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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航原创:麻雀之天性和“精神抗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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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6 14:0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春回大地,广袤的北国平原草长莺飞,绿染红饰,走出严冬恢复生机的大自然在人们面前愈显出可亲

之态,田间阡陌又多了嬉闹玩耍的孩童,放风筝,捉虫雀,此种情景,比之严冬的冷森萧瑟,终究是令人

心情畅达的,前几日我偶至郊外散心,见几个孩童持弹弓打麻雀,他们的射技还不错,随身携带的用布罩

口的篮子里尽是横遭不幸的猎获物,被飞丸击中,必是翅损身伤了,都在篮里惨烈的尖叫,撞着篮框,扑腾不已,令人揪心,我实在难受,然而也不能斥责这些已被世俗的残忍所浸染的孩子们,他们尚是天真不自知的,我对他们说,把这些麻雀买给叔叔吧,带头的孩子答应了,对我说,他买给菜馆每只三角,给我也是这个价,但是要把装麻雀的篮子也算上钱,我答应,掏出几块钱,买下。这群孩子叫嚷着“有钱了,上网打游戏”,兴冲冲的跑去。



    我望着远去的孩子们的背影,叹了口气,拎着篮子回家。望着篮子里一群遭了重创的小生命,心痛不

已。但是我并无医治它们的办法,想,若此时将它们放走,恐带伤不能飞,在地上遇见猫或孩童之类,便

复遭不幸,不过又不能喂,小时侯我曾欲养麻雀,我姥姥说,麻雀养不得,我不信,添水加米,结果它拒

食,直到没精打采,我方信了姥姥的话,不得不将它放归自然。我只能让它们在笼里呆上一天,让它们自

然恢复,然后再放走。



     我将篮子挂在室外一个通风的地方,次日清晨,我拿下来篮子,惊喜的见到,这一群小生灵扑腾着

飞起来,撞着篮框,我不禁惊讶于它们的生命力之强。但,我又往篮子一瞥,却惊诧的看到一惨相,一个

麻雀的小头卡在篮框的孔里,眼睛已经合上,身子呈出明显的僵硬态,无庸置疑,它已死了。



     我的泪水流下来。等情绪稍稍平静,我将篮子口的罩布解开,将这群麻雀放走。麻雀们在空中展翅

飞远,留在我耳畔一阵极其短促的唧唧声,让我的心情舒畅一些。转目看见不幸死于篮子里的可怜的小麻

雀,我的心又酸疼起来,我将它小小的尸身轻轻的拿出来,分析着它死亡的原因,让我浑身一震,这小小

的生命分明是极度渴望篮子外面的自由世界,拼命往外扎,却将头冲进了这只草编篮的间隙,有弹性的草

绳将它的头束勒住,它无法抽回,在急遽的扑腾之后惨死了。



     我拿着麻雀的尸体,打开院门,往南面的郊野走去,想,它生前无法离开天性所依的大自然,死后

也应长眠在大自然的怀抱,垃圾桶或庭院一隅决不能作为它的葬身之地。



     我走着,想着麻雀的死因,忽然觉得它小小的尸身在我手里格外沉重起来。失去了自由,处身于樊

笼,面对无论是何居心而将它们置于方寸之地的人类,它们一概将其视作不共戴天的仇敌,决不在囿限之中忍辱苟生,虽然,丰盛的食物和水就在它眼前,它们平时得之甚难,而今面对这些诱惑,却将之视若无物,倘不能选择风餐露宿觅食艰难却有无限精神自由和自我尊严的野外生活,就义无返顾的选择死亡,我慨叹不已,这素为人们所不屑的小小生命,却拥有以死捍卫生存天性的高贵特质,没有完全麻木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为之而生敬意。我长叹一口气,眺望远处,广袤无垠的碧野,隐隐叠化出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鸡形图,迄今为止,这片疆土有九百五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偌大区域,仍处在人类有史以来最邪恶最残暴的政权的硕大牢笼中,邪恶暴政的主要事务是,一方面用尽一切手段满足自己无止境的贪欲,一方面努力将十几亿人隔绝视听,竭力把人们变成瞎子和聋子,同时握紧枪杆子,时刻准备着对敢于抗争的人民大开杀戒。这巨大囚笼中的人民,经它蹂躏折腾数十年,大多数真的沉默而且驯服了,如同金丝雀之类,已经安于囚笼生活了,如果再能获得好一点的食物,更会乐此不疲的在囚笼里生活下去。



