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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颂歌想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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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3 08:31: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从颂歌想起的……
                           

如果说人类文明史上还有比中国的四大发明更显赫的成果;如果说汉语词典里还有比吹捧统治者更肉麻的辞藻;如果说世界上现存的音乐与饰词还有比“无比崇拜,无尚敬仰”之类的政治文艺创作更宏伟、并且更能够使创作演绎者们容易得到成功,得以扬名那爿一向喜好标榜自我、惟我独尊、以救世主自居的天下的;如果说还有如此能够容易成为政客们信手沾来,作用于巩固统治舆论的,并且可以演变成裂变民众之意识之精神的、那威力无比的“精神原子弹”的(也肯定能够使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与之相比而相形见绌的),能够深刻影响与控制着一代又一代人之意识形态的,能够把他们的精神与躯体蜕变为任人驱使的高级动物,能够让他们对领袖和执政党始终处于盲目的无限崇拜无上敬仰的(近乎莫名的,连自己都没有找到北、也不可能人普通百姓弄明白的)那种兴奋状态中的。那也许只有一种东西,(或者说是一种特殊的社会形态,一种社会制度下必要与必须的启用模式与使用工具,一种政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与舆论手段。)那是什么东西呢?那就是——颂歌。那是几千年的故都文明史上,多少代文人骚客、梨园弟子梦寐以求、挖空心思、苦苦追逐的至高无上的职业境界。当然,更是统治者为了宣扬打天下坐天下的那些绝无仅有的丰功伟绩。于是,众多从事这一专业的人士们,紧紧围绕着这个政治目的和主题,无不为此绞尽脑汁,竭尽心力,收罗了中国语言里所有可以用来赞美领袖,崇拜偶像,迷信个人,宣扬专制统治的词汇;拼凑了所有可以形成气势磅礴、海天空地等具有宏伟而盖世效果的音符,组合了或山高水长,或长空呼啸,或功比天高,或恩情似海的种类繁多的饰词...... 于是,一首首美妙无比、精彩绝伦、哗众取宠的颂歌争向出笼了。其创作内容与创作目的种类繁多,以针对各种不同对象的“需求”和政治需要作为创作原则,从呀呀学语的孩提时就有给幼儿留下统治人物印象的烙印式的“我家小弟弟,半夜笑嘻嘻,问他笑个啥?梦见毛主席。”;有儿童少年时期歌颂美好生活的“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的花朵真美丽......”,“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长长的河水,流过无边的稻田.......”,“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耳推开......”,有直接政治灌输型的“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沿着革命前辈的.......”,有激发青少年对旧社会无比仇恨的《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和《唱支山歌给党听》;有为当局减轻就业压力,撺掇与煽动青年人(主要以没考上大学的那些社会青年及学院应届分配生等为对象)放弃城市就业的《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心》,《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有纯粹为了政治目的,宣扬政治体制与制度的《社会主义好》,《人民公社实在好》;有可以激发起青年和成年人民族仇恨的《不忘阶级苦》等等,等等...... 而那些专门用来歌颂领袖和执政党的特殊颂歌, 到了文化大革命期间, 更是达到了登峰造绝的程度与地步! 这些可以用来刺激多数普通人听觉,振奋一般人(老百姓)精神与神经的颂歌,无时不刻、随时随地响彻在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大地上,响彻于每一个领域和角落,响彻在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的耳边。它那协助当局:凝聚、笼络、震撼社会人心所起到的巨大政治作用和社会影响力,以及它那非常特殊的政治艺术表演功能,是世界上任何音响效果、文艺(化)形式所无法比拟、做到的。可以绝对肯定地说——那是无与伦比的(至少在过去的五十年之中,把全国的老百姓,蒙得傻不愣愣的)。它起到了空洞单调的政治口号、渲染鼓噪的宣传舆论、还有严厉残酷的革命暴力所不能起到的特殊作用。它在这个非常伟大的非常时代中,发挥得是如此的淋漓尽致,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尤其是在一些非常年月里,所起到的特殊作用更是事半功倍,远远超出了单纯的政治努力和普通人的想象,也远远超出了其本身的功能。是那样的不可估量,那样的扇动与撺掇人心。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是世界与中国的文艺史上,在作为一种政治手段,作为强有力的政治舆论,作用于纯粹的政治目的方面,是最成功最显摆最宏大的“艺术”典范。并且不惜耗费巨大的国家财力,也要让中国绝大部分还在贫困中挣扎的人民,深深体会党的英明、伟大、光荣、正确,感觉到阳光普照在身上的温暖。这或许就是世界上专制体制得以巩固的一大秘诀。从另方面讲,这无疑是人类文明与文艺史上的最大悲哀!
