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產生於多主

張三一言

民主產生於多主

張三一言


[一] 本文說的是：在一個政治共同體內存在互不消滅對方的多個獨立的主，就可能產生民主；即民主產生於多主。

很多論者都說美國費城製憲會議不是“民主的奇跡”，反而可以說是“反民主的奇跡”；但是，事實證明美國費城製憲會議開啟了民主：有兩個（或多於兩個）主共同議事、議決。“有兩個（多個）主”只是民主初始形成的必要條件，不是充足條件；即是民主必須有此條件才能出世，而不是有了這個條件民主就必然出世。在一個共同體內，兩個或多個主中任何一個都不能消滅其它方，或者各方都無意消滅其它方；他們之間共同議事、議決，得出共同接受的互動規則和分配利益原則；若如是，民主就開始了；這就是民主的初始條件。

為甚麼這樣說呢？

因為多個相互容忍對方存在的獨立自主的實體，如果不離開而在留在一個共同體內的話，它們之間必須交往互動和分配利益；這就要商議定出各方都能接受或者多數能接受的行為規則和分配原則。這樣的協商議決必然是全票一致或多數決定；這本身就是民主程序。所以，只要在一個共同體內有兩個（多個）互不消滅對方的主，民主就可能出生。基於上述理論，我可以對照事實說明。

事實一。英國是兩主建立民主。在英國由國王專政發展到貴族有力量與之抗衡時，幾經和平和暴力鬥爭，最終誰都不能吃掉對方，進而願意與對方共存，於是就有了個約定，規定國王與貴族各自獨立而又不消滅對方的兩個主、規定各方權限。這個歷史事實被稱為英國光榮革命。有人強調這時的英國人沒有民主也不要民主，他們創立的是君主立憲，是共和，不是民主。但是不論你怎麼說，這兩個英國之主之間的互動和利益分配只能用民主多數決（全票決定制、一票否決制）原則行事；這個事實就是民主。同時，他們以後發展的立憲共和總是伴隨着民主的發展。沒有人能否定投票權與時擴展、由貴族一直擴展到平民百姓的事實。投票權擴展到全民、投票多數決就是民主了。所以，英國的光榮革命也可以稱作光榮的民主革命。

事實二。美國是多主建立民主。有人說美國費城製憲會議參與者們全無民主追求之心意，且有敵視民主者，故稱美國費城製憲會議不是“民主的奇跡”而是費城奇跡；更有論者立論說費城製憲會義是反民主的會議。但是，鐵一般的事實是：首先，各州各自為主，在欲建立的合眾國共同體有各州各自獨立的主，保持自己的州主權；同時也尊重別人的州主權。在各州主權者參與的美國費城製憲會議及其製定美國憲法過程中，不管你說它不民主也好反民主也好，整個會議和製憲過程都是在不言而喻的民主程序下完成；在製憲會議的討論、折中、妥協而達成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然後票決通過，製定了憲法；會議決議案都是用民主多數決決定的，這全是民主程序運作，製憲會議本身實踐了民主。這是沒有民主之名有民主之實的政治運作過程；這不叫民主叫甚麼？

其次，後來事實發展證明製憲會議的精神和其成果美國成文憲法把美國導向民主，美國成了世界上首個現代化民主共和國家。基於這兩點，我認為從客觀實際效果來看，稱美國費城製憲會議是民主的會議、創造“民主的奇跡”，極其準確正確，合情合理。

[二] 平民草根富豪權貴都可以產生民主

反對美國費城製憲會議是民主會議、創造民主奇蹟的第一個理由是會議參與者不但不是民主推手，反而是典型既得利益者，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大地主（華盛頓毫美國第一大地主）、奴隸主、新興資產階級。聯邦製憲的目的正是為了遏制地方草根民主的盲動，保護他們的財產和利益：就是說這不但不是一個民主會議，它還是一個反民主的會議。一個反民主者的會議怎麼可能成為民主推手？

此處我作兩個解說。

解說一，民主不一定要由草根平民創始。

民主既然是人民作主，所以人們會把民主產生源頭直覺地理解為必然由民平作為而出。正確的答案是如前所說的有兩個（多個）各自獨立，互不消滅對方也且尊重對方主權的主、承認和尊重別人的權力、權利和利益，民主就會出生。這兩個或多個主可以是平民百姓，但不是一定是平民百姓，也可以是貴族或其它權貴、富豪。非平民、非草根的美國費城製憲會議參與者完全具備這些產生民主的條件，所以創建民主是符合邏輯的。

不管你是權貴富豪還是平民草根創建的民主，到了今天，都是全民作主。一旦民主成立，一旦建成了民主制度，權力必須由全民作主。到今天，不是全民作主的絕不能稱之為民主，只是冒名的假民主真專制。現在有種種色色的先專制後民主的偽理論，例如先讓習近平有足夠的個人獨裁權力和權威，然後由他領導建立中國民主；類似的偽論還有黨內民主、共產黨領導下的民主、協商民主制度…都是反民主的偽論。

解說二，民主決定於人們的主觀要求，也可能是客觀局勢需要決定人民必須民主。

如果沒有民主理論、如果人們沒有民主要求，社會變動的結果多數是改朝換代、新專制取代舊專制，中國幾千年歷史就是改朝換代史。一百年前有了民主理論、有了中國人民的民主要求，中國才建立了亞洲第一民主共和國：中華民國。經過專制波折，今天的中華民國終於建成了民主憲政之國。中華民國是中國大陸人民民主希望和民主助力（之一）。典型的反例，共產黨為了建立共產黨一黨專政制度而武裝割據分裂中國推翻合法的中華民國，結果就是建立了今天史無前例的極權制度和政權。

有時，人們主觀上並非有民主要求，但客觀局勢決定了人們進入民主。不追求民主的美國費城製憲會議及其成果美國成文憲法之後的歷史證明，它把美國推向了世界民主之首、之最。同時人們也不要忘記，美國費城製憲者們追求的是合眾國而不是追求專制獨裁且反對專制獨裁的帝國，華盛頓並沒有做皇帝。所以，所謂局勢決定民主，有一條嚴格限制：人們不追求專制獨裁！

還有一點要說明。平民百姓要民主是基於他們的經濟社會地位決定而是必然的。富豪權貴基本上沒有民主要求，且多是反民主的；他們之所以也會建立民主，是基於前面所說的多主互動邏輯決定的，不是自願追求的成果。

說到這裡，必須回答一個問題：為甚麼中國的“富二代”、“官二代、錢權結合集團…不能民主反而是民主進程的實際阻力？

道理一字那麼淺。這類傢伙是專制獨裁的產物，是寄生於專制獨裁制度的蛀蟲。在這類傢伙統治下最基本的民主初始條件，即有兩個獨立而共同存在力量都不能出現，所以民主不能出世，民主無從開始。在這類傢伙統治下，民主除了革命之外別無它路可行。

20131223   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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