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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同文章大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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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0 09:58: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color="Black"]李家同文章大彙


[color="Indigo"]李家同/暨南國際大學教授

[color="DarkGreen"]窮孩子的唯一希望是教育

我一輩子都在教書,從30幾歲就開始教書,20年前,我已是個老師,天天和學生在一起,讀書、進修、做學問;從年輕時代,我最關心的就是教育和學生,除了在大學課堂上跟隨我上課的學生,還有更多在貧困環境裡被忽略的窮孩子,更是我最關心的一群。

我回來 因當年受刑人一句話
即使任教30多年,年近70歲的我,明年就要退休了,但我退休之後,還是要和學生在一起,拉窮孩子一把,做學問、多進修,人生還有太多沒搞懂的東西,我要繼續搞懂。
我出生於上海,初中念的是成功中學、高中念師大附中,畢業後考取台灣大學電機系。
我從大學開始當義工,當時台大的同學家境都很好,但我發現社會上有很多窮小孩,他們的父母較為弱勢,所以也無法補習,回家也得不到父母的協助。

我大學就開始幫他們補習,沒有參加任何社團,而是自己去找一些家境不好的小孩「抓」來教,希望幫助這些孩子脫離貧窮。

大學時代,我也到監獄探訪受刑人,跟他們一起聊天、打球。

記得那時候台北監獄在愛國東路,我和一位黝黑的受刑人很談得來,因為他愛看書,我就設法送很多書給他看。

這名受刑人經常談到他媽媽,還說他媽媽來看他都會吃閉門羹,但我始終不太相信。

有一天我打聽到他家的住址後便去拜訪,一進了客廳,就發現氣氛不尋常,才知道家人沒有跟他來往,也明白他媽媽從沒有到監獄看過他。

從他家離開之後,我騎著腳踏車,轉彎時聽到腳步聲,他上了年紀的媽媽追出來叫住我,臉上寫滿迫切和思念,急著問我「: 我要怎麼找到我兒子?」後來這名受刑人寫信告訴我,他們母子終於見面了。

那時我正在辦理手續,準備要到美國念書。

離開之前我到監獄見他最後一面,當他聽到我要遠赴美國唸書的消息時,整張臉暗了下來,笑容也消失,他低聲說 :「我們之間的距離會愈來愈大,不可能繼續做朋友了…」然後,他想了好一會兒,又問我:「有沒有考慮留下來?」

當時,我什麼承諾也沒給他,但30多年前,當我從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計算機系博士畢業後,馬上回到清華大學數學系服務。

我知道,多多少少是因為他當年問我的那句話─「有沒有考慮留下來」。

雖然後來我與這名受刑人沒有再見過面。

到清華任教之後,我知道清大附近有一個德蘭中心,專門幫助弱勢的孩子。

我和太太經常去捐錢,後來有了老爺車之後,就常去做義工,教小朋友學英語和數學。
德蘭中心的孩子多半來自破碎而窮困的家庭,而有更多是來自原住民部落。

我很早就註意這些弱勢的孩子,也決心要助他們一臂之力。

我們不要以為自己的力量微薄,其實身邊隨時都有助人的機會,一己之力可以發揮很大效益。
就像後來我到靜宜大學任教,一名在台中啟明學校就讀的學生寫信給我,他知道我向來樂意幫助盲生,因此要求我去教他英文,我也答應了。
助人真的不難,不是嗎?

其實,我的博士論文指導教授師雷格教授就是盲人,當時我們都稱指導教授為「老板」,我感激他也佩服他的毅力,更因此結交到多位盲人朋友,而我也到台中惠明學校當義工。

現在的種子 下一代的花
我總認為,義工不是一兩天做好玩的,而是長期性的,我大半輩子都在做義工。

這些年,台灣的弱勢家庭越來越多,我不忍心看著這些家庭的孩子長大後一樣在社會底層翻不了身。

2002年時,博幼基金會成立了,我們以921重創的災區為主,免費幫埔里和信義鄉弱勢家庭的孩子補習功課,至今已經有五個年頭,且有很多大學生加入這個行列,一起做義工,我們深信「窮困孩子的唯一希望來自教育」,希望提升窮小孩未來的競爭力。