但对于那些颂歌的始作俑者们来说,政治舞台是最能展现他(她)们专业才能的场所。也只有在这个特殊的舞台上,他们的专业才能可以得到最充分的发挥。哪怕这些人士曾经在这个舞台上曾经吃足了苦头,其中不凡还有一些忠诚的卫道士,为了一首歌,一支曲,竟然葬送了卿卿性命,并且至死无怨无悔。仅管如此,一旦政治需要,这些专业人士就会马上恢复到一种非常自然的政治附庸状态。并且按照实用政治的需要,会在规定的时间里,挖空心思地创作出令“人”(那些人上人)人(老百姓)都刮目相看甚至搪目结舌的,那一系列的适合当权者政治胃口的作品。把那些只有侧耳倾听(不得不听)资格的群体(下里巴人们),摆弄得除了赞叹与附和,而且不惜让原本正常的思维与生活轨迹,从此脱离了人类发展的真的方向。于是,就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当代的艺术大师们,那高度的政治灵敏与高超的专业水平。当然也可能有一些想冒充“大尾巴狼”者,会用一种过于苛刻的心态去过分地要求他们:要是这些专业上的顶尖人士,能够象对待艺术那样,过目不忘地记取不久前还是“牛鬼蛇神”如此悲惨的社会经历与事实,那该有多好啊!政治运动给予他们带去的许多非人待遇及所遭受的无名状的苦难,是那么容易被人们遗忘,尤其是特别容易被当代的“梨园弟子”们所遗忘?对业务的超凡记忆与对非人遭遇的特别健忘,或许是这类群体的特异功能和特别之处吧。或许这些人对于中国传统的政治体制,早已习以为常,对于专制赋予的各种磨难视为一种必要的“考验”。这些摆弄“阳春白雪”惯了的群体,在普通老百姓的逆来顺受的观念中,吸取了其中的精华,从得道者,转化成为专制统治的卫道士。如果还有人对这一特殊群体现象存有疑问,那只有一种解释了:种类不同罢!或者说是由于文化与地位的绝对差异,再或者就是由于那些地位低下者们的卑贱出身、低劣素质与妒忌心理,自我造成了一种不平衡后,才会产生的“错”觉。一句话,下里巴人二百五!这是上层建筑,是上流社会,懂吗!你有这种能耐(特殊功能)吗?劝君别再冒充“大尾巴狼了”,因为君所指的,正是那些可以用颂歌的文艺形式,彻底吓唬住广大民众的群体,他们才是真正大尾巴狼!当今社会真是无奇不有,竟然也会有人会在真正的有头有脸的狼面前,摆弄那根不知从那里拣来的“尾巴”。或许有一天,等你终于弄明白这些大尾巴狼,是隶属于当局的何等显赫的部门,就会立马紧张得诚惶诚恐,甚至屁滚尿流也说不准。从此不敢再存有非念,更不敢妄加评论了。
这些威力无比(穷)的“伟大”文艺创作——颂歌,往往是刻意地去把当前的社会,描绘成极其美好的人间天堂,往往会使社会人堕入到一种无限美好的遐想之中。人们在尚未得到知识启蒙时的朦胧意境里,意识就必然会产生着恍惚,飘飘然然。继而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属于一介平民的卑贱身份,还忘掉了自己的祖辈与祖训,有不少人甚至还忘掉了自己的传承姓氏,飘飘然地自以为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而当这绝对不可能做长久的一枕黄粱,被严酷的现实——无情镇压的血腥,打得粉碎的时候,就立马变成了惊慌失措和无所适从的状态,接下来就只有任人摆布(宰割)的份了。奇怪的是,不少人(老百姓)虽然被迫与贫困艰难相伴,还老是愿意顽固地(象吸食了鸦片那样)回顾起当年那美好的“幸福时光”,还会被儿时少年那些看上去纯洁无暇、实际上非常撺掇人心、不利于成长成熟的歌曲,所激动,所感动。特别地热衷,至今还沉浸于如梦般的以往之中,执着地想要去继续以往那些美丽得形同虚幻(或说是迷幻)的一切(虽然已是绝对不可能了,已是早就破灭了的梦),并且强迫自己产生与陷入那但愿是长久的却难以摆脱的迷惑情感里。或许这就是创作与演唱(奏)者们最为得意之处(当然最终是是当局的得意!)!当年,全国的青少年就是被这些足以蛊惑起全国民众革命激情的作品之精神感染感召下,“心甘情愿”地任人驱使到穷乡僻壤,其中不少人虽然已经铁定赤贫一个,仍在以这些“精神食粮”,填充着他们空虚的头脑和空瘪的肚子。实在是威力无穷啊!谁能不被眼前发生的一切,迷惑得诧异呢!除非你是长期处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身心已被贫穷饥饿疾病折磨得快要或已经垮了,除非你此时还没有放弃中华民族的祖训与追求生活真谛的信念,除非你还没忘记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仍在受苦受难,除非你依然存有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良知和责任。也只有具备了这种心态,作为一个有理智的社会人,尽管在失去了一切的情况下,也会以异常冷静的头脑,去把虚幻的过去与严酷的现实相比较,去重新审视自己的思维逻辑,审视在以往曾经接受过(或者说是被灌输的)的一切(意识形态)。才能从那些能够使人迷惑继而沉寂最终颓废的东西中,发现与分辨出到底是有益于身心健康,还是危害无穷。从而把那些极其虚伪有害的所谓灿烂辉煌的一切,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头脑里予以彻底的驱逐与屏弃,恢复一个正常的社会人对待现实社会的正确理念。以成人的冷静思维,面对社会中发生的各类事件(尤其事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去思考,去判断,坚持一条做人的原则,那就是——决不盲从!
每当夜深人静时,当白日在烈阳当头下或是凌厉寒风中劳作的苦累暂时离去,年轻赤贫者尽可以在饥肠噜噜的“良好”状态里,孤独地卷缩在虱蚤遍布、身底下吱嘎作响的和不足以御寒的被窝里,两眼茫然地盯着屋梁上蹦窜横行的狸鼠们,任凭狂暴的山风猛掀着草屋茅顶,甜蜜专注地回忆起旧日那恰同学少年时的美好情景: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围绕着绿树红墙。”少年就读,同学一群,高举队旗,高唱着一支支美妙动听的颂歌,去进行一年一度的春游、夏令营。在风景如画的公园里,合租条小船,舞弄起划桨,荡漾于碧波之上。“小船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那是何等惬意的幸福意境;宿营于郊外,点燃起熊熊的营火,男女同学们围绕热烈的火堆,在那火光映红的夜空下,手牵着手翩翩起舞。那一对对纯洁无暇的眼神里,闪烁着欢乐与友谊,还有美好与理想。