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2012（五） 雅典瘟疫 三分之一人口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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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历史画家丽塔格里尔（Rita Greer）所绘大瘟疫时期伦敦街头的惨兮情况

“嗯，先说希腊。西元前430年，希腊雅典很繁荣，被人称为‘黄金城邦’，然而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瘟疫导致了三分之一的雅典人死亡。当时有位史学家叫修昔底德，他才25岁，也被瘟疫感染了，临死前他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亲身经历：人们突然开始发烧，眼睛变红，不断打喷嚏、嗓子变哑，就像感冒一样。不久就开始胸部发痛、咳嗽、肚子痛，然后呕吐，连胆汁都吐出来的，后来胃里没东西吐了，但人会干呕，并强烈的抽筋。他们虽然体表温度不高，但身体里面很热，总想跳进大水桶里，总想喝水，有人还会躁动不安地大喊大叫，晚上都无法入睡，全身皮肤会长满红红的斑点，有的四肢还会出现坏疽，由深红色变黑并开始腐烂，人还活着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在腐烂，伤口上出现蛆虫，你说这多恶心。

那时恐怖笼罩着整个雅典。各个城区都设了尸体焚烧点，焚烧炉彻夜不息，阴森恐怖的浓烟和臭不可闻的气味遮住了城市的上空，熏黑了崭新建筑上洁白的大理石。人们为了保命，亲戚朋友病了也不去探望和照顾，家人死了也不遵循丧葬礼仪，随便烧了就完了。有的看见别人设的火葬堆正在燃烧着，就把自己家人的尸体抬过去，扔在别人的尸体上就跑开了，人们对死亡已经麻木了。

据希腊传说记载，瘟疫来临时，阿波罗神曾提示众人得把阿波罗神殿中那个正立方体的祭坛加大一倍。人们于是把祭坛每一边加长了一倍（体积变成了八倍），但瘟疫依旧蔓延。后来人们才悟到，神谕的意思是要把祭坛的体积增大一倍，于是人们照此增大了祭坛后，瘟疫就停止了。但四年后又再次爆发，直到西元前426年底，瘟疫似乎完成了淘汰任务，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罗马帝国在西元二世纪后期突然衰败下来，也和两场瘟疫‘安东尼瘟疫’和‘西普里安瘟疫’直接相关。

西元164年，在安东尼奥王朝的罗马皇帝马可．奥儒略，派兵平定在东部叙利亚省境的一场大叛乱，本无悬念的战争却因为罗马士兵染病死亡拖了两年，等罗马人最终打赢胜仗、凯旋而归时，也把瘟疫带回了罗马，最后连皇帝本人都在受尽煎熬中死去。

医书记载说，被瘟疫感染的病人会剧烈腹泻、呕吐、喉咙肿痛、口渴、溃烂、高烧热得烫手，手脚溃烂或生了坏疽，很多症状跟雅典瘟疫一样。在瘟疫高峰期，罗马城每天要死5000多人，而且这样的瘟疫竟然持续了16年，你说可不可怕？”

“太可怕了。”苏珊露出痛心的表情，不过一会她又充满希望地说：“瘟疫虽然摧毁了罗马帝国，但也催生了基督教。在此之前，基督教遭受了近300年的残酷迫害。古罗马皇帝尼禄曾故意在罗马城纵火，然后嫁祸于基督教徒。他命令将基督徒投进竞技场中，让罗马权贵和他一起欣赏这些活人被猛兽咬死的场面；他甚至吩咐人把很多基督徒与干草捆在一起，制成火把并排列在花园中，然后在入夜时点燃，照亮皇帝的园游会。”

“这罗马人也太残酷了！他们这样干，是会遭报应的。”刘洋忍不住评论说。

“是呀，很多人都相信，瘟疫就是神对人做错事的惩罚。罗马瘟疫之后，人们开始信仰基督教，因为很多基督徒在瘟疫中帮人治病，帮人照顾病人。著名医学史家卡特赖特说：假如罗马帝国不是在基督诞生后的一些年中受到无法治愈的疾病的打击，基督教就不能成功的成为一种世界性力量，假如医学不是落入基督教会的控制之下，那么从4世纪到14世纪一千年间的医学史就会完全不一样。”

黑死病横扫欧洲


关于黑死病患者的图画。（维基百科）

彼特又接着说：“现在人们知道得最多的就是欧洲黑死病。西元14世纪欧洲爆发大规模鼠疫，一半甚至三分之二的人口死亡，初步估算，至少死了2500万人，这成了欧洲历史的转捩点。