從我讀大學起,幾十年的義工經驗,一直和窮小孩在一起。
孩子是未來的希望,我總想,窮小孩尤其值得關心和註意,台灣社會最大的問題,就是教育出現了差距。

有些學生的程度非常好,有些孩子卻非常差,每當大家為金字塔頂端的孩子鼓掌時,卻沒有人關心程度很差的孩子在底層掙扎。

博幼基金會的做法就是「因材施教」,根據每名孩子的程度而給予不同的課後輔導。

如果有小學四年級的學生不會加法,那就會先從加法教起,不會跳到減法或乘法。

我認為,「現在的種子是下一代的花,而這一代的花就是下一代的果實」。

舉例來說,如果把一個小孩的英文教好,讓他可以跟上其他同學的腳步,那麼,這個孩子長大後如果為人父母,當子女有英文方面的問題時,他可以解答孩子們的疑問,比起什麼都無法回答好得多。

20年來台灣教育政策的轉變,讓我也有很深感觸。

以前的大學入學門檻高,且大學生人數少,但現在教育政策鬆綁,政府廣設高中和大學,但因背景和條件不同,現在的大學生和過去的大學生不能互相比較。

部分大學生程度不理想,更是很嚴重的問題。
現在大學這麼多,未來勢必面臨招生不足的問題。
政府應建立大學退場機制,但要如何訂出退場的條件,更是政府極需面對的問題。
如無法要求大學關門,那麼就要承認部分大學生的程度不夠好,我建議教師要改變教學方式。
舉例來說,大學生的英文程度如果很差,就不能教莎士比亞,應從國中程度教起。
另外,政府推動一綱多本和多元入學政策,對窮小孩也極為不利,當班上其他經濟條件較好的同學有各種不同參考書可以練習時,經濟條件弱勢的小孩買不起不同的參考書,更遑論補習。
活潑教學對他們而言更是負擔,多元入學對他們也不利,他們沒有能力參加甄試。
所以我認為要縮小教育的差距,但讓人擔憂的是,儘管現在政府已經投入一些資源,對弱勢學 生進行課輔,但政府的註意力還是不夠,給錢之後不管學生的學習成效,這是一件不好的事。

我建議至少要有評估。

不編織夢想 人要活在當下
我當了一輩子的老師,也當了一輩子的義工,數十年來如一日。
我其實一輩子不做任何的計畫,也不刻意編織什麼夢想,我認為人必須要活在當下,能夠把現在的事情做好已經不容易了,何況是夢想。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輩子投身教育,我要建議,別和小孩或是學生講大道理,我有一個女兒,現在已經28歲,但我從來不管她,應該說是管不了。

因為不是講了大道理之後,他們就會懂,我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身作則」,作為讓他們可以學習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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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10:0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陌生人

[color="Sienna"]陌生人



[color="Black"]說起來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當時我被派到美國去接收一架電腦。


三十多年前,這是一件大事,我們要受訓三星期之久,公司替我們找到了一家特別的旅館。

這家旅館在華盛頓波多馬克河的河畔,有極大的園子,房子是所謂殖民地時代白色古色古香的建築,最令我難忘的是旅館家具全部儘量維持殖民時代的典雅形式,連我的房間裡,還放了一個大的瓷壺,是可以拿來洗手的那一種。

每天晚上七點,旅館搖鈴表示吃飯的時候到了,所有的旅客一起下樓去吃晚飯;老闆是位女士,一定會和我們大家一起吃飯,雖然是洋飯,可是頗有美國南方人的口味,大家一面吃飯一面聊天,氣氛極好。
我雖然很怕吃洋飯,居然每晚都吃得津津有味。
我去了不久,就註意到旅館裡有一位長住的老太太,這位老太太一個人住一間房,每天下午會到園子裡去散步,總有一位男的侍者悄悄地跟著她。
這位老太太對人和善,可是對我們的談話,是無法插嘴的,只能對大家微笑,每次吃完了,她都會謝謝大家,先行離去,因為她是老太太,大家照例都會站起來送她,以示禮貌,老闆娘一定會陪她走回房間。
我們幾位同事對這位老太太很感興趣,我們知道長期住旅館是相當昂貴的,可是這位老太太卻又不像是有錢人,她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對大家還特別客氣,每次侍者給她加菜,她一定左謝右謝。
有一天晚上,大概十一點半左右,我們被滿旅館的嘈雜人聲弄醒,原來老太太不見了,很多人摸黑在找她。

