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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传文化造敦煌: 从敦煌石窟看信仰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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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31 06:45: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color="Black"]神传文化造敦煌: 从敦煌石窟看信仰与文化  [color="Black"]作者:林洁心

  

  从敦煌石窟看信仰与文化

  自古以来,信仰与文化是分不开的。信仰影响着文化的产生、发展和衰落,文化反过来又滋润着信仰。

  看到敦煌石窟那些惊世骇俗、美轮美奂的伟大艺术作品,不禁令人思考这些作品是怎样创作出来的? 这些绝世超凡的作品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创作过程的资金、原料、设想、构图又是怎样的呢?

  (一) 无名的大师与佛教艺术

  敦煌石窟的造像与壁画是个大型工程,创作的过程是漫长而艰辛的。要在这荒漠的戈壁滩上,用泥巴和岩石创造出辉煌,真是对创作者脑力加体力全身心的考验。

  是什么力量让那些石窟开凿者,那些石匠画工,日复一日挥舞着匠斧和画笔? 生生不息,孜孜不倦,延续了千年,而且与出资开窟的供养人不同,敦煌石窟的开凿者多数没有流下姓名。几百个洞窟、上千年历史、几千幅画面、一部巨大的敦煌艺术史,总共只留下了平咄子、汜定全、温如秀、雷祥吉等十来个人的名字。石匠画工们的姓名从来就是渺小而卑微的。他们或来自中原内地,或西域诸国,他们或是平民百姓、高德大僧、朝廷管吏、来往商人 …… 他们只留下了辉煌的作品,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有关画工们题记的窟号。莫高窟第303窟平咄子。第444窟汜定全。第185窟宋承嗣。第290窟郑洛生。还有第196、401、33、34等窟。)

  但是那些非凡的艺术作品却记载着那些无名工匠的追求,是他们内心世界的真实体现。

  看吧,画工用手中的笔写神,塑匠则用自己的手传神。

  莫高窟第259窟北壁东起第一龛佛像,自在、超逸,慈悲,深邃,薄薄的袈裟随身垂落 ……

  莫高窟第248窟佛苦修像,将苦修者袈裟里边凸起的锁骨和凹陷的肋骨也刻划出来 ……

  莫高窟第257窟中心柱南向龛上层思惟菩萨,姿态十分绝妙。左膝架着右腿,右腿架着左臂,左臂微微撑着前倾的身体。把几个支撑点重叠一起,不仅姿态优美,重心也更加稳定,整个身体便被安排得巧妙、合理、自然和谐调。菩萨的境界也就体现在这曼妙的灵性中了 ……

  莫高窟第170窟力士,做为护法与降魔的神,塑匠抓住力士发威的一瞬,强调他全身虬劲的肌肉,暴胀的血管,绷紧的筋脉。一时发髻振颤,衣带飞举,气势磅礴,威不可挡。无论身体各部分的比例,还是肌肉和骨胳的结构,都完全符合生理关系。

  敦煌的塑匠把佛、菩萨、护法神的神态刻划的那样的逼真,每一个细节又是那样的绝妙,感染力极强。这种描绘生命真实的表现手法,绝非凭空想像。

  在中外艺术史上都有过这样一个时期——把形像的逼真,结构的准确,质感的如实,做为不遗馀力的追求。由此诞生出光耀古今的艺术珍品。

  造像衣服的纹路与质地也刻划的真实准确。

  莫高窟第328窟佛,长长而光滑的天衣随身而落,转动折返之间,躯体的形态自然呈现。没有一点牵强,没有一点硬造。艺术的标准就是真实的表现。特别是这长衣从莲台垂落下来时,在每一个莲瓣上都随形而起伏,这就将莲台优美的形态显现出来。

  表现衣褶的优美自然还有 -- 莫高窟第320窟佛。第386窟佛。第83窟游戏坐菩萨。第319窟游戏坐菩萨。第205窟迦叶的背部和阿难的袍身 ……

  莫高窟第328窟胡跪菩萨,胡跪的姿态为敦煌独有,它是虔诚的化身。

  莫高窟第130窟南大像,是一尊巨佛,在面积不足十平方米的狭长的空间里,佛头塑成七米之大。这样,站在底层仰面而视,可以清晰看到佛的面部;站在顶层,又能看到一个无与伦比的巨大宏伟的佛头。丝毫不会感到它不合比例。反而,那脸容安祥,五官凝重,却使人感到佛的威严、博大,佛法无边。

  佛、菩萨的手印,就是手的姿式,是天国世界的语言。说法印、施无畏印、禅定印、与愿印、降魔印、莲花合掌印 …… 敦煌石窟的手印千变万化,丰富生动,散发着美妙智慧的气息。各种姿势的手印,向人们传递着天机,启迪悟性,韵味无穷……不知画工塑匠的灵感来自何方 ……

  简练精致、线条流畅的壁画,更表现敦煌画工的技艺精湛。

  莫高窟第320窟,表现圆圆的佛光,只用了一笔。多么匀整与自信!

