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江泽民在新民晚报大厅的题字

老黑

华人一向有喜欢在书房里悬挂名人墨宝的嗜好，可以把它称之为一种独特的文化传承，室不在大，有墨则香嚒。报社满目书纸，整天干的遣字造句买卖，与书房可谓同宗同源，区别只是一属私人，一为集体。那么，在报社大厅挂置名人手迹也就顺理顺章了。
      笔者上一次回上海，一位在新民晚报供职的友人，邀我去报社碰面。崭新的报社大楼坐落在市中心，入口处有两名保安看守，认识的通行无阻，连问都不问，专门盘查陌生人，我就被挡在候客大厅，闲着无聊，游目四望，正中央的大墙上有一幅语录金闪闪，落笔是前任天朝大爷江泽民。请注意，我没有用“书法”两字，因为这是金色的字，由江爷爷手书，然后工艺作坊浇铸成模型，喷上金粉，一个个镶入墙壁，外加考究的镜框点缀，制成一幅夺人眼目的辉煌巨作，如镇楼之宝，为新民晚报打足了底气，争足了面子。
      报社高楼大厦无疑是个大书房，相信墙上的字画非一流大师不可，不是王羲之再世，就是颜真卿、柳公权几十代的后裔，才有资格霸占大墙，让我的眼镜跌得粉碎是什么书法作品都不是，人工制作的过气总书记手迹独占一方，如果没有江泽民三字垫底，这幅字人人都会认定烂字、臭字、蹩脚字、难看字而不屑一顾。论专业江泽民曾在上海交通大学理工科专业，不是舞文弄墨的料，再加上他的鸿浩之志在课堂知识以外的学生运动，当年是不是毕了业，还是一个问号。这家晚报是上海的报界巨头，能去里面当差的都是文科的骄子，舔笔头讨生活，写字是他们活着的本钱。江泽民搞革命出生，在文人堆里有得一拼的应该是一嘴政治口号，不该是他的一手蟹爬字。江泽民的手迹能喷上金粉，那编辑记者的字岂不该制成金块了，是不是。
      大凡书房里的字画，爽心悦目为首选，图的是励志，附的是风雅，添的是情趣。书法是一门花功夫的艺术，它象武术一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把池塘写干，也要把池塘写黑，方有成为书家的希望，够胆挂得出来。江泽民自以为识几个字就分量也不掂掂，泼墨一通，放去墙上摆谱，买点其实不在字，而在他做过一国君王的名气。报社和书房不同人打理，格调有别很正常。书房属私人的天地，布置品味主人说了算，哪怕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而报社是党的喉舌要害部门，由一套班子一群官僚守护，尽管它的功能仅是书房的外延，与中央的的上书房不是一个类型，可它在主人的眼里，不是书房而是官府套房里的洗手房，专门为主人擦屁股提供涂脂抹粉、装酷扮靓的一整套服务，它的墙上搞何种装饰，自然不会与书房的修身养性特点一脉相承，一定百分之百迎合使用洗手房者的审美观。
       我在这里不想冤枉江爷爷，他的毛笔字有没有在大庭广众作秀的本钱，老江自己最清楚。如果他没被一帮政治老人赶鸭子上架，入座中南海， 也没在地方衙门当一把手的经历，他的字打死他也不会拿出来献丑，就算一时老糊涂去人前招摇，结果写多少扔进废纸篓就有多少，休想喷上金粉钉入文人墨客出没的报社大厅，这样的机会宁愿照顾毛新宇也不会轮到江泽民的。我要公平地为老江袒护一句，他可是“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旧当家，他如果有自恋癖，自己的字欢喜得一塌糊涂，也不可能鲜格格地平白无故去给晚报送墨宝。他的手迹坐镇报社，是报社管理层走门路托关系磨破嘴唇皮求来的，他们摸准老江的自恋癖软肋，把下野党魁的涂鸦示众出丑，虽然喷了金，涂鸦的痕迹更清晰，实在是明捧暗损，在抹黑江泽民的老脸。

   
      好了，一手毫无艺术欣赏含量的字，不值得再唠叨了，该转入正题点评一番江题字的内容了。全文如下：“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舆论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悬挂墙头的字迹，除了让人有艺术享受外，作品内容也得百读不厌，提神补气，比作思想的灯塔，精神的乐园也不为过。我当时在大厅里，读了一通，心里不知是为江爷爷还是为晚报沮丧得真想骂街，你好坏也是一个叱咤风云十年之久的党的头号人物，你的前前任老毛那一肚皮诗一手狂草，每每抖出来，举国为之疯狂，疯死多少人到现在仍是未知数。你这种白开水式的词句，做他的学生都不配，还好意思去继任他的王位，党的接班人一代不如一代还不明摆着的。新民晚报是享誉沪上的大腕级媒体，怎么会如此作贱糟蹋自己，挂这样词句在大厅里分明是在与自己过不去。肚皮里有点墨水的人，江题词读过一遍不会再读第二遍的。报社里哪个编辑记者说，他天天进大厅要读一读江题词，精气神得到提升，工作起来有使不完的干劲。这种话我不相信不打紧，说给江泽民听，他也不会相信。字画挂件一无人欣赏，二无人阅读，最后遭销毁的结局看来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