笔者写到这些,真的不愿意再往下写。宁可让这一幅幅欢快动人的美好画面,象电影中静止的定格,象那可以永远循环拉放的西洋镜图片,天长地久地停留于眼前。可是,这等欢快愉悦的场面与景象并没有由作者想象的那样如愿与延续,甚至没能持续多久。没有定格,也没有循环。而是象一闪即失的幻灯片,如孩童们鼓吹于天空中那些五彩缤纷的肥皂泡沫,仅管是那样的灿烂飘然,闪现出迷人的光彩。但在阳光的照射下,瞬间就被蒸发,一个又一个自然而然地破灭了。孩提时的那一点点雀跃与失望虽然来得飞快,可惜稍纵即失。同样,在红墙外,绿荫下,小船上,营火边那些学子们的欢声笑语,也当然地随着一场大革命的到来,嘎然而止。千千万万的青少年,在他们无限敬仰的领袖挥手弹指间,终止了学业,同时也终止了所有的美好与理想。他们在史无前例的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中,背井离乡,去与贫穷落后,去与穷乡僻壤相陪伴了。曾经欢载着莘莘学子和他们美好理想的小船,如今随着突如其来的政治飓风,又飘荡到了(哪里?)那里!如果说他们还愿意唱起学堂里所教授的歌曲,那只有一首,就是:“我有一个理想,一个美好的理想!等我长大了,要把农民当,要把农民当。”假如这也算是最美好的理想的话,那么而今,这个“要把农民当”理想已成为一代青少年唯一的“美好”理想,也是不容他们选择的唯一生计与出路。也就是说不管你只是随意学唱,还是有没有真正的愿望,愿不愿意当农民,都必须整个儿地按照和服从当时政治形势的需要,去从事并“实现”这个“美好的理想”。作为这两首歌的词曲创作者们(尽管很可能当时还身陷囹圄或被冷却一边),可是终于可以如愿看到了他们的创作对于当时的社会与政治所产生的实用,以及那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和极其丰硕的政治成果——把一个泱泱大国中所有城市(镇)里上十届大学、高初中应届(“毕业”)学生,把数几千万迫切需要以就业来赡养父母老人及弟妹和想要继续就读与深造的学子,把这些还深深沉浸迷恋于“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那金色学生时代之中,毫无思想准备的一代青少年,几乎全部驱逐出了学堂和他们赖以生活与成长的城市(镇),驱逐到天南地北去当了他们曾经“理想”过的农民。同时也实现了政治梨园弟子们遵照红墙里的政治需要,精心设计与打造的政治需求,同时也成就了他们的追求和“理想”。而另一方面的结果显然反常:中国的整整一代青少年的理想与前程被全部、彻底、干净地葬送了,还附带葬送了他们的家庭与父母及弟妹对生活的所有指望!更不用说祖国的前途、命运了。一代青少年终于有幸在穷乡僻壤看到了歌词里唱的:“我们的田野,美丽的田野。”,并且要在这“美丽的田野”里天长地久地,在当时来说很可能是永无止尽地与贫穷饥饿疾病,与寒冬酷暑终日终年相伴,还要遭受地域霸主坏坯们毫无节制、肆无忌惮的欺压与凌辱。被迫中止学业的冲天怨气;城乡环境条件的巨大反差;赡养家人的神圣责任;以往所有被欺压被凌辱的郁结怨恨;学生时代的憧憬与理想;渺茫前程中的痛苦与绝望;贫穷饥饿中的终日劳作;身处异乡寂寞加疾病时对家乡亲人的思念...... 这些足以使一个尚未成熟成人的年轻人心力交瘁的一切苦难,所有难以承受的精神压力与劳作艰辛,都毫不留情地一股脑儿倾倒在一个身处异常恶劣环境中的年轻赤贫者身上,交织于他(她)们稍有点墨与不堪(甘)忍受的心胸之中。如果那些曾经用美妙无比的音乐与歌词,曾经给过这群现代赤贫者们以极其虚幻的精神世界和精神食粮的人们,此时有机会去黑龙江畔,走大别山中,到红土地上,上陕北高原,到中国所有最边远最贫穷最落后的地方,去看看这些当年曾经是那样倾倒于你们的伟大创作,是那样沉迷于你们所刻意描绘的幸福时光,并在如此的环境与氛围中成长的年轻人,如今早已被天灾人祸折磨得脱了人形,面目全非了。他们已是一群精神上完全崩溃、物资上一无所有彻头彻尾的穷光蛋。此时此刻,面对正在“美丽的田野”上“绣地球”的千百万蓬头垢面、年轻的赤贫群体,那些“名优”们会产生什么样的感受呢?或许他们正在为自己的伟大创作所产生的伟大社会效应而感到无上的荣耀,为可以他们的行为方式所产生的巨大社会精神力量,任意践踏与摧毁“祖国花园里”几乎所有的“花朵”而觉着从未有过成功;他们践踏着千百万赤贫群体那堆被摧毁的精神与躯体,冠冕堂皇洋洋洒洒地步入了神圣的[艺术店堂]与上流社会。那种在平步青云中潇洒自在地弹冠相庆的得意,那如神仙一般的生活与精神感受,终于达到那足以令中国以往任何朝代的文艺界同行侧目乍舌,望尘莫及的最高职业境界。继而会自然地习惯性地在衣食无忧、高位厚禄、起居广厦等既得利益基础上,会觉得还游刃有余,而后又进一步激发起更大的创作欲望。所谓中国的“文艺工作者”,在创作方面是只须用小脑的。面对其作品产生的社会效应,他们是无须启用人所具备的泪腺功能的。也许他们的泪腺早已经萎缩颓废,失去正常人应有的功能了。
如果有人真的怀疑那些从事特殊职业的高贵人士的泪腺功能出了问题,那就大错特错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他(她)们为领袖与政党,为社会的人上人谱写谀曲颂辞并引昂高歌时,会顿时激动起全身所有的感官;当他(她)们在大庭广众之上,或为一件不为人知的,并不能代表民众意识与意志的,也许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件);或把一些过去社会制度的运行中和现行社会体制的运作中都必然会发生的社会现象,演义成新旧社会的鲜明对比,以激起人民对过去的无名状的无比仇恨的表演时刻(如“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不忘阶级苦”等代表作);或仅仅就是为了政治宣传中的那些小“事”,或小“人物”而大肆鼓吹宣扬和煽情时刻。泪腺功能就会一下子变得特别地发达,以至于身上所有的感官系统全都超能量运作起来,于是那非凡的艺术表演造诣就得到了超水平的发挥。所产生的那种无所不能的宣传力度和精神感召,足以令在座的每一位观众感动(激动)得唏嘘流涕,还可以让每一个不知情者或激情高涨,或神色黯然,身不由己地甚至全身心地融入其中。
