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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网址:http://jasmine-action.blogspot.com/2013/01/blog-post_28.html
惊闻许良英老先生辞世。不胜悲恸。特写短文一篇,是为缅怀。
刘晓波和许良英先生都跟我讲过他们对骂的佳话。
刘晓波的版本是:
一次,刘晓波和周舵一道去许良英家里,希望许先生在一份为王军涛呼吁的公开信上签名。许先生一听王军涛的名字就来火。敲着桌子大骂刘晓波,并要轰走刘晓波。
周舵赶紧上前帮腔。周舵坐在沙发上,拍着眼前的玻璃茶几,那哪里能拍出响声啊!周舵是不敢使劲拍,担心将茶几拍碎廖。周舵一急,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拍将下去。周舵刚拍到茶几,就急刹车,停住廖。那还不得将茶几和烟灰缸都给拍碎啦。周舵手持烟灰缸站了起来。刘晓波急忙拦住,担心这“周舵手”将烟灰缸拍到许老先生的白头发脑袋上。
“你别拦我,你别拦我!”周舵手大喊着,挣脱了刘晓波,在屋里四处转了一圈,最后是跑到了厨房,啪的一声,就将烟灰缸给拍碎廖。
“你,”周舵手转回来指着许先生吼叫,“你以为你能拍,我就不会拍呀!”
这周舵手能够将那个烟灰缸拍碎,那还是因为周舵手还真有“拍”的功夫。那功夫可真的是了得,那是我亲眼所见。
1996年4月,我逃亡到北京时,曾在刘晓波家里藏匿。有一天,周舵手特地到刘晓波家里来看我。我们聊到后半夜,后来我睡着了。天刚刚蒙蒙亮,在睡梦中,我就听到有“噼噼啪啪”的响声,就跟打机关枪一样。
坏廖!我被共军包围廖!我立即条件反射一样地起身就向外跑。要知道,那时共军可是对我围追堵截,我整天跟个逃犯一样地提防着被共军包围。听到这机关枪声音,我立即就联想到,莫非是这周舵手将共军给我引上山来廖。我时刻不忘,王军涛就是被他的好朋友费远带着共军给堵在山洞里的。
我刚刚冲到门口,阿庆嫂刘霞就将我拦住了:“嗨,你干什么呀!慌里慌张的。”
“你们听,有人在打枪!”我依旧紧张,那枪声依旧是噼噼啪啪。
“什么枪声啊?”刘霞问我。
“你听听,这不是枪声是什么?”我稍微安静一下,让刘霞也听到那噼噼啪啪声。
“哈哈哈,”刘霞笑得前仰后合,“你可真是草木皆兵了。那哪里是什么枪声,那是周舵在打嘴巴。”
“啊,”我顿时震惊,“周舵在打谁的嘴巴?这里还有其他人?”
“周舵在扇自己的耳光”刘霞告诉我。
“周舵犯了什么错误,这样扇自己耳光?还扇得这么响亮?就因为我批评他们不该去电视台作证,不该去证明天安门广场没死人么?知错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嘛!也犯不着这样自责呀。”我要走过去劝劝周舵手。
“你别理他,”刘霞依旧拦住我,“他是在作美容健美操。说是扇耳光能够保持容光焕发,荣光满面,能够年轻20岁。他每天早晚都要左右开弓,抽自己耳光四百下。不到数目绝不停手,谁都拦不住。”
“就是能够年轻八百岁,也不能这样抽自己呀。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嘛!”
“这你就不知道了,”刘霞随即解释说,“这周舵刚刚谈了一个小女朋友,女朋友嫌他太老,这周舵就每天抽自己耳光。你看看他,五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就跟二十岁小伙一样,还不都是抽耳光的效果嘛。如果你去拦住他,没准就将他的小女朋友给赶跑了,那他会跟你拼命!”
紧接着,刘晓波就跟我讲起了他们在许良英家里拍桌子砸烟灰缸的故事。我这时才恍然大悟,这“周舵手”在许良英家里是使用铁砂掌硬生生地将烟灰缸给捏扁廖攥碎廖!
