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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虛黨共和憲政民主”制度
[一] 從香港民主說開去
經常聽到有人這麼說:“香港問題的根子在中國大陸。”
我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大陸民主問題解決了香港就跟着解決,反之亦然。
這句話說出了香港民主化問題的主要面,不是全面。問題的另一面是在一黨專政極權之下,香港人若爭取得法得力,普世世界“干涉中國內政”得法得力,在香港孤島上建立一個中國民主特區也是可能的;比如在大陸的未來民主化,其中一個可能模式就是先在某個省區市突破共產黨底綫先民主起來是可能的道理一樣。我之所以提出這一點,思想邏輯是:人和事是動態的,歷史上沒有、現實中沒的事是可以首創的,而且主要都是由這些首創推動社會進步的。我期待的是香港能利用現有有利條件創出一個中國的民主模式(之一,不是唯一)。
[二] 不要把精英位置擺得太高
有人說:香港“佔中”要確立以上的基本觀點,而且要有政治大智慧和強有力的思想理論指引和裝備,才不致於重演89/6.4流血悲劇、陷入一萬人坐牢的題結局。這個說法的基本觀點是:香港民主化必要和充足條件是精英領導,而且還要“有政治大智慧和強有力思想理論”的精英領導方可行事、方能成事。
我認為,若有如上所說的有精英領導的條件當然是大好事;事實也是如此。佔中(「讓愛與和平佔領中環」)是中學者香港大學法律學者戴耀廷副教授等學者首倡和領導的(有精英領導是肯定了,是否有“有政治大智慧和強有力思想理論”,讓未來事實作證明好了)。但是,不要把大好事理解成為絕對必要條件。例如不久前取得完滿成功的“全民行動,反對洗腦”的反國教運動就是由個子矮小的“豆靚仔”中學生黃之鋒倡導的;我想中學生黃之鋒不可能是一個“有政治大智慧和強有力思想理論”政治家吧。
我認為,現在還有一些自認為是精英的人,總是自我感覺良好,設計出自以為高明的運動思想、方針、策略,要民眾遵從;還恐嚇民眾,不聽他的話就是不負責任,就“一定”會大難臨頭災難滔天。精英們應該應時進步,知道和接受精英領袖在今天的民眾運動、街頭運動中的功能在減退中。但是,最佳最有效的運作方式仍然是精英與民眾結合。請注意,運動中的民眾可以產生自己的領導精英,但是精英不可能出產民眾。從運動中產生的民眾領導精英,與隔離於民眾的精英是兩種不同的人物;前者本能地具有專制傾向,後者反專制意願高於前者。
[三] 運動失策不等於罪魁禍首
我不同意這樣評論:天安門血案悲劇的原因之一是,其一,走上學生們沒有作事謀始,在沒有找到免予被暴力鎮壓的護身符之前就行事。其二,趙紫陽支持者們非常失策地將鬥爭矛頭直指當時中共實際上的最高當權者鄧小平,迫使鄧小平為自保而下決心大開殺戒。
我不同意的理由。這一段話給人們的觀點是學生失策導致鄧小平為自保而迫大開殺戒;把屠殺無辜學生民眾劊子手鄧小平的罪責轉嫁給被無辜殺害的受害者學生民眾頭上;把運動失策者變成罪魁禍首,從而輕輕地於過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我無法接受。這樣的道理,與馬悲鳴的“中共萬惡,唯善六四”相差無幾了。我曾經見過有人對馬某及其類似思想觀點作過苛責:顛倒是非黑白,為屠夫鄧小平開脫。
[四] 有君虛君是進步,無君造君是反動
有人認為,今天中國人展示公民力量大聲疾呼明確擁戴習近平軍委主席終身制世襲制,以此作代價,創建英國、北歐諸國和日本式虛君共和民主憲政!
這個說法真是匪夷所思。這段話一是違背事實:習現在是一個極端獨裁者,未來只能成為凱撒、斯大林、金日成、卡斯德羅、波爾布特、毛澤東第二,不能成為英式虛君。二是陸共只有一黨專政憲法,絕無甚麼“民主憲政”;怎麼能企望一個獨裁憲法導出虛君憲政民主制度?三是,我至今為止還沒有見着有甚麼公民力量大聲疾呼確擁戴習近平軍委主席終身制世襲制的事;這樣明確提出反朝流、反動、反民心要求,好像是新鮮觀點。
請注意,歷史傳統有專制皇帝,人民壓力使之演變為民主政制下的虛君,是進步。例如英國實權君皇變成虛君,或假設清帝虛君化成事的話,這是社會大進步,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大好事。但是,當帝皇早已經被推翻,人民追求的是現代化自由民主共和制度之時之際,要人們擁護現存的實權獨裁者當中國新皇帝,然後再來個虛君共和,是歷史一倒退,是大反動!這個設想現實不會出現,只能存在於頭腦幻覺中;這個新皇帝只能是極權皇帝,絕不可能走向民主的皇帝。現在想要讓習近平先成大凱撒後成蔣經國,簡值是不知所謂。
中國人的奴性基因總是無改變,總是寄希望於掌權的獨裁統治者是青天是明君,或者會改變成為青天明君。恕我頑固愚笨,作為一個香港人無法同意這樣的觀點。依我所知,這類觀點不但會被香港人拒絕,大陸的多數平民百姓和知識者們也不會認同。這觀點倒是香港土共和建制派者們樂見的。
[五] 推翻專制是建立民主的必要條件
有人說,推翻帝制並非實現自由民主之必要。恰恰相反,英國、北歐諸國、日本等國家正是在君王享受到舉國尊崇的情況下,人民權力和福祉得到了充分保障,自由民主得到最穩妥的運行方式,保障了國泰民安,這才是符合新陳代謝自然規律、符合中國國情實際、能夠保障中國長治久安的國體制度。
我覺得,其一,前面已經評論過了,由實君而虛君是進步,無君造君是反動;這裡不再評論。
其二,歷史是給出證明:“推翻帝制並非實現自由民主之必要”;但是,推翻專制,一定是“實現自由民主之必要”。有可能保存習近平而不保留一黨專政制度嗎?不可能。既然要保留一黨專政制度,就不可能有習虛君;習近平只能是與一黨專政相一致、相適應的實權專制獨裁者。同樣的是歷史也給出了證明:推翻共產黨一黨專政是實現自由民主的必要條條。請看看,共產黨集團變成民主國家,“推翻”是不是必要條件?有沒有不推翻且保留共黨的“虛黨共和憲政民主”的政治制度型態?
答案是:沒有;世界上沒有一種叫做“虛黨共和憲政民主”的政治制度。
張三一言敬復 20131217 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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