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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清
我是独立中文笔会首任主席、终身名誉会长刘宾雁先生批准入会的老会员。我没有参加笔会第四届会员网络大会。我在观察这届大会。现在已近大会尾声。我决定退出笔会。兹作退会说明——独立笔会十不解,以对笔会、会员,也对自己负责。
一、
笔会名独立,宗旨曰自由。独立中文笔会第四届会员网络大会六千余个帖子,极少极少涉及此一根本,似乎将此忘了,更遑论深入具体了。反倒是要与专制魔头中共合作“和而不亲”、大陆文学创作已经自由、石首是暴民暴乱诸说通行,对此批评是压制言论自由的论调成为笔会社区言论自由的标志。不解一。
二、
一半以上的会员不参会、退会,为什么不去探讨此中因由、追根究竟?到底怕什么?有会员说:笔会比共产党还不如!有会员说:笔会已形成了一个流氓集团。有会员说:“笔会如此下去,和共产党流氓集团有多少区别呢?”有会员说:笔会已彻底堕落。有会员说:笔会玩弄章程,为我所用。有会员说:这个笔会早就与我无干,我连写个退会声明也懒得。有会员借询问交会费事宜调侃讥刺:不交算退会,就退会吧。我连喘气也嫌烦。有会员在本届大会上说:“笔会是乌合之众,很失望。”会员马建06年参与联署的文件全面否定笔会04年后的工作“负面作用大于正面作用”,本届大会仍有人认同。……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状况?所有这一切,都是极其严重的关乎笔会安身立命之本的指责,大都由来已久。没有道理把这些尖锐的失望批评责备否定全都看做居心叵测,全都强说成恶毒攻击;不应对社会上几乎没有任何正面评价笔会的现象装鸵鸟。笔会正气不彰,邪气弥漫。这或是一半以上会员退会、消极、不参会的根本原因。为什么全都不正视?为什么不从正面理解、接受、检讨,而全都对其斥责、封杀、打压,或是不予理睬、嗤之以鼻?如此自欺欺人,如此口口声声的笔会要团结不能分裂的空话与大陆专制当局的“河蟹”调儿有什么不同?如此自欺自得自恋自怜不觉得累不觉得可笑么?如此在笔会造出一个类巴金的无任期限制的名誉主席不觉得恶心吗?如此能唤回会员团结在准终身名誉主席麾下积极参会么?如此能让笔会在准终身名誉主席“良性互动”、“顺服配合”的主导思想下走上正途么?
2001年笔会草创成立,创会会员24人:贝岭、孟浪、刘宾雁、郑义、韩秀、万之、张郎郎、郭罗基、仲维光、还学文、蔡楚、巫宁坤、茉莉、陈军、京不特(?)、陈奎德(?)、……;首任主席刘宾雁、副主席郑义、执行主任贝岭。24名创会会员已辞世者1人,已退会者2人,变相退会或因各种原因消极、不参会者17人。(可能有小误,请补正。)
截止2009年9月,已知笔会退会会员10人:茉莉、万之、肖雪慧、黄翔、任不寐、张嘉谚、周钰樵、遇罗锦、郭庆海、王藏;变相退会,消极、不参会或不交会费会员计120余人;连同已退会会员,占全体会员50%强。
这些数字是触目惊心的。别转头当看不见,它依然存在,并散发着力量。怎么就能当睁眼瞎呢?不解二。
三、
笔会隶属国际笔会,国际笔会隶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是笔会最好最有利最有力的保护色,是其他任何海内外异议组织所不具备的。当局投独立笔会之鼠,绝不得不忌国际笔会、联合国进而全世界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世界民主社会、普世价值之器。无论理论上还是实际上,这种保护作用都是显著发生和存在着的。事实正是:刘晓波任会长期间,安然无恙,当局不敢下手;副会长余杰自由进出国门像进家门一样方便;诸理事没有一个下狱。如何利用这一优势,更好地更有效地开展笔会在大陆在世界的工作,退会的前副会长万之曾再三提及论及,笔会则几乎没有认真思考讨论实践。不解三。
四、