你想想,这周舵手每天早晚都要抽自己耳光,左右开弓,两面通抽。脸蛋肿没肿咱不知道,这两只手掌不炼成铁砂掌,那也一定炼成伟大舵手廖。所以,周舵手才要跃跃欲试,非要在许良英老先生面前显一显他的铁砂掌,也要在未来的和平奖得主面前露一露他的伟大舵手。
两三天后,我又到许良英家里,跟许良英提起了周舵手铁砂掌的故事。许良英笑着对我说:“这个刘晓波,搞什么搞!还要搞三百年殖民地。简直就是哗众取宠,是个文痞流氓。还要我给王军涛呼吁。王军涛总是要宣扬什么新精英专制。什么新呀旧的,本质就是要为专制辩护。我才不跟他们同流合污。他老婆侯晓天也来找我签字,我都不签。但是给你呼吁时,我都是第一个签字,我还起草了好几个为你呼吁的公开信。”
离开许良英家,我就南下香港,一路逃亡到美国。此后,又陷入中共在美国给我设置的重重陷阱,见下面的链接:
致美国总统公开信【1-12】:中共军官郭盈华潜伏美国进行超限战争
http://jasmine-action.blogspot.com/2013/01/an-open-letter-to-president-obama-china.html
但愿许先生能够继续为我向上帝呼吁!
最后,祝许先生一路走好!
刘刚
2013年1月28日
再补充一段许良英先生大骂远志明的故事。这段故事对专门揭露教会卧底的xyz应该有所帮助,就算是献给xyz吧。
1989年5月4日,北京的民主运动正在高潮。此后,我让高自联在各个高校组织巡回演讲,我给列出一系列主讲人名单,再由各个高校的高自联组织出面去邀请。
1989年5月11日轮到了人大进行巡回演讲。我让人大的高自联负责人陆明霞和胡春霖(也就是后来的任不寐)等人去组织,并让他们去邀请了许良英和远志明等十几个主讲人。那天的演讲是在人大的一个大礼堂里进行,听众有几千人。
记得远志明演讲中最精彩的一句话是:“如果共产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平民进行屠杀,那就会被永久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随后,许良英演讲。许先生在快要结束演讲时,在台上单挑远志明论战。许先生大批远志明曾经极力鼓吹的“新权威主义”,说这是为共产党延年益寿,是为专制主义唱赞歌,是麻痹中国人民。许先生和远志明在台上就开始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当然,我感觉许先生虽然理直气壮,但并不占上风,盖因80%以上的听众听不懂许先生的浙江普通话。
会后,我去许先生家,同许先生探讨民主运动的形势和策略。我建议许先生在当前民主运动高涨的情况下,要团结一切反共力量,将民主运动推向高潮,而不必去跟这些精英们去争论那些理论问题。
许先生回答说,要随时随地地揭露那些假民主真专制的所谓精英。
许先生了解了我也参加了人大的演讲会后,就提醒我不应该去这种场合露面,说公安机关正在跟踪我,可能会随时逮捕我,要我注意安全。我理解许先生的好意。可我告诉许先生说,既然您许先生能去人大演讲,我为何不能去?如果有危险,我更应该走在许先生的前头,这种关键时刻危险关头,更应该让我们年轻人先上。
许先生说,他已经70岁了,不怕共产党迫害。而我还年轻,有更多的事情等待我们去做。他告诫我不要出头露面,保护好自己,来日方长。
我告诉许先生,这是我们一生都难得的机会。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如果继续观望,将痛失大好时机。
许先生为了说服我,就干脆不讲道理了。他说,人大演讲会,他许先生能去,我就不能去。
我让他给我一个理由。许先生只好说,他是人大学生来到家里请他去演讲的。
我随即问,是谁请许先生去演讲的。许先生就说是两位人大学生。
我再问,那两位人大学生是如何知道许先生的电话以及家庭住址的。许先生答不出来。
我随即告诉许先生,是我派那两位学生来邀请您许先生去演讲的。我是那次演讲会的幕后设计师和主持人!我如果不去,那就是我的严重失职。随后,我又详细告诉许先生我是高自联的总设计师,也就是高自联中的邓小平。共产党那边的总设计师在磨刀霍霍,我们的总设计师如何能做缩头乌龟,或者是临阵脱逃呢?
许先生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最后笑着对我说:“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你太像我了,真是太像了。”
“不,”我立即打断许先生说,“你年轻时虽然英勇善战,但那是被共产党欺骗,为共产党去当炮灰。可我跟你年轻时完全不一样,我现在是为了埋葬你曾经献身的那个主义和制度,我是在为中国的民主自由而战!是为了埋葬共产主义而战!”
许先生听我这样说,随即就哈哈大笑起来,也就不再劝我隐藏或躲在幕后了。
从这段故事可见,许先生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对那些见风使舵的精英们是不依不饶地追着骂。但他也不是谁都骂,他就不曾骂过我,还几次心甘情愿地被我骂过。许先生也能虚心接受批评,能够反省他被中共欺骗的历史。对他自己为中共做了半生的炮灰,他是追悔莫及,痛定思痛,痛改前非,这才走上同中共彻底决裂的道路。
[ 本帖最后由 黑珍珠 于 2013-1-30 10:2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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