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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4 21: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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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南京《中央日报》在一篇《长春国防守经过》中写道∶“据最低的估计,长春四周匪军前线野地里,从六月末到十月初,四个月中,前后堆积男女老少尸骨不下十五万具。”
长春变成不折不扣的死城,饿殍之城,白骨之城。
天遢了
67岁的宋占林老人,离休前是长春二道河子区城建局环卫科长。
老人说∶1948年春节前后,吉林和周围城镇有钱人都往长春跑,中农也跑,大车、爬犁络绎不绝。国民党宣传共产党“共产共妻”,“流血斗争”,都害怕。长春一下子就变挤了,住房紧张,煤柴紧张。稻草最贵,一斤稻草换几斤大豆。跑进城的难民都有马。那时粮食还不见紧张,大豆有的是,都用豆饼、大豆烧火做饭。我家也是,锅上锅下都是粮食。天热时就不大行了。先是把黄豆磨成面吃,不消化,胃受不了。难民杀马,烤马肉吃,像现在街上烤羊肉串儿似的。最先饿死的不少是难民,和进城谋生计的手艺人。
我就这二道河子生人。父母、兄弟四人,四个妯娌,三个孩子。我们兄弟身强力壮,我和大哥是木匠,儿哥是铜匠,在贫民区中算中上等人家。就这样,十三口之家也死了四口∶父亲叫流弹打死了,孩子全饿死了。
朝阳区东朝阳路九居民委员会主任李素娥老人说∶
那时,我家住在老虎公园(今动植物园)北门。一家八口,父母和六个孩子,我是老大,那年十六岁。父亲在南岭运动场画跑道圈,原来就病恹恹的,最先饿倒的,接着是大弟弟。男人不经折腾,女人抗劲儿。我们家全靠我折腾了。爹妈常说∶是素娥救了一家人那!
李素娥说∶
每天都有饿死的人。死在家里的不知道,路边越来越多。我在南关永安桥头卖大米,身后咕呼一声,一个老头就倒那儿了。灌口米汤就能活过来。有收尸队,一路捡,往车上扔,说“喂狗”。狗吃人,人吃狗,那狗才肥呢。
宋占林说∶
死人最多的洪熙街和二道河子。洪熙街什么样子没见到,二道河子十室九空。开头还弄口棺材,接着是大柜、炕席甚么的,后来就那么往外拖也没人帮忙了。都死,谁帮谁?拖不动了,就算到地方了,坐那儿就动不了了,也死那儿了,最后也没人拖了。炕上,地下,门口,路边,都是。有的白花花剩付骨架,有的正烂着,刚死的还象个好人。大夏天,那绿头蝇呀,那蛆呀,那味儿呀。后来听城外人说,一刮风,十里、八里外都熏得头痛。
我们家附近没一家不死人的。同院的王青山,五口剩一口。西边何东山,也是五口剩一口。前院一个姓曾的木匠,七口人剩个老伴。“杨小个子”一家六口,剩个媳妇。后边一家“老毯儿”(东北称闯关东的河北人为“老毯儿”),六口全死了。
旧历八月初,我临出哨卡走到现在胶合板厂那儿,想喝点水。一家门窗全开着,进去一看,十多口人全死了,炕上地下,横躺竖卧。炕上有的还枕着枕头,女的搂着孩子,像睡着了似的。墙上一只挂钟,还“嘀嘀嗒嗒”走着。
开头见死人掉眼泪,头皮发炸。后来也害怕,不是怕死人,是觉得自己早晚也是这条道。再往后见了打个唉声就过去了,再往后再往后连个唉声也不打了,也不把死当回事儿了。
解放后,熟人见面就问∶你家剩几口?就像现在问∶你吃饭了吗?
解放后第一件事就是“救生埋死”。“救生”就是给活着的发粮食,“埋死”就是埋死人。我参加“埋死”了。干一天给五斤高粱米,干了个把月。全城都干,全民大搞卫生运动,不然发生瘟疫更了不得。挖个大坑,把钢轨甚么的架上,尸体放在上面烧。大部分是埋的。有的集中一起挖个大坑埋,有的随处挖坑就埋了。前院姓曾的一家都烂炕上了,拿不成个了,唉,别说了。第二年看吧,凡埋死人的地方都不长草,那地太“肥”了。
吉林省军区原参谋长刘悌,当时是独八师一团参谋长。
刘悌老人说∶
独八师当时就在二道河子执行围困任务。通信员说有个老太太,把饿死的老头的大腿煮吃了,吃了也死了。团长吴子玉是个老军,说那能有这种事。通信员说,不信我领你去看看。进去一看,锅里还剩条大腿。团长回来跟我说,那天都没吃饭。
宋占林说∶
我出哨卡前,看到路边一个人两大腿都剔光了。早就听说有吃人肉的,还不大信。那肉是刀剔的,不是狗啃的。那时早见不到狗了。
1955年,我当区机关党委书记时,有个挺好的党员发展对象,向党交心,说他那时吃过人肉。那还能入党吗?
