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摘要: 中国自由作家刘晓波在《观察》发表文章，对前不久发表的俞可平文章《民主是个好东西》大加追捧，说“俞文对民主的理解与目前大陆自由知识界的理解，基本上没有区别。
俞文所讲的民主常识，不仅早已成为民间自由主义者的共识，也早已成为党内开明派的共识。”就我所知，这显然不附合中国的现实。 中国自由作家刘晓波在《观察》发表文章，对前不久发表的俞可平文章《民主是个好东西》大加追捧，说“俞文对民主的理解与目前大陆自由知识界的理解，基本上没有区别。
俞文所讲的民主常识，不仅早已成为民间自由主义者的共识，也早已成为党内开明派的共识。”就我所知，这显然不附合中国的现实。 刘晓波曾是中国大陆少有的良心作家，所发文章也不乏具真知灼见者，我向来敬重。但对最近刘在《观察》所发文章──《从俞可平、吴思、刘军宁看普及民主》所述观点，却不敢苟同。刘晓波同意俞可平对民主的理解，尽可以同意，干嘛把自己的认识强加“大陆自由知识界”、“民间自由主义者”和“党内开明派”呢？据我所知，俞文发表后，自由知识界的批评之声就没间断过。在笔者看来，俞文对民主的论述，同中共党内历来顽固坚持独裁政治的官员的民主言论比较，没有任何先进和新奇的地方。如果把俞的文章同中共在上个世纪40年代所宣扬的民主相比较，那就不只是不先进，反而是一种落后和反动了。 俞文章说：“民主是一种保障主权在民的政治制度，它只是人类众多制度中的一种，主要规范人们的政治生活，而不能取代其他制度去规范人类的全部生活。民主有内在的局限性，不是万灵药，不可能解决人类的所有问题。”这句话实质上是中共一直宣称的政治“多元化”的翻版，是用来阻碍民主实施的借口。民主不可能管人们吃、喝、拉、撒等细微小事，但需要保障人的基本生活在民主的指导下进行，保障人们自由地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力。相比独裁而言，他对人的生活质量不是改善，而是脱胎换骨的改变。没有民主的权利，人类的人格就不是完整不完整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格可言。孙志刚在没有任何过失的情况下被活活打死，小思怡在家被饿死十几天没人知道，能说他们只是人格不完整吗？奴隶在奴隶主的奴役下生活，他们的人格是不完整还是根本就没有？可能有人会说，你说的那些是属于法制的范畴，不是社会制度问题。实际上，独裁制度本身就是一种罪恶，独裁政权的每一个决策都是在没有正当授权的情况下进行的，僭越权力、剥夺公民的权力不是犯罪吗？ 俞可平认为“民主是个好东西”，但我们现在不能有，因为我们还不具有得到它的条件。就象手机是个好东西、电脑是个好东西、汽车是个好东西、房子是个好东西一样，以后条件好了再置备，现在没有条件可以不要。况且，民主“只是人类众多制度中的一种”，没有民主可以有别的，只是好一点差一点的问题。这是在作民主启蒙还是在把人变得愚蠢糊涂？公民的基本权力凭什么不要？哪家的道理规定在一定的条件下，一部分人剥夺另一部分人的权力是合理合法的？ 1996年，美国政治学家戴尔蒙德（Larry Diamond）根据选举的质量提出了民主的三种类型划分法，即自由民主、选举民主和假民主。他把目前欧美实行的民主体制称为自由民主，其特征是不仅有定期选举制度，而且有民主主导下的保证公民行使其政治和社会权利的法律制度、言论和新闻自由、多党竞争、三权分立等等。有些国家虽具备并实行了民主的选举制度，但没有相应的法律制度作保障，只能算选举民主。还有些国家虽然形式上举行了多党选举，但这些选举实质上却是不公正、不自由的，如战前的伊拉克，因而是披着民主外衣的假民主。 近年来理论界普遍认同的民主理论至少要包含如下内容：多党制、多权分立，相互制衡、言论和新闻自由、结社自由和定期公平选举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当然，这些都必须在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条件下进行，就是说，国家的主体经济结构应该是私有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财产公有却在政治上民主的体制先例（事实上永远也不可能有）。 俞可平的文章在民主的这些根本问题上没有明确的表示或者说对此持反对立场，自由知识分子会和他有什么“共识”？ 以经济、文化和政治条件不成熟来否认现在施行民主的必要性，是近年来常出现的论点。俞的文章更是危言耸听地说：“实现民主需要具备相应的经济、文化和政治条件，不顾条件而推行民主，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灾难性的结果。”