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禮讚

張三一言

民粹禮讚

張三一言


[一] 不知所謂的“民粹”

甚麼是民粹？網上百科這樣說：“民粹主義（英語：populism，又譯平民主義、大眾主義，人民主義）意指平民論者所擁護的政治與經濟信條，是社會科學語彙中最沒有精確定義的名詞之一，也可以被當成是一種政治哲學或是政治語言。學術界有關民粹的討論甚多，但是把它當成一個獨立學術概念來處理的卻很少，主要原因是民粹主義呈現的樣貌過於豐富，難以捉摸。”

關於民粹起源於俄國之說，因為它是客觀事實存在，所以民粹有一致的界定：（與上面的民粹界定一樣）是褒性的，起碼是中性的。

之後的民粹是是被專制統治階級及其御用精英枉加罪名的民粹，是醜惡壞的民粹；這種民粹並不是存在的事實，而是反民主反民眾者們心中的想像物。於是，民粹變成了一個沒法界定的東西；即是民粹者，不知所謂也。一個不知所謂的東西，怎麼能定義？你叫人家怎麼給出共同的界定？這就是民粹沒有共識的因由。

如果有人不服氣，請你們先舉出你們所譴責的壞民粹惡民粹的群體來看看？舉出損害民眾利益的事件來看看！請注意要舉出事實，不是“可能”。

[二] 民粹之罪是怎麼樣炮製出來的？

為甚麼說反民粹者是反民眾民主？我查看了一些反民粹者所指的民粹主義、民粹，與民主、民眾根本沒有甚麼實質區別，是同體；但有強烈的感情色彩差異。差異在於，同一群人、同一件事、同一個概念，你可以用民主或民眾指稱，這時它是褒義、正面價值；也可以指稱之為民粹，這時它就變成貶義、負面價值了。但是，民粹之罪是專制統治者和特權精英強加的，所以，這類醜化惡化壞化的民粹不是事實存在，只是精英頭腦中的想像物。

民粹貶義、負價值是怎麼樣煉成的？

就我所見的反民粹者們所指的民粹，都與民主或民眾同一實體；所有民主或民眾，只要統治者或高貴精英們不滿意就可以指說它是民粹，於是不證而明，民主或民眾就變成罪惡之人之理之事之物了。

典型的說法之一是，民粹主義主張人民優先，讓人覺得它也是民主，宣導者、推進者。然而，民粹主義在維護人民利益上可能會走向了極端，其實踐結果是損害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反民粹，即反民主反民眾者很精巧，它不敢明目張膽說民粹已經做出了損害人民群眾利益的事，而只說它“可能會”。民粹沒有損害人民群眾的事實，民粹的罪在於它“可能會”。就是說，即民粹犯的是思想罪、潛在罪。把“可能”當作事實來批判民粹。這讓我想起了曾看過的一幅漫畫。一個員警對河邊禁漁區持釣婦女說：我要告你釣魚罪。婦問何理？警答：你手中有釣魚工具。婦反駁：我要告你強姦罪。警怒，斥婦辱警。婦曰：你身上藏有強姦工具。民粹何罪？民粹犯的就是員警所想的婦釣魚罪、婦口所出的警強姦罪。

這是典型的思想罪、未表達未行動的思想罪。批的是民粹可能會走向極端，請問當民粹不（或者沒有）走向極端時好還是不好？可別忘記，民主、自由、平等、博愛走向極端時也很壞，為甚麼不可以像用在反民粹一樣的邏輯反民主、自由、平等、博愛？

第二種與上面說的第一種不同，這些反民粹者們不認為民粹之壞之惡這只是可能極端，而是“走向了極端”！事實是栽贓之論，這裡暫且不評論。

第三種民粹之罪是民粹主義有過當之處。“主義”就是“至上”的意思。民粹主義的民意至上會產生某些過當內容。這也是罪？請問專制主義、精英主義有沒有過當之處？為甚麼你們過當是理所當然，可理解可原諒，民粹過當就是犯罪？

第四種民粹之罪是民粹排斥精英；請問，精英有沒有排斥民眾？請查看一下歷史和現實是精英反民眾的多還是民眾反精英的多？精英給民眾民粹的罪名多籮籮：暴民、刁民、群氓…現在反民粹熱議就是精英明目張膽反民眾反民主。民粹民眾給過精英甚麼罪名？舉出來看看？更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民眾反的是怎麼樣的精英，反精英的甚麼東西？精英反的所謂民粹是甚麼人，反所謂民粹主義的甚麼東西？

第五種是民粹之大罪：民意至上、唯民意是從、民意決定一切；並以之推導向多數暴政。我不想為此作出事實和理論反駁，我只告訴持此論者們，一人一票的民主選舉制度就是百分之一百民意至上、唯民意是從、民意決定一切；就是百分之一百的民粹主義；反民粹者為甚麼不敢公開反對民主的基本制度：普選？

請留意，代議制民主經常異變成為精英特權。專制統治特權和精英特權一致，普通民眾的利益便與精英發生就會發生衝突；精英應對方法是自作人民、民眾、民主代表，把真正的、廣大的普通民眾和民意醜化為民粹、群氓、刁民、暴民。這是專制統治者和精英主導的理論主流常見現象。可見，具有特權的上層貴族精英反民主、反民眾。今天是社會分裂和民憤累積到爆發界限點的時代，社會將行變革時代，是時代大變動前夕，專制制度及其權力行將被民眾革命結束，所以，專制統治者及其精英反民眾反民主為當下之急；這就是今天興起反革命、反民粹大潮的原因。

我非常讚賞劉仰這說：『有人大力提倡民主，應該；有人強力反對民粹，也應該。有人猛烈質疑民主，挺好；有人熱烈擁抱民粹，也挺好。為什麼？因為民主就是民粹，民粹就是民主，兩者密不可分，誰離開誰，誰都得死。中西都一樣。如果你說民主有多好，那麼，民粹就有多好。如果你說民粹有多壞，那麼，民主就有多壞。（劉仰：民粹就是一種民主）』

[ 民粹禮讚 之一 ]

20140105  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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