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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芷专栏】求神撞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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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0:04: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搬入新居数月,鬼屋的影子还总是魂牵梦绕的在心中闪现。那老太太是人啊还是一具僵尸?那个可怜的哑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事把我绞绕得心疼,得去看一看了,我对自己说。可是看又能看出来什么呢,沉迷人海,慧目尘封,就是面对恶鬼肉眼凡胎的我也难看出个究竟,就算我能看出那老者是僵尸一具,本人无高人指点,又无护体神功,面对一群科学愚民又能怎样?说不定还会惹一场政治大难呢!

我虽是这么想着,可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在一个星期天早晨,默然起程去鬼屋。到了那熟悉的门口,我立刻闻到从院子里飘出的禾谷的香味,就近一看,见大门洞开着,院子的天井处堆着一大堆玉米棒,地上还有一些撒落的金黄玉米粒和几个麻包。在门口的大青石上坐着那个曾吓得我魂飞魄散的中年男人。仔细看,我发现他虽衣衫破烂、乌眉皂眼,但人却很有形,飘飞的长发有些自来卷,鼻子细挺,口角如削,下巴上的几株稀疏的小胡子很招眼的向前翘着,还有点书卷气呢,他要是站在咸亨酒店,说不定人家会以为是孔已已来了!我想“您还好吧?”我小声问,他盯了我一眼,把头转过去,露出很不屑的样子。我也不觉得没趣,人沦落如此,还会有人同他效劲了吗!。

“哟,这不是大姐吗?快进屋说话!”李叔手拿一把扫帚从对面的院子里走出来。李叔和我家都是从东北迁厂来的,我爸是劳资科的,而李叔是机务段的。他们就租住了对面那个院子的东屋。因为他的女儿比我小五岁,所以两口子就喜欢比着女儿叫我大姐。李叔可能想扫院子,看见了我就过来打招呼。“啊,李叔!”我高兴极了,深感这次没白来,我的好奇心总算有了着落。

“来,坑上坐。”李婶高兴地把我推到炕上。李叔在屋的东墙下盘了个小火炕,一家人就挤在这一铺炕上。盘火炕这是当时从关外来山东的人家一个最实惠的建设,又省地方又暖和。“李婶,陈家怎么没人呢?”我刚坐定就忙忙地问。忙着倒茶的李婶看了我一眼说:“咳,你家亏着搬走了,要不,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她把茶放在我面前的杭桌上,自己就坐在坑沿上同我拉起了陈家的事:

原来那陈老太在我们搬走后就什么也不能干了,整日的地在各家门口徘徊。人们吓坏了,家家都把门锁得死紧。那个跟在老太太身后的小哑吧更是饿得三根筋挑着一颗头。人们可怜那孩子,时不时的有几个大胆点的小伙子在家人的嘱托下,往那鬼屋送点东西。就在大家焦虑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一天,陈老太突然在大街上摔倒了,而且好长时间都没有爬起来,人们查看后说是死了。还是大队把她草草的埋葬了,又把那孩子送到了福利院。

那个操办丧事的喜叔有个三儿子,想娶媳妇没有房子,几个小兄弟就撺掇他,给老太太的那个远房亲戚塞了点钱就算把房子买下了。过后是又驱邪又是放炮的大闹了好几天,觉得房子干净了才开始整修。可是就在他们电焊窗子时还是发生了爆炸,那要住房子的小三伤的更是不轻,好几个月了,还住在医院里。从那,这房子就再也没人敢要了,这个老屋就变成了生产队的仓库。