四届大会国内理事不参与竞选会长,海外理事竞选会长的组合又被指责为不考虑国内。终于有国内理事出来竞选了,却做梦也想不到笔会会长竞选竟成了悲壮的场面,似乎竞选会长是赴难、是牺牲,渲染的几乎有点“易水寒”的味道。再怎么浪漫或再怎么实际,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理解怎么就能营造出这样一种氛围、产生这样一种局面?!怎么就不会从正面理解笔会会长和理事的保护色是大陆所有异议、维权组织人士所绝不具备的,安全系数相对而言是最大的。而这是最最明白如画的事实存在,而竟全体视而不见,全体自欺欺欺人地完成了悲剧闹剧色彩的滑稽的会长参选和竞选。这唯一受到联合国直接保护的笔会是怎么了?怎么就哆嗦成这样了?这种思想上思维上心灵上的混乱颠倒扭曲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严正学出狱当天就给大陆有关当局和媒体寄了《三个报告》,揭露浙江十里丰监狱严重的虐囚事件。国保警察追究责问严正学网上如何出现此文时,严反去省监狱局问责。《三个报告》省局已批示十里丰监狱彻查。据悉,省监狱局局长田丰被捕。由此,我深感严正学才是既具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又真正学会了掌握了与专制制度有理有利有节争持的窍门和法宝。不然,他如何能一百次民告官、四十余次与官府对簿公堂、十三次下狱而虎威雄心依旧,顶天立地于人间苍穹。沉湎在营造的悲壮幻境中的人啊,怎么就不抽空看看眼前的严正学,还有张林?!不解四。
五、
大陆笔会会员倒真有许多下狱受难遭罪者。师涛、杨天水、力虹、张林、严正学是显例。师涛、杨天水、力虹至今犹在狱中。他们的判刑几乎全与会员李建强有关。严正学出狱后,以确凿的事实指证李建强在事实上配合大陆当局暗害他;浙江会员林辉以亲身见证披露了李建强在力虹案上的种种不实不当不法的欺骗暗害作为;美国会员徐文立、贺信彤作证李建强迫害威胁他;社会上关于李建强暗害、刁难、欺骗、欺负师涛、杨天水、郭启真、陈光诚……的揭发文字有许多许多;李建强从第二届大会开始就化名刘路、李晓蓓捣乱笔会,都已是确凿无疑的事实;李建强无数次信口雌黄,撒谎成性,愚弄欺骗会众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是最明白无误的“参与迫害中文文字工作者”的事实,完全符合笔会章程第15条第3款规定,理事会和大会都有权终止其会员资格,都有责任清除这害群之马,而无须提案立案这一套繁文缛节的所谓程序。李建强在社会上在美国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为什么就能在笔会一直上蹿下跳、耀武扬威、横行霸道、詈骂侮辱会员如家常便饭,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地继续捣乱笔会、迫害中中文文字工作者(都是会员,没有理事、领导)?笔会理事会、领导为什么对会员的遭难如此实际上的淡然、漠然?在如此热烈地讨论笔会章程的时候为什么对如此最明目张胆最公然无忌地违背践踏章程、“迫害中文文字工作者”的刘路装聋作哑、庇护纵容?如此讨论章程,有任何实际意义吗?不解五。
六、
刘路在笔会四届大会上公然侮辱严正学“神经不正常”;公然威胁严正学再揭露他,就配合大陆当局把他再送进监狱;公然威胁徐文立,要向美国政府告发他作伪证。笔会面对这一嚣张至极的侮辱、威胁竟然全体失语,竟然有人要仿效中共当局在笔会设立“截访员”。这是为什么?与严正学有过电话或邮件联系明知严正学神经绝对正常的大佬们竟也丝毫不动声色,默认纵容刘路的侮辱、威胁。这是为什么?口口声声给严正学戴高帽的话有丝毫真诚么?大言不惭指斥会员对某两位会员入会资格的揭短纠缠不表态是笔会耻辱者,有半点羞耻心么?!笔会怎么就能竟然能如此是非黑白颠倒呢?怪不得九死一生的严正学含泪感叹:连共产党都装模作样容我吱吱叫几声,这么我们自己的笔会竟会如此呢?不解六。
七、