小陳和我都認為老太太一定夢遊到外面去了,看到十幾位年輕人在園裡找,我們決定開車出去找。
沿著右邊轉彎到大路上去,就這麼巧,果然看到糊塗老太太在路上走,已經有一輛汽車停下來,我們趕到,老太太居然認識我們,也肯跟我們回去。
我們像英雄似的回到旅館,大家都來恭喜我和小陳,老闆娘看到老太太平安歸來,如釋重負。

老太太仍然笑瞇瞇地不斷謝謝大家,她看到了老闆娘,對她說:「真要謝謝你,你根本不認識我,還對我這樣好,讓我住在這裡,從來不向我要房租,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到那裡去住。」
老闆娘聽了這番話,幾乎昏倒了過去,後來索性走到隔壁房間去放聲大哭。

我和小陳對老闆娘的這種反應深感不解,第二天早上在吃早餐的時候,老闆娘來找我們,一方面謝謝我們,一方面解釋這位老太太究竟是誰。

原來老太太其實是老闆娘的母親,只是她得了老年癡呆症,忘了這位女兒,以為老闆娘是陌生人。
因此對老闆娘心存感激,她老是笑咪咪地,也是因為她認為她真有福氣,晚年有陌生人供給她吃住,使她無憂無慮地生活,難怪她聽了老太太的那番話以話,會難過得幾乎昏了過去。

我們不久就離開美國,三年以後我到華盛頓出差,有一天下午無事,特地開了車子,拜訪我住過的那家旅館。

旅館一切如常,生意非常好,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了我,邀我留下來喝咖啡。

她告訴我,她母親過世了,在過世之前,她母親一直快快活活的,因為她以為大家都是陌生人,陌生人對她那麼好,當然心情一直很好,她無疾而終,在睡夢中過去的。

我問老闆娘有沒有很遺憾,自己的媽媽始終不認識她,她說剛開始確實如此,後來想開了,就因為她媽媽得了老年癡呆症,一直以為她是由陌生人照顧,她母親才會如此地快樂。

自從她母親去世以後,老闆娘開始她新的生涯,她決定以她的餘生專門奉獻給陌生人,做一個好的義工,因為她知道這樣做,會使很多人非常快樂。

老闆娘帶我去一家老人院,她臨走時帶了一大包她們旅館廚房當天烤出來的蛋糕和餅乾,老人們看到她來都很歡迎,正好是下午荼時間,咖啡和茶由院方供給,糕餅全部由她供給。

因為現烤的,香氣四溢,老闆娘命令我和她一起服侍這些老人們,看到老人們對我們的感激,我感到十分地快樂,我也深深地了解了為什麼老闆娘喜歡替陌生人服務。

可是我知道:我們雙方都快樂,陌生人被我們服務會由感激而快樂,替陌生人服務當然不會帶給我們任何物質上的好處,可是看到對方如此快樂的表情,自己哪有不快樂之理呢!

自從這次以後,我也開始做義工,做義工永遠是替陌生人服務,絕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連對方的名字也弄不清楚,對方更弄不清楚我們是誰。

可是我知道:我們雙方都快樂,陌生人被我們服務會由感激而快樂,替陌生人服務當然不會帶給我們任何物質上的好處,可是看到對方如此快樂的表情,自己哪有不快樂之理呢!

有時不妨想想......