“李婶,你看见陈家门口坐的那个怪人了吗?我们搬家那天,他还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说。“他大姐,你可别瞧不上那个人,那个怪人当年还是陈庄好汉们的晁盖呢。”李叔插嘴说:“这年头啊,可别动不动就到庙里求啊拜啊的,你说不上弄个什么东西来。你要是心正,跟上个好东西还没什么,要是心不正,跟上个魔鬼那可就坏了?!”李叔说着眯起眼睛,摇头摆脑地说:“话说当年商纣王酒后逛女祸庙,看到女神像神采灵动,容艳绝美,不觉得意醉神迷,于墙壁题淫诗一首。女神回宫非常生气,于是她用聚妖幡招来轩辕坟三妖。为首者九尾狐也,女娲安排她化身作绝世美女苏妲已,走进了人类帝王家,她的使命是诱惑那个渎神的男子,使他堕入深渊,成功后,便可得道成仙,于是那昏乱纣王在醉生梦死的生活中身国俱亡,落得个千古骂名。那还是说的古庙,”李叔正色说“那时的人是敬神的,象商纣王这样渎神的人很少,所以他合该受到神罚,可现在的人有几个不象商纣王一样地渎神呢,你说那神还会去那个庙吗?现在哪能个庙不是狐黄白柳的地盘,你不求它还想附上你身吸你的精气呢,你还去求什么?不要命了?那陈兴的霉运就是他自己求来的。”李叔慷慨激昂的说着。“去去,扫院子去,别在这儿瞎说了,什么狐啊,柳啊的,那也是你惹不起的,别疯话连篇了。”李婶一边往外推李叔一边说。这村中的几起事件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哪里还敢多事?李婶坐在坑沿上,又娓娓地同我谈起陈兴来:

原来那陈兴家住离陈庄不远的银沟庄,可能因为祖上无德,所以他的家世一直都很衰败。陈兴的出世令父母欣喜异常,因为这孩子不但聪明灵利,而形容俊秀,用他父母的话说,那真是长得豹头花眼的,十分招人喜爱。于是父母就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取名陈兴。可是就在陈兴上中学的时候,父母双双弃世,无依无靠的陈兴只好辍学务农,土里刨食难至温饱,哪里还有中兴家业的奢望?

这陈兴确实聪明,可是用的地方却不十分对头,那年头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是陈兴就怕数理化,那些书他一看就头大,后来发展到老远看见那书本,还没有翻动就先头疼起来。可是他对算封,看风水等却情有独钟,确实是心有灵犀,触类旁通,对这方面的书籍更是百看不厌,也交了许多这方面的朋友。对古老的三十六计也是烂熟于心。年岁稍长,人们常看到他常是一把折扇,凉衫飘洒,大有诸葛之风。可是他的心术却有些不正,使许多与他相处的人,不管是玩笑也好,共事也好常常会不小心堕入他的套中。所以后来,只要有后生同他在一起说笑,父母看见就会警告:“又同陈兴在一起了,他把你这大头卖了,你上哪儿数钱去?”孩子要是再不听,有的父母甚至对孩子大打出手。因为家穷,陈兴到了结婚的年令却找不到对象,想当个上门女婿,也没人敢要,因为人们都说他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是却一肚子坏水。

有一段时间,陈兴忽然在陈庄消失了,三个月后,他在村里出现时,人们发现他身边却多了一个挺俊的小姑娘。陈兴告诉人家说,这是他娶回来的老婆。那姑娘不么说话,表情也总是很凄婉的样子。过了二年,陈兴的小媳妇渐渐和邻居熟络起来,她悄悄地告诉别人说,自己在四川老家,父母早亡,经常给别人做点针织维持生计。她是在一个亲戚的家中认识陈兴的,她听信了陈兴的话,说大城市很好赚钱才离开老家的,可是陈兴在一个小旅店里强奸了她,还逼她做了自己的老婆。姑娘无奈,只好依了他。