大会第一任主席、秘书长、秘书集体辞职导致笔会空前极度混乱至结束,而第一任主席主席竟以不辞职,“当时就会被活活吃掉”作辩,而竟以“若不辞职,怎么会有一场关于章程的大讨论?”夸功。天下还有比此更没有担当,更不知所谓的呓语吗?唐山汶川地震后,共产党救苦救难,总是“伟光正”。怎么笔会也要仿效这种最低级的党文化?!不解七。
八、
多人根据章程质疑大会有效性。多人质疑、反对在选举过程中进行竞选活动、公布选情选票这一违背常情常理常法常识和最起码程序正义的大会作为。在大会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和处置的情况下,全体参会者包括质疑者依然泰然进行着大会,且质疑有效性者还参与竞选会长。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给大家看吗?如此热烈地讨论笔会规章制度,有任何意义吗?不解八。
九、
笔会理事守则规定,理事不能担任与笔会有利益冲突的职务。上届大会就有人提出,不得解释、处理。(遍查笔会网站,找不到“理事守则”,只得凭记忆叙述,请知者纠正。)
前届理事廖天琪担任吴宏达劳改基金会、中国信息中心、《观察》三机构的三项高级职务,领取高薪。这不仅在理论上与笔会利益严重冲突,且实际上已经发生了。这是明显违背笔会规章制度的。
笔会会员师涛遭雅虎出卖,判刑十年,至今羁狱。笔会狱委帮助师涛母亲偕同其他遭雅虎出卖者状告雅虎。雅虎高层杨致远、卡拉汉被迫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向师涛母亲及其他受害者鞠躬道歉。雅虎与师涛母亲等受害者幕后达成和解:雅虎提供巨额资金(有说1000万美元,有说2000万美元,有说更多,高达5000万美元以上,确数至今是谜。)作为赔偿,设立雅虎人权基金,帮助大陆因网络言论自由遭迫害的人士。劳改基金会吴宏达和廖天琪参与幕后谈判、交涉。廖是代表劳改基金会,还是代表笔会,抑或是双重代表,应该透明而实际上至今不明。这笔因笔会会员师涛以及其他人遭雅虎迫害下狱而获得的巨额赔偿金主要被吴宏达的劳改基金会所掌控则是十分明确的事实。
吴宏达的劳改基金会与笔会某些理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应该是正常的,不容他人置喙的私隐。但是这中间如果牵涉到与笔会的利益冲突,则应以笔会的规章制度为准则自觉自动地予以调整,以免尴尬两难,以免违规。譬如廖天琪既是笔会理事,又是吴宏达的雇员,她在参与雅虎赔偿师涛案中就会尴尬:作为笔会理事,她有责任和义务维护、争取笔会的利益;作为吴宏达的雇员,领取高薪的雇员,她必须完全站在吴的立场、吴的利益一边,否则,就会被开涮,饭碗不保,更有悖职业道德职业操守。所以,她参与师涛赔偿案幕后谈判交涉,必然两难。我们不知道她是如何解决这绝然难解的两难而既不出卖笔会利益又对得起吴宏达和职业操守。笔会的理事守则应该是解决这一难题的英明之举,它从制度上制约和杜绝了理事的两难尴尬和困境,而不是寄望于理事个人的聪明才智和道德情操。可惜这个理事守则只是摆设。会众可以想想,有多少理事遵守了这一守则,有多少理事没有遵守这一守则;有多少会员知道有这么个理事守则,有多少会员不知道有这么个理事守则。
其他涉师涛案事者有刘路、张裕、万之诸人。前三届笔会理事会对此应负有全部责任。无论我的信息来源在细节上是否有差,笔会会员师涛遭雅虎迫害获巨额赔偿一案,笔会理事会、狱委负责人、以及直接涉漩涡中心者廖天琪理事都有责任有义务向笔会介绍说明交代清楚明白。
雅虎赔偿师涛案,是一桩世纪大案,尤其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尤其是在网络信息时代,尤其是对于以言论自由写作自由为宗旨的笔会和全中国全世界以华文写作的网络作者来说,更有着十二万分的切身的实际的意义。雅虎是制度性的大规模的出卖大陆异议人士网络作者,不仅只是一位会员师涛,关涉到笔会大陆的每一个会员。试问,我们的会员对此知道多少、了解多少?!笔会是真应该也完全有责任有义务向会员说明介绍师涛雅虎案的全部七七八八的啊!
