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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毛澤東寵幸高乾姐妹3
作者:盧弘
三妹 對其 第二 任 老公, 其實 也 無 真情, 他們 這 對 夫妻 只是 在 相互 利用, 各 下 賭註 而已。 她 對 前任 老公 即 我 那 "鐵 哥們" 畫家, 倒是 多少 有點 舊情, 加之 共同 撫養 了一 兒 一 女, 兩人 總是 有些 "幸福 的 回憶。" 他們 離婚 後 兒子 隨父 女兒 隨母, 父母 又 隨 兒女 經常 一起 會面 重逢, 這時 不僅 兒女 高興, 兩個 大人 也 很 愉快。 這里 得 補說 一事, 我 那 畫家 朋友 在 三妹 以前, 有 過 一次 婚 史, 女方 是 他 在 "新 旅" 時 的 戰友, 後來 是 上海 的 著名 舞蹈家, 曾 主演 過 舞劇 及其 影片。 因為 男 在 北京, 女 在 上海, 又 都 不能 離開 各自 的 "根據地" 兩 地 分居, 天長日久, 不免 發生 問題, 兩人 就 好聚好散 分 了 手。 三妹 也是 "新 旅" 戰友, 她 才 與 畫家 結了 婚。 有 一年 畫家 前妻 來 京 演出, 邀請 了 畫家 及 三妹 各 帶 兒女 出席 觀看, 看 後 還 一起 相聚 交談, 形成 了 畫家 為 一方, 前妻 為 一方, 三妹 為 一方, 加上 其 兒女,共 為 "三國 四方" 式 的 友好 會見。 三妹 的 哥哥 也 與 前妻 分 了 手, 又 在 京 成了 個 家, 逢年過節 三妹 和 女兒, 畫家 和 兒子 就 相約 都 去 孩子 舅舅 家 會合, 全家 相見 依然 和美 歡樂。 由於 我 與 他們 的 友誼, 他們 就 都 帶 著 兒女 一齊 到 我 家 相聚, 使 我 家 成為 這 對 離婚 不斷 情 的 前任 夫婦 幽會 之 處。 只是 所有 這些 活動, 都 對 三妹 那 新任老公 嚴格 保密。 不過 世上 沒有 不 透風 的 牆, 那位 首長 還是 偵知 了 三妹 的 不軌 行為, 後來 他們 打 離婚 時, 這 也 成了 男方 告 女方 的 一條 罪狀。
那位 首長 見 三妹 的 利用 或 使用價值 搖, 特別 是 自己 又有 了 新 歡, 加之 三妹 為此 一 鬧, 他們 就 打開 了 離婚 戰。 這 確 是 一場 帶 打 的 "大戰", 還是 "你死我活 "的" 持久戰 "使 三妹 打得 極其 狼狽。 男方 畢竟 是 有 豐富 戰鬥 經驗 的 大 首長, 他 很快 掌握 了 這場" 戰爭 "的 主動權, 使 三妹 一直 處於 不利 地位。 在他 的 離婚 起訴書 中, 反而 抓住 了 女方 一個 把柄, 除了 說 她 與其 前夫 經常 私通 幽會 外, 又說 她 在 某 年 某 月 某 日 曾 在家 留宿 了 一個 中年 男性 氣功 師, 並且 為此提供 了 人證, 即 那 首長 的 秘書, 公務員, 炊事員 等等, 三妹 反訴 男方 也 有 "第三者" 時, 卻 拿 不出 任何 證據, 男方 因此 總是 占 著 上風, 氣得 三妹暴跳如雷, 卻又 無計可施。 提到 那個 氣功 師, 我 也 稍 知 一, 二, 三妹 和 她 二姐 有 一段 時間 竟 都 迷上 了 氣功, 就 在 我 上次 去 南京 二姐 家 時, 一 見 她只覺 面目一新, 已 大 大減 了 肥, 變得 更 年輕 了。 她 說 這 是 學 氣功 的 結果, 還 讓 我 看了 她 練 氣功 特別 是 其 師傅 發 功 時 的 照片 和 錄像帶。 還真 有點 神奇,那 氣功 師 頭上 居然 有 著 閃亮 的 "聖光" 他 用手 一 劃拉, 又 留下 一個 如 虹 光圈, 還在 背景 天幕 上映 現出 他 的 高大 形象。 二姐 更 以 自己 的 減肥 奇效, 證實了 這位 氣功 大師 的 神功。 這位 師傅 就是 三妹 引薦 給 她 的, 三妹 自己 早已 從 他 那兒 學 得了 不少 功夫, 據說 她 在 洛陽 隨 師傅 練 "闢谷, 曾 連續 兩 三個 星期 粒米 不 進, 根本 不 吃飯 還 照常 活動。 這位 氣功 大師 她 不僅 向 二姐 推薦 了, 還 讓 他 對 老 首長 楊得志 將軍 發 過 功。 我 也 看了 三妹 和 楊 將軍 練 氣功 的 照片,那 老 將軍 頭上 果然 也 有 一個 光圈, 使 我 驚嘆 不已。 二妹 說 她 還 練 了 種 "香 功", 說 是 發 功 後 能 發出 桂花 或 茉莉 等 的 香味, 有 回 她 用 雙手 揉搓 一 通 後讓 我 聞, 又問 我 聞 到 了 什麼 味, 可 我 這 人 一向 "頑固" 從來 不 信 鬼 不 信 神 也不 信 什麼 氣功, 啜 起 鼻子 聞 了 又 聞, 除了 她 自己 的 味道, 別的 什麼 也 聞 不出, 氣得 三妹 罵 我 真是 個 木頭。 不過 她們 姐妹 兩人 都 練過 氣功, 三妹 幾乎 已成 "半仙 之 體, 她 的 氣功 師傅 確曾 在 她 家住 過, 這些 都是 事實。
