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刘晓波“获奖感言” 三妹

三妹 · 发表于 2007-9-30 09: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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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七年九月四日，刘晓波在领取“亚太人权基金会”授予的“良知勇气奖”时发表了一篇名为“勇气并不必然代表良知-获奖感言”的讲话，这篇感言颇有党文化代表性，值得讨论。<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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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的整个感言始终在云遮雾罩地纠缠那些又大又空的词汇和道理，又始终吞吞吐吐不敢说透，也始终力图表现自己高尚正确。他所谓的反抗者反抗暴政不光要有勇气，还要有良知和责任的吞吐话说透了就是，他自己才是有良知，有“责任伦理”的“反抗者”，而越出了他的良知和责任框架的其他反抗者则是只有勇气“不一定”有良知和责任的反抗者。可是，中共残酷迫害法轮功信仰群体都八年之久了，刘晓波这样又有勇气，又有良知和责任的“反抗者”却一直不敢正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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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们现在应该可以清楚地看到问题的根本分歧，反抗者是反抗中共极权暴政具体的恶行，还是不痛不痒地泛泛而谈中共专制？当中共进行反人类大迫害时，是象高智晟那样站出来揭露、抨击这个具体的大迫害，还是象刘晓波这样大谈“责任伦理”的空泛道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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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参与中国维权运动，反抗中共具体暴政的人屈指可数，高智晟律师首当其冲地向全中国，全世界公开中共对法轮功的大迫害，成为维权运动的领军人物，赢得民众的支持。就在上个星期的九月二十二日，高智晟再次致美国参众议院公开信 ，高智晟写道：“对‘法轮功’已持续了八年的惨烈镇压 ，是中国乃至全人类最为持续、最为深重的人道主义灾难。这也是我在这封信中，要首先强调之的原因所在。”<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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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晓波不敢对中共政府吭声倒也罢了，他却对敢于发声的人用一套一套的歪理发出阴阳怪气的指责，刘晓波的这些又大又空的说辞不仅仅是党文化“废墟”，还会误导读者，所以值得说清楚。<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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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刘晓波的感言片面地强调“我们反抗的起点是在共产极权造成的人性废墟上”，“反抗者们也都是‘喝著狼奶长大’的”一面，而有意忽视反抗者争取天赋人权本能诉求这一最基本人性的一面。<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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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的“感言”完全没有感到，中国当前反抗暴政的维权运动，无不是官逼民反、出于人性本能而发的反抗行为。民众的公开抗争过程也是天赋人权的基本人性战胜犬儒奴性、一步步痛苦地挣脱党文化束缚、从党文化的扭曲中逐步觉醒而达到彻底认清共产党本质的过程。被中共暴力加谎言统治扭曲的反抗者也在反抗共产党的迫害中必然地逐渐意识并克服党文化而走向成熟和解脱。清除党文化虽然不可能一气呵成，但是反抗者逐步自我意识觉醒和逐步清除党文化的这个走向是非常清楚的。<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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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庸置疑，反抗者的反抗起点是在争取天赋人权的人性本能上，而不是刘晓波所说的“反抗的起点是在共产极权造成的人性废墟上”。而且，刘晓波出自自己当初“时而自我犬儒，时而自我神化”的经历而发的这段“感言”完全不适合今天为切身权利而惨烈抗争的，处于不同遭遇的反抗者。刘晓波的“有时很可能就是以恶抗恶”的推测则是在为官方政府的恶开脱罪责。<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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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以恶抗恶”的说辞应该去说给镇压反抗者的统治当局。因为，使用暴力的总归是拒绝采用良性互动方式的，拥有暴力机器的政府一方，被最后逼到以死抗争的人民毫无暴力可言。在中共政府草菅人命，“不把人当人”已成家常便饭时，人民出于本能地用手中的石头对付政府当街枪杀民众的恶行也算是“以恶抗恶”？刘晓波这个推论显然是出于“自我犬儒”。<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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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还用当初六四学生的不成熟来证明今天反抗者也不成熟，这是他没有看到二十年后中国的民间实情。自一九八九年六四屠杀以后，共产党对底层人民肆无忌惮地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以及共产党的极度腐败使得底层民众对中共政权的认识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清楚、彻底。今天的维权农民和上访者中出现许多精通法律的自学成才人士也说明他们这十几年来成熟的结果。