记得中国北方一座大城市有一位称得上著名歌唱家的专业人士,在专门为那位已逝的领袖演唱颂歌时,可谓是声情并貌,以至激动得泪流满面。你听他那断断续续戚戚泣泣的叙事咏叹:“......啊!——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你不见那海防战士的身上,他亲手披上的大衣...... 啊!——你是到了需要的每一个地方,辽阔大地到处都有过你的足迹。我们找遍了整个世界,啊!——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那如诉如泣断人肝肠歌剧式的男高音,那哽哽咽咽充满激情的腔调,那似乎是身不由己的泪流,那种好象还轮不到目前所处地位的怀念情感,都集中在这位歌唱家的胸腔里,并通过他那有点沙哑的歌喉,倾吐在那只非常高级的麦克风里,传播于整个演播大厅,传遍于整个国家。要知道,他是在歌颂中国当代刚刚逝去的一位在现今政权中当了整整二十六年宰相的大人物,也许在这个国家的政治历史上可以地位不变、长久执政的一个绝无仅有的人物。一个如此值得他们激情歌颂的伟大人物,一个可以颂歌的形式、并通过国家的宣传机器广泛传播于九百六十万平公里和生活在这块土地上那拾数亿民众听(观)觉的最高长官,可见是创造了多么宏伟的丰功伟绩,否则是不会有如此众多的专业人士,如此用心良苦地去深情讴歌的。这是对一个曾经执政中国现政权一生的逝者,在政治方面,以颂歌为形式的最顶极的吹捧。以至可以令世界上任何国家的首脑对比自己的政绩而感到汗颜与渺小,自愧不如。甚至可能还会惊动上帝并引发其难以克制的羡慕与妒忌!就是这个共和国的最高长官,在当任期间,在整整二十六年里,直接参与和谋划并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连续不断的全国性政治运动,而使多少爱国人士、有识之士以及普通百姓沦落于万劫不复的苦难之中!也使得国家经济、民族利益、民主权利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前的摧残与破坏,以使人民一直在毫无自主权利的社会状态里生活,并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精神状态里!你不见那多少仁人志士的肩上,他亲手或指使带上的枷锁;你不见那“右派”头上沉重的帽子与这些人士的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不见那由于他忠实执行领袖指示,使得千百万莘莘学子被迫弃学,背井离乡,在穷山僻壤“绣”了整整十年“地球”,他们的爹娘是这样肝肠寸断地日夜盼望着与远在异乡的儿女团圆;你不见那劳苦大众的民主权利被肆意践踏,绝大多数人群还生活在毫无人身权利、水深火热的日子里;你不见那二十六年里,人民仍然一如既往的一贫如洗,生活得不到根本的改善;你不见那长长石墙子大街上,多少贫苦人群在隔墙火车没完没了的行进尖啸声中,在散发着浓烈烟尘、危害生命的空间里,在极其简陋的窝棚里(那是居住在睦南道,赤峰路小别墅里的高贵者们永远不愿去想和避之不及的),煎熬着怎样辛酸和无奈的日子;你不见那几经无益的(根本是无义的)政治号召,大自然遭到了史无前例的破坏!人民的精神状态已经被愚弄得快要崩溃;你不见那“一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位整整二十六年宰相之位,一直让其执位到终了,创造了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在朝为官的新记录,并且以深不可测的城府,不露声色地把养儿训练栽培成一个中国的最高统治者,实现了自己和别人在政治上都想做而没能做到的最高境界;你不见他的那个养儿子,在其执政期间,亲手制造了震惊世界的“六.四”事件,在中国统治者镇压民众史上,又增添了最血腥最残忍的一页。同时,也使得世袭罔递、一劳永逸的终身制度,又一次从历史的垃圾堆中泛滥于现今;你不见那中国古代近代一朝为官,终身终世,荫及子孙的吏官(宦官)制度的种种怪象,再次成功展现于现代。特权横行,学识无用和学子无望的故事正在回光返照。但是,所有的真相与事实,都被那激昂煽情的颂歌声淹没了。人民生活仍旧贫困,政治上照旧愚昧盲从,精神状态依然迷惑,国家的前途和一代青年的命运叵测不堪。设想一下,如果贵君再延寿与执政十年,那刚才遭受过一场人为浩劫的若大中国的未来,该是一种这样的政治局面与社会景象还要延续呢?谁能回答关系到国家前途与民族命运的这个沉重不堪的政治问题?!历来的梨园弟子为什么总是要把那些得到统治权的人吹捧为至高无上的人上人呢?除了向中华民族充分展示他们的丰功伟绩和拯救百姓的无上恩德,让老百姓心甘情愿老老实实地接受统治,还能鼓捣些什么新鲜玩意出来呢?按照当局的政治要求,把领袖与统治集团的所有功绩与错误一股脑儿都标榜成英明、伟大、正确、光荣,锦上添花恐怕就是“名优”们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本事了。
再来看这位伟人刚离去不久后的那段时期,当追忆怀念的颂歌声还方兴未艾;有一位尚未完全脱离苦海的资深艺术家,用尚未恢复、还带点嘶哑嗓音,激动无比地歌颂起那位刚上台尚未坐稳位子的新领袖来:“胶城的山来,胶城的水来,游击队里有咱们的H政委……”。这位曾经以自己的大半身热衷于歌颂已故伟大领袖为己任的艺术家(虽然人家有时候并不领情),如今转而歌颂起新上任的“接班人”来,照样是脸不改色心照跳,非凡的表(演)现能力依然不减当年,依旧是风情卓姿,激情横溢,泪流满面。虽然用的是民间小调式的唱法,可比起前面那位美声唱法的男高音来,无论是演技还是对领袖伟人的情感方面,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他(她)们崇拜与敬仰领袖伟人的信仰是一致的,并且同样在现实政治局面里,捞到了名誉和地位,用当前的时髦话说,就是捞到了一桶金,一桶永远不会过期的政治资本,这简直就是一只一辈子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红彤彤、金光闪闪的装满了政治艺术演绎诀窍的聚宝盆。而今,他(她)们俨然以一代名家、专业教授的权威身份,高坐在巍岸庄严的评委席上。以曾经沧桑的威严,以政治的需要与要求,严密审视与难为着那些妄图一举成名的民间歌手们,决定与把握着这些艺术上专业或业余人群的命运。当年的颂歌者,如今的艺(戏)霸主!那阶梯层叠、团团巍围、威严有加、高高在上的老一辈、新一代革命艺术家们,形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艺术霸台。他们庄重的表情等于显摆了成功的范例,仿佛在向所有参赛选手传授着成功的秘诀,并向所有的观众郑重其事地宣告:我们就是靠着颂歌才有了今天的风光与地位的,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与现实!“党啊!党啊!啊——亲爱的妈妈!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培养大。教我写文字,教我学文化......”,非常形象地表露与刻画出创作者、演唱者独具匠心的吹捧,同时也成就了那位满怀深情演唱的女歌手,靠着这低沉浑厚的中音咏颂,迅速青云直上,爬上了艺术霸台,加入了颂歌专业队伍行列。于是在规模庞大的颂歌行伍里又多了一位富有特色的专业颂歌演唱家。