不能否认原来与雅虎师涛案绝无关联的吴宏达高瞻远瞩,运用高明的手段,在状告雅虎这一世纪大案中所起的决定性作用。正因为此,作为笔会,在自己会员师涛受害案上从原先具有的最有利最大的优势而遭到全然出局失败的结果,难道不需要更多的反思吗?仅从操作层面上来说也应引咎自责,总结教训,引以为戒。至于是否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内幕,谁也不知道。这是不透明藏着掖着对待笔会公共事务所必然会产生的疑窦。
试想,如果集思广益,群策群力,操作得当,笔会因师涛案获得巨额赔偿金,进而在美国国会从司法层面走向参与督促美国国会“全球网络自由法案”的立法层面。(劳改基金会就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笔会将会声威大震,环球闻名,国内的会员也会大大沾光、增加安全度,遭难羁狱的会员将会获得帮助。
现在的情况是,雅虎出卖师涛诸人庭外和解赔偿巨额金后,由于一些人对雅虎制度性大规模地出卖大陆异议人士网络作者的作为十分痛恨,由于对劳改基金会使用这笔沾着国内遭难人士血汗的雅虎人权基金时的种种不当不妥作法强烈不满,已经继续起诉雅虎和问责劳改基金会吴宏达。我们笔会、我们狱委对此是否关注?做了些什么?因为据中国人权焦柏固披露的讯息,最初涉案者四人:师涛(10年)、王小宁(10年)、李智(8年)、姜力均(4年),师涛是我们笔会会员,余三人都是狱委档案网上人(即或未是,是失职,也应该设法补上才是。记忆中,姜力均肯定是。)李智的律师资料中,提及遭雅虎出卖者达60余人。我们笔会狱委应该予以关注。
我不知道狱委或笔会是否对此有过任何交代。你们应该有所介绍说明交代,这不仅是对笔会负责对会员负责,更是对受害会员师涛诸人负责,也是对你们自己的良心负责。
中国人权焦柏固者撰有报告介绍评析中国人权和劳改基金会吴宏达在状告雅虎案上的详细情况。其中提及笔会刘晓波、廖天琪、张裕和李建强。感兴趣者,可上网查阅全文。
http://www.peacehall.com/news/gb/pubvp/2008/02/200802080108.shtml
焦柏固从批评中国人权决策人的角度说:“‘劳改基金会’蒸蒸日上,中国人权每况愈下。”焦柏固因此被中国人权决策人踢出中国人权。对照来看我们笔会,笔会领导理事会、诸会员有何感想?