  莫高窟四十五窟西壁龛内南侧著名的“菩萨头像”,眉毛左右各用一笔,线条飘洒俊逸,中间浅而两端深,正好表现菩萨额头的饱满与立体。上眼睑左右各画一笔,眼珠各点一笔,只画上眼睑,不画下眼睑,眼珠一半略藏在上眼睑内,这就简练而精确地体现了菩萨低眉垂目、安祥慈悲之态。鼻孔仅点一笔。小小一点,前浓后淡,虚实之间,生动地强调出鼻孔凹进去的感觉。嘴唇用一笔,只勾出嘴缝,嘴的含蓄美便被表露无遗;特别是在嘴角处折返的一笔,使嘴唇似张欲翕之感尽在其中。

  如此美妙清纯的神情,一共只用了寥寥八笔。

  莫高窟第280窟三弟子,几乎只是几个色块就使三个笃诚恬静的佛弟子站在眼前;第23窟群童,不过用粗笔信手涂出的身影,就极生动地表现出嬉闹的孩童们的稚趣 ……

  从中国美术用线条造型这一点来看,敦煌画工远在唐代以前,用笔与用线就已臻极高水准。西魏时期画在窟顶上白描的牛、猪、猛虎和天鹅,都是带着生命感觉一挥而就的。用笔的洗练与生动,潇洒与优美,不亚于近现代任何一位绘画大师。

  一切杰出的艺术都是这样:最简练的方式和最丰富的内容,构成最为出神入化的境界。大道至简至易,足见画工纯熟的笔法和非凡的悟性了。

  敦煌画工的许多创造,实际上领先于中原。比如,采用连环画、通屏和对屏形式,就是敦煌最先做出的创造。莫高窟第257窟西壁中层连环画。第98窟北壁联屏画。第148窟东壁南侧立轴连续环画。

  在唐代,中原绘画处于勃兴期,朴拙有馀,成熟不足,构图能力尚且有限。可是敦煌画工却能经营出如此盛大场面的巨型画作。结构错综复杂,人群相互遮翳,景物与人物混同一起。然而,层次明晰,疏密有致,张弛合度,繁而不乱。重重叠叠,浩浩荡荡,更显天国华贵无上之盛况。

  如莫高窟第161窟窟顶。第217窟窟顶。第138窟东壁北侧。第9窟窟顶。第179窟东壁北侧等。

  敦煌画工的艺术灵感和创造力令人惊异。千姿百态的神佛形象,壮丽辉煌的佛国世界,虽在佛经中能找到些文字叙述,若不亲眼所见,是很难想像的。还有那些闻所未闻的怪异的形象,那些神奇莫测的行为举止,那些光怪陆离的幻梦般的景象,绝非人世间所有,也不是异想天开所能达到的艺术效果。

  看吧 ——

  各种各样神佛形象 —

  释迦牟尼佛、三世佛、七世佛、弥勒佛、阿弥陀佛、观音、大势至、文殊、普贤、地藏、天龙八部、帝释天妃、罗汉、比丘、天女、羽人、雷公、飞廉、伏羲、女娲等等 

  各种各样的佛传故事画 —

  乘象入胎、树下诞生、仙人占相、太子读书、太子比武、掷珠定亲、太子迎亲、出城游观、夜半逾城、树下苦修等等 

  各种各样的佛本生故事画 —

  月光王施头、快目王施眼、萨太子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贸鸽、九色鹿本生、须摩堤本生、善友太子入海、五百强盗成佛、微妙比丘尼等 

  各种各样的经变画 —

  西方净土变、法华经变、文殊变、不空绢素观音变、天请问经变、观无量寿佛经变、报父母恩重经变、金光明经变、贤愚经变、药师经变、维摩诘经变、毗沙门天王赴哪咤会、梵网经变、楞伽经变、瑞像图、炽盛光佛经变地藏与十王厅、九横死,十二大愿、劳度叉斗圣经变、佛顶尊胜陀罗经变、金刚经变等 

  各种各样的瑞像 —

  各种各样的飞天 —

  各种各样的窟顶和窟顶中心的藻井 —

  这些绝世之作是在怎样的条件下创作出来的呢?