三妹 向 我 說起 這 事 時, 臭罵 那個 "老 混蛋" 首長, 夥同 自己 手下 的 人 共同 對 她 栽贓 陷害, 誣蔑 她 與 氣功 師 有 什麼 不正當 關系。 她 說 那 氣功 師 與 二姐 和 她隔 著 一個 輩分, 他 才 三四 十歲, 二姐 和 她 已 五六 十歲 了, 那 師傅 平時 都叫 她們 阿姨, 兩 輩 人 怎麼 能 有 什麼 事? 我 聽了 卻 在 心里 想 道, 當今社會 上 什麼 事 都有, 不是 一 輩 人 甚至 是 同宗 者, 一起 胡來 和 上床 的 事 不少, 隔 輩 並非 不可逾越 的 界限, 不是 同姓 同宗 的 人 更難 說 了。 當然 這話 我 只能 暗自 想著, 絕對 不能 說 出口, 更 不能 幫 著 三妹 的 "敵人" 說話。 三妹 這場 官司 打得 很久, 搞得 她 精疲力盡 又 幾乎 "身敗名裂。" 她 二姐 和 我們 對此 都 愛莫能助, 只能 從旁 給予 感情 支持, 也 痛罵 那 "老 混蛋" 幾句。 也就 在 此 期間, 她 才 向 我 說出 了 那位 首長 突然 巴結 討好 我 的 真相, 還給 我 看了 那 首長當時 給 她 的 一封信, 其中 囑 她 一定 要 同 我 搞好 關系, 不斷 緊密 聯系, 爭取 我 能幫 他 在 楊尚昆 和 我 老丈人 面前 說話, 為 他 在 上層 活動, 使其 能 當 上 總政主任 至少 是 副 主任。 我 看了 只覺 可笑, 原來 自己 還有 這麼 大 的 利用 價值, 可惜 我 卻 什麼 作用 也 沒 起到, 那位 首長 不惜 對 我 卑躬屈膝, 卻 什麼 也 沒 撈到, 白白 費了 許多 勁。 三妹 又 告訴 我, 她 "競選" 總政 文化 部長 之 事, 也是 被 那 "老 家夥" 搞 黃 的, 他 說 自己 正 "競選" 總政 主任 或 副 主任, 三妹 如 也當 上 總政 文化 部長, 夫婦 兩人 就 在 同 一個 單位 工作, 上頭 肯定 通 不過, 只能 確保 一方, 要 三妹 服從 "大局, 犧牲 自己, 讓 他 先 上。 所以 三妹 說, 不是那 "老 混蛋" 搗亂, 她 完全 可以 "更上一層樓" 可惜 大好 機會 白白 斷送 了, 不過 那個 首長 的 目的 也 未 達到。 我 聽了 在 心里 暗道, 常言道 "一山 難 容 二虎" , 他們 一家 怎能 同時 出 一 男一女 兩個 野心家 呢? 其 結果 自然 要 發生 火並, 導致 兩敗俱傷。 命中註定 他們 這 對 "政治 夫妻" 不能 白頭 偕老, 卻沒 想到 最後 竟是 這樣 互相 撕破臉 皮,以致 鬧得 不共戴天! 好在 這時 我 只 一旁 觀戰, 並未 捲入。 不過 我 在 另一 件事 上, 卻 為 三妹 出 了 大力, 只是 最後 也 沒 成功, 就 如 她 想當 總政文化 部長 一樣, 也 落得 個 黃粱美夢 一場空, 反而 為人 留下 了 笑柄。 這 事 發生 在 一 九八 八年, 全軍 第二 次 評 銜 授銜 前後。
美夢 難 圓, 又一 好事 功虧一簣
按照 當年 的 評 銜 條例, 凡是 抗戰 時期 參軍 的 師 職 乾部, 都 可以 授予 將軍 軍銜。 三妹 就是 一九 四 五年 七月 即 抗戰 勝利 前 個 把 月 時 到 部隊 的, 現在 又 是 正 師 職務,完全 合乎 當 少將 的 條件。 只是 她 當時 年紀 太小, 不知 咋 搞 的 將 參軍 時間 一直 填 為 一九 四 七年, 這就 過 了 杠 杠, 會 失去 當 將軍 的 機會。 她 就 特地 找 我 商量,怎麼 把 她 的 參軍 時間 改正 過來, 我 根據 以往 經驗, 說 只要 能 找到 她 何 年 何 月 參軍 的 證明 人, 證實 她 確 是 一個 "抗戰 乾部, 還是 可以 當 上 將軍 的。 她 當初 是 母親 犧牲以後, 於 一九 四 五年 七月 被 人 送到 新四軍 四 師 的, 因為 才 八 九歲, 就 被 放在 師部 拂曉 劇團, 她 二姐 也在 團 里, 可以 照顧 她 這 三妹。 一九四 七 年初 他們 被 並入 華東軍 區 文工團, 她 卻把 那時 當成 了 入伍 時間。 到 八十 年代 原 新四軍 四 師 的 老 同志 還有 不少 人 在, 她 就 去找 了 一些 同志 為 她 寫了 證明。 我 又 為 她 找到 原 四 師 宣傳 部長, 後來 的 "解放軍報" 總編輯 趙 易 亞, 作為 當年 拂曉 劇團 的 直屬 領導, 為 她 作了 更有 分量 的 證明。 各種 證明 湊齊 以後, 她 說還 可以 找 一個 更 權威 的 證明, 就是 原 新四軍 四 師 張愛萍 師長。 老師 長 也 真的 為 她 作了 親筆 批示, 哪知 這位 老 領導 對其 老 部下 關心 過度, 反而 為 她 幫 了 個 倒 忙。 原來 他 批示 道: 我 記得 你 到 部隊 的 時間 更早, 早 在 一九 三 九年 你 就 和 父母 一起 到 四 師 來 了, 因此 你 的 參軍 時間 應該 從 一九 三 九年 算起。 