這世界上其實沒有誰應該對我們好,不論是我們親愛的家人或伴侶,把每個對我們好的人都當做陌生人,我們才會更珍惜周遭關心我們的人,珍惜得來不易的..緣..珍惜當下擁有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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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10:03:08 | 显示全部楼层

「隱私權」

[color="Red"]「隱私權」


在西方,為了強調「隱私權」的神聖性,有一種說法,「我的家是一個城堡,風可以進來,雨可以進來,但是英國國王不能進來。」意思是,即使英國國王這種權力極大的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地進入我的家。

有一次,我在印度看到一個家,這個家,其實頂多是一個書架似的東西,每一層上面可以睡一個人,一家四口,就住在如此簡陋的家中,可是到了晚上,居然還有一個簾子,將這四個人隱藏了起來。至少,他們總還有一些隱私權。
   
前些日子,媒體大肆報導我國有幾位年輕人,建立了網站,讓有心人看他們的私生活,當然啦,這種公開不是免費的,要上網看他們的居家生活要付費。
  
這種事情,實在值得我們深思。如果一個人不贊成隱私權有何意義,他當然可以放棄他的隱私權,但是這些年輕人並不是在倡導放棄隱私權的理論,而是在利用他的隱私權來賺錢。

他們自然知道隱私權極其神聖,但是為了賺錢,他們可以放棄隱私權,對他們來說,隱私權是一種可以買賣的商品。
  
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有一些東西,是不能出賣的。
舉例來說,我們的人格就應該是不能出賣的,可是,既然我們可以去賣我們的隱私權,難道我們不能出賣我們的人格嗎?

我們正面臨一種奇異的道德危機,因為我們不再有任何神聖的觀念。

我們的價值觀念告訴我們,只有金錢是神聖的,其他都沒有什麼價值,為了金錢,什麼東西都可以犧牲的。

我們常說,窮人最可憐的事情是他們沒有尊嚴,而我們社會上,很多人並不窮,只是為了享受更好的生活,而肯放棄自己的尊嚴。

我們認為在一個文明的社會裡,任何人不應該受到不當的羞辱,所以我們不能對學生施以羞辱性的懲罰。但是我相信將來一定有很多人,會為了賺錢而讓一些病態的人羞辱他。

一個社會裡,不論大家如何功利主義,其實大家仍然知道誰是不值得尊敬的。
有錢的人雖然在這個社會裡佔盡了便宜,但很多有錢人並沒有任何人尊敬他們。
我對這些在網路上以隱私權賺錢的人感到非常地悲哀,也很可憐他們,因為他們已經喪失了自尊。
  
有一部電影,叫做《楚門的世界》。男主角楚門好可憐,因為他毫無印私權可言,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世上一些心理變態的人看到,而這是因為有一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控制他的結果。


楚門值得我們同情,就因為他喪失了人類最神聖的一種基本人權。

《楚門的世界》是一部虛構的電影,真沒有想到,在現實的世界裡,有人肯為了賺錢而自願成為楚門。

我們年輕人做這種事,是不是完全是他門的錯?
恐怕未必,我們年紀大的人,也許不會做這類的事,可是我們不知不覺中會將金錢看成最有價值的一種東西。

我們也將我們自己的自尊、人格等等都看成不值錢的東西。

我們會為了權勢而出賣自己的人格,我們也會為了世俗上的某種好處而出賣自己的自尊。
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能夠責怪我們下一代的年輕人嗎?
   
很多人認為在網路上暴露自己的私生活是一件有關網路紀律的問題,其實這件事充分顯示了社會價值觀有問題。

如果價值觀不正常,更可怕的是還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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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10:1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仇恨的地方 就有恐怖分子

[color="Black"]有仇恨的地方 就有恐怖分子


[color="Black"]李家同/暨南國際大學教授

           
上周美國在發生了三次校園兇殺案,第一和第三次兇手都是殺人後自殺,第二次兇手沒有自殺,他大概只有十三歲,死者是他就讀中學的校長。

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都是恐怖攻擊,但兇手並非仇恨美國的外國宗教狂熱分子,而是不折不扣土生土長的美國人;美國政府所進行的反恐戰爭,對於這種事情可謂束手無策。

為什麼美國有這種恐怖攻擊?