    我边走,边想。当然,金丝雀们也会反抗。但是,只是在肉体存在受到了巨大威胁,不反抗就只有死亡的时刻,才不得不反抗。看看历史,凡是专制独裁压迫深重所引起的抗争,大部分都是饿瘪的肚子逼出来的,要么是因为其它原因导致自身无法维持肉体的继续存在,才奋起一搏。这种反抗的性质,我姑且名之“肉体抗争性”,与此对应的是“精神抗争性”。



    柔润的春风拂来,吹面不寒杨柳风,日甚一日的温暖,正在唤起万物的生机。凡是生物,在其生命某一阶段,都具备两种抗争性的一种。不是遭受了惨绝人寰的苦难,任何生物都能保持这两种反抗性之一种。只有最邪恶的政权,才能让人们同时丧失这两种反抗性,如,五六十年代,几千万人死于暴政的人为之祸,然而,反抗的人,却是极少的,犯着如此弥天大罪的政权,竟然能够还用尽一切邪招扼杀人民的两种反抗性,使自身残喘到今天,这就是邪中之邪,恶中之恶,这真是全人类的悲哀和耻辱。话又说回来,如果邪恶政权今天再重演五六十年代的罪恶,结局,是不是还会有几千万人死于非命,而邪恶政权纹丝不动,这里,我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深深吸一口气,麦草的气息沁入肺腑,我凝神思考片刻,得出判断:不会的。我自信的告诉自己,也告诉所有的人,不会的。尽管现在,专制囚笼中的大多数人,被不同程度的驯就了金丝雀特性,毕竟,渴求精神自由和自我尊严,是一切生物的天性,偶尔传进来的囚笼外面的光和声,振动,都会使他们思考,觉醒,今朝,民主浪潮席卷全球,震荡东亚,邪恶政权的传媒也不得不偶尔报道一些民主竞选方面的信息,尽管这些报道被邪恶政权向刻意歪曲民主的方向剪饰,以图误导百姓,但,被愚弄的不是太深的百姓还是会想,为什么大陆不能这样,一人一票选出国家领导者,此疑一出,则牵出百问,若再能从其它渠道获得真实的信息,则可渐渐具备“精神抗争性”。



    群蝶翩翩翔舞,鸣雁排于长空,万类竞自由,美好的神州,绝对不容邪恶专制肆意蹂躏,一九八九年,并非因为食不果腹,而是为了自我的、也为了整个民族的精神自由,以热血青年为主体的觉醒国人呼唤真正的民主,面对邪恶政权的枪弹和坦克,他们用血肉之躯阻挡,用石块顽强的自卫、反抗。一九九九年,也不是因为缺吃少穿,只是为了提升道德、强身健体的美好信仰,很多人投入了和邪恶政权交锋的洪流中。而今,这两起事件已经并正在鼓舞越来越多的人,为精神自由,为天赋人权,为自我、他人和整个民族的尊严,向邪恶政权苦心经营了五十余年的囚笼奋勇冲撞,人们已经敢于走上街头,向百姓们宣传民主救中华,人们已经开始组建自己的政党,停止一党专制、建立民主政体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愈来愈多的人掌握了突破网络封锁的办法,民主力量由散布各处走向互联互动,由孤军奋斗趋向并肩作战,他们愈挫愈奋,屡败屡战,他们的力量渐壮渐大,专制越来越处于黔驴技穷之态,独裁者为中华民族铸造的大囚笼,正在与日俱损,专制消亡于神州之日,隐然可见,民主茁壮于中华之时,为时不远。



    边想,边走,不觉中,我在田间小路上走了很远。一瞥路边,一簇不知名的浅蓝小花正在怒放,殊死争取自由和尊严的小小生命可以在此永憩。



    我转身返回,举目远望,绿毯绵延,长空湛蓝,苍茫大地的尽头,专制囚笼的阴影正在淡去,民主升腾的光芒,依稀浮现。我深深吸口气,笑了。



   

                                                                               张世航 2008年3月下旬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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