張老 將軍的 記憶 一點 不錯, 三妹 的 父母 確 於 一九 三 九年 到 部隊, 當時 確曾 帶 著 三妹, 只是 那時 她 才 兩歲, 是 由 父母 抱 著 來 的, 後來 父母 又 奉命 回 地方, 從事黨 的 秘密 工作, 卻 不幸 暴露, 母親 犧牲 了。 當年 即 一九 四 五年 七月, 她 作為 烈士 遺孤 被 送來 部隊, 老師 長 一直 記得 這 事。 但是 張老 將軍 把 她 的 參軍 時間 提前 到更早 的 一九 三 九年, 反而 造成 了 一個 軍 中 笑話, 某某 人才 兩歲, 還 抱 在 大人 手里 就算 作 革命 歷史 了! 於是 這位 只有 兩歲 的 "將軍", 也就 吹 了!三妹 白 折騰 了 一番, 最後 又 是 雞飛蛋打 一場空, 反而 為人 提供 了 一個 笑柄。 其實 這 事 不能怪 她, 她 確 是 一九 四 五年 七月 參軍 的, 當時 她 已 九歲, 雖然 只跟 在 劇團 後頭, 卻 是 個 真正 的 紅 小鬼 出身 的 抗日 乾部, 可惜 這 一切 最後 因為 她 又 去找 老師 長, 反而 把 此 好事 給 搞 黃 了, 連 我 都 為 她 深深 感到 遺憾。
從 三妹 與 我 的 交往 來看, 她 對 我 還是 不錯 的, 她 個人 凡 有 大事 要事, 必 來找 我 商討 策劃, 我 也 幫 她 出 過 不少 主意, 甚至 捉刀 代筆 為 她 起草 過 文稿信函 之 類。 不過 我 心里 一直 很有 數, 我 在 她 眼里 只是 個 可以 利用 或 使用者 之一, 甚至 是 她 的 臨時 候補 親信 之一, 所以 她 需要 你 時 似乎 十分 親密, 反之 則 扔 在 一邊, 你 要是 也 有 什麼 事, 她 是 不會 也 不想 管 的。 凡是 與 她 相處 過 的 人, 對此 似乎 都 深有體會, 所以 我 從不 找 她 為 我 辦什麼事, 雖然 她 確 有 相當 能量以至 "魅力" 以致 不少 大官 都曾 拜倒 在 她 的 "石榴裙 下。" 出於 我 與 她 一家 特別 是 與其 二姐 的 長期 友誼, 我 還是 樂意 為 她們 效勞 的, 不過 有時 我 也 有 反抗。 例如 後來 我 也 到 了 總參, 與 她 共事 辦公 時, 要 討論 什麼 文件, 她 懶得 自己 一字字 看, 就 嗲 兮兮 又 嬌滴滴 地 對 我 說, 你 給 我 念念 吧! 我 卻把 文件 朝她 一 推 道, 憑什麼 讓 我 給 你 念? 我 年齡 比 你 大, 資格 也 比 你老, 不是 你 手下 的 小 乾事, 你 更 不是 偉大 領袖, 要 別人 為 你 念 文件, 還是 自己 去看 吧! 她 只得 橫 我 一眼, 笑笑 拉倒。 有時 我們 一起 參加 什麼 活動, 每逢 集體 合影 留念, 她 當仁不讓 和 一些 高級 首長 在 前排 中間 就座, 從來 不 招呼 我 也 應該 坐 過去, 我 就 無所謂地 站 到 後排, 又 常 故意 避開 不 參加 照相, 不想 與 她 平起平坐, 更 不想 也 爭 點 什麼, 只是 在 辦事 時 是 認真 的, 真心實意 地 願 助 她 一臂之力。
其實 我 一直 很 明白, 盡管 三妹 似乎 很 得意 很 風光, 雄心 (更 是 野心) 也 很大, 她 曾 大言不慚 地 對 我 說, 別人 能 上, 我 為什麼 不能, 老娘 (!) 不比 別人 差! 又沾沾自喜 地 說, 有人 說 我 是 "戴卓爾 夫人, 我 就是 個" 鐵娘子。 "但 我 心里 卻 認為, 你 算了 吧, 別" 癩 寶 爬 秤盤, 自稱 自 "了, 你 有 多大 能耐, 多 高水平, 別人 不 知道, 我 還不 知底 嗎? 你 為 爭 這麼 點 功名 利祿, 天天 勾心鬥角, 使出 渾身 解數, 活得 累不累 呀? 而且 也 早已 看出, 她 從 仕途 到 個人 生活, 其實 都不 順, 凡事 都不 稱心, 且不說 她 結 了 婚 又 離婚, 離 了 又再 結, 現在 又要 離, 單 講 在 法庭 上 當眾 "大打出手" 誰 受得了 這個 呢? 她 最後的 最高 職務, 也 就是 個 總參 政治部 文化 部長, 與 我 同級 的 正 師 乾部, 可 我 是 論資排輩 自然 到手 的, 她 卻 是 拼 拼殺 殺 擠 擠 撞 撞 地 爭 來 的, 又 眼看 著 別的資歷 不如 她, 年齡 也 比 她 小 的 人, 呼呼 地 跑到 她 前頭, 爬到 她 頭上, 她 怎麼 也 於 心 不甘, 吃 不 著 葡萄 從不 說 葡萄 是 酸 的, 但從 心里 到 眼里無不 充滿 了 醋意。 我 常 常見 她 眼圈 總是 泛 黑, 面色 也 較 蒼白, 雖然 她 不 缺 營養, 也 不少 化妝, 但 過於 勞累 特別 是 心理 負擔 太重 了, 她 爭 來 的 這個 官,還有 什麼 "女子 軍團 名譽 團長" 之 類 虛名, 付出 的 卻 是 自己 全部 精力 和 心力, 以及 生活 的 樂趣, 別人 是 有失 有得, 她 卻 是 得不償失, 甚至 是 賠 了 老本, 直到 老了 也 一 無 所得。 所以 和 她 在一起, 常聽 人 吹 她 捧 她 說 她 好話, 我 卻 總是 暗暗 地 同情, 惋惜 並 體諒 著 她, 誰叫 我 是 她們 姐妹 的 多年 老友 呢?