美國是一個槍枝氾濫的國家,第一位兇手犯有前科,是個無業遊民,居無定所,但仍有槍;第二位還是個小孩子,就可以找到槍,也會準確地開槍。

第三位最離譜,他帶了四種槍,也帶了六百發子彈,他沒有前科,也有正常工作和美好的家庭,這種人居然會去買這麼多的武器,而他的家人、親友和同事,完全沒有特別注意,可見美國人擁槍自重,是多麼稀鬆平常的事。一個國家的民間有如此多的槍,怎麼可能沒有恐怖攻擊?

整個世界情況相當類似。

各國家,不分貧富,都在整軍經武,非洲幾乎都是窮國,這些窮國內部有的是武器,所以近年來非洲一直戰爭不斷。

北韓也是窮得不能再窮,但卻即將核試。

世界上有這麼多的武器彈藥,卻又要大談和平,實在可笑也。

美國也的確有些崇拜暴力,這從好萊塢電影的趨勢中可以看出。

幾十年前美國電影中雖有暴力,但極少血腥;現在,大明星也主演充滿暴力和血腥的電影。

這種傳揚暴力的媒體,當然使很多人有可怕的暴力傾向。

這一次,第三位兇手對一個小女孩射了二十幾槍,如果他一輩子沒有看過充滿暴力的電影,絕對不會如此兇殘。

美國並非惟一受好萊塢電影影響的國家,全世界都知道色情和暴力在殘害我們的下一代,電影如此,網路如此,年輕人玩的電腦遊戲更是如此。

要希望社會越來越和平,實在有其困難。

前些日子,一位法國的男孩子無緣無故殺了一個女孩子,原因無他,他看了「驚聲尖叫」那部電影以後,就不能自拔,必須殺一個女孩子。
很多人認為買槍是神聖的人權,更多的人為了保衛言論而不願禁止色情暴力的媒體,他們大概沒有想到,他們的親人就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
三起兇殺案的共同點是兇手心中充滿了仇恨,任何人心中有恨,必定有別人要受害的。

人類最大的罪惡莫過於挑起仇恨。

第二位兇手在校時常被同學嘲笑,也許同學並非真正在嘲笑他,但他會有這種怨恨。
我們真必須常想到別人感受。西方世界一直到現在都不太注意別的民族的自尊心。
在過去,中國人永遠是卑下的傭人;最近,電影裡的恐怖分子,十有八九是阿拉伯人。

也難怪,各種現象顯示,阿拉伯人和西方國家的誤解和仇恨,都在增加中。
第三起兇手案發生在阿米希社區,這些阿米希人堅信耶穌基督寬恕的福音。

發生了如此可怕的兇殺案,他們一再強調心中不能有恨,一定要寬恕兇手。

他們甚至還發動捐款,以濟助兇手的遺族。

阿米希族人強調寬恕,成了世界各大媒體的頭條新聞。

對於從事所謂反恐戰爭的世界領袖們,我們真希望他們知道,只要世界上有仇恨,就會有恐怖分子,如果我們消減了仇恨,恐怖分子也就不存在了。

北愛爾蘭,在那裡存在了數百年的仇恨己經消失了,恐怖份子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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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10: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短暫而又虛幻的光榮

[color="Red"]短暫而又虛幻的光榮


[color="Black"]

我們最近看到了一件北京奧運的怪事,在幾萬觀眾的面前,一個歌唱節目原來是對嘴的,那位真正唱歌的小孩子被導演認為不夠漂亮,只好退居幕後,而在眾人面前假裝唱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孩子。

這件事告訴我們,你不會唱歌沒有關係,只要漂亮就可以了。

前些日子,我看了一部電影「香水」。

片中的男主角是個殺人犯,當他要被執行死刑的時候,他亮出了自製的香水,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向他膜拜,一位大主教向眾人說「他是個天使」。