现在廖天琪担任会长,是否已经同上述与笔会有严重利益冲突的职务分割清楚,早应主动向大会向会众作出说明交代;也早应主动对师涛赔偿案向大会向会众作出说明交代,但是没有。如此热烈地讨论笔会的规章制度、竞选会长,有任何意义吗?不解九。
十、
笔会名独立,宗旨曰自由。这个话题再多说几句。
2007年反右五十周年,2009年法兰克福书展,是笔会弘扬言论自由、独立写作,向世界介绍中国没有言论自由的历史和现状的绝大机会;是向大陆当局、向世界展示笔会奉行独立自由写作的绝佳机会。笔会理事会讨论过怎么做吗?两届的工作报告涉及此吗?事实是什么也没做。为什么?理事会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事先从不向会员介绍这一讯息?为什么事先从不做任何计划安排?笔会到底有没有派人到法兰克福参加书展?廖天琪在法兰克福租的摊位是劳改基金会的还是笔会的?到底是笔会的代表还是吴宏达的代表?贝岭是笔会会员中唯一受邀并参加了法兰克福书展研讨会者。笔会事先有无与他沟通?笔会有无与他商量计划如何扩大笔会影响?贝岭事先有无向笔会汇报?汇报了什么?为什么不汇报?笔会有无资助贝岭?为什么不重视?是否毫不理睬?是因为贝岭与理事会龃龉甚深甚久?为什么对人不对事?廖亦武是大陆受邀参会的唯一会员。廖亦武的文学创作在大陆大多出不了,基本上都在海外出的,有英、法、德、意各种译本,世界影响或是笔会会员中最大的一位。现在德国法兰克福书展因廖亦武闹得沸反盈天。笔会对此事先做了些什么?现在做了些什么?打算做什么?从廖亦武总是要自己兼做记者报道自己的作品又在何时何国翻译出版产生如何轰动反响的一贯情况来看,我总要感叹:可怜的亦武。笔会连这一点也不能为廖亦武屈尊效一下小劳么?那么多秘书,那么多委员会,干什么了?理事会到底做什么了?
笔会会员中可以拿到法兰克福书展去展示笔会的独立自由写作,揭示证实大陆没有写作自由,没有文学创作自由的,除了贝岭和廖亦武外,起码还有几十位。他们的小说、诗歌、散文、纪实文学、学术著作、政论基本上都不可能在大陆出版,略数著者有:
巫宁坤的《一滴泪》,高行健的《灵山》,郭罗基的《历史的漩涡》,朱学渊的各种学术和纪实作品,王力雄的《黄祸》,郑义的《中国生态环境紧急报告》、《红色纪念碑》和《神树》,万之的《凯旋曲》和《十六岁的足球》,京不特的作品,王一梁的作品,东海一枭的谈儒论道书,严正学的《阴阳陌路》和《龙柱下》,杨银波大量的维权底层纪实作品,汪建辉的《中国地图》,张郎郎的《大雅宝胡同》,马建的《植物人》,巫一毛的创作,肖雪慧的作品,沙叶新的作品,遇罗锦的各种童话,彭小明的论汉字繁简,盛雪的《觅雪魂》、《对立抒情》和《远华案黑幕》,茉莉的论西藏文集,孙宝强的《红楼女囚》,周勍的《民以食为天》,曾铮的《静水流深》,蔡淑芳的《活碑》,黄河清的《蒋彦永真话救中国》、《话说林昭》、《六四底层列传》和《中国没有明天》,杨春光王藏黄翔一平孟浪蔡楚的新诗集,余樟法王中陵殷明辉的古诗集,陈奎德胡平刘晓波余杰的政论时评集,以及《北京之春》、《中国之春》、《观察》、《自由写作》、《民主中国》、《王若望纪念文集》、《不死的流亡者》、《刘宾雁纪念文集》、《狱中作家文选》、《诗与坦克》等等等等,林林总总,简直可以开一间小书店了。其中大多是文学作品。仅就孤陋如我十分寡闻所知,严正学的《阴阳陌路》、盛雪的《觅雪魂》、万之的《凯旋曲》或在大陆出版社已签订合同或已接受出版,皆因最后发现是异议人士而遭拒绝。