  克孜尔石窟第207窟壁画上有一位画工的形象,一千年间,所有的画工都是在油灯照亮的一小块墙壁上作画的。幽闭漆黑的洞窟中,他们一手举着小油灯,一手执笔。就在这被灯光照得忽明忽暗、淡淡发亮的墙壁上,画出那些令世人惊愕不已、匪夷所思的壁画来。他们使用的工具,竟然只是这些简易的陶碟、木杆毛笔、油灯、粗糙的颜料。兰州和敦煌博物馆所藏三足砚、丸墨、“白马作”笔。敦煌石窟文物保护研究陈列中文所藏油灯、陶碗、笔纸。

  莫高窟最北边是这些画工们居住的洞窟。这些洞窟十分狭小低矮,矮得只能藏身罢了。外边是绝无人迹的戈壁滩。只有风沙经常闯进洞窟里来串门。

  在洞中,孤独难耐,饥寒交迫,如身陷绝境。往往一个洞窟的壁画,需要几代画工才能完成。画工死在洞里便是常有的事。

  最早一批来到敦煌的学者与艺术家,曾经在一个洞窟里发掘到一个画工的尸体,遗体早已干枯,身上盖一张画稿。大概由于积劳成疾而死在洞中,其他画工把他草草埋葬,没有棺木,没有装裹,连破烂的布单和草席也没有,竟然只在他身上盖了一张画稿,画工们的艰辛贫困可想而知。

  他们耗尽一生的追求,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温饱才到这里作画造像吗? 当然不是。

  古代的修炼人曾经钻到悬崖绝壁上的岩洞里去修行,修炼不出来,就得死里头,可见古人修炼的决心与意志,因为他们相信还有比人类更美好的神佛世界,那是他们来的地方,所以要努力修行,返回那圣洁美好的天国世界。

  《法华经》云:“若于旷野中,积土成佛庙,乃至童子戏,聚沙为佛塔。如是诸人等,皆已成佛道。……若人于塔庙,宝像及画像,以华香幡盖,敬心而供养,……皆已成佛道。”

  可见造塔、造像、画像供养佛都能成佛道,就连小孩聚沙成塔也能成佛道。信仰的力量是巨大的,这大概就是敦煌的修行者和敬仰神佛的工匠们的内在的动力了。他们抛却名利,在茫茫的荒漠中用这种方式苦修,把一生的心血都刻画在这些塑像和壁画上了,却名不见青史,只给人留下这些墙壁上的无价之宝。

  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是相当神圣庄严的。佛的手印、姿势、手里的信物、造像的量度,都有严格的规范。对神佛信之笃笃的画工塑匠,是绝不会也不敢随心所欲、异想天开的信手刻画。对神佛的虔诚恭敬,许多画工塑匠会看到天上那艳丽细腻的色彩,闻所未闻的景物。正如莫高窟的第一位和尚 — 乐僔和尚在夕阳下所见的三危山佛光点化,从此开始了开窟凿像。这种由正信所见的神迹,就是他们顿悟的天机,灵感的来源。

  这里有一个历史故事。人与神的沟通,早在3000年前的西周王朝,就有真实可信的文字记载。《穆天子传》详细记述了周穆王朝见西王母之事。

  “癸亥,至于西王母之邦。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玄璧,……”

  周穆王在甲子这天,手捧白色的圭、黑色的璧、色彩鲜艳的锦缎敬献给西王母,西王母吟道:“白云在天,山岭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周穆王也吟答:“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

  据说周穆王还亲自种树立碑,纪念与西王母的相见。西王母是中国神话中的神仙,周穆王生活在西周王朝的中期,即公元前960年前后,是一个可信的历史人物,上古史籍中都有关于他的记载。

  中国历史上留下了许多令人无法想像的迷团,用现代实证科学是很难解释的。

  人一旦看到天上的景象之后,人会震撼的无以言表。天国世界的真实展现一定会更加激励人对神佛的信仰,增强创作的信心,从而描绘下来瞬间的超凡景象。

  尽管中国写意绘画对透视关系与形体结构不那么准确,但画工塑匠对神佛虔诚的心,精湛的技艺,一丝不苟的态度,表现的又是是完美的神,所以作品能使人感动,带给人触及心灵的震撼,使那些刻画神佛的作品也更加完美神圣。