人類其實是很可憐的,他們所崇拜的往往是短暫又虛幻的光榮。

香水不能存久,最多幾十分鐘就消失了,可是人們卻會對香水如癡如狂。

品德才能不如財富頭銜?
我們對任何一個人的評價,總應該根據他的品德、才能以及他對世界的貢獻。

可是,我們卻常常看到的是他的財富,只要他戴了名表,穿了名牌的衣服,開了名牌的汽車,或者手提名牌的提包,就立刻受到我們的尊敬。

除了財富以外,我們也會注意到人們的頭銜。

如果一位老師,終其一生都在偏遠地區服務,將不少弱勢家庭的孩子們造就成有競爭力的人,因為他沒有任何頭銜,他絕不可能成為他母校的傑出校友。

他的同學,做到了教育局長,就有可能被列為傑出校友了。

我們有時會從事一些看上去極為偉大的科學研究計畫,這種計畫完成以後,我們國家看上去已經成為了先進國家,其實我們並未能掌握到最重要而又關鍵性的技術。

由於我們要使國人感覺到自己國家很厲害,我們必須從事非常耀眼的科技發展,誰也不願意從事非常實在而不起眼的研究,因為我們的社會無法欣賞這種往下扎根工作的重要性。

知識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崇尚虛幻光榮的最嚴重後果是在經濟上面,在柯林頓總統的任內,美國人瘋狂地崇拜上網路,大家都認為要治國平天下,只要開一家網路公司就可以了。

因此凡是網路公司,即使仍在虧本狀況,股票仍然大漲。

由於華爾街的哄抬,網路公司造成美國經濟一片大好。

畢竟,這種繁榮是虛幻的,也不可能持久,最後,美國的經濟終於泡沫化了。

近來,次房貸又造成美國虛幻的繁榮,當這種不切實際的繁榮泡沫化的時候,人們應該能知道何謂虛幻了。

對於個人而言,我總希望你是個實實在在的人。

年輕時就只知道追求財富和頭銜,是危險的事,因為財富和頭銜,都可能在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真正的知識才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對國家而言,追求表面的進步和繁榮,更是危險而無意義,惟有腳踏實地而且往下扎根的建設,才能給國家帶來永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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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10:2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屋頂

[color="Black"]屋頂



[color="DarkRed"]我這一輩子,只有一個願望,走進一間有屋頂的房間,睡在一張有床單的床上。

為甚麼我要有這種願望呢﹖因為我是印度加爾各答的一個小乞丐,我生下來不久,爸爸就去世了,我和媽媽相依為命,我們都是乞丐,住在一條小街上,爸爸去世以前,在街上弄到一塊木板,爸爸在木板上加了一塊塑膠布,木板斜靠在牆上,晚上我們兩人擠進去睡覺。下大雨的時候,我們總仍然會被淋溼。可是我們已經是幸運的了,有的小孩子更可憐,他們沒有木板可以擋掉一部份的風雨,每天晚上完全露宿街頭,一下雨,就要四處找一個地方躲雨,弄得不好,還會被人趕。

媽媽告訴我,爸媽過去也有屋子住的,爸爸是個農人,可是接二連三的壞收成,爸爸先是失去了牛,然後失去了那一塊地,最後將唯一的小屋子也賣掉,換成了錢步行到加爾各答來,不久我哥哥和姊姊陸續死去。爸爸做各種苦工,我生下以後,爸爸病死,媽媽只好求乞為生,我長大了以後也學會了求乞。

我運氣很好,可以在歐貝利爾大旅館前面求乞,這是加爾各答最大的旅館,門口的人行道極寬,上面有頂,沿街有極粗的白色柱子,整個旅館當然也是白色的,漂亮極了。雖然旅館客人喜歡坐汽車進出,還是有不少旅客會出來走走,因為沿街有些賣書報的攤子,他們來買報紙,我就趁機上前去求乞,我發現東方面孔的旅客特別慷慨,我們乞丐一天通常可以要到十個盧比(五角美金),有一次一位東方的旅客給了我五十塊盧比。

可是媽媽也離我去了。三個月前,她病了,越病越嚴重,我用我們所有的錢設法買些好的食物給她吃,也沒有用。最後她告訴我,德蕾莎修女創立了一個垂死之家,她如果能被人送到那裡去,會有人照顧她,也可能會好,如果病好了,她會回來找我。