而且，这些底层反抗者开始走的都是以法律维权的道路，是官方当局不断地对众多上访人士和维权人士百般压制阻挠，同时对为百姓维权的律师打压迫害，逼得受害者投诉无门，无路可走而走上街头抗争的道路。老百姓逼得走到街头抗争这一步也都是出于人性天赋权利的本能，被贪官恶霸欺压得这般悲惨，谁会想得到刘晓波说的勇气、良知、责任伦理这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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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喜欢把简单的、具体的问题搞得莫测高深。试问，针对反对迫害法轮功这个具体的反抗，反抗者算是勇气呢，还是算良知？ 责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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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法轮功的几个受害人慕名找到高智晟律师事务所投诉，高智晟律师这才知道如此践踏法律，践踏人权的恶行竟在中国如此长久地大规模地进行着。高智晟律师自然地接受了法轮功受害人的委托，从那以后，警方对高律师的威胁、骚扰和迫害就不断升级。先是中共官方出头关闭智晟律师事务所，非法干涉高律师办案，致使高律师不得不给国务院写公开信，借网络维权。公开信发表后，警察更进一步非法围堵跟踪高律师和他的家人，对高律师骚扰暴打，致使高律师不得不以绝食来抗议中共当局的迫害和非法行为。之后，高律师更受到警察的迫害，直到非法绑架逮捕高律师入狱，在监狱中高智晟竟受到法轮功同样的酷刑。这一步一步的迫害、反迫害哪一步不是中共政权残暴恶行的升级？！两年来，刘晓波对此闭目不见，却在旁边指责说是反抗者的失误。如果当时高智晟律师推脱不管法轮功受害人的投诉委托，他是不是就做到合乎了刘晓波的不会失误的“责任伦理”，以及“勇气不等同责任”的歪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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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刘晓波是在冠冕堂皇地躲闪并误导这个关键的问题，我们要不要与高智晟律师站在一起反对中共政府迫害法轮功？<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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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对法轮功的迫害，反对迫害法轮功是在戳共产党的要害，势必导致惯用极端手段的中共政府动恶，反抗者势必受到打压和迫害。这类触及中共要害的维权抗争是不是都属于刘晓波隐晦指责的“高估自身，也低估对手”，“自我膨胀为‘一览众山小’的道德傲慢”，“陷入自我虚构──虚幻的英雄主义骄狂和一夜变天的幻想”的抗争？<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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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人性废墟”，刘晓波的这些“废墟”话还真不如李建强“棒喝”高智晟“不要作国家敌人” 的“废墟”话来得痛快。<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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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射也好，“棒喝”也罢，民间百姓自有自己的看法和责任标准，他们对刘晓波的空洞大道理不屑一顾。事实证明，“神化”对今天的民众已作用不在。丁子霖党文化十足的文章受到网民的一片斥责，说明“天安门母亲”的光环也不能“神化”到使民众迷惑。自吹“天安门之子”的余杰因为“排郭”丑行而成了过街老鼠，也说明“自我神化”的失效。同样，刘晓波这类“责任伦理”的高谈阔论也“自我神圣”不成。在道德沦丧的今天，只有为百姓切身权利呼吁的实际行动才能唤起民众，唤醒人性，得到民众的支持。<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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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以文字游戏式的“人性废墟”为起点，着实绕了不少弯子推出了“以恶抗恶”的臆测结论，又一步步地把“感言”发展成云遮雾罩、空洞无物的自说自话。<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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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农民要保住土地，屋主要保住房产，法轮功要修炼信仰自由这些紧迫和实际的问题，刘晓波却高谈阔论、在“不胜寒的高处”一通神侃，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大话、空话来指导那些为切身权利抗争的百姓。<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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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的自说自话让人一头雾水，不知所措，这些反抗者要掌握到什么火候才是刘晓波所说的“足够的坚韧性、持续性、灵活性和有效性”？ 他们怎么作才算是“民间力量的点滴积累和独立民间社会的建设”？而不是“自我神化”“自我神圣”“以恶抗恶”？ <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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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为保住土地、房产和信仰自由的反抗者，以及帮助他们维权的律师做的都是再实际不过的维权抗争，刘晓波何苦说得那么远大宏伟，云山雾罩？什么“民间反抗不追求夺取政权或社会整体改造的目标”，什么“推动制度转型”和“压缩官权的空间”？什么“通过点滴成果的累计来扩张民间资源和加大官权统治的成本，将统治者逼入穷于应对、越来越力不从心的窘境”。刘晓波的这些大空话有什么实际操作意义和作用？