有一段时间。陈兴对女人说,自己想要一个儿子,可是这个女人却怎么也怀不上,这使陈兴很恼火。为了发泄,他常常半夜三更的就把女人从床上踹下去,弄得这个老实的山区女孩终日以泪洗面。过一些日子,陈兴终于明白,这种要儿子的办法毫无用处,要是把女人弄死了再找一个女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他的态度又开始有了变化,用天气预报的话来说,那就是阴转晴,同时也时常给这女人买点营养品,好看而便宜的花衣裳。女人知道他一定又想出了什么花样,所以总是惕惕然接受陈兴的这些馈赠。果然几个月后,陈兴就同女人商议,要去泰山朝拜,说是顺便还可以拴个儿子来。女人当然没有反抗的权力,只好乖乖地随行。泰山归来,陈兴静候佳音,果然不出三月,女人有喜,腹澎澎昭示珠胎已结。陈兴大为兴奋,欢喜的对别人说:“山人妙计,可夺造化,何事不可成。”闲下来,就对着破屋陋室大发奇想,如何育儿,如何兴家之蓝图飘飞如雪,兴来亦对人狂呼:“我陈兴者,非等闲之辈也。”有时又省视女人良久,叹曰,:“线条尚可,质实粗陋,富贵后当易之。”女人不解其意,仍以偏偏大腹操作物事。陈兴有时,为儿子也少加呵护女人。因为这毕竟是他一个鸡蛋的家当,一旦无存,美梦就无法再做下去。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在女人刚有些产前阵痛时,陈兴就花钱雇了大胶皮把女人精心地送到了县医院。那时一般人家生孩子是不去医院的,只是在自己家中请大夫,陈兴这么做,一是摆排场,向人们亮一下;更重要的是这个儿子,他就是这样认定的,是他人生伟大蓝图的要素,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可这孩子难产,医院的医护人员又是催生,又是氧气的忙了好大一阵,最后还是遇到了产妇大出血的危险。有个护士慌张地从产房跑出来问陈兴:“如果有危险先保谁?”陈兴心头一震,他张了半天嘴说了一句:“当然全要!”其实他心里想说一定要保孩子,但是他说不出口,他知道那样做不但人家要骂他畜生,而且医护人员也不会理解,反而会带来许多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你保谁!”护士有些生气地又问了一句。“岂有此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陈兴生气地说。护士不再理他,向产室走去,那年轻的姑娘可能想,今天怎么遇到这种人,怎么会连一点人味都没有!

婴儿终于出世了,响亮的哭声从产房传出来,陈兴松了一口气,他的心真是乐开了花。“陈兴!”护士出来喊,陈兴站起来,准备接受道贺。可是那护士却看了他许久,叹息着说:“你的儿子有些问题,你过来看看吧。”陈兴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两腿都有些颤抖地跟着大夫走进产房。他的儿子正躺在桌上,头很大,上身也极长,两根腿却又短又粗,象是蒜瓣一样,两只眼睛却十分有神的张望着。陈兴一下子惊呆了,“这,这,怎么会这样!”他喘息着:“能不能不要!”陈兴结结巴巴的说。“那可不行,你这个人也忒自私了吧!”在难产时问他保谁的护士说:“孩子生出来就是有人权的,你可不能杀人啊!”

晚上回家,陈兴越想越气,他从外屋拿把菜刀走到床边,一把揪开孩子的盖被,那个怪异的形象便可怕地呈现在他眼前,象什么,简直就是夜叉转世!他挥起刀,照孩子的头就砍,却被女人搪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勇气,平时一见陈兴脸色不对就哆嗦,今天却凶猛得象一只母虎。“你别杀人啊!”她喊着,陈兴全身一颤,想起医院那个护士的警告。但还是在孩子的头上砍了一个巨大的血口子,鲜红的血喷涌出来。女人呜咽着为孩子包扎,陈兴则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他感到万分的委屈,那无数的蓝图正哈哈大笑着从他的眼前飞上天空,消失得一无踪迹。过后的日子是陈兴的一肚子委屈都化成了巨大的怨恨,他想尽办折磨那个使他丢人现眼的女人,还有她拚命保护的小夜叉。不让她们吃饭,,张口骂,抬手打。只是那女人日见黄瘦,可那个小怪人却生命旺盛的活着,有妈妈照管,不管吃下什么都能化成他身体的营养,大哭大叫,大吃大喝地茁壮成长。

