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泽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王安石之子,曾有家中客人问他怎样区分同一笼中的獐和鹿,他巧妙答道:獐边是鹿,鹿边是獐。巧思才辩为当时惊奇,此子日后成为一代文杰。不过现代社会的人不应该提倡这样花哨的回答,对事实的认定要严肃客观论证齐全,并允许有不同声音的存在。可惜,当代政府对是非的分辨却是出了岔子。薄熙来事件发展至今,给了我一个提出问题的机会,第一,从感觉上说,政府是否会彻底公开此事前后细节?第二,从技术上讲,政府是否会依法办理,如果薄熙来被拘禁,会依法起诉他吗?会允许他依法聘请律师吗?第三,是否会给广大国民一个机会,让国民看到一个自上至下的,依法治国的体系?对很多人来说,含泪而笑也许会是他们对此的心情吧。
在一个不应该,但却颇为长寿的封建家长专制的体系中,统一思想的重要性对专制阶级是不言而喻的。作为中国自古以来最大最有成就的传教士---孔子,似乎是历代中国统治阶级用来思想施压的上选人物了,当代亦然。在其思想中,天是有神性的,所以孔子对不喜欢的人和事多说:天厌之,天厌之云云。理所当然,代表天的历代统治者都会要求民众对权威有时时的服从,竟管他们认为自己老而不朽,所以大可以老而不休。温相曾言知其者唯春秋。古有董仲舒者,主张孔子的春秋之统一者,天地之常经,且自言一统乎天子,天人相感云云。这就是主张君权独裁,专制主义,又一厢情愿地希望统治者能做贤明君主。中国历史告诉我们,和独裁者与虎谋皮,扛着孔儒的招牌,奉承主子,都会最后变成助纣为虐,协助独裁的帮凶,而且这种帮凶,通常没有好下场 (董仲舒就被自己学生下狱了)。这种与现代文明相悖的旧文化今天竟然被很多人重新捡起,作为所谓伟大文明四处传播,看国内外到处孔庙,到处是其传教士,我在想:这种东西还没给扔进博物馆的小角落里,什么时候国人才能抛弃落后地农业经济文化,而顺利,并彻底的进入先进的工业文明文化中?如此宣传的政府,怎么会公开一切?
现代文明社会中,人人应该讲究的普世价值的基础,就是人人平等。对平等的追求,就是对法律约束权力的诉求。这是一种原则,一种自由,也是一种信仰。法律,是构建稳定社会的基石,唯法独尊,这是不可背离的时代与历史的要求。同样的道理,既适用于普通民众也应该适用于政府官员。不经审判,就进行政治发落,似乎是我朝统治惯例,所以民众被认为没有知情权力也是理所应当了。长此以往,明明是工业经济高度发展中的社会,民主法制却畸形退化了。我不想给滥权者抱怨喊屈,但是,缺乏律师参与的公开审判,是对犯罪嫌疑人的基本人权的剥夺,是对国家法律和信奉法律的人民的侮辱,审判的公正性无法建立。
以薄熙来事件对中国的震荡程度来看,不去搞真正公开,公平的审判,恐怕才真是开历史倒车,才有可能重新品尝文革的苦涩,才会有可能摧毁社会结构。一个处于执政地位的政党,有自己那种这种得政治诉求,但这些诉求应该是建立在民意基础上并得到全社会的认可,在面对如火山般爆发的民意和社会对正义的要求不断被阻隔的今天,公平的对薄熙来的审判,不仅仅是给他,作为一个公民,一个公平申诉的机会,也是对执政党与组建的政府的合法性,合理性的考验,此乃时代之需,不可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