美麗 多情 的 二姐, 晚景 極 凄涼
說起 她們 姐妹, 三妹 那 二姐 更 是 個 悲劇 人物。 她 因為 出眾 之 美, 就 成了 首長 夫人, 不幸 也就 由此 開始, 先 失去 了 自己 多 才 也 多情 的 戀人, 也 失去 了 可貴 的 青春,得到 的 卻 是 無情 無 愛 的 虛浮 生活 及其 虛名。 前已 說過, 她 和 自己 的 早年 戀人 幽會 過, 又 被 偉大 領袖 "寵幸" 過, 在 丈夫 即 我 那 老 軍長 眼里, 早已 是 個對 他 不忠 的 自身 不潔 之 人, 加之 看透 玩膩 又 人老珠黃, 噎 對 她 失去 了 興趣。 而且 這位 首長, 為人 一直 很 "花" 經常 拈花惹草。 六十 年代 噎 升到 上海 警備 副司令, 有一回 緊張 備戰 時, 竟 找不到 這位 首長, 後來 查出 他 出去 找 女人 跳舞 了, 為此 他 丟 了 到手 的 副 兵團 級 待遇, 被 貶 到 安徽省 軍區 當 了 個 第 幾 政委。他 在 解放 初期 就是 軍長, 同級 的 乾部 以及 自己 的 部下, 都已 一一 升 了 上去, 他 不僅 原地 不 動, 實際上 還 下降 了, 他 是 為了 美人 丟 了 "江山。" 可能 正是 為此, 他 常 把 已 不再 是 美人 的 自己 的 妻子 出氣, 家庭 生活 長期 不 和。 後來 從 安徽 平 調到 江蘇, 又 當 了 幾年 的 省 軍區 第 幾 政委, 最後 又從 南京 軍區 顧問 虛 位退 了 下來。 無 官 一身輕 了, 他 索性 自由自在 地 連 家 也不 回, 不斷 在 各地 游蕩, 回到 南京 也 住進 軍區 醫院, 就是 不 回 自家把 他 老婆 即 二姐 晾在一邊,甚至 把 自己 的 警衛員, 公務員 和 炊事員 等等, 都弄 出來 只 為 他 服務, 不管 不顧 也 根本 不理 自己 夫人 的 生活 以至 生死, 從 精神上 孤立 以至 折磨 妻子。 這 使 二姐 極其 苦惱,有 一年 她 到 北京 來, 向 我 哭訴 了 我 那 老 首長 對 她 多年 的 摧殘 虐待, 她 說 自己 早已 無法 忍受 了, 打定 主意 也要 離婚。
我 認真 聽取 了 她 的 控訴, 努力 安慰 了 她, 又 和 別的 熟悉 她 的 戰友 商量 了, 一致 認為 她 如 真的 離婚, 可能 反而 得不償失, 她 幾 十年 過 慣 了 首長 夫人 生活, 一旦 退出 豪門, 失去 優厚 待遇, 生活 將 一落千丈, 她 已 進入 晚年, 這 日子 過得 下去 嗎? 別人 也 勸 她 還是 別 離婚, 真 離 了 你 就 什麼 也 沒有 了, 不離 至少 還有 個 名份, 該 什麼 待遇有 什麼 待遇, 除了 老頭子, 別人 也 不能 怎麼 著 她, 她 就是 不 離婚, 又 可以 乾 耗 著 老頭子, 不然 說不定 等於 她 給 別人 自動 讓位, 老頭子 馬上 名正言順 地 娶 個 比 她 年青 的, 自己 是白白 地 幫別人 忙 了。 我們 不少 人 都 這樣 勸 她, 她 聽聽 也 覺 有理, 默默地 接受 了。 我 記 不得 因為 什麼, 二姐 這次 來 京 沒有 住 在 三妹 家, 卻 住 到 一個戰友 家里, 我 那時 因為 後 妻 很少 到 我 這 來, 家里 就 我 一 人, 就 請 她 住 到 我 這里 來。 她 看了 看 我 那 光棍 漢 似的 家, 遲疑 地 說, 孤男寡女的, 就 我們 兩個, 住 在一起 行 嗎? 我 這才 想起, 自己 一直 真 把 她 當 姐姐 了, 其實 她 比 我 大 不多 點, 並且 風韻 猶存, 我 又 一貫 很 欣賞 她, 是 應該避 避嫌 的, 不然 就說 不清楚 了。
二姐 自家 說 來 真是 不幸, 還在 安徽 時, 家里 沒有 暖氣, 冬天 洗澡 時, 在 浴室 生了個 木炭 火盆, 一個 女兒 洗 著 洗 著, 就 被 煤氣 薰 死 了, 當時 才 十多 歲,使 二姐 十分 傷心。 有 個 兒子 長大 了, 老 軍長 走後門 讓 他 參 了 軍, 還是 坦克 兵。 那 小子 不知 為什麼 忽然 攜 槍 逃跑 了, 據說 偷 越 國界 時 被 抓住, 作為 "帶槍 叛逃者"被判 了 徒刑, 老 軍長 再 走後門, 將 他 提前 釋放。 因為 是 個 刑期 未滿 的 犯人, 哪里 也 不能 安排 他, 只得 長期 東 游 西 蕩 鬼混 著, 有時 住 到 北京 三姨 家 來, 也常 到 我 家 來, 所以 有 一 戰友 在 我 家當 我 的 面, 說 你 爸 是 先把 你 媽 給 強姦 了, 然後 才 結婚 有了 你們。 這一 兒 一 女 的 厄運, 當然 使 當 媽 的 二姐 心力交瘁, 痛苦 不堪。 雖然 還有 孩子, 但 都只 躺在 老爸 樹下 乘涼, 對這 老媽 不大 在乎。 後來 我們 那 老 軍長 去世 了, 我 到 南京 去 看望 了 已成 遺孀 的 二姐, 使我 大為 意外 的 是, 她 才剛 到 古稀 之 年, 卻已 衰老 得 慘不忍睹, 整個 人 全 變 了 形, 說 是 中 了 風, 嘴角 不斷 流 著 口水, 話 都說 不清楚 了, 還 抖抖索索地, 兒女 都 飛走 了, 家里 整天 就 她 一個 人 呆 著, 一邊 開 著 電視, 一邊 閉眼 歪 在 沙發 上, 整個 一副 等 死 的 架勢! 且不說 她 當年 出眾 的 美貌, 就是 若乾年前 她 練 氣功 時 的 樣子, 竟 都 毫無 痕跡 了! 當年 的 美人, 我們 親愛 的 二姐, 上 哪兒 去 了? 我 見 她 時 心痛 極 了, 以後 再去 南京, 明知 她 很 孤獨, 需要 人關心 幫助, 我 卻不 敢再 去看 她, 只 在 心里 時時 惦念 著 她, 想像 著 她 現在 的 慘 象, 每逢 看到 見過 她 的 人, 都 仔細 打聽 她 的 詳情 近況。 也就 在這 以後, 又 引發 了 一個 不 圓滿 的 故事。
