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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斯:最困难的时候连孩子学费都交不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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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0 20: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上海文广传媒集团(SMG)《1/7》人物版块将推出“中国笑声”系列,我们把目光投向那些曾经为我们带来快乐的喜剧、相声和滑稽演员,听他们讲述笑声背后的苦与乐,喜和忧。今天的人物主角是喜剧演员陈佩斯。当年,他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表演的《吃面条》《羊肉串》等小品脍炙人口,成为央视春晚多年雷打不动的“招牌演员”。这些年,陈佩斯在做些什么?笑声背后的陈佩斯和人们熟悉的搞笑形象之间有什么不一样呢?

陈佩斯在大年初四带着他的话剧《托儿》第二次来到上海。两年以前,话剧《托儿》第一次在上海演出,场面曾经十分火热,观众们看到了久违的陈佩斯和朱时茂,这对沉寂多年的“黄金搭档”在两年前的舞台上正式复出。现在,新版《托儿》的演员已经换了一茬,不过陈佩斯仍然踌躇满志。

陈佩斯:第一轮怎么演,第二轮怎么演,换了几个演员怎么演,换了一个演员怎么上,怎么宣传,一环扣一环的,包括当期,包括安排演出,从哪儿走哪儿非常科学的布局,那也是一个学问。

记者:我觉得你说到这个的时候特别兴奋。

陈佩斯:是,它确实是一个学问,过去没有经历过的一个学问。



现在的陈佩斯,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喜剧演员,他还自己创办了演出公司,率领着一干人马。这些年,陈佩斯把自己的热情都投到了话剧。近十年以来的角色转换,起起落落的人生故事,正是陈佩斯现在引人关注、让人好奇的地方。

十多年前,陈佩斯曾经是那个绚烂舞台上的一颗明星。曾几何时,他和朱时茂在“央视春晚”上表演的小品,几乎每一部都成为了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

在1998年春节晚会上留下最后一个背影之后,陈佩斯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春节晚会的舞台上,留给喜欢他的观众们无尽的遐想。十多年中,人们早已经习惯接受陈佩斯这样的形象:

乌鲁木齐阿家庄

我的名字叫阿里巴巴

这样的动作以及这样的表情。作为享有盛名的喜剧演员,陈佩斯的丑角形象家喻户晓。但这个滑稽形象背后的真实的陈佩斯,又是怎样的呢?

陈佩斯,1954年出生在吉林长春,他的父亲是中国著名反派电影演员陈强。陈佩斯成年以后,子承父业,也走上了表演的道路。

在《猎字99号》的影片中,陈佩斯扮演了一个特务机构的喽罗。由于形象的局限,陈佩斯早年只能扮演这类反派配角。

陈佩斯:所以要找一个更能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只有喜剧。

记者:对于很多人来说,喜剧演员给别人的印象,一种是那种天性是特别的开朗乐观,特别会讲笑话那种人才能去做喜剧演员,你是这样的性格吗?

陈佩斯:就像我前这块玻璃,玻璃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生活里的石英是沙子,我们把它经过加热,然后把它压制成了这样,它是一个强迫性的。

记者:这个过程痛苦吗?

陈佩斯:像现在高中生要去考大学高考,那种痛苦反侧的经历磨难一样。

在经过一番强制性的训练之后,陈佩斯逐渐接受了自己的角色。 1984年,陈佩斯和朱时茂被邀请参加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

当时春节联欢晚会刚进行到第二届,这是喜剧小品的形式第一次在电视上出现,立即在观众中引起了轰动。之后,陈佩斯和朱时茂迅速成为观众心目中的"黄金搭档",他们创作的小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就在此时,陈佩斯的内心却产生了困惑。

陈佩斯:成功代表着被人尊重,成功就意味着你的社会地位的提高,你的身份的提高,也就是被人尊重,但是一个喜剧艺人,他的成功恰恰是被人俯视。

自己到底在扮演一种什么样的角色,追逐什么样的人生目标,这个问题曾经长时间地困扰着陈佩斯。

陈佩斯:

我在河南拍戏《少爷的磨难》,有一场戏光着脚在农村的土地上跑,追汽车,土地上都是蒺藜刺,看不见,脚扎的一片,你还得挣扎着往前跑,还得做戏。

陈佩斯:导演一喊停,哎呀,疼啊,痛,坐在地上一个一个往外拔,一拔一股血出来,

当你一疼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边上围观的那些老百姓开心极了,笑,非常开心 。

记者:你呢?

陈佩斯:我突然想到喜剧为什么使人开心了,就是要你的自我的折磨,我突然想到每一组喜剧噱头都是自我折磨的,或者精神或者肉体的折磨,才能达到被别人笑的效果。在当时的场景上,周围所有人都在笑你那个时候,精神上受到很大的伤害,你的肢体和精神被虐待使人开心,那么这个开心是一种幸灾乐祸的。

记者:那么你会觉得它道德吗?

