜜蜂一样穿梭于百花丛中,而我像个丢了灵魂的躯壳一样穿梭在大学校园,直到遇见安康。
安康是个开朗的大男孩,在大一晚会灰暗的舞池里他抓住了我的手,请我跳了我人生的第一支舞,我笨笨地踩了他N脚之后,他终于对我说:“我的脚想让我问问你的芳名。”我听了一愣,他就哈哈笑了。以后的日子我总是安康安康地叫着,他感冒了我会说:“你的名字也不行啊,安康安康平安健康,你怎么还生病啊?”他就哈哈笑着说我没心没肺。在寂寞的夜里我会想起桑英俊的脸然后流一枕的眼泪,再掏出手机给安康打电话说我难受,他就会怜惜地叫着:“卡卡,卡卡,你要我怎么办?要我拿你怎么办啊?”只有安康会叫我卡卡,只有安康会听我一次一次地诉说桑给我的快乐。冬天下雪了,安康会在我的宿舍楼下堆起一个大大的雪人,肚子上写上卡卡,我就会开心地穿上大衣嚷着让他请我吃麻辣烫,要最辣的。他总是开心地摸摸我的头说:“猪啊,我一定把你喂饱卖个好价钱!”不是不明白安康的心,只是我还放不下心里的希望,总是会在脑海里蹦出桑的脸。
安康毕业了,我还是大三,安康留在了这个城市,他说怕他的猪饿坏了,我不是不感动,有时候也想安康这么好一个人我凭什么这样对他啊,于是我对安康说:“你的猪有主人的!”他的眼睛就会立刻黯淡下来却又马上亮起来说:“我知道啊,可是那个人不要你了啊,我会等你的。”我就很生气地说:“谁说不要我了啊,他会回来的,我一定能把他抢回来,你等着看吧。”“好吧,可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每个周末安康会买我最爱吃的零食来看我,我迷上韩剧他会陪我一起看,我想吃炒年糕他会跑半个城去给我买回来,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没理由地跟他吵架,他总是耐心地哄我,等我开心了,再陪我去吃辣辣的火锅。而我分不清对安康是什么样的感情亦或是对桑我也分不清了,却还是留自己的心在原地不肯接受安康的爱。
终于我毕业了,为了生活我穿梭于各种应酬,学会了事故圆滑,学会了烫卷卷的发,穿短短的泡泡裙,安康对我的爱越是多我越是想念桑,我越是逃避,安康会温柔地对我说:“卡卡,我的爱还在孤独地飞呢,你能收留它吗?”我总是沉默。
我像个飞出茧的蝴蝶一样,美丽而妖娆地穿梭于我所利用的男人之间,终于我看见了桑。
那是在一个酒会上,总有一道目光辣辣地跟着我,我回过头去看见了桑,还是那张英俊的脸,成熟,不再是当年那个涩涩的男生。桑走过来对我说:“卡萨,是你吗?”我转过身泪就流下来,我等了你那么久,我等了你那么久啊。我说:“是我,你好吗?”“不好,总是忘不了你当年的眼神。”
那之后我和桑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回母校,他告诉我当年我的眼神是那么不甘,那么让他心疼,可是他必须离开我,因为我的学习太优秀,他不能影响我,而他只是个有钱的学习差的调皮小子,老师知道了会找我谈话的,他不想影响我。我的眼泪流了一脸,我想是该了断的时候了。我找到安康,安康高兴地请我吃火锅,当我说我要跟桑走了的时候,安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说:“卡卡,我等了你那么久,我等了你那么久啊。”眼睛红红地流着泪说祝福我。我说安康你别哭,我会难受的,他说:“我没哭,是火锅太辣了。”拚命吃那辣得冒红油的火锅。我发现我的心真的很疼,很疼,可是我还是走了。
第二天,一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说安康住院了,我拚命地往医院跑,然后看见安康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子,很单纯地冲我笑了笑。干净的脸,干净的眼神。她告诉我:“其实安康的胃是不能吃辣的,很弱的,这次也不知怎么会吃那么多辣,导致胃出血。”我的心就那么疼地揪在了一起。她说他是安康的同学,早就喜欢他了,可惜他一直在等你,卡萨。我不知道原来有人那么喜欢安康,看来我真的太忽视他了。我买了鸡汤给安康送去,悄悄走了。
几个月后,当我看见桑拥着一个艳丽的女人走进酒店的时候,我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心疼,我只是在想安康的病怎么样了,然后我收到了他的喜帖。我颓然地坐在了地板上,心里还是承受不住,虽然早已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消息。我想了无数遍终于打了电话给他:“安康,我想你。”我哭了,“卡卡,对不起,我等了你那么久,我不能让她也等那么久,你怎么才想回到我身边啊,可是我已经不在原地了,对不起。”
我参加了安康的婚礼,新娘有干净的脸,干净的眼神,乖巧地依偎在安康的身边。晚上我蜷缩在被子里,想起了在大学的校园、大学里的雪人、麻辣烫、炒年糕,我大声地哭,哭声在夜里显得那么孤寂。
桑拿着戒指向我求婚的时候,我还在看安康的照片,只对他说了一句:“我不会再等你了,我已经不在原地等你了。”
我对佛祈求,能让我在来生再遇见一个叫安康的男人,我会对他说:“有一个叫卡卡的,她是爱你的。”
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也好,我们回过头去,不是真的想抓住过去,我们只是想与昨天道一声别离,然后继续走下去。因为在未知的路上,有人在等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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