国共两党辽沈战役之时,长春的守将是郑洞国。郑是与孙立人、戴安谰、杜聿明、廖耀湘齐名的抗战名将。是对中国抗战立了大功的人,林彪根本不是对手。于是林彪就利用人海战术把长春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放一个人出城。其目的是为了迫使城中百姓与守军争食,造成长春粮尽而降。最后直到满州全境陷共之后,郑洞国才被迫出降。说起来,郑将军也真是一员骁将,只可惜了中国的长春公民,平白无故地被饿死了这么多人。
长春围城之战究竟饿死了多少中国公民,有几种说法。
其一是解放军中校作家张正隆在《雪白、血红》里说的十五万。因这一部书,王震差点儿要毙了他。他本来就不敢在书里披露太多的实情,而他所能得到的对解放军名声不利的资料也肯定是被尽量压缩了的。所以他书中所说的十五万不足为信。
另外1975年被释放的战犯段克文在他的《战犯回忆》一书中说,长春围城饿死了六十五万。他当时就在围城之中,有一天忽然听说城中有一家店铺在卖熟肉,大家闻讯都蜂拥去抢购。段克文带人去了那家店铺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卖的是人肉,当场就把老板拉出来毙了。段克文在书里说,他当时听说有个解放军连长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多老百姓被活活饿死,忍无可忍,拔枪自杀。段是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关押了四分之一世纪的“战犯”,对“新中国”当然恨之入骨,释放后绝不留在国内,第一批就出去了。他当然乐意扬人之短,喜欢听扩大对手劣迹造成损失的传闻。所以他的六十五万说也不足为信。
日本曾出版过一些满州回归者的回忆录。其中比较有名的是后来任日本一家大保险公司总裁的回归者写的。当时他在满州国首都“新京”,即现在的长春。国民党进城后,解放军把长春包围了起来。国民党本想遣送他们这些残存日本人回国,但长春的交通已被共产党完全切断。后来城里的粮价飞涨,呆在城里已活不下去,他就和三个日本人一起想逃出去,结果城外共产党军设置了铁丝网防线,不让他们出去。他们身上带的一点粮食又被中国强盗抢走。他们在长春城外的荒野上露宿了三个星期,每天靠吃野草度日。他的两个同伴后来都饿死了。他自己最后从野狗挖的狗洞中爬出铁丝网防线,一路讨饭来到沈阳,找到日本人遣送团,才得以生还回国。据他说,长春城外到处都是饿死者的尸体,他亲眼看到中国人吃人肉的情景。当时日本新闻界估计在包围长春期间饿死约二十到三十万人,留在长春的日本人也大部份都被饿死了。因为日方已经无条件投降,与国共双方都无关系,再加上日本新闻从业人员的竟业精神相对较好,相对比较客观,所以日本估计的长春围城饿死二十到三十万人应该说是比较准的。
如果我们把代表解放军的张正隆中校所说的十五万和代表国军的段克文所说的六十五万两个向不同方向的夸张值取一个算术平均值,则是四十万。取一个几何平均值,则是三十一万。那么中国方面国共两党的估计值应在三十万到四十万之间。日本方面的估计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则三十万人正好是两个估计之间的值:日本估计的最高值与中国估计的最低值。这个数字和中国报导出来的南京大屠杀的数值差不多。
“辽沈战役”的总指挥是林彪。后来“九一三”林彪叛逃出境,所乘专机的安全性能应该是有保障的。然其却坠机而亡。林彪的这种下场,未使不是其指挥“辽沈战役”,饿死三十万长春百姓的报应。那饿死围城的三十万冤魂郁结了三十年的冲天怨气,也不能放林彪活□逃出去。南京建立了大屠杀纪念馆,斗大的“300000”镶嵌在高墙上。长春围城饿死的三十万人呢?为什么不建纪念馆?!南京的老百姓是人,长春的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吗?
雪白血红中在三大战役时围困长春到底死了多少人
长春围城是指发生在中国国共内战期间的长春围困战造成大量平民死亡的事件。
1948年,林彪率领的东北野战军对国民党政府军控制的长春城实行围困,6月5日,林彪、罗荣桓下达《围困长春办法》,决定对长春实行“久困长围”方针。要求采取军事包围和经济封锁手段,围困长春。长春围城历时五个月。造成大批城内平民因饥饿而死亡。全城700余万平方米建筑,230万平方米被破坏。一切木质结构,乃至沥青路面,或用于修筑工事,或充作燃料,而一切可以当做食物的东西,如树皮、树叶之类,都被吃光。
在围城的初始阶段,国军曾限制居民外出,但后因城中发生饥荒,随对居民放行,并限制其返回。其间也发生国军士兵抢夺居民粮食的现象。对企图逃出长春求生的平民,共军开始曾进行搜查审问后放行,但后来采取了围阻“捆绑”以及射杀的行动。大批饥民被迫滞留在两军控制的环城中间地带,其间遍布腐烂的饿死民众的尸体。据一些当事人的回忆证实,围城期间包围圈中曾发生食人悲剧。围城最后以国民党军投降而告终。
长春的居民人口由围困前的50万左右(包括围城前从周围地区逃至长春以躲避战乱的难民)锐减到围城后的17万人。饿死居民的人数,目前尚无确切统计。作家解放军中校张正隆在《雪白血红》里分别引用时任长春市长尚传道的回忆录称“根据人民政府进城后确实统计”“饿、病而死的长春市民共达十二万人”和国民党《中央日報》战后的报道称城外“尸骨不下十五万具”;日本媒体的估计为二十至三十万人(战前滞留长春的日本人约3千,据说其中很多战后被饿死)。1975年被釋放的戰犯段克文在《戰犯回憶》一書中說,長春圍城餓死了六十五萬。
国民党方面认为,中共军队在围城期间的行为构成战争犯罪;共产党方面则认为其军队为“解放”长春而采取的行动是正义和积极的,造成饥民死亡是次要的,在中共官方宣传口径中,有“兵不血刃取长春”之说;而很多非国共人士及国际舆论则认为,长春围城是二十世纪最惨重的战争灾难之一。
这是我们国民十分惨烈的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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