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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夫
早上骑车江边公园,那里是当地车友荟萃处,到达时,见十几部自行车停靠在树丛林间,大家闲聊近日酷暑高达42度,数日不降,气温为六十年之最,六月中旬的火城之烈,已非农夫心内如烫煮之况了。
须臾,有至者指回首处,约五百米外,有人高桥跳下,粉身碎骨在路,此时车稀人少。我随即骑车绕过园林树木,沿路而去几分钟,见有两部警车与人集处几米外,开阔的公路上一帆布遮盖尸体。
警车拉开黄线警戒,不久有死者家属至,哭诉死者因病自裁,悲凄不已。据说此人生前为一公司驾驶员,年龄在50以上。
就我所知,国内一般人终身积累积蓄,也经不起医院轻松愉快开来的药单发票,患病就医,稍微不注意就十万百万的治疗费,令人胆战心惊。我估计这位死者是不想连累家人,更不想让医生和药商又获得快速赚钱机会,就这样自我了断,把自己摔成一滩碎骨,皮开肉绽,血沃中原。
他倒是走了,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不敢正视淋漓的鲜血,因为他姓不鲁吧?
据说现在重庆跳桥的人,经常发生,只是没有记者关注,没有媒体敢于刊登,跳下去,也许是最和谐的拍节,最温柔的维稳,最理解党的方针政策的善举。我知道像这样稀稀拉拉的跳桥者,会让各级领导们感觉愉快和长嘘一气;但我实在不知道,将来等到络绎不绝,接踵而至跳桥的时候,会不会有了更好的大康盛世的证据。
我曾读过那个姓鲁的赞美刘和珍被北洋军阀枪杀的文字,我知道他很有远见卓识,他渴望的社会就是具有这样的共和与自由,有更多人连挣抗的权利也没有的今天,我知道举国佩服他的同时,就是让无辜的同胞的死于另外的方式。
2013/6/20 下午,写于酷热的重庆贫民窟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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