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专机首任机长揭秘:尼克松破例坐中国飞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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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周总理开飞机，是我一生的荣幸！”在20年的时间里，他载着周恩来总理飞遍祖国各地，远航亚非20多个国家和地区。昨日，原民航总局副局长、做了20年周恩来总理专机机长的张瑞霭，在82岁高龄之际被中国民航大学聘为客座教授。这位新中国第一代飞行员，昨天接受了新报专访。

　　最惊险的一次飞行

　　在20多年的专机生涯中，张瑞霭有无数次惊险的飞行，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驾机从越南回国之旅。

　　1969年9月，越南主席胡志明去世，周恩来和叶剑英率代表团飞往越南河内吊唁。

　　由于当时的特殊时局，周恩来当晚要赶回北京。不巧，河内到中国南宁航线上有大面积的雷雨云，夜间能见度很差。专机起飞后不久就进入了雷雨区。飞机被强大的气流颠得上下跳动，机舱里凡是能动的东西都离了原地。当时，总理的卫士张树迎说：“总理，您坐稳了，我到前舱去看看。”而周恩来挥手止住他说：“快别打扰人家。瑞霭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完两手抱在胸前，继续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云变幻。

　　“我在前舱，心里比谁都着急！”张瑞霭回忆说，他当时一心想着要竭尽全力让总理平安回国，就利用机上雷达寻找雷雨云最薄弱的方向飞行。他使尽浑身解数，东绕绕西绕绕，终于从雷雨区钻了出来，而这时，他才发现身上一片冰凉，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裳。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穿出雷雨区后没高兴两分钟，又得知南宁机场正急降暴雨，能见度极差。“我当时就觉得，老天爷真是跟我们过不去，但我偏要和你斗斗！”张瑞霭说。

　　“迅速通知机场塔台将所有的保障设备和助航灯打开，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为保证安全降落，张瑞霭发出一道道命令，沉着冷静，有条不紊地操纵飞机穿出云层，瞪大眼睛密切观察跑道。在机组人员紧张严密的配合下，飞机成功降落了。这时大雨仍在哗哗地下着。此时，跑道上积水很深，能见度几乎为零，张瑞霭等机组人员只有尽快刹住飞机，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张瑞霭的衣服又一次湿透了。

　　非同一般的一次飞行

　　1971年，美国总统尼克松正式访华前，先派特使基辛格秘密来华。为安全和保密起见，周恩来亲自指示——由空军、民航共同成立一个指挥保障小组，由张瑞霭担任指挥员。

　　1971年10月20日，基辛格乘坐尼克松总统的专机来华商讨尼克松访华的准备工作。

　　基辛格随行人员中有一位驾驶总统专机的上校机长。原来，尼克松出访是从来不坐东道国的飞机的。他们打算在尼克松来北京后去杭州，在上海访问时仍乘坐他们的总统专机。在这个问题上，周恩来寸步不让，显示出强大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坚持要他们在我国境内访问时乘坐中国的飞机。在基辛格的斡旋下，美国最终接受了我方的要求，这对尼克松来说是破天荒头一遭。

　　“周总理对我们再三叮嘱："尼克松总统到了中国的土地上，就要听从我们的安排，你们从现在起就要组织专机人员，认真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打好这一仗!"”“我当时一心想着，在美国人面前，我们一定要为中国争气，也要为总理争气。”

　　1972年，2月26日尼克松去杭州，2月27日去上海，都乘坐了张瑞霭驾驶的飞机。由于动用飞机很多，张瑞霭担任了主机的领队队长。“我暗下决心，不仅要安全飞行。还要飞得漂亮，飞得潇洒，飞出一流水平，在全世界面前展示中国民航。”结果，每一段飞行都按预定时间，分秒不差地准时落地。上海虹桥机场是张瑞霭飞行的最后一站。一个漂亮的落地后，尼克松竖起大拇指对周恩来说：“飞得很好！服务也好！”

　　“这是我们自己培养的飞行员，我很信任他们。”张瑞蔼记得，当时周恩来从容地笑着说，而基辛格也接过话说：“总统是第一次乘坐外国飞机，因为中国飞机是最安全的。”

　　忆总理高风亮节 处处廉洁自己付饭钱

　　作为首任周恩来专机的机长，张瑞霭20年的耳闻目睹，使他对周恩来总理时时处处注意廉洁的高风亮节深有体会，受益匪浅。

　　张瑞蔼告诉记者，北京首都机场老候机楼二层东边有个大餐厅，面向广大旅客服务，每天

　　早上在那里吃饭的客人很多，大餐厅里边还有两间小餐厅，是专门供首长贵宾使用的。周总理每次到餐厅吃饭，从来不进小餐厅，总是在大餐厅东南角的一张餐桌上用餐，每当周总理一走进餐厅，马上就被眼尖的客人发现，大家全都热情地站起来鼓掌欢迎，“总理来了，周总理来了！”

　　“周总理总是愉快地走到群众当中，亲切地向大家问好，而所有的客人也都争先恐后地和总理握手，周总理则再三地请大家坐下。周总理非常乐意生活在群众当中，那场面真是令人感动。”张瑞蔼记得，周总理吃饭很简单：一碗小米粥，几个素包子，一碟花生米，一个煎鸡蛋。“有一次，我看到总理很忙，就说："总理，请慢慢吃。我先去算账。"周总理一听就瞪起眼睛："我吃饭。你张瑞霭交钱，那怎么行，人家会怎么看你？”周总理让秘书赶紧去交钱，虽然是一两元钱的事，却表达了周恩来的廉洁和对干部的爱护。

　　“学习周总理！怀念周总理！”老人说，周总理是他最崇敬的伟人，而总理的教导也是他为之终生奋斗的目标。

　　82岁高龄的张瑞霭说，在他的飞行生涯中，最使他难忘的是1954年至1974年20年间，他担任周恩来总理专机机长，执行了无数次周恩来出访、视察工作的飞行任务。老人感慨地说，20载风云变幻，他已记不清自己伴随周总理度过了多少难忘的日夜。他还为刘少奇、朱德、宋庆龄、贺龙、陈毅、邓小平、叶剑英、陈云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驾驶过飞机，并承担了来中国访问的胡志明、西哈努克、金日成、蓬皮杜、铁托等几十位外国元首的重要飞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