作为一种文学艺术创作形式,不少作者在作品中,往往把祖国比喻作自己的母亲。人类在这块土地上赖以生存,大自然的慷慨赐予和人类的辛勤劳作,激发着得以生活与生存的人类自然而然地对土地充满了感激之情。无论用何种语言何种比喻何种方式来表达人们对她的感恩之情,都是不为过的。而现代的中国艺术家们,也把祖国比作母亲,而更多的时候是把执政党来比作自己的母亲。按照这种推论推理,祖国=执政党(领袖)=母亲,因为执政党(领袖)统治着祖国与这个国家的子民,所以必然就是母亲了。“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旧社会......”,于是,母亲在生活中的无奈与党给予的恩情之间,就此产生了深刻的强烈对比。显然,党要比生养的母亲还要来得伟大、崇高、无私,那么党肯定要比祖国和母亲对于个人与人民的生计还要来得重要,还要高于一切,用颂歌者的专业演唱语言说,那是“恩情比天高,似海深”。在这种被普遍散布的思潮影响下,不少有着优秀传统的普通家庭中的青少年,毅然决然地与所谓的旧传统旧观念进行彻底决裂,铁了心做了个上不敬祖宗不孝父母,下另类于同辈的孽子,标新立异于这个充满着奇特意识的社会之中。这些“当代艺术家”们还把个别词作者在旧社会的悲惨遭遇,作为那时(暨演绎为旧社会)的一种普遍现象,宣传教育于当今社会中的人们(尤其涉及儿童、青少年),强调与“证明”着过去是地狱,现在到了天堂。可在如今的天堂社会里,类似过去的种种现象难道还少吗?那又如何解释呢?所谓新旧社会在政治经济制度方面,就有如此鲜明对比?就可以如此用来激发人民的阶级仇恨吗?那么如今就没有阶级、阶层之分了吗?就没有贫富差别、没有有钱人与穷人之分了吗?没有债权债务、没有讨债鬼与避债躲债现象了吗?没有因逼债而至人于非命的现实了吗?如果有,是否也特别地挑选一位这方面的典型人物(其实是很容易的,随处都有的。),并把发生的事件到处通力宣扬,那么是否可以用来说明与证明当今社会制度和过去同样地黑暗呢?显然是不能的,也是不可以的。如果说过去是属于普遍现象,那么在现今高度发展的经济社会里,这种现象就必然更普遍了。也显然,这种方式(形式)并非是一种高明的做法,也不能说是因为处于非常时期,所必须采用的可以随心所欲的一种非常手段,那绝对不是唯物主义,至少是一种偏颇的激越。把一个特定社会里的一种特殊现象,用来完全否定与怪罪于一种制度造成的具体后果,就是现今的社会制度,也不会同意与答应的。作为一项个例,一种比较特殊的社会现象,是值得记取教训的,但不一定非得要大肆宣扬至今,并且非得要人民牢老记住不可,这也太自欺欺人了。成了毫无新意的老生常谈,老调重弹。这些毫无新意可言的东西,如今已使人们(中国人)相当厌烦了。
堂而皇之就坐在“高高的谷堆的旁边”的那些政治艺霸主席位上的文艺界大腕大款们,在这些人物里,有一生只为领袖与领导集团专唱颂歌铁杆型的,有以演唱为领袖诗词谱写的歌曲专长型的,有靠军营歌曲引得官兵们掌声军旅型的,有专门歌唱祖国大好形势与老百姓幸福生活煽情型的,有特为某项政策的出台而高歌宣传号召实用型的,还有痛诉新旧社会对比阶级立场坚定型的,还有专为教育后代灌输儿童青少年感恩精神洗脑型的....... 各种类型令人眼花缭乱。他们虽然有各自的演唱风格,各有师承,但分门而不别派,并且都牢牢坚持着一条伟大领袖制定的重要原则:“我们的文学艺术......最终是为政治服务的。”,所以他们都以颂歌为自己的主打歌曲的。他们靠着这些主打的颂歌歌曲,长久地非常牢固地稳占着国家的政治艺术舞(平)台,从来无须也不必要担心会被当局所封杀(仅管在非常时期也有许多例外,众多种类的颂歌与它们的词曲作者、演唱者、表演群体,曾经被当局以“莫须有”的罪名,长久地打入“冷宫”,或者遭到政治上的严厉的批判!)。说的是其中也会有个别人,头脑发了热,曾去搞过一些追求纯艺术境界的东西,结果是必然地马上遭到当局有关部门的无情封杀,如果不是赶紧检讨认错回头,不说还能就坐艺(戏)霸高台,就连艺术生命都难保住,甚至危险到一辈子要与这个舞台拜拜了。当然现在大都学乖了,决不敢越“雷池”一步了。老老实实地跟着革命前辈们,踏着他们成功的脚印,萧规曹随地一起高唱颂歌,一起走向成功与辉煌。但是请不要忘记:由于你们为政治特别卖力的种种行为,使得整整一代青少年和他们的家庭(全国的千家万户),在心理上已经形成完全信赖执政党依托当局精神状态时,来了一记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杀手锏],没等他们从痴梦中醒来,就已经被驱作鸟兽散,几乎全部,干净,彻底的被趋赶出中国的每一座城镇,流放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了,这也是铁定的事实!!!随之而去的自然还有中华民族的文化与知识。随之而来的是国家的继续落后与被打,被世界上所有发达国家的那些有理智的领导与人们看不起。这种发生在现代文明社会里的现象与事件,这些现象与事件所造成的极其恶劣的社会恶果,造成几千万青少年一生始终处于流离失所的悲惨境地(是笔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如此重大的恶性历史事件,事关一代人青春与理想、生计的,对中国城镇中绝大多数的居民所造成的灭顶之灾之天大之事!难道就没有什么人来承担责任吗?(一直到现在,除了偶尔布施点小恩小惠,没有一届政府一任领袖愿意承担这个历史责任)难道以前与现今的政府不是一个政党的?难道与那些一天到晚全力忙着给当局宣传政策的鼓吹者们,就没有一点对待他人最起码的责任感、觉悟与自悔吗?难道曾经在前些年月发生过的,中国历史上最悲惨的一幕,真的与你们毫无干系吗?这不得使人想起文学界一位学者说过的话:中国的文人是鼻涕虫!同样,中国文人创作演艺的那些东西,那些他们和当局都自以为特别精典(点)、甚至以为可以流传百世的东西(凡是为政治所用的),也不过是鼻涕虫的分泌物罢了!