陈佩斯:这种笑声是道德的吗?我问自己,所以好几年我都非常不开心。

这是陈佩斯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一个小品:《主角与配角》,在这个小品里,陈佩斯不无夸张而又传神地表现了一个普通演员的追求和尴尬。那么,陈佩斯面对观众的开怀大笑,又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陈佩斯:

心里不开心,但是不开心我又要求证为什么,为什么我疼他就笑。

记者:也许很多人不会问这个问题。

陈佩斯:对,他们自己知道,但是没有再深究为什么。

记者: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为什么。

陈佩斯:因为我做这个的,我喜欢问。

当观众们痛快笑着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演员陈佩斯,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冲撞和痛苦。陈佩斯用了整整5年时间,才想通了这个问题。

记者:怎么就把自己扭过来了呢。

陈佩斯:弄清了喜剧的属性,弄清了他的方法,慢慢你就会觉得这一切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记者:不去考虑它是一个仰视和俯视的问题了吗?

陈佩斯:因为我让他俯视我,是我让他俯视我,这是一个技术,这是我的小计谋,使他站在了一个俯视我的角度上,因此他笑了。

5
年的时间,让陈佩斯想清楚了喜剧演员的身份给自己带来的困惑。然而,几乎与此同时,他又感受到了另一种压力。1991年,陈佩斯投资成立了影视制作公司,专门投资拍摄喜剧电影。正因为这个举动,他常常被人称为是中国第一批独立影视制作人。在电影中,陈佩斯突破了小品的局限,他的喜剧天分也得到了更加充分的发挥。从1991年到1997年,陈佩斯一共投拍并主演了《父子老爷车》《编外丈夫》《太后吉祥》等6部电影,其中多部被评为当年"最受观众欢迎的电影
"。

(采访 陈佩斯)

记者:你当时对自己公司的运作,独立来运作电影的一个预期是什么样子。

陈佩斯:预期是越做越好,因为我的作品大家喜欢,只是把市场理顺,市场理顺是最简单的。

记者:那么等到实际进到这个圈,现实情况和你想象中的差异会有多大?

陈佩斯:差异是越做越死,越做越小,路越走越窄。

记者:遇到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陈佩斯:你凭什么拍片子,谁让你拍片子了,我们有规定,电影只能这几个电影厂拍,你们自己拍这是违法。

记者:法律又没有。

陈佩斯:那是你违规。

记者:剧院里头情况怎么样。

陈佩斯:情况就更糟,因为他没有市场的规范,于是就瞒票房,偷漏瞒,票房根本是一个黑洞,进去就是一个黑洞。

喜剧电影并没有给陈佩斯带来财富和快乐,加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封杀风波",他只能靠不断在各地演出,也就是人们说的"走穴"来维持公司的开支,而他的个人财务状况,也常常陷于窘迫。

记者:当时最困难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有这事吗?

陈佩斯:有,不止一次。

记者:几次?

陈佩斯:两次。

记者:当时要交多少钱?

陈佩斯:两三百块钱。

记者:你这么有名,二三百块钱交不出来。

陈佩斯:当时确实没有,确实拿不出来。

记者:有的时候你周转不开的时候,两三百块钱都拿不出来。

陈佩斯:拿不出来。

记者:那你当时还笑得出来吗?

陈佩斯:精神压力很大。

记者:这首词的意境其实是很悲凉的,你为什么要把这首词贴在墙上呢。

陈佩斯:因为他(郑板桥)和我是一样的,我也有这种心情。

又经历了三年的沉寂之后,陈佩斯开始了又一次转型。话剧舞台成为他新的人生起点。2001年,他和他的公司推出了话剧《托儿》,这依然是一部喜剧作品。

记者:你原来的估计,可能一个情况是怎么样的?

陈佩斯:原来估计是准备赔34万。

记者: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陈佩斯:那个时候已经无所谓悲和喜了,就是我只是要做一件事,就是喜剧的实践活动。

为了这部话剧能够上演,从来没有做过广告的陈佩斯生平第一次成了一家DVD企业的形象代言人,用赚来的钱投资话剧。凭着多年积累起来的人脉关系,圈里的朋友也爽快地同意在他的话剧中出演角色。

记者:原来估计这个话剧,如果演出以后可能会亏30多万,实际呢?

陈佩斯:就挣了,第一轮30多场,我的资金全回来了,然后剩下就是干赚了。

陈佩斯的话剧火了。到现在为止,《托儿》这部话剧已经演出了200多场。加上另外两部话剧:《亲戚朋友好算帐》、《阳台》和音乐剧《日出》,演出场次已经超过了400场。在话剧舞台上,陈佩斯重新找回了感觉。

记者:话剧是表达你对喜剧理解的一种方式吗?

陈佩斯:目前是,其实还不是一个最佳的,最佳的当然是电影。

记者:在你心中还是电影?

陈佩斯:对,因为电影它更不受空间和时间的局限,当然要比话剧要更广阔,可是我们现在不是没有电影了吗?

经历了起起落落,走过了风风雨雨,陈佩斯感受到的是生活的强烈反差。他有着悲天悯人的性格,却走上了喜剧表演的道路;他竭力地带给观众笑声,但内心却曾经激烈地抗拒过这样的笑。在为人们带来快乐的时候,他自己的简单快乐却是那样的难得。审视自己的情怀,陈佩斯又有怎样的一番感慨呢。

陈佩斯:

喜剧都是从悲剧悲情的线索延伸出来的,所有的喜剧让人发笑的东西,其实它最核心的部分都是悲情。

这是半个多小时的采访结束时,陈佩斯的总结,应该包含着他50多年人生道路的思考。在这之后,他又要赶着去排练和演出,让笑声再次迸发,让掌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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