她要我扶著她在夜晚走到大街去,然後躺下,我偷偷躲在一棵樹後面,果真看到有人發現了媽媽,也發現她病重,立刻攔下了一部計程車,一開始計程車司機好像不肯載媽媽,看她太髒了吧,說了一堆好話以後,它終於肯去『加里加神廟』,這是德蕾莎修女辦的垂死之家。

可是媽媽從來沒有回來,我知道她一定已經去世了。惟一使我感到安慰的是她去世以前一定有修女們照顧她。

我呢?我感到孤獨極了,除了說“我沒有爸爸,我沒有媽媽,可憐可憐我吧!”這句話之外,我什麼話都沒有機會說。每天晚上買一團飯吃,賣飯的人也懶得和我說話。

就因為我感到孤獨,我和我附近的一隻小老鼠變成了好朋友,我每天準備一些飯粒餵它,它會來咬我的手,我會索性將它抓起來放在手上親親它,晚上它甚至會和我睡在一起。

忽然,街上來了一大批人,向四週噴藥,那天晚上,小老鼠就不出現了,它到那裡去了?我無從知道,也很難過。它是惟一的朋友,可是他又不見了。

第二天,我知道我病了,白天我該到旅館去求乞的,可是我難過得吃不消,中午就回來睡著了。而且我還吐了一次。

下午,來了一些帶口罩的人,他們將我抬上了一輛車子,車子裡大多數好像都是病重的乞丐,我雖然生病,可是因為第一次坐汽車,興奮得不得了,一直對著窗外看,我發現我們已離開了加爾各答,到了鄉下,我想起媽媽告訴我爸媽過去住在鄉下,真可惜,我們當年如果留著那塊地就好了。

我們被送進了一間大房子,有人來替每一位抽了血,有幾位立刻被送走了,大多數都留了下來,我有生第一次有人來替我洗澡、剪指甲、洗頭髮,感到好舒服,可是我被強迫帶上口罩。

最令我高興的是我終於走進了有屋頂的房子,睡在一張床上,而且也有人送飯給我吃,可惜我病了,不然這豈不是太好了。

令我不懂的是為什麼他們對我這樣好,也不懂為什麼他們不讓我們離開房間,有一次我感到體力還可以,乘門口警衛不在,偷偷溜到走廊上去看屋外的院子,立刻被警衛抓了回來,幾乎要打我,我更不懂的是他們為什麼人人都帶口罩、帶手套,也從不和我們講一句話,我是個小乞丐,沒有問人的習慣,何況我又病了,也沒有力氣問。

晚上,外面風大雨大,我睡在床上,雖然身體因病而很不舒服,卻有一種無比幸福的感覺,我知道風雨這次淋不到我了。

可是我的病越來越重,我不是惟一病重的一位,隔壁的一位已經去世了,有人將他用白布包起來,抬了出去。他們輕手輕腳地做事,就怕打擾了我們。

每次醫生來看我的病情,都搖搖頭,我知道我睡去以後,有可能不再醒來。

一位修女來了,她來到我們床前,握住我們的手,我注意到她沒有帶

手套,只帶了口罩,她握我的手時,眼睛裡都是眼淚,她為什麼要哭呢?

難道她不知道我已不想再離開這裡了。如果我離開,我要回去做乞丐,而且要做一輩子的乞丐,我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從來沒有人握過我的手,從來沒有人關懷過我,我為什麼要回去過這種生活?

其實,我現在已經心滿意足了,我惟一的願望就是能進入一間有屋頂的房子,睡在一張床上,現在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我真該感激這些好心

的醫生和護士,我當然有一點好奇,為什麼過去窮人生病都沒有人理,這一次不同了,像我就受到這種舒服的待遇。

我感到非常的虛弱,在我清醒的時候,我要祈禱,希望爸爸、媽媽、哥哥、姊姊、好心的醫生、護士和修女們,都能夠在來世過得好一些,不要像我這樣一生下來就是叫化子。

不要替我難過,雖然我可能再也不會醒了,可是我現在頭上有屋頂,身下有一張軟軟的床,今天下午有人用不戴手套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還能不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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