  神的力量是这样的伟大神奇,石窟的开凿者不仅留下了灿烂的佛教艺术,还把他们对神佛虔诚的心也永远刻画在上面了,使后人能从这些文化中追寻到艺术的源泉。

  (二)、供养人

  莫高窟记录了众多的供养人的像、画和题记,仅汉文题记就有1570条,供养人身份有王公贵族,各级官吏,戍边将士,画工塑匠,寺院僧尼,来往商旅及平民百姓,其中包括一些历代的统治者。敦煌在正史中记载的很简单、潦草,内容丰富的供养人题记,记录了敦煌世世代代的大族组成的统治网,是珍贵的历史资料。

  敦煌虽说远离历代国都,但一千多年来也是战事不断,政权更替频繁。由于佛教已经成了各阶层人士的广泛信仰,尤其在统治阶层的倡导下,敦煌石窟艺术并没有受到政权更替的影响,反而一直缓慢而平稳地向前发展。

  唐代是佛教鼎盛的时期,敦煌是以世族权利为中心的社会。在壁画的题记中,可见发愿造像祈福者,多为贵族、地主及统治者,开元年间开建的南大像雨道南北的供养人像,突破三百多年的传统,出现了等身巨像和全家组合像,如130窟南壁那幅著名的“都督夫人礼佛图”:主像为都督夫人超身巨像,面相丰圆,头饰抛家髻,身着大袖衫,肩饰被子被帛,腰束石榴裙,脚登高头履,袖手持巾,捧香炉,二女依次立身后,亦着衫裙被帛,手捧鲜花。

  

  

  


  河西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为当时敦煌的最高行政长官,曹氏家族在敦煌开凿了数个洞窟,以供养人的形象出现在壁画中

  值得一提的是供养人的像,唐朝以前,供养人的像多数比例小,以表示供养人对神佛的虔诚,唐朝以后,尤其在五代时期,供养人的像越来越大,最后跟佛像一样大了,如五代98窟为曹议金功德窟,共画供养人169身,从曹氏家族内亲张议潮、索勋、外戚女婿于阗国王李圣天、回鹘公主等,还有节度使衙门大小官员及曹氏姻亲、曹氏家族祖宗三代、儿女、子婿等,按辈份依次排列,而且有一批等身大像,超身巨像,比佛、菩萨画更为显赫,而且依次排列绕窟一周,画像场面宏伟,似乎不是在供佛,而是供人,供奉曹氏家族。

  这可以看出佛教走向世俗后带来的变异。拜佛、求佛、供养佛的人已不都是修行要成佛,回归天国世界,有些是为了消灾、祛病、积功德,有些为了世俗的名和利,为了家族事业的繁荣昌盛。这已违背了当年佛陀住世传法、度人脱离苦海的最初本意。

  (三)、神传文化

  莫高窟中那些刻画神佛的雕像和壁画,也反映了神传的文化。释迦牟尼佛曾经告诫弟子: 不但要传播佛法,还要传播文化知识。历史上大多数宗教都认同神造人的观点,只有近代的科学让人相信人是从猴子变来的。崇尚神佛的古人自然相信人是神造的,遵循生死轮回。人要脱离苦海,必须修行,才能重回神的世界。

  如果人是神造的,那人类的文化,有许多东西可能都是神传下来的。人要信神,神才会给人展现奇迹。敦煌石窟的佛教艺术文化起源于一个修行者对佛的信仰,文化中自然带有神传的因素了。敦煌佛教艺术其实是一部信仰和修炼的文化。佛教的传入,对中国古老的道、儒半神文化影响很大,更加丰富了中国人的内涵。语言最直接体现文化的承传,至今一些中文的成语和日常用语中,如果追其根源,都能找到佛教中神传文化的痕迹。

  (1)视死如归

  中国古人,尤其是古代的帝王都非常相信人的生命是短暂的,不是真实的生命。死后才进入另一个漫长的世界,考古发现的巨大地下陵墓就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古人并不惧怕死亡。

  榆林窟第25窟北壁《弥勒经变》中的“老人入墓图” ,描绘了老人在临终之前即进入事先已修好的坟墓,在这里与世隔绝,安心修持,直至逝世,这样就可以升入极乐世界。

  《弥勒成佛经》中说:“若年衰老,自然行诣山林树下,安然淡泊,念佛取尽,命终多生大梵天及诸佛前。”