当那位面对社会动乱临危不惧,擅长政治手腕,善于以静制动,通晓朝里有人好做官、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等所有政治伎俩的,并且在暗地里早已网罗好开国勋爵中的宦官世袭子孙(包括个人的政治婚姻基础),延用和效仿了中国历朝历代统治者的惯用伎俩,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同样的对象(中国历史反复出现过的统治者登基前后的一些必然举措,如果有兴趣,随便翻翻任何历史书籍,很容易找到的)一举成名而荣登最高统治宝座的领袖。当其在位时,同样需要“承前启后的引路人,带领我们走向未来......”的颂歌来赞颂。而当其退位时,更不忘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气势宏伟的颂歌盛会。并汇集了所有崇拜领袖、为领袖歌功颂德之颂歌中最精华部分,让那些当代“名优”们,在华灯普照的盛会上,一个个地粉墨登场,极尽所能,歌颂前领袖与现领导。在一曲气势磅礴的《毛主席是各族人民心中的红太阳》大合唱中,这位领袖人物镇定自如地告别了无比辉煌的政治生涯。“毛主席啊毛主席,各族人民心中的红太阳!”,似乎又好象是在向一个时代告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同样的政治制度还在延续!),也似乎好象是在告知逝去多年的伟大领袖和领导下的十几亿人民:本人就是靠着拉这面大旗作虎皮,吓唬住老百姓,从而一步登天的。而那位曾经以一曲《春天的故事》的颂歌而成名成家的歌唱家,在盛会上必然地再次登台,满怀深情地最后一次高唱:“总想对你表白,我的心情是多么豪迈;——承前启后的引路人,啊...... 带领我们走向(了)新时代。”虽然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历并亲手镇压了一场全国性的反革命暴乱。在掌权的十几年中,翻手为云,复手为雨。一面高歌伟大制度的优越性,一面指挥最先进的坦克车,去疯狂碾压那些争取民主和自由的学生们的血肉之躯。更有甚者,居然在不久后,当天安门广场上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就为了一己的政治需要与私利,把反革命暴乱的定性也可以轻松地演义成“动乱”再则“风波”,那种用于外交上的无稽之谈,无耻之语。而那些遭受到无情打击、至尽还流亡海外、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的仁人志士们,与一切反对官倒反对腐败的人们一起,会永远记住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九年那年,在天安门广场上那残暴血腥的一幕,历史也永远记载着这个不可篡改的史实!也从那一刻起,勤劳善良的中国人民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终于领教与看清了曾被那些众多“文艺工作者”以无数的颂歌歌功颂德了几十年的政治制度——同样有着极其凶残的一面。中国人民开始醒悟:原来现今这些家伙热衷与奉行的劳什子,与以往几千年的社会制度,在实质上并没什么根本的区别!所发生的事件在过去的历史里都可以找到类似之鉴,仿佛是那些历史事件在当今时代中更具规模、声势浩大、变本加厉的一次再一次的重演;原来这些带着桂冠的“文艺工作者”是被御用的专业人士,是真正的红墙梨园里的弟子!于是,他们所歌颂的“承前启后”的全部含义所在就一目了然了——显然是一种政治手段与目的!也就从那一刻起,属于全体民众的财富被极少数官宦人家所瓜分,绝大多数的财产聚集于极少数权势者腰包里,被铁腕手段刚刚巩固过的权势与被当局进一步明确、公开承认的世袭权贵们,开始对几乎所有的国有生产资料进行了大肆掠夺,使人不得不联想到大清国初期的圈地运动;接着就是官僚腐败成风,横行于世。中华民族终于在这位引路人的带领下,不管你是否愿意,都必须和那些早已靠摆弄权势而富得流油的权贵们,一起走进那个早已被掠夺一空的早已失去了公平竞争原则的新时代!广大民众在这个新时代里,也许或多或少会“享受”到新政策与那些推行者们为了笼络人心,对一些个别现象来点所谓的特别恩赐,就象富人们发了横财后按照惯例布施的那点小恩小惠,然后开动全部的国家宣传机器,进行大肆宣扬,无限制地夸大事实,仿佛全国十几亿人民都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事实却都是些失去了生产资料的一群劳动力,或曰苦力。他们再也不会拥有那种原来就是虚幻的所谓是国家主人的自豪感,他们被政治经济上的先行者们远远甩在了所谓公平竞争的起跑线上,只能傻呵呵地望着已经跑得老远的已经是腰缠万贯的“竞赛”者们,或者干脆退出(不得不退出)这不公平的“竞赛”场地,纷纷爬上原本命运所属的观众席。仅管他们的心中充满因为规则的不公平带来的结郁、愤慨与不服气,还不得不为那些他们一辈子也赶不上的,在一夜间就暴富起来的时代顶尖人物们,喝彩叫好。尤其是那些做过“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金色之梦的,并且被迫弃学,去实现那个“美好理想”的人群。他们的学识与他们的生活一样的赤贫如洗,面临突如其来的知识经济,面临刚刚走进的新时代,就立刻发现自己与现实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早已被时代所抛弃(虽然他们是无辜的,那又能这样?),肯定是望尘莫及的结果了。于是他们就只能发发几句无关紧要、无碍大局的牢骚,继而再发出绝望的哀叹。是啊!那无非就是历史上的一种知识、生活、社会的断层现象,而这种现象的背后隐藏与积郁(怨)着什么?会给正在发展中的社会带来些什么?对于今后社会的意识形态会不会产生或许是相当久远的影响?或许这些已经翻不起大浪来的如今开始步入晚年的穷极无聊的老家伙们,应该是到了可以完全忽视和忽略的时候了?!或许到了在沉默中(可能会)爆发时,再堵再补救也未必来不及!因为这些家伙们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有关镇压民众方面的革命经验,有的是从容对付此类事件的特别手段。这或许根本不过是笔者的杞人忧天罢了,或是患了神经过敏疹也说不定。
颂歌还在照旧高唱,颂歌声中的社会制度还在照旧延续。一个更庞大的颂棍职业群体,继续照旧以这种形式(形态),坚定不移地坚决维护着由当今制度为他们造就的这座巨大的,他们的政治与艺术生命赖以生存的,那个无比庞大的政治艺术平(舞)台。那些必须由统治阶级承认的“人民艺术家”们,在这个平(舞)台上,继续以文艺的多种自以为是的形式,向着全国民众,尽情展示那现今政治集团与制度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无比辉煌和经济成效(尽管这种辉煌与成效与老百姓的利益没都大关系);展示那足以证明全国人民“幸福”生活的种种艺术表演形式;同时,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与传承精华,那历史上多少仁人志士为之奋斗终身的,是为了中华民族与他们的祖国最需要的——民主、自由、博爱,公正,公平,正在这个平(舞)台上,在一片赞扬赞美的颂歌声中,在那种极端的热烈氛围中,已经被蒸发得差不多了!或者说,已然被人为地与那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展示的专政与奴性,混淆得没人认得了。
