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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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鬼”故事

       如果今天还有谁喋喋不休地讲鬼故事，大家一定把他当作疯子或胆小鬼，然而我觉得对于鬼魂一类的东西固然可以不怎么相信，但最好不要摆出一付鄙夷的态度，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表现唯物主义。本文要讲的这件事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但说出去很少有人相信，因为事情很离奇。其实世上无法理解的东西确实很多，对大自然抱有一点谦卑敬畏不是什么坏事情，傲慢并非真理的外衣。

       闲言少叙，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我村有位妇女，为尊重其人格，姑且叫张某吧。张某是那种性格非常古怪的人，和丈夫关系很不好，经常吵吵闹闹。按说两口子吵架也不算什么稀罕事，过去就算了，但张的做法很极端，经常吵架后外出不知所踪，走时往往还带上孩子，一走就是大半年甚至一两年，谁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如此这般，前后共出走四次，弄得满村风雨，在那个民风相对淳朴的年代，这种事肯定是大伙的话题。不过，事不过三，她老干这种出格的把戏，大家也就厌倦了，并渐渐对其鄙夷起来。当其最后一次出走并回来后，丈夫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两人离婚了。张某共有两子两女四个孩子，离婚倒也省事，一人两个。张某带着大女儿和小儿子，丈夫要了小女儿和大儿子，一个住在西边的新家，一个住在原来老房子里，还在同一个村子生活。

       张本就性格孤僻，加上几年来她做事又很出格，村里人很少与其接近，大家对其不闻不问视而不见。不久，听说有人给她介绍了外村一位鳏夫，但她却不到人家那里去住，仍旧带着儿女住在村里，那男人隔三差五过来帮她干活，偶尔留下过夜，大伙也装作看不见，就这样过了一两年。事情到了1987年冬季，张在一次去新夫家短暂小住时突然暴毙，对方只说是暴病死亡，其他也没多说，就送来一具棺材，说人已经入殓了，既然生前没有正式嫁过去，仍算村子里的人，还葬在这里吧。丈夫痛恨张某生前的不轨和怪癖，再说又已离过婚，也懒得多问，但看在孩子份上不接受又不合适，就随便找个地方草草葬了。丈夫把大女儿小儿子重新接过去生活，张在大伙心中渐渐淡去，事情到此仿佛结束了。

       就在张某死后大约两年，突然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那是1989年夏天，天气炎热，村子里几位妇女坐在树荫下边闲聊边做针线活，一位姓梁的妇女突然仰面躺在地上，声音变得凄厉而幽怨，哭着告诉大家她就是死去的张某，并把新夫如何骗她去他家，如何把她吊在房梁上用木棍打得奄奄一息，鲜血浸透了棉裤，最后又用农药将其毒毙等细节一一和盘托出，还告诉大伙她的尸体并不在棺材内，已被新夫伙同其兄偷偷埋葬在某河堤处，并哭诉抱怨前夫不愿为其报仇云云。当大家问她新夫为什么要下毒手，“张某”哭诉因为自己迟迟不愿举办婚礼，新夫恼怒，遂下杀手。言辞凿凿，活灵活现，声音酷肖，让在场人脊背发冷。这位发病的梁某和张某生前不曾深交，平时为人也很正派，从无装神弄鬼之前科，突然出现如此怪事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很快流传到丈夫耳里，丈夫仔细询问大女儿才知道，原来张某暴毙后，新夫趁夜色悄悄来到村子，告诉留守在家的大女儿母亲想她了，叫她去一趟。大女儿跟着继父来到他家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小房子内，发现母亲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早已死去多时。据大女儿讲，当她掀开被子看见母亲时，张某面色青紫乌黑，下身穿的棉裤还没有换掉，上面浸透了斑驳的血迹。继父告诉大女儿张是暴病死亡，要她回家给亲人说一声准备接棺材，并威胁称不许乱讲等等。这位大女儿脑子不太好使，有点愚笨，性格十分懦弱，再加上年纪还小，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就吓得面无血色，回来以后没敢多嘴，对任何人都没说她看到的情景。村人怂恿丈夫开棺验尸，看看梁某所说究竟是否属实，但丈夫却不愿多事，不想为这位令其蒙羞多年最后又分道扬镳的前妻再惹风波，此事闹腾一阵子后不了了之，从此淹没在时间的记忆里。

       我老家和丈夫新家仅一墙之隔，对其家庭比较熟悉。其二女儿小玲与我同岁，我曾悄悄问过她以前随母亲外出时到底去了哪里，她推说当时年纪小记不清，其他就什么也不愿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