我們 老 部隊 另一 老 首長, 即 原 二十 三軍 陳 政委, 妻子 病故 後, 他 正 離休 在家, 他們 只有 一個 兒子 和 一個 孫子, 兒媳 離婚 跑掉 了, 全家 只剩 老 中小 三 根 光棍, 兒子 上班孫子 上學 後, 家里 就 老 政委 一 人 呆 著。 他 家 是 個 獨 院, 一座 小樓 首長 住, 警衛員, 公務員, 炊事員 和 司機 等等 住 在 外圈 平房 里, 整個 樓里 上上下下 就 他 一個老頭子, 雖然 在位 時 家里 賓客 不斷, 退 下來 後 卻 門可羅雀。 老 政委 年 年月 月 天天 獨守 孤 電視, 寂寞 無聊 簡直 把 他 給 憋死 了。 他 才 八十 多 歲, 其 兒子 最早 提出, 給 老爸 重 找個 老伴, 好 有人 陪陪 他, 托 許多 老 同志 幫忙 物色, 也 找 過 我。 我 離休 後 與 三妹 住 在 一個 乾休所 的 大 院里, 有 次 我 向 她 說起 此事, 她 一聽 就說, 把 我 二姐 介紹 他 不 好嗎? 我 覺得 倒是 可以, 老 軍長 不在了, 老 政委 夫人 也不 在 了, 兩家 大人 孩子 早就 相 熟, 正好 合 為一家。 只是 有 個 問題, 這 兩家 一直 不 和, 當年 在 老 部隊 時, 軍長, 政委 就有 矛盾, 先後 都 到 江蘇 省 軍區, 分 任 第二, 第三 政委, 卻又 不斷 鬧別扭, 我就 親耳聽 二姐 罵 老 政委 之 妻 "地主 婆, 因為 她 出身 不好, 老 政委 老伴 又向 我 叨咕 老 軍長, 說" 這 老 家夥 愛 整 人。 "我 想 現在" 地主 婆"和" 老 家夥 "都不 在 了, 留下 的 恩怨 也 該 消解 了, 便把 三妹 的 意思 轉告 了 老 政委。 同時 又想, 現在 二姐 的 健康 狀況 還不 如 老 政委, 連 陪 他 說話 的本事 都 沒有, 加之 兩家 有 著 歷史 恩怨, 很 可能 老 政委 不乾。 哪知 我 說 後 老 政委 竟有 興趣, 馬上 親自 去看 了 二姐。 倒是 二姐 不予 考慮, 她 不想 老成 這樣 還要 改嫁, 寧願 一 人 呆在 自家, 這 件 好事 就沒 撮合 成。
誰知 半腰 又 "殺" 出 一個 "程咬金" 二姐 和 三妹 有 個 異母 小妹, 這時 才 五十 多 歲, 不知 怎麼 也是 獨身, 聽說 此事 後 主動 跑到 老 政委 家,自薦 上門 願 當 填房 來陪 老 政委。 她 到 後就 樓上 樓下 巡視 一番, 說 自己 還要 帶 幾個 孩子 過來, 以後 這 住房 將 如何 分配, 她 的 人 得 占 多少, 又 囑咐 老政委 兒子 道, 你們 得 給 我 買 多少 人壽保險, 並且 從 現在 起 就 用 專車 接送 他們 來往。 老 政委 之 子 聽了 暗道, 這 "小 姑奶奶" 這麼 厲害, 還沒 進門 就要 獨 掌 大權 了, 真要 來 誰 受得了? 父子 孫 三人 一致 決定, 決不 接受 這個 "小 姑奶奶。" 這 使 老 政委 至今 還是 一 人 呆 著, 現在 噎 九十 多 歲 了, 我 有 回去 南京 再 去看 他, 他已 養 了 條狗, 雖然 不會 說話, 卻 整天 陪 著 老人, 一旦 來 了 客人, 那狗 就連 叫 帶 跳 撒開 歡。 那 老 政委 比 小狗 還 高興, 說 我 到 南京 怎麼 不住 他這里 來, 不止 有 地方 住, 外出 還有 專車, 其實 是 可以 陪陪 他, 使 這 家里 有點 生氣。 可惜 我 不能 常 來 南京, 來 了 也 自有 住處。 我 一度 參與 的 由 三妹 引起 的老 政委 與 二姐, 以及 她們 的 異母 小妹 的 故事, 也就 不了了之, 沒有 了 結尾。 可是 二姐 呢, 雖然 早年 青春 美麗, 後來 雍容華貴, 過 了 幾 十年 首長 夫人 的 生活, 晚景卻 極其 凄涼, 我 看 她 之所以 迅速 衰老, 全 是 由於 她 過得 很不 幸福, 不 愉快, 不 正常, 這才 造成 她 如今 的 慘 相!
折騰 一生 最後 卻 成了 "孤家寡人"
其實 三妹 的 晚景 並不 比 她 二姐 好, 在 她 與 第二 任 老公 打 離婚 的 同時, 噎 發現 了 淋巴癌 等 多種 病變, 以後 的 日子 不是 住 在 醫院, 就是 出來 打官司。 離婚 官司 使 她焦頭爛額, 其 癌細胞 也 迅速 轉移 並 日益 擴展 了, 也許 是 心病 引起 了 身 病, 或是 身 病 加重 了 心病, 使 她 五內 俱 焚, 以致 加速 了 自己 生命 的 終結。 不過 三妹 從來 不是 一個甘願 寂寞 的 人, 不肯 放過 任何 一個 使 自己 揚名 出風頭 的 機會, 她 離休 以後 竟又 籌建 開 了 什麼 中華民族 團結 友好 協會, 中國 婦女 文化 促進會, 特別 是 什麼 毛澤東 文化 藝術 研究 會 和 毛澤東 書法研究 會, 並且 自任 會長, 一面 煞有介事 地 忙忙叨叨, 一面 拖 著 病軀 東奔西走。 在 她 最後 幾年 居然 也 辦成 了 一件 大事。不知 她 從 什麼 時候 起, 描摹 仿寫 開 了 毛澤東 書法,還 寫出 了 一大堆, 又 為此 辦 了 個 展覽。 我 對此 一直 不以為然, 曾說 她 是 個 沒有 文化 的 文化 部長, 連 中國 字 都 認 不全, 哪能 懂得 什麼 書法? 還 辦 什麼 書法 展覽! 就 沒有 關心 這 事, 也 沒有 去看 她 的 書法 展覽, 只 從小 報 上 看到 有關 的 消息。 