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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里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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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4 09:30: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荒诞里的侥幸

如今,当人们走进菜市超市,购买当天必需的主副食品,一张百元大钞转眼灰飞烟灭时刻,手中所提溜的不成比例的一点点菜蔬,在怀揣失衡心情忐忑回家,一路上也许会随之产生些许失落与感慨,往往会心不由衷地闪现出过去的光景。如想想当年曾经当作平常吃食,而今属于奢侈极品的那些珍馐美味,以此得以保持稍微平稳的步履,还不至于认不着自家的门。
笔者同是凡人,天天面临开门几件事,自然逃不出常人生活必需的行为和思维。面对逐日攀升的物价,也同样会回顾比较以往年景里一些活法,并同样由此产生出些许复杂的感叹。生活在无常反复的赤贫逆境中,命运被有形无状的社会摆布得灵魂出窍时,尽管活着等于受罪受难,还必须得活着。存活下来的也许是挺得住非常人生存状态的群体,在众多因素里,侥幸或许是主要的。是如失去生命保障卑微的奴隶,能够存活就是种侥幸那样。许多人一聊起走过的岁月,几乎无一不心存侥幸。其中不凡有:镇压时期的漏网者,无情杀戮政治知情异己下的喽罗,右派剩余,饥饿死亡里黯黯一息之灾民,走资派幸免难者,穷乡僻壤里挺过来的青年群体,8964流亡海外人士,迫害不尽的虔诚信徒…… 如果可以在单纯意义上诠释侥幸的含义,虚应,假死(装聋作哑),硬挺,屈就,投靠,苟且,偷生,无外乎均在范畴。
60年代末就有这么一个无比庞大的青少年群体,在未谙世事的状态下,背井离乡,迫就于穷乡僻壤。笔者是那垢面集群里一员,逼迫放逐进穷岭恶水的皖西山区里。生产队也许因为暗中扣克了知青安置费,让村里老乡派送了三个月的菜蔬柴火之后,就不啥也管了。借口知青不会种菜,连自留地也免分了,任其自生自灭。好在当地农民(严格说是出力挣点工分的农人,因为土地归公社所有。)坚持着多少年来的习惯,许多东西都不吃。如田螺,青蛙,乌龟,甲鱼,蛇鸟类,由于食油(常年吃阉蜡过的发了黄的猪肠剥油)奇缺,但凡吃油多的物类均不入菜肴。没菜吃的知青,就靠着这些农民不吃的东西,在衣着褴褛的村民不屑的啧啧和异样神色下,当菜就饭,勉强度日,存活下来。这里就是著名的鄂豫皖根据地,刘邓大军两进两出的大别山根据地。笔者所在地是大别山的一个东出山口,也是皖省军区的基本部队二师的发祥地。每当咀嚼着香滑的田螺炒大蒜,或者葱煸青蛙时分,在满足的食欲里,有时会不由得产生不着边际的浮想。当年这么多部队聚集出入的地方,饮食起居频繁,居然没能改变当地人基本生活习惯,遗留了这么些个好吃食赋予背井离乡的知青们,让他们自得其乐,存活于世。大跃进几乎砍光了大别山人所能及的所有树木,而众多物种却在严重的水土流失,严酷的自然环境里,非常侥幸地生存了下来。那些跟着红军打土豪分田地,跟着干部搞土改,紧接着又被人民公社没收了所有土地的山民农人,虽然大都没弄明白自身的社会地位,依旧响应政府的号召,在没有任何人身保障社会状态下,执着无节制繁衍生育后代。于是许多生命(低质量的)也侥幸来到了世上。不能不说是种近乎于荒诞的延续。以此类推,原来侥幸往往出自于人类的荒诞。而形成荒诞社会的因素更加莫名其妙:农民拥护政权剥夺自身得到的土地,甘愿沦为一无所有的农奴;原本就一贫如洗的市民,照样跟着政权发动的屡次运动狂热,甚至连赖以养家糊口的成年未成年子女被扫地出城时分,依然以无产阶级傲然自居,自得其乐,自我安抚。即使到了这种极其不堪的境地,如果有人敢讲句忤逆政权的语言,必若来全民侧目,口诛笔伐共讨。社会人文已荒诞到可以令鲁迅笔下中国最具奴性色彩的阿Q,相形见绌。阿Q的荒诞行为出自自身的愚昧,那么民众不可思议的举措同样来自于传统的奴性。如此推断,说中国传统文化数奴性为精髓,是恰如其分的。或者说是缺失人文的传统。否则那庞大无比的青少年知识群体,在狂热拥护领袖继续专制后,全部被抛荒在穷乡僻壤;那敢于直言的人事,说出帮助政权改进的真心花后,全部掉进了设计好的阴谋圈套;直至那聚众奋起反抗官僚资本继续蚕食民众残存利益的青年学生血肉,被人民子弟兵的坦克残暴碾压;那失去医疗保障的基本群众,在无奈里练功自疗(聊),也竟然被当局斥为邪教,无情打击,难有幸免;就连那抵御外侮保卫京畿皇权的义和团民,被缓过气的封建统治者,毫不留情地送上了断头台。如此不堪的社会惨烈现象,如出一辙的历史轮回演绎,是无从诠释的。诚然,中国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些人文改革事例,可刚处于萌芽,就被不可一世的封建统治加上民众愚昧的吐沫,给抹杀泯灭贻尽。所谓中国的传统文化,是偏失人文观念的文化,是充满奴性的文化,是为少数人封建统治,奴役民众的文化。这样的文化只能演绎过去,现在及将来的荒诞悲剧。而观看剧情的民众,满怀侥幸心理,在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历史和现实荒诞剧目演出里,庆幸着生命于荒诞社会里,侥幸存活。
如今想要吃只大别山区里的双背乌龟,恐怕得倾囊而出了。一块肥皂换两老鳖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而民众利益变化却是那样微弱:农民在租借的土地上耕作,并且无可奈何接受被垄断的生产资料成本;市民为他人的,官僚资本的企商打工,同样眼看着物价房价飞涨,有口无声。另一方面,专制利益呈现强势:政权把土地彻底演变成官僚资本,垄断所有国有资源和生产资料,一统媒体舆论,剥夺了民众所有的权利。肆意操纵市场,导向舆论,盘剥暴戾。民众一如铁板上的煎饼,案板上的肉类,服服帖帖,仍人宰割。
106岁的美国老人推着轮椅理直气壮地去行使选举总统之权力时分;没有政治权利的绝大多数中国人会自以为是地说,政治是上面人的事情。
没有人文革新历史的传统在延续荒诞的社会,中国民众在荒诞的社会里如履薄冰,苟延残喘,侥幸存活着。



完稿于20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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