过分的,无节制的,仅仅是为了某个政治集团的利益和政治目的,而大肆宣扬个人统治与统治集团对于整个社会的无限作用,要让老百姓挂在嘴边天天说好(比如“咱们的老百姓,真呀么真高兴。”,就连这种天桥里那叫花子们沿街敲打着牛骟骨,乞讨耍无赖的流氓腔调,都毫无保留地搬上了那个平“舞”台,可见花样繁杂多端。)。其目的无非是想说明与证明,当今政治领袖与领导者们所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为人民“服务”及“公务”的职责范围!是想从意识形态和社会地位方面根本区别于普通百姓!是因为当上了领袖、高级领导,就可以满口老百姓老百姓的,自己的姓氏已经在百家姓里找不到了!也是非要显得高高在上、临架于人民的头上,显得鹤立鸡群、与众不同,才能安稳、安心!是否非得要成为人民的救星还不能善罢休!在中国的历史上,让统治者(阶级)最感兴趣、最愿意汲取、最得意看到,最想去做的事情,莫过于充分显示、大肆宣扬自己打天下、坐天下、治天下的本领,显示自己超人的天才(因为实在是太有才了);莫过于需要天天听着赞颂自己的丰功伟绩的那些各式各样的宣传表现形式,包括时刻不忘驱使与要求那些“文艺工作者”们,精心创作无穷尽的颂歌谗词。试问,世界上还有比如此奢靡的精神享受使一个失“姓”(信)之人,会因此感到至高无上的舒服与舒畅的待遇吗?!恐怕连那些发达国家的总统首相们,那些地位显赫的王室成员们也肯定只好自愧不如也。他们也不过就是能使那些,委托他们所管理的国家的人民中的多数人,为他们得到富裕生活的尽些义务而尽心尽力那点本事罢了。他们国家的法律是绝对禁止利用国家机器和职务之便搞个人崇拜的,就连死了也要等到二十年以后,才允许建造、启用纪念物事。可谓是严酷之至,不留任何余地。当然也因此,使这块土地上的那些为君子所不齿于之为伍的小人们,才得以充分利用本国这方面得天独厚的“优势”,竭尽阿谀奉承,谀词颂歌之所能,因为他们有得是得以施展才能的政治的舞台(平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奴才的处世经验与为人(为那些人上人)的水平是相当高明的,它们在历史与现在所起的社会作用和它们生存能力之顽强,表演技巧之精巧,捕捉政治人物心态之精准,依附本领之高超,再现功能之顽固,是任何自以为君子者所不能做到,也无法比拟的。反过来讲,有多少朝代在它们掌控中,而自我形成了的呼风唤雨、不可一世、气焰万丈的赫赫权势。然而,这些个朝代,正是在这种令统治阶级听了万分舒服的糜蘼之音里,毁于一旦,不自不觉地灭亡了。但是,这毕竟是几乎所有的政治成功人士最需要、最难割舍的情怀。真是“又送王孙去,凄凄满别情。”。于是就反复出现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那种所谓太平盛世里特有的历史现象,一种腐朽得到处散发阴霾霉气的精神污染现象是那样的顽古,以致得以经久不衰。久而久之,经过了几千年时光,又经过历朝历代的君王与臣子在政治上的反复演练,已经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所有的统治者,所必需必要的,并且惯用的形式内容与统治伎俩。旧而久之,老百姓的耳朵被颂歌磨出了老茧,也似乎习以为常了。他们已经被愚弄得麻木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肯定并且赞同了这种“必然”的现象,认为是十分“必要”的形式。那么笔者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写下去的必要和理由呢?除了息思停笔,更待何时?!
所谓讼歌,是奴性在特定的社会制度里的一种必要表现,是一个没有监督的制度所必须的。这种非正常社会里的非正常现象,只能说明这个社会制度是畸形的,是个失控的制度。因为,真正的民主制度是平凡的,是以公平,公正,公务为原则的,是不需要吹捧与歌颂的。因为,在这种社会制度里,最广大的人民得到了他们应得的利益。
记得达尔文在《人类的起源》一书中说道,音乐舞蹈是人类劳动之余的一种活动形式,这种形式的功能在于,消除繁重的劳动给人类带来的疲劳。人类通过音乐舞蹈这种形式,给人类自身以精神上的愉悦,让劳动后的紧张情绪得到一些暂时性的解脱。随着工业的发达,劳动空余时间的增多,逐渐成为了人类业余时间里必要的一种娱乐(后来的专用词汇)活动。这一条浅显明了的,有关人类自然发展进程中,劳动与业余活动的揭示,却被后来的统治者、统治当局篡改成什么样的概念了?篡改成人类自己都看不明,弄不懂的东西了。尤其是在一些所谓强调具有特色政治制度的国家里,已经成为统治者政治服务的——彻头彻尾、如假包换的政治(娱乐)大餐,和吓唬老百姓的大尾巴狼了!成为了一种彻头彻尾的的政治附庸形式!是如那大海里行船壳底上赖以寄生的附着物类,是一个国家创建文明社会体制,人民在民主自由的前提上,最终要走向共同富裕道路的一付有害身心健康的精神麻痹剂,是阻止与延缓历史进程和社会意识形态发展的巨大精神障碍。
还记得伟大的美学理论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名言,他对于人类文化艺术审美定义是:什么是美?美就是生活。在一个国度里,在一个相当长的岁月中,这里的大多数子民,在最基本的生存权力和生活条件都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要那么多的颂歌有什么用处?能当饭吃还是能当屋住?这就是说,人类在任何时候,生活总是第一位的。只有当现代文明和工业革命,逐步使人类为了生活所从事的繁重劳动及各种精神枷锁中解放出来时,并且有了相应的物质生活,才可能去支配空余的自由时间,进行他们自身发明和喜欢的娱乐活动,以获得健康的身心及体魄,继而以愉悦轻松的心态,继续投入到创造生活物质和精神财富的活动中去。人类不可能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又快乐地歌舞,或者还有兴趣去创作、欣赏文化艺术以及参与其它的娱乐活动。如果有,那就是精神不正常了,是在发疯。