還 見到 有 篇 吹捧 文章 寫道: "毛 體" (書法) 在 中國 只有 兩個 人 得其真 傳, 且 都是 女性, 一個 是 江青, 一個 是 李 ×, 很 顯然, 這 與 毛澤東 的 親 傳 是 分不開 的。 這話 說得 既 含蓄 又 露骨, 就 欠 贊 她 也是 毛 的 又 一個 "第一夫人 "了。 有的 看過 這一 展覽 的 人, 說 展覽 的 作者 介紹 中, 將 她 寫成 長期" 在 毛主席 身邊 工作, 知道 內情 者 就說, 她 確 是 在 毛主席 "身邊, 只是到底 乾什麼 "工作, 就不 好說 了。 由 她 自任" 會長 "的" 毛 體 書法 "研究 會, 任命 她 二姐 那個 無業 兒子 為" 秘書長 "在 姨, 甥 兩人 到處 活動 和 張羅操持 下, 這個 展覽 除 在 北京 展出, 又 先後 辦到 了 南京, 徐州, 濟南 甚至 廣州 等 地, 不僅 使 她 又 大 過 了 一把 癮, 更 為此 炫耀 了 她 與 偉大 領袖 的 不 一般 關系。我 雖然 不懂 書法, 只 看過 她 幾 件 作品, 感到 也 僅僅 是 形似 而已, 要 達到 老人家 書法 的 奔放 俊逸 和 揮灑自如, 又 談何容易, 她 不僅 沒有 這個 功力, 也 根本 沒有 這個 工夫, 這時 她 既要 治病 又要 打官司, 哪里 還有 多少 精力 時間 呢? 不過 這 事 確 成了 她 此 生 最後 一個 輝煌, 雖然 大大 風光 了 一陣, 卻又 大大 加速 了 自己 生命 的 終結。
我 離休 後 同 三妹 住 在 乾休所 一個 大 院里, 但 她 比 我 早 進 許多 年, 據說 她 住 了 以後, 早晨 參加 院內 老乾部 舞劍 等 活動 時, 總是 帶 著 小 保姆 為 她 抱著 劍 來, 人們 就說 她 是 個 帶 "環" 的 女 "貴族"。 其實 早已 既不 "貴" 更 無 "族, 只是 一個 不甘 沉淪 的 離休 乾部, 並 在 努力 撐 著 一副 架子。有 次 我 和 妻子 一起 去 拜訪 她, 又 邀請 她 也 來 我 家坐坐, 我們 三人 是 漫步 來 我 家 的, 她 坐 了 一 會 竟 打電話 回去, 讓其 女婿 開車來接 她 回家。 其實 從我 家 到 她 家, 至多 只有 兩 三百 米遠, 可 她 就要 擺 這個 譜, 但 也 可能 由於 身體 損耗 太多, 體力 確 已 不支, 實在 走不了 這 點 路 了。 此前 我 每次 看見 她,都聽 她 沒完沒了 地 罵 那 "老 流氓", "老 混蛋, 就 如 祥林嫂 見人就 說 她 的 毛毛 一樣, 不免 有點 厭煩, 也就 很少 上 她 家 去。 後來 大 院里通報 了 一事, 說 她 家 被盜 了, 並且 損失 不 小。 我 見到 她 問 了 此事, 她 懊喪 地 說, 是 有人 請 她 出去吃飯 時, 不在意 沒 鎖好 門, 被 賊 鑽 了 空子, 進去 後 把門 從 里面 鎖上, 她 回來 時 發現 家里 有人, 卻 打不開 門, 好容易 進 了 家, 那賊 已從 窗戶 逃跑 了。 後來 檢查 只 丟 了 一些 現款 和 存單, 首飾 之 類,總共 有 五六 萬元, 她 說 自己 多年 的 積蓄 全 完了! 我 卻 慶幸 她 那 批 無價 國寶 文物 沒有 被 人 發現, 更 未 丟失, 也許 是 那 賊人 根本 不 識貨。 她 最後 幾年 內, 二姐 的 兒子 即 她 的 "秘書長" 常住 她 家, 她 在 總參 三 部 的 女兒 也 和 其 女婿 常回家 住, 另有 小 保姆 侍候 著, 只是 在 院 子里 幾乎 看不見 她, 也 不再 參加 乾休 所 的 各種 活動 她 不是 在 住院, 就是 又 出去 辦 書法 展 了。 我 妻子 有 一次 看到 她, 見 她 瘦得 噎 變形 了, 哪知 她 竟 很快 "走" 了!
二○○三 年 七月, 我 接到 關於 她 病逝 的 電話, 馬上 去 了 她 家, 見 她 女兒 在, 精神 極其 頹喪, 真是 已 喪 考妣 了。 她 是 七月 八日 "走" 的, 享年只 六十 六歲, 如今 常 說 "八十, 九十 不稀奇, 七十 才是 小弟弟" 三妹 還不 到 "小弟弟" 的 歲數, 就 壽 限 搖 了! 我 安慰 了 她 女兒, 問 她 有 什麼 後事 我 可以 幫 著 辦 的, 她 說 已有 乾休所 在 辦 了。 到 告別 儀式 時, 我 和 妻子 都 去 了, 她 的 前夫, 我 的 "鐵 哥們" 也 到 了, 只是守 在 遺體 旁 她 的 親屬 只有 女兒 一個。 她 前夫 說 女兒, 女婿 噎 離婚, 兩人 又 沒有 孩子, 兒子 是 由 母親 安排 到 深圳 工作 的, 早已 下 了 海, 由於 父母 離棄, 一直 未 再 回家, 與 父母 也 無 聯系, 近年 竟 完全 失蹤 了, 任何 電話, 地址 都 沒有, 他 母親 去世 了, 竟 通知 不到 他, 這 使 守靈 者 只剩 女兒 一 人。 已 離婚 的 前 女婿 看了 於心不忍, 主動 上去 陪 其 前妻 一起 站 著, 他 要 拉 我 的 "鐵 哥們" 一起 去, 說 是 他們 兩人 的 身分 其實 是 一樣 的。 這位 前夫 卻不 乾, 說 我 站在 那兒 算 什麼? 二姐 在 南京 又 在 病 中, 自然 來 不了, 哥哥 正在 上海 沒 能 趕來, 大姐 倒 在 北京, 也 因 多病 沒有 來, 不知 為什麼 連 二姐 的 兒子, 即 三妹 的 "秘書長" 也 沒到, 這 使 多年 風光 的 三妹, 最後 竟 成為 個 "孤家寡人" 從 逝 前 到 身後, 都 極其 孤獨 凄涼, 她 的 一生 "功名" 以至 "輝煌", 從此 灰飛煙滅, 毫無 蹤影 了!