我们先不说俞的观点是不是正确，至少，还有另外一种认识同时存在着。著名非洲问题专家克劳德.阿克（Claude Ake）就认为，“非洲长期不发达的问题是与缺乏民主密切相联系的。…民主不仅仅是一种价值观，更是一种制度工具。” 在他看来，只有先建立了政治民主制度，经济才能得到较快发展。政治专制的国家难以实现经济的稳步增长。 我不明白刘晓波是怎么知道的中国自由知识分子只认同前者的理论而反对后者的理论。 俞可平告诉我们，现在要建设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不照搬国外的政治模式”。 俞可平说的这种民主我们其实一直施行着，也不必那么谦虚，这种民主我们施行了五十多年了，可说开风气之先。应该理直气壮地告诉人们，我们正在享受着“民主政治的甜蜜果实”。毛泽东说：“社会主义不可以没有民主，也不可以没有集中；不可以没有自由，也不可以没有纪律。这种民主和集中的统一，自由和纪律的统一，就是我们的民主集中制。在社会主义的制度下，人民享受着广泛的民主和自由，同时又必须用社会主义的纪律约束自己。”“享受着广泛的民主和自由”，多好，怎么能说还没具备民主的条件呢？上届的中国领导人就没有这么谦让，他说：“我们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体现了最广泛的人民民主，最适合我国国情，因而是最好的民主制度。” 俞可平说的就是这种“社会主义民主”，而刘晓波要人们去和这种民主思想“共识”。 如果我们还承认宪政民主具有普适价值，那就应承认，宪政民主没有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区分。他是人类共同追求的理想社会制度，具有公正、法制、理性和人道的基本特点。以公有制（实际是利益集团占有制）和一党独裁为特点的共产社会主义不可能和民主共存。 纵观世界建立了民主政治的国家，不仅民主的形式林林总总，而且实现民主的途径也不是“华山一条路”。欧美的一些国家是经过二、三百年的时间，自行走上民主道路的，东欧有些国家是外力强加的。非洲的民主化主要是外力推动的结果，只用了十几年时间，民主的平等原则具有普适性。 其实不只是民主制度，独裁的体制有的也是外力作用的结果。统一前的东德和西德，都是在外力作用下，一个走向了民主共和，一个走向了共产独裁。五十多年来，中国一直没有停止向国外输出革命，从跟前的亚洲直到遥远的非洲。中国自己独裁政权的建立，也是在外力作用下完成的。 俞可平说：“民主既然是人民的统治，就应当尊重人民自己的自愿选择。从国内政治层面说，如果政府主要用强制手段，让人民接受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制度，那就是国内的政治专制，是国内的暴政；如果一个国家主要用强制的手段，让其他国家的人民也接受自己的所谓民主制度，那就是国际的政治专制，是国际的暴政。无论是国内专制还是国际专制，都与民主的本质背道而驰。” 这种“人民自己的选择”我们听得太多了，“人民的选择”实质是不让选择。没有言论和新闻自由，公民怎样表达心愿？心愿不能表达，怎么知道他们选择了什么？一切只能由统治者去说，然后告诉全世界：中国人不须要民主，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经过五十几年的共产专制统治，中国虽然贫穷、落后，中国公民也确实需要“启蒙”，但我还是相信，在独裁和民主之间，他们愿意选择后者，只可惜他们连表达这种愿望的机会也被剥夺了（官方的说法是被代表了）。 我们且不说非洲民主如何，那样会花很大的篇幅去介绍，只说二战后的德国，众所周知他是在外力作用下走上民主道路的，他们的民主又有什么不好？既然承认“民主是个好东西”，那么，如果有外力帮助我们走向民主，我们应该感谢人家才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民主总要比独裁好。 刘晓波要和俞可平“共识”，不拦着。但要说俞文“与目前大陆自由知识界的理解，基本上没有区别”，我觉得还欠斟酌。写到这我很伤心，刘晓波不懂民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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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13 23:3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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