陈兴对女人那可真算恨之如骨,他觉得自己的全部委屈和耻辱都是这女人招来的,这个不争气的女人是个地他道道的他家的丧门星。他时常恨恨的想。所以他智谋经常是不怕破费的用在这个女人和她的小崽子身上,至于不让上床,不让吃饭,剥光衣服百般凌辱都变成了女人的家常小菜。又因为陈兴无心劳动,又不让女人出去混工分,很快把家里弄成了风扫地,月点灯般的贫穷,骨瘦台柴的陈兴渐渐的没有了折磨女人的兴致和力量,可他的气恨难消,于是他就把女人锁在小饭屋里,用她的身体来调养自己,如江湖骗子教他的男女双修啊,用女人的身体养花生,豆子之类来给自己进补啊什么的。搞得女人经常半夜三更的惨叫起来,吓哭了别人的孩子。有人问他,他就说是房事的状态,弄得别人面红耳赤的不好说话。而那个一天天长大的小怪物,简直就成了陈兴炼拳击的沙袋。不过那小东西可不哭,他象沙袋一样的沉默着。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了,到那孩子七岁的时候,陈兴也没有兴趣再锁那个女人了,因为他发现那女人已经没有了要做什么的意向。可是就在陈兴放松了警惕的时候,那女人却上吊自杀了,没有什么轰动,在人们的心中那女人好象早就死了。现在她只是象一股烟一样的散掉了。那天陈兴从队里分了些地瓜回来,往地上一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平时他什么时候回来,总听到那女人哼哼的声音,可是今天竟然一点声息都没有,满屋子地找,却是不见。只有那小怪物视而不见的坐在窗台上玩刀子。他想煮地瓜,就往锅里舀水,却意外的碰到了女人的脚。女人吊在饭屋的大梁上,可能已经死去多时了,手脚直挺挺的下伸着。“她终于死了!”他想,嘿嘿的笑着,然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那真是惊天动地,村民们闻声赶来,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陈兴心狠谁都知道,而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眼中钉,女人死了他哭什么?是不是怕承担谋杀的责任?人们都说这陈兴一般说来是不轻易哭的,好象他妈死的时候哭过一回。

女人走后,陈兴一蹶不振,只是经常傻傻的坐在地上发呆,有人送来些吃的,他也懒得动,但那七岁的小怪孩却大吃大喝,吃过之后,还把盘子,和碗筷翻过来倒过去的舔食,那样子与一条狗吃东西一般无二。陈兴一眼看见,再也受不了了,一跃而起,把那正吃得高兴的孩子一脚踹出门外,那孩子哇哇大叫着逃掉了。

孩子走了几天没有回来,陈兴觉得好过了许多,因为他一想到那孩子都觉得恶心,更不要说看见他了。


天夜里,听说是一个阴雨的日子,陈兴病卧在床,觉得有一个东西走进院子,在陈兴点灯的时候他已经走到床前,陈兴心里知道是那孩子。可是他回头一看,一下子把他吓傻了。那孩子象一个小黑鬼一样站在他的面前,白眼圈象卫生球一样瞪着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死鸡在啃着,弄得满嘴满手全是红红的血。陈兴大叫一声冲出家门,就再也不肯回去。从他就到处疯跑,还经常嘴里嘀嘀咕咕的,你要细听,就会听出那是“孽造”两个字。

“那孩子后来怎样了?”我问。“唉!后来人们看到陈兴这样了,完全没有了扶养能力,又没有人收养那孩子,就把他也送到了福利院。前几天还有人去看他,说是活得挺好的,医生说什么是反祖现象,他能吃能喝的,就是不喜欢用碗筷,粗俗得象个小野兽。”李婶有些伤感的说。

从李叔家出来,已是傍晚时分,陈兴已经在大青石上睡着了,秋风掀动着他的破衣,露出下面黑红的皮肤,不禁使人无限感慨,这么聪明的人啊,混到这份上,是鬼狐做祟还是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之过呢?这问题太复杂,是属于边缘科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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