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铸信史；魑魅现形魍魉惊！

蒋一民

良心铸信史；魑魅现形魍魉惊！

－悼念高华先生

武文

　《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延安整风运动的来龙去脉》的作者，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高华先生近日英年早逝。我与高华先生素昧平生，但与他是同时代的人。　　　我们这代人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成才的人很少。高华先生是春风桃李著作等身的皎皎者，所以在我对他私心敬仰中还带有几分亲切感。作为一个他著作的读者本想在他灵前献上一束白花以表示对自己所爱作者的哀思，但听闻南京大学控制追悼会连他的学生也不准参加，我这个破产军工厂被迫提前退休的老工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但对他哀思的话还是要说的。
　　高华先生生长、生活、工作的南京使我想起了明初的一段史实：明成祖朱棣靖难之役攻陷南京前他的狗头军师姚广孝给他带信，说是攻下南京后不要杀方孝孺，说方孝孺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杀了方孝孺天下读书人的种子就绝了。后来朱棣要方孝孺草即位诏书，希望通过方草诏，利用方的名望来为自己篡位挣点合法性，但被方孝孺拒绝。朱棣就把方孝孺杀了，还夷了十族。现在读书人的种子在老毛手上是早就屠戮殆尽了的，林昭、顾准、张志新不就被他杀了吗。大学就是培养读书人种子的土壤。高华先生是改革开放后大学培养出来的读书人的种子。老毛手上是培养不出高华先生这种读书人的种子的。老毛的大学是培养技术工奴的地方，他自己就说过：“我看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指理工科大学、、、、、、”就是这个意思。
　　中国历史上就有民间治史的传统，正史虽然堂皇，但为尊者讳，有些东西是信不得的，稗官野史笔记小说中倒有很多真相。关于延安整风中共到目前还没有一本详细说清楚的史书，我知道的就是毛选中关于整风的几篇文章和无耻文人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这是作为整风文件学习的。此时老毛已经在作进北京的准备了。文革中也见过中共的整党整风，见车间里的党员开会互相提意见，你斗我我斗你，最后弄个把倒霉蛋出来收场。对延安整风没有深思过。高华先生是体制中人却继承民间治史的传统写出了《红太阳是怎样升起的：延安整风运动的来龙去脉》的信史。这本书最先是公开发行的，我在新华书店看见过。因为是公开发行的倒不在意，以为是歌德的书。后来下架了，在网上找来一看，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地震撼了，才知道了另一个延安整风，才知道所谓的延安整风实际上是斯大林开店，老毛做生意；拿中共的骨头熬老毛的油。后来又读了高文谦的《晚年周恩来》揭出了一个卑劣的灵魂。这两本民间信史如双峰对峙给中共伪史以极大的杀伤力，中共至今不敢正面回应。
　　高华先生驾鹤西去，中国读书人的种子又少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