难道这些空话就不属于“自我虚构”的“虚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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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用的词汇是愈来愈宏大空洞，愈来愈抽象玄奥，活象共产党高级干部给低级干部做政治报告，即把自己“恶捧到不胜寒的高处”来“自我神圣”，又把自己放到“共产极权造成的人性废墟”起点上踏步，这些高谈阔论式的指导对反抗者丝毫没有一点儿实际操作意义，更谈不上“责任伦理”的支持。<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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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最后终于说出了他的关键的“责任伦理”，即，不要把全部责任归罪于独裁者。<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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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这段“责任伦理”的“感言”比前面更荒谬，更犬儒。刘晓波混淆的问题关键是，中共政府杀人是它的本性使然造成的，还是由于民间反对运动的失误造成的？如果杀人是中共的本性使然，那么，什么是不失误的民间反对运动？广东汕尾的农民跪着抗争都遭到地方武警的枪杀，那么，到底“犬儒”到什么程度才能不失误？面对草菅人命的政府，刘晓波对“民间反对运动的失误”的指责不但不合时宜，而且太“犬儒”，太“废墟”。<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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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中共暴政，打回头炮，反过来指责、“棒喝”民间反抗者已成为刘晓波们的惯例，对当初六四学生是如此惯例，对现在维权律师高智晟更是如此惯例。而刘晓波的惯例作法，只不过是更含沙射影、晦涩隐约罢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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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波的思维和语言与民间自然反抗暴政、争取自身权益的自发反抗行为相去甚远，他的“责任伦理”正象他说他没看到天安门广场死人一样，是与官方配合默契的“伦理”。刘晓波的“责任伦理”不但对官方不构成任何压力，还使官方听着舒服高兴，给官方吃了一剂高枕无忧的定心丸。不过，这类“责任伦理”也使我们看到了刘晓波一面拿捏中共政府分寸，一面借政府势力攻击“虚幻”对手的纯熟技巧。网民用“陈词滥调”来形容刘晓波的文章清楚地说明，一个对暴政没有压力，只会讲大话、空话、废话、党话的写手不能使注重行动，注重维权实质的民众信服。<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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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屠杀后这么多年，刘晓波的感言不但“愧对那些至今仍然无法瞑目的六四亡灵，特别愧对那些因舍己救人而献身的亡灵”，而且也愧对那些还活著的正在抗暴的底层民众，特别愧对他所得的这份“良知勇气奖”！<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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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日<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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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刘晓波：勇气并不必然代表良知─获奖感言<o:p></o:p>
尊敬的亚太人权基金会： (博讯 boxun.com)<o:p></o:p>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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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亚太人权基金会”授予我“良知勇气奖”。<o:p></o:p>
在我理解，良知包含著勇气和责任。作为反抗独裁行列中的一员，个人责任没有替代品。六四十八年来，我一直在反抗中共独裁。作为屠刀下的幸存者之一，天安门广场的血腥黎明，既让我体验到面临大恐怖时生命的脆弱和光辉，也让我懂得了反抗独裁的责任伦理。只有以谦卑之心仰望在天之灵，我才知道活下来的责任之厚重；只有坚韧地抗拒恐怖、谎言和收买，才能多少承担起幸存者的责任。<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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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当我接受这个以“良知勇气”命名的奖项，与其说倍感荣耀，不如说深感内疚。愧对那些至今仍然无法瞑目的六四亡灵，特别愧对那些因舍己救人而献身的亡灵。所以，如果这个奖代表著一种荣誉，那么这个荣誉也仅仅是通过我而敬献给亡灵的祭奠。<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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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年来，中共独裁政权犯下过太多的罪恶，最大的罪恶就是不把人当人，有太多的无辜亡灵至今仍未瞑目，也有太多的良心犯至今仍然身陷囹圄，国人的基本人权受到野蛮践踏，中国变成人性的废墟。消除这罪恶的有效方法，必须通过良知的践行来恢复人之所以为人的自由和尊严。<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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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的制度环境下，要想确立做人的尊严和找回失去的良知，只有反抗邪恶的独裁，但在这种“只有”中，很可能潜藏著反抗者的自我神化。