  现代的人由于受无神论的影响,已不信神佛,很忌讳死亡,提到死字都认为不吉利,所以会有对死亡的恐惧。

  (2)天堂、地狱、轮回

  莫高窟的许多经变壁画中,向人展现了美妙的西方极乐世界,这就是许多中国人思想中天堂的来源,来自于佛经中的描述。

  敦煌壁画中仅有的一幅《宝雨经变》描绘了地狱的场面。作恶者死后入地狱,阎罗王据案审问,旁边的差吏捧着文书,牛头持棒押着恶人,前面有刀山,狱城,城两角有狼,周围有剑树。此外,在敦煌壁画保存的一幅《目连变相》中,也描绘了很多地狱的惨象。

  佛教中的轮回理念体现在释迦牟尼佛的前世和生平故事中。佛陀前世的故事称为本生故事,佛陀生平故事称为佛传故事。敦煌壁画中最著名的本生故事有舍身饲虎、割肉贸鸽、九色鹿等等,佛传故事有太子释达多投胎、出家、修行、涅槃的故事。

  中国人现在思维中的天堂、地狱、轮回的概念都来自于佛教文化。

  (3)音乐、歌舞、小说、戏曲

  敦煌壁画中保存了大量的乐舞、乐器图像资料,吹、打、拉、弹及各种舞蹈,非常丰富。壁画中的乐舞多用于礼佛,很多出现在佛的说法图中,虽然听不见声,但却能让人感到场面的庄严神圣。

  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深远。为了让人理解深奥的佛理,佛经中记载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和生动的比喻。为了传播佛教,往往把佛经的故事演变为弹唱的文学,或绘成书画。中国的小说、戏曲的源起都与弹唱佛经有关。如流行戏曲“目连救母”的故事就来自于《佛说盂兰盆经》。许多唐诗中都有佛教影响的印记。有的在诗中直接讲佛理,如“会理知无我,观空厌有形”(孟浩然《陪姚使君题惠上人房》)。“有起皆有灭,无暌不暂同”(白居易《观幻》)。

  从佛经演变来的变文众多,弹唱也越来越世俗化,渐渐失去了神圣的内涵,人们也不再重视佛理的传播。现代的音乐、歌舞蜕变成了人们的享受、娱乐,小说、戏曲也变成了人们的业馀消遣。

  (4)佛教语言和修炼文化

  我们日常流行的许多用语,如世界、如实、实际、平等、现行、刹那、清规戒律、相对、绝对等等都来自佛教修炼文化。现在寺院中“方丈”一词,出自于唐代出使印度的王玄策,跑到维摩诘居士的故居丈量他的坐处,从而引进“方丈”一词。

  由于从魏晋南北朝佛教的传入,到隋唐佛教的兴盛之极,许多皇帝贵族都信奉佛教,并大力洪扬,敦煌壁画中留下了许多高僧传播佛教的故事,给后人也留下了丰富的佛教修炼文化。如康僧会江南传教、佛图澄救幽洲大火、人尽皆知的玄奘取经故事等等。

  我们现在有些习以为常的语言风俗,也许就出自佛教文化。当代中国普遍的无神论观点,如果真要彻底摒弃佛教信仰文化的话,恐怕他们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5)救人如救火

  敦煌壁画中,隋代有一幅最令人惊骇的画面,整幅壁画描绘火烧宅院,只见大宅起火,蓝色的屋顶连绵扭曲,犹如闪电,黑色的火苗乱串。门外老人停下羊、鹿、牛三轮车,竭力呼叫正在火宅中沉迷作乐的孩子逃出火海。

  《法华经》中以“三界无安,犹如火宅”比喻众生眼前的世界 ── 没有平安的地方,好像火宅似的。众生就像火宅中的孩子,身在其中,不知危险,自得其乐。老人就像救人的神佛,焦急万分,只等众生觉悟,而门外的车象征普渡众生的法船。

  这幅壁画是中国俗语“救人如救火”的形象说明,发人深省,令人深思。

  现在的世界,人们离神佛越来越远,道德下滑,社会乱象,众生却身在其中而不自知,真犹如火宅中的孩子,不知让救人的“老人”有多着急呢!

  * * *

  中国五千年文明就像是人类的大舞台,一朝一代走着过场,每朝每代都给人类留下丰富的文化。敦煌石窟就像一个小舞台,不同的朝代,不同的民族,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服饰,不同的文化,衬托出共同的信仰与追求,无数的能工巧匠,善男信女,无论高低贵贱,共同演奏着一曲赞美神的交响乐,融贯东西,气势磅礴,历经千年,为人类留下神传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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