告別 儀式 以後, 我 拉 三妹 的 前夫, 即 我 "鐵 哥們" 同 來 我 家, 想讓 他 就便 去 看看 他們 共同 的 女兒, 但 他 沒有 去, 只 和 我 商討 怎麼 處理 三妹 收藏 的 那批 國寶 級 珍貴 文物。 我們 一致 認為 決 不能 繼續 放在 家里, 因為 她 家 只剩 了 女兒 一 人, 孤 門 獨 女, 什麼 事 都會 發生, 最好 存 到 銀行 保險櫃 中 去, 但 也 只能 向其 女兒 建議, 因為 決定 權 在 她。 我 那 "鐵 哥們" 當天 沒有 去看 他 女兒, 晚上 仍 回 了 自家, 說 是 回去 再給 女兒 電話, 看來 他們 父女 感情 已 很 淡薄。 他 和 三妹 共同 的 兒子 更是如此, 竟 多年 不知 音訊。 再 補充 一點, 他們 這 兒子 小 名為 "小 東, 似是 三妹 自 起 的, 也許 含有" 小 毛澤東 "之 意, 不過 他 長相 並不像 偉大 領袖, 與其 妹妹 一樣, 只 像 生母 三妹, 尤其 是 其 特 白 的 膚色。 女兒 由於 家庭 生活 一直 不 正常, 性 恪 似乎 有點 孤僻, 據說 她 早已 轉業, 也 不知 她 在 乾什麼。 三妹 這一家, 已 是 四分五裂, 完全 解體 了, 這 又 幾乎 全 是 三妹 自己 折騰 的 結果。 如此 一生, 過得 值 嗎?
以上 所 記 大都 出自 本人 記憶, 其中 當然 也 並非 事事 親歷 親見, 有的 也是 聽說 的, 特別 是 關於 三妹, 二姐 和 偉大 領袖 的 事。 不過 這 也 有 書 為 證, 如 "毛澤東 私人醫生 回憶錄 "台北 版 第三 百 四 十二 至 三百 四十 三 頁, 第三 百 四 十六 至 三百 四 十八 頁, 就有 關於" 女友 』『 毛 另一個 是 鐵道兵 政治部 文工團 團員 "的記載, 書中 寫到 的 事 我 又 另有 旁證, 決 不敢 對 她們 更 不敢 對 偉大 領袖 "造謠 誣蔑。" 不過 在 一份 小報 上 卻 登 了 另一 說法, 有 篇 短文 竟 說 因為三妹 是 烈士 的 女兒, 毛主席 在 "親切 接見" 她 時 (不是 在 伴舞 時) 說: "楊開慧 是 烈士, 你 母親 也是 烈士, 你 姓李, 我 也 姓 (過) 李, 你 就 做 我們的 女兒 吧! "並且 將 她 與 毛 的 兩個 親生 女兒 李敏, 李訥 相提並論。 但是 文 中 對於 她 和 毛" 父女 "間 的 那種 事 卻 一字 未 提 (事實上 凡 在 國內 公開 發表 的, 都 一律 不能 也 不準 提) 只講 了 毛 如何 關心 幫助 她, 讓 她 好好 讀書 學 文化, 還 幾次 "資助" 她 寄錢 給 自己 的 父親 等等, 這些 事 我 的 "鐵 哥們"即 她 的 前夫 也 可 作證。 此文 又把 三妹 吹成" 共和國 軍內外 第 一位 女 部長 ", 並 在" 國際 名人 錄 "上 被譽為" 英雄 氣概 美人 風度 "的" 東方 才女"此 說 肯定 是 誇張 虛浮 不 實 之 詞, 因為 這種" 名人 錄 "中 的 文字, 都是 由" 名人 "自己 提供 甚至 自己 寫 的, 其" 名人 "資格 花 些 錢 就能 買到,因此 小報 上 那篇 短文 的 素材, 看來 也是 三妹 自己 提供 的, 也 看來 她 自己 一直 追求, 迷戀 和 陶醉 於 這種 "美譽。"
大概 也就 因為 三妹 當 了 這種 "名人" 二○○四 年 三月 她 的 老家 江蘇 邳縣 派人 來到 北京, 說 是 縣里 正在 籌建 "名人 館" 三妹 已 名列 其中, 特 來 搜集 她 的 資料。 其 文物。 來人 也 找到 我, 我 應 約 介紹 了 她 的 部分 可以 公開 的 情況, 也 介紹 了 她 的 二姐 和 哥哥 的 簡要 情況, 又 建議 他們 好好 搜集 了解 關於她們 烈士 母親 的 事跡 和 史料, 據 我 所知, 三妹 的 父母 一九 三 九年 來到 新四軍 後, 又 被 派到 敵占區 去做 地下工作, 一九 四 五年 被 叛徒 出賣 而 壯烈 犧牲, 三妹 這才 被 送到 部隊 並 長大成人。 我 認為 應該 大力 宣揚 這樣 的 革命先烈。 但是 來人 對此 似乎 並無 興趣, 原因 是 其 生母 不是 名人, 更 沒 當 過 什麼 "長", 他們 只 註重三妹 這樣 的 所謂 "共和國 第一 女 部長。 我 對此 也 只能 搖頭 嘆惜, 我 知道 三妹 是 挺有" 名 "的, 不過 只是 因為 她 曾" 在 毛主席 身邊 工作 "過, 而 這個"工作" 偏偏 是 說不清 道 不明 上 不了 台面 更 見 不得 人 的, 所以 對 她 的 介紹 只能 "掩 其 一點, 只 吹 其餘" 這種 半 假 不 真的 粉飾 改 扮 出 的 "名人"不知 有何 值得 崇敬 之 處!
到 我 寫作 此文 時, 三妹 噎 "走" 了 一年 多, 她 的 二姐, 大姐 和 哥哥 雖已 不 "健" 卻還 仍 "在", 倒是 被 三妹 "休" 了 的 前夫,即 我 的 "鐵 哥們" 畫家, 活得 十分 健康 甚至 自得其樂。 他 離開 三妹 後, 一直 埋頭 作畫, 因為 沒有 再婚, 兒子 又不 在 身邊, 一 人 獨 往 獨 來, 過得 倒 也 瀟灑。因為 此文 涉及 他 和 三妹 等 人 的 隱私, 我 只得 一律 不 提 本名, 只 述 其事, 以 保留 我 黨 我軍 我國 的 這段 "歷史 的 真實。" 文 中 寫到 的 各位, 各自 都有一段 輝煌, 如今 卻 早已 成為 過去, 一切 都已 劃 了 句號。 三妹 晚年 雖不 如願, 卻 也 撈到 點 虛名, 又 位列 縣里 的 "名人 館, 還 上 過 什麼" 名人 錄 "大概 也 可 "死而 瞑目" 了。 只是 我 在 回顧 她 和 其 二姐 等 的 一生 時, 心中 又 充滿 了 惆悵 與 惋惜, 他們 這樣 度過 一生, 值 嗎?