在中国,在一个有着见千年文明史的国度里,一项本来属于人类生活之余范畴的普通娱乐活动,在当今社会,在巩固政治统治方面,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实用功能与实用价值,这肯定是达尔文等先贤们始料不及的。从而不得不使人们怀疑起这个国家历史的真实性来,怀疑起先哲们思想与理论上是否出了偏颇。换句话说,或许现代继承的主要传统东西,就是历史上君子想要摈弃而小人视为至宝的那些糟粕,那些历史垃圾,那些文明社会与文明人所不齿的狗屎!在中国悠长的历史上,在有关文化艺术那一页上,记载着许多文人墨客和梨园弟子可歌可泣的言行作为,给后人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流下了他们风流倜傥潇洒自如的精彩人生经历与利于后人传承学习的典范。他们无论身处乱世或太平盛世,往往以居浊世之中而清高的姿态,为人处世。其中不凡有着不少人中之杰,所谓的佼佼者:有“不为五斗米折腰”,一心陶醉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公;有鄙视权利贵,以“脱靴磨墨”行为羞辱宦官的风流李太白;有着虽身陷外侮囹圄,仍奋笔疾书“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样悲壮的绝句,用来表明自己和民族气节的明文相;有耻于与惯用艳言谀词来献媚取悦于君王嫔妃群体为伍,不为富贵所动,宁可一生流离他所,寄居破茅屋之中,以中华民族的赤子之心,写下了揭露当朝官吏之残暴,人民之疾苦的不朽篇章;有被社会黑暗面中的另类群起而攻之,手持锐笔,横眉冷对,始终坚守着劳苦大众文化阵地而岿然不动的民族魂;有拒为侵略者演艺,隐名埋姓或留须明志者;还有在极其困苦艰难的恶劣环境中,英勇无畏地抗击日寇的断头将军(与之截然相反的,就是那个弃祖国河山与几千万父老乡亲予不顾的不抵抗将军)...... 先驱们无畏的行为,无非是为了证明他们的民族气节,也就是那些随大流者们不屑一瞥的文化人最重要的品行。气节是什么?是民族之魂魄,之精髓,是支撑中华民族精神脊梁的伟大品质。如果没有了气节,没有了坚持气节的先哲,还会有中华民族之今日?那是不可(堪)想象的。 他们是中华文明和文化艺术之精英,他们所表现的文学艺术,是当今人们必须传承的,并且要世世代代继承下去的,中华民族之最灿烂最宝贵的文明文化精髓,是永远值得后人效仿与坚持的楷模。仅管他们的生命是那样的短暂,他们的文化艺术寿命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坛花一现,而他们的生活又往往是贫困交加的。当他们以自己的毕生精力与精神,留给予中华民族后代以灿烂辉煌的文化与精神,优秀的传统,振兴着民族的生存意志,振奋了民族奋斗意识。他们的英名流芳百世,与日月同辉!
“谁砸断了咱们的锁链?谁救出了咱们火炕?通往幸福的阳关道谁给咱指引?天上的太阳,心中的明灯...... 世世代代铭记,毛主席的恩情!”这首颂歌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政治宣传和自我标榜了,从统治者及其政党的立场与角度,宣扬了个别救世主创造了历史,拯救了老百姓这个历史“事实”。换句话说,中国的历史是统治者与统治集团创造的。或者说,这个被少数人创造的历史,是从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九年开始的,而过去所有的历史才是人民创造的。这就与领袖的有关人民创造历史的说法,简直是大相径庭了,是一种彻底的背勃与背叛,就连创作者们也难以自圆其说的。然而,就是为了传播这样一种错误理念的颂歌,在当年唱遍唱红了大江南北。并且使得那些正在热衷盲从于现实政治社会的广大民众,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坦然地又是无可奈何地盲目地接受了。
那么,我们中华民族究竟应当铭记些什么呢?首先可以肯定不是历朝历代统治者给予人民的“恩情”,否则历史就停顿了,不发展了。那些为了民族自由,民主实现,让中华民族得到真正的正常生活与精神解放的先哲先躯们,是为了绝大多数的人民,在一种民主、自由、精神宽松的社会体制里,心情愉快地生活。在生老病死有保障的社会形态里,自然自在地长久地生存与繁衍。为追求这些人类的真理和生活的真缔,他们前伏后继,与几千年来的封建顽固势力,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打倒龙,打倒这条统治了中华民族肉体与精神几千年的龙!其中最杰出的就是中国近代史上的孙中山先生,他一生为之奋斗的,就是为了打倒这条象征封建王朝的龙。他所主张的民族、民主、民生的杰出思想,对于经过了几千年封建制度和封建意识统治的中国人民来说,是最实际,最可行,最愿意接受的意识形态和国家体制,这才是彻底改变国家与民族命运的一盏光辉灿烂的指路明灯!从公元一千九百一十一年武昌城头被降下的第一面象征着封建王朝统治的龙旗始,古老的中国就进入了一个划时代的社会,如果坚持下去,那这个国家,将是一个非同以往非比寻常的崭新的社会局面。可惜是天妒英才,逸仙先生过早地仙逝了,以他那先进思想指导下尚未完善的体制与政权,那来之不易的革命成果,被那顽固反复的封建独裁势力,卑鄙无耻地窃取了。从那时候起,连年的内战外侮,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而在几十年后,取而代之的是更集中更严厉的专制体制。
中华民族还应当也必须记取的有:封建统治所奉行的愚民政策,它在几千年的漫长岁月里,剥夺着几十个民族普通人接受教育的权力,而启用那套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封建礼教,并且刻意制造着得以滋长腐朽堕落的土壤,用以腐化销蚀民族的精神与意志。一方面,对自身的统治进行无耻的无休止的吹捧;另一方面,则残酷无情地剥削与压迫统治统辖下的人民。其残酷的程度,在整个地球上,也是首屈一指的,是世界上任何国家的历史所不能比拟的。尤其是在精神上,在意识形态方面,其封闭的程度已经到了足以让一个具有几千年文明史的泱泱大国,远远脱离了自然科学,现代人类文明和人文精神。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里,遭到了世界上几乎所有强国的侵略与欺凌。在另一方面,中华民族在连绵不断的内乱内战中,在生命财产方面所遭到的消耗,已远远超出了抗击外侮所付出的牺牲。从这些意义上讲,中华民族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而在现时当今,在一片极端异常,不择手段的殷勤附和声中,在全中国赞颂声响成一片的时刻,笔者的耳边也又一次响起了那首救亡的国歌:“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是的,中华民族如黄河长江一样的伟大精神——勤劳,勇敢,诚实,正直,善良,当前正在再一次的遭受到人为的践踏和空前的破坏!而中国几千年封建制度残留下来的沉渣余孽与奴性,正在无限制地无耻地滋长与泛滥!这无疑是生存在这快土地上的人们最大悲哀!





                流白白 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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