法兰克福书展今年是中国年。多么好的机会啊!可以在法兰克福向世界展示,不仅展示海内外华人的地下写作、另类写作、自由写作,见证大陆没有言论自由创作自由,也是展示每位写作者的个性和风采。我相信每位笔会会员知道有这样的机会,一定雀跃欢呼,大力支持协助,或提供自己的样书,或制作自己作品的广告牌,或掏腰包资助租摊位,或自费前往参加助阵。这是自己的节日啊!一生也只有这么一次的面向世界与专制大陆的作品同台竞相、向祖国向家乡父老乡亲汇报自己辛勤劳动成果的机会!可硬生生就被笔会领导、理事会剥夺了!连讯息也不被告知!其实,只要稍微有心,这件事是可以办的很方便很成功很完美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们这边,而不在大陆专制当局那边。笔会理事会和领导怎么就忙得连一点儿也想不起了,想不起这最重要的、自己一生在从事、也是笔会最重要最要紧的工作?你们该挨骂啊!刘水骂你们带头违反章程规定,骂你们堕落,一点也不重!那么,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忙什么呢?为什么会忘得一干二净呢?百思不解!难不成在想要与大陆当局如何“良性互动”得更好?在想着要对专制制度“顺服配合”,不要对着干?在想着要像中国作协一样,团结“河蟹”在党中央麾下,学习帮忙帮闲?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为什么不反思?为什么不检讨?反要文过饰非撒谎骗人呢?怪不得笔会大会期间竟会出现大陆已经有文学创作自由的宏论。如此睁着眼睛说的瞎话竟成了笔会言论自由的标志,怪不得骂石首是暴民暴乱是言论自由,对此批评“呸”之是不懂言论自由压制言论自由,要遭教训斥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啦?以独立自由为宗旨的笔会怎么就成了这般乌烟瘴气?不解十。
还有许多许多不解。打住。我从2003年第一届大会起就祥林嫂似地叨叨着这些,没有用,总是被打压。确实没有任何作用。笔会已彻底堕落,公器已窃为私用。但是,任有多少帖子绕、打闹、起哄、调笑、胡扯、吹捧、打压、詈骂,欢呼“骂跑了”,只是适足显示曝露记录其颟顸其堕落其酱缸其乌烟瘴气罢了。刘晓波的逼迫盛雪辞职,盛雪顾全大局牺牲自己的辞职,万之谈戏的高屋建瓴,东海一枭的论儒说道,高寒“巧立名目、中饱私囊”诽谤后的死不道歉,笔会倾全力惊天动地不依不饶对高寒的打压开除和高寒不屈不挠的抗争,笔会的缩头没有担当,笔会对余杰排郭事件的鸵鸟包庇,刘晓波对退会会员的嘲弄和他的崇拜者对退会会员的起哄,笔会狱委对李建强法律顾问职务的讨论至决定开除和刘晓波对此的搁置,笔会狱委负责人取消高智晟在狱委网上的档案资料和拒绝在《狱中作家文选》中收录高智晟文章,笔会对44人联署质疑三届大会笔会公报的否定,笔会对“迫害中文文字工作者”刘路的纵容支持,大会主席秘书长秘书的集体辞职,笔会陷入空前极度的混乱,笔会大会在无效性质疑中的混乱继续,竞选会长的奇观,刘水对笔会的严重指责和被“骂跑了”,笔会对言论自由的全然无所作为,笔会社区以大陆已经有文学创作自由的睁眼瞎话和指石首暴民暴乱为言论自由的标志,笔会对羁狱遭害会员的极度冷漠、伪善,笔会的不诚实,笔会故意曲解章程条款制造准终身名誉主席的恶心……都会作为历史,一一记录在案。历史很公平,对谁都一视同仁。笔会这一公器,即使暂时被窃为私用,终难长久。窃为私用的这一段也是历史。试看大陆的作家协会,六十年来种种丑、恶的无所遁形,正是昭示和证实。
我爱笔会。我已尽力。我现在彻底失望。我无颜再呆在这样的笔会,谨退会。我很痛心。刘公宾雁,对不起了。在笔会改弦更辙后,我会再申请加入笔会。
人啊,你要独立,你要自由,你要警惕!
2009、9、30于马德里 10、2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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