因为，我们反抗的起点是在共产极权造成的人性废墟上，反抗者们也都是“喝著狼奶长大”的，时而自我犬儒，时而自我神化。而反抗独裁并不意味著反抗者就自动变成圣人，抵制邪恶也并不总是正义对抗邪恶，有时很可能就是以恶抗恶。<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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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裁政权的反抗者都不缺少勇气，但勇气并不能等同责任，正如道义伦理并不能代替责任伦理一样。换言之，良知的践行，不仅需要敢于反抗的勇气，更需要公共参与的理性和责任。回顾六四悲剧和六四后民间反抗的每一次重大挫折，统治者的野蛮和残酷固然是最主要的原因，但民间反对运动的不成熟，特别是那种反抗者必定真理在握和绝对正义的自傲，实质上是一种病态的自我神圣。反抗者的“天然正义”和毛时代遗传的烈士情结，很容易把反抗者恶捧到不胜寒的高处，既高估自身，也低估对手，以至于陷入这样的误区：只要是反独裁，就可以不择手段；无论怎么反，都是英雄好汉；屡犯“我们被我们的正义所压倒”的错误。<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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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以经济发展为政绩合法性、以利益收买为主要统治手段的新型独裁政权，一方面，不能低估民间力量的分散、薄弱和不成熟，不能低估民间的急功近利倾向，不能仅仅局限于反抗者的角度看待现政权的统治方式，不能陷入自我虚构──虚幻的英雄主义骄狂和一夜变天的幻想；另一方面，不能低估民间反对派的对手，即不能低估中共政权的自我调整、控制局面和收买人心的能力。<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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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今日中国的民间反对力量，还远远不足以改变独裁体制，也无力阻止中共的野蛮镇压。与此同时，今日的寡头独裁的残暴性和统治效力也在下降，统治者越来越精于计算统治成本，所以，民间反抗不追求夺取政权或社会整体改造的目标，而是要具有足够的坚韧性、持续性、灵活性和有效性，致力于公民权利的争取、民间力量的点滴积累和独立民间社会的建设，即通过改变民间的臣民生态来推动制度转型,用不间断的非暴力反抗来压缩官权的空间。也就是说，通过点滴成果的累计来扩张民间资源和加大官权统治的成本，将统治者逼入穷于应对、越来越力不从心的窘境。<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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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独裁末世大屠杀的幸存者，我深知，中国迈向自由国家的进程，将是一个极为漫长而艰苦的过程，坚韧和清醒，理性和责任，信心和乐观，远比一时的热血沸腾更加珍贵。更重要的是，当民间反对运动遭遇挫折和失败之时，有一种卸责方式在民间反对派中已经成为惯例，即把民间反对运动失败的全部责任仅仅归罪于独裁者。而用独裁者的罪责来代替民间自身失误的责任，是一种最为轻佻的卸责行为，其根深蒂固的潜台词是：反抗行动本身就是绝对的政治正确，反抗者也永远不会犯错。<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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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反对派，不仅需要直面强权的勇气，也应该具有面对民间反对派内部的种种缺陷的勇气，不能让反抗官权的道义正确遮盖了民间自省的视野，使我们失去了对民间生态的种种弱点的警惕；特别是要警惕反抗者“天然正义”的错觉。如果民间反对派缺少足够的自省意识，不愿意进行自我反思和不断改善，就很容易自我膨胀为“一览众山小”的道德傲慢，中国政治转型的希望就将更为渺茫。<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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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意义上，民间反对运动的建设性良知，在致力于提升反抗勇气的同时，更要培育出健康的责任伦理。<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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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请“亚太人权基金会”接受我的致敬。<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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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 4日<o:p></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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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 · 发表于 2007-10-2 10:55:42

向三妹问好！久仰大名，今不期在此相遇。幸会也！

三妹 · 发表于 2007-10-3 10:59:22

Hi! 荆楚：

你好！经常读到你的大作，很有启发。我曾试图与你联系过，但是没联系上，后由于忙就忘了。我有好久没与野火联系了，你与他有联系吗？在这一起问你俩好。

我半个小时前刚读到争鸣这期的杂志，中共高层最近两个月出现大的裂痕。我正与我先生说这是好兆头。

我们这些追求中国民主的人士做梦都盼中国民主，到时我们见面该多兴奋。见了高律师，我就捣他几拳，告诉他，为他揪心揪得我飞速变老。

你一定多保重，你们不但要比中共坚韧气长，还得有后劲。因为民主中国更需要人才。

祝好，再聊。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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