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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忘掉忧愁?(图)
作者: 程华
2009-06-21
法国女作家萨冈
【新三才网讯】在告别了战争和革命的岁月里,在失去了信仰的年代里,我们读到了法国女作家萨冈(Francoise Sagan)的《你好,忧愁》。
这是个典型的“坏孩子”故事。大体情节是:少女塞茜尔和浪荡成性的父亲一起过着不羁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当她发现父亲爱上一个叫安娜的传统女人后,她开始慌张,因为父亲一旦和安娜在一起,就意味着她的生活要归至正轨,而塞茜尔极不愿意循规蹈矩。于是她和男友以及父亲的前女友之一爱尔莎策划了一出戏,使得父亲和轻浮的爱尔莎重修旧好。但令她感到无比愧疚的是,这一切导致安娜精神恍惚而发生了车祸。此后,父女俩又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
与内容相近的《麦田里的守望者》相比较,萨冈的语言更加朴实无华,但她对细节的把握非常精微,用词酌句也极为细腻,虽然全书都是最普通的词句,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忧伤弥漫在字里行间。而且萨冈写这部小说并一举夺得当年法国的“批评家奖”时只有18岁,更可见其不易之处。
另外在我看来,这部小说有两点非常值得称道的地方。第一,它以一位女性的角度看待爱情和人生–我们有着很多不错的小说,但它们多半是站在男性角度写成的。男性总是习以为常地把女性当成自己的或者社会的附属品,总以为女性是为他们所存在的,于是就忽视了她们的复杂心态,不能写出情感世界最真实的一面,在这个角度上萨冈和张爱玲绝对可以称得上伟大的作家,因为她们透露了人性中非常重要的另一半。第二,这部小说深刻反映了二战后西方社会经济繁荣和思想迷茫的苦痛,“叛逆”的法国青年掀起了“红五月”,但既无心于知识也没有信仰的年轻人依然无处可逃,落拓少女塞茜尔的形象就是他们的代表。而中国当前的现状与二战后的西方社会又颇有几分相似,也正因为如此才引得很多国人颇有共鸣。
虽然女作家对忧愁说“你好”,但稍有眼力的人不难看出她的绝望,正像我们当代中国的很多年轻人一样,她又何曾真喜欢忧愁。该怎样忘掉忧愁呢?我的理解是对知识的追求和对宗教信仰的回归。
我一直很喜欢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一句话:“天堂应该就是图书馆的模样”。无论经济如何繁荣,文明如何发达,我们都需要吸取前人的知识,探索大千世界和人类心灵,也正因为如此,美国不光是世界上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也是图书馆最多的国家。洛克、托克维尔、哈耶克、诺奇克教会我们如何理解并捍卫自由,斯密、弗里德曼、诺斯、科斯告诉我们市场经济和产权制度为何有效以及权力是如何危及市场,简•奥斯丁、夏洛蒂•勃朗特、张爱玲叙述着爱情的苦涩和美好,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帕斯捷尔纳克、索尔仁尼琴则将人类历史的悲壮和伟大娓娓道来。当然,我们不光可以“读万卷书”,也可以周游世界,像徐霞客那样“行万里路”。在当今世界联系日益密切、交通成本日益低廉的今天,这已经越来越不是件难事。
在这个缺乏信仰的年代,什么都成为了“信仰”,甚至是对金钱和权力的追求都被唤作了“信仰”,但我依然相信,只有对上帝的信仰最为真挚和永恒。无论是在人类历史的多数时间,还是在当今世界的多数人中,有宗教信仰都是常态。我们总是习惯于在经验世界中寻找上帝存在与否的证据,但正如康德所言,承认自然界的完美容易使人产生存在着某种至高无上者的冲动,但是以此确认上帝之存在是错误的。因为将自然现象视为上帝之在的逻辑起点,就使上帝之在成为一种偶然事件,人类生活与上帝的关系就是某种偶发关系。人类同时生活在经验的生活世界与本体的生活世界之中,人类在感受、认识外部世界时还需要理解自我。生活世界的本体领域表征着人类关于自我的本质意义和普遍价值,也是上帝与生活世界相遇的唯一路径。另外,宗教信仰对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心灵的制约,以及对社会稳定和谐的作用不可小视。尼采宣布“上帝已死”,人类就迎来了两次世界大战和极权制度的勃兴。也正因为如此,身为无神论者的伏尔泰喊出了“即使没有上帝,也要创造出一个上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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