另一領袖寵妃
寫完 李氏 姐妹 的 事, 還 覺 意猶未盡, 因為 除了 三妹 之外, 我 還 認識 或 見過 別的 "紅色 佳人" 或 "領袖 寵妃 (大參考編者按: 這 是 指 陳露文 小姐)。 其中 之一是 原來 所在 軍分區 司令員 的 女兒, 她 在 空軍 文工團 舞蹈 隊 時, 顯然 也 由於 去 中南海 跳舞, 結識 了 偉大 領袖, 後來 也 到 了 老人家 "帳下", 並 多次 伴 "君" 隨 "駕 "去 外地, 據 其 任務 是 負責 為 偉大 領袖 讀讀 文件, 主要 是 文藝 信息, 所以 這位 女 舞蹈演員 自稱 是 老人家 的" 文藝 秘書 "至於 她 當時 還 執行 過 什麼 別的 任務, 外人 就不得而知 了。 我 了解到 此事 後, 曾想 道: 她 與 老人家 交往 時, 三妹 當時 也 正在 領袖 身邊, 她們 兩人 為什麼 沒有 "撞車", 更 沒有 發生 沖突, 原因 何在?
後來 讀 一 寫 毛主席 "用兵 如 神" 的 回憶錄 後, 才 忽然 想通 了。 老人家 是 偉大 的 軍事家, 自 能 "運籌 於 帷幄 之中, 決勝 於 千里 之外" 早已 "調兵遣將"安排 妥當, 不 使 兩人 同時 到 他 身邊, 使 兩人 雖然 都是" 寵妃, 卻能 互不乾擾, 可見 偉大 領袖 "戰略 戰術" 之 精妙。 至於 在 她們 兩人 之外, 老人家 還有 多少 "寵妃" 怎麼 排 著 隊 一一 享受 "皇恩", 在 "毛澤東 私人 醫生 回憶錄" 中 已有 披露, 說明 偉大 領袖 確 是 "日 理 萬 姬", 並 能 "連續 戰鬥"即 在 一個 戰鬥 之後 接 著 再打 幾 仗, 使 各路 "部隊" 都 在 他 的 調遣 之下, 實現 著 自己 的 "戰略 意圖。" 難怪 有 個 "寵妃" 在 被 "寵幸" 之後, 忍不住 贊嘆 道: "偉大 領袖 真是 偉大, 並且 什麼 都 偉大, 連 那個 都 特 偉大 。。。。。。" 我 還 記得 三妹 對 我 說過 一段 絕密 的" 最高 指示 "即 老人家 認為 現在 的婚姻制度 並不 好, 應該 實行 一種 "合同 制, 即 男女 有意 後, 只 訂 一年 的" 合同 ", 第二 年 還 有意 就 再續 一年, 反之 則 拉倒, 免得 離婚 吵架 惹麻煩。 看來 偉大 領袖 已 在 "試行" 自己 的 "理想" 了, 不過 他 連 "合同" 也 沒 訂, 即使 有, 一年 也 不止 訂 一份, 他 在 這 方面 確 已 切身 實踐 並 已 達到 了 "自由王國。
上述 那位 空軍 女 舞蹈演員, 在 "吾皇 駕崩" 之後, 無 君 可 伴 也不 想再 跳舞 了, 通過 她 爸 的 老 上級 粟裕, 找到 正 任 總參 副總 長兼 二 部 部長 的 我 老丈人,由 他 安插 到 二 部 去 作 什麼 外事 工作, 後來 不知 怎麼 又 到 了 南京 空軍 文工團 搞創作, 只是 不知 搞出 了 什麼 創作。 就 在 這時, 她 和 我們 在 九江 至 武漢 的 江輪 上 相遇 了,她 和 我 老丈人 本來 認識, 就 隨 我們 一起 進 了 武漢 東湖 領袖 別墅 "百花 一號", 她 說 自己 跟 偉大 領袖 也曾 住過 這里。 幾年 以後 不知 怎麼 她 又去 了 香港, 並且 甩掉她 已婚 的 老公,南京 軍區 一個 副司令 的 公子, 獨自 闖 天下 去 了。 一段 時間 後又 聽說 她 在 香港 混不下去, 一度 生活 無 著, 卻又 聲言 要寫 一部 "中南海 宮廷 秘 事"將 交給 台灣 出版。 國內 聞訊 立即 由 公安 部門 把 她 給 逮 了 回來 並 圈 了 起來, 以防" 黨 和 國家 機密 "被 她 泄露 出去。 但是 在 港台 有的 雜志 上, 還是 登出 了 她 透露 的 一些 "宮廷 秘 事, 因此 確 為 黨紀國法 所 不容, 逮 她 圈 她 也 理所當然。 有 一年 我 還 到 她 在 南京 的 父母 處, 問 他們 這個 女兒 現在 哪里, 他們 說 只 知道在 國內, 卻不 知道 圈 在 什麼 地方。
值得註意 的 是, 在 "毛澤東 私人 醫生 回憶錄" 中, 列 述 了 若乾 "寵妃" 這一 確 有 其 人 並且 可能 至今 還在 的 一位, 偏偏 一字 未 提, 可見 那 書中 漏網 "者 未必 就 她 一個。 我 的 朋友 三妹 自 以為 獨 得 領袖 的 "親 傳", 因而 常常 不知 自己 算老幾。 其實 她 只是 眾 "妃" 之一, 在 那 本 回憶錄 中 又 只 寫 其事,未 提 其 名, 能 名列 "經 傳" 者 卻 另有其人, 她 只 算 個 "等外 品" 空軍 文工團 那位 更 是 提 都未 提, 又 不知 後來 被 打入 何處 "冷宮" , 甚至 不知死活, 即使 在世, 可能 也 正面 對 孤燈 苦 度 餘生。 她 和 三妹 等 人, 以 自己 一度 的 美好 青春, 換來 如此 的 一生, 過得 也 都 值得 嗎? (原 載 "前哨"2005 年 7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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