受害者发病时，胳膊、大腿和脖子上会出现水泡和疖子，他们虚弱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倚靠在床上。疖子会越长越大，从核桃长到鸡蛋或鹅蛋那么大，痛彻心肺。病症一般会持续三天，到了第四天人就死了。病人一般还会发烧、咳血、昏迷、腹泻，皮肤因为出血常常变成蓝黑色，所以叫‘黑死病’，这种鼠疫的死亡率基本上是百分之百。”

“教会里人们把黑死病称为‘上帝之鞭’，意思是人做了错事而遭到上帝的惩罚。比如在今天伊拉克境内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5000多年前出现了古巴比伦文明，它的皇家花园——‘空中花园’被后世称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巴比伦当时是地球上第一大城市，城周围有100米高的城垣，城墙厚25米，城垣全长约38公里，城门共有250个，都是由黄铜精制而成，城内人口约700万，城内巍峨的庙堂、森严的寺院，多得简直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不过这个空中花园在公元前729年很快就消失了。”苏珊表情很严肃地说。

“怎么消失的呢？”刘洋好奇地问。

“表面上看，巴比伦城在一夜之间被波斯人消灭了，但根本原因还是巴比伦人的道德观念变坏了，性病流行，导致军队不堪一击。

巴比伦当时两个最严重的问题都跟‘性泛滥’相关：上层阶级已婚夫妇的生殖率降低，而那些由‘神圣的妓女’生养的孩子，智能上越来越差，但数量不断增多。所谓‘神圣的妓女’就是妓女竟在伊斯泰神庙附近开设自己的‘礼拜堂’，每天卖淫结束后，妓女们把收入分成三份，自己、‘礼拜堂’住持和巴比伦政府各得一份。

古埃及人的灭亡也有相似的道德败坏过程。人类学研究发现，能制造金字塔的古埃及人智力高超，按照《圣经》记载，当时的犹太人由于智力相对劣势，而给古埃及人充当了几百年的奴隶。犹太人的平均智商达约117，可想而知当时埃及人是非常聪明的，然而由于混血交配、放纵奢侈等多种因素，如今生活在埃及那块土地上的现代埃及人，已经不是古埃及人种了，人种发生了变迁，目前埃及人的平均智商只有84。”

“这倒挺有趣的，日本也有类似情况。我看一个资料上说，上一代日本人的平均智商为108，而年轻一代很多连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有人把这归咎于近代日本男人的淫乱生活。日本的A片、‘援助交际’、卖淫风俗业的昌盛，使人种素质发生了变化。”汤姆插话说。

苏珊继续讲到：“考古发现，玛雅人的毁灭也跟道德有关。玛雅人虽然拥有灿烂的文明，但也有许多古怪的自惩习俗。他们不但要吸毒，而且会通过肛门使用毒品。上层人物经常在耳朵、舌头、手指和生殖器上钻孔取血，用来祭祀神灵。他们几乎不食肉类，在后期玛雅人的尸骨中明显地缺少蛋白质，使得他们对疾病的抵抗力和免疫力十分低下。公元700—1000年间托尔特克人和阿芝克人与玛雅人接触时，也正是大部分玛雅城市莫名其妙地被废弃的时期。美国一些科学家推测说，玛雅文明遭受毁灭的原因之一就是花柳病，因为玛雅人对这种病太缺乏免疫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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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阻止不了瘟疫

“这可能是因为古代医学不发达，现在若遇到这样的瘟疫或传染病，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彼特是那种迷信现代医学的人。

“那倒不一定。”刘洋不愧是做学问的，脑子里装了很多数据。他说：“尽管现在全球人口的平均寿命在不断增加，从1950年的46岁到2000年的66岁，发达国家是75岁，但世界卫生组织（WHO）1999年的传染病统计报告指出，每年全球有超过1300万人死于传染病，约占全球死亡人数四分之一，每小时就有1500人因传染病死亡，其中一半以上是五岁以下的儿童，最常见的六种传染病是：肺炎、结核病、痢疾、虐疾、痲疹和爱滋病。国际红十字会的年报也指出，传染病的死亡人数比天然灾难中死亡的人数高出100倍以上。

近二十年来，尽管医学发展了很多，人类出现的怪病更多，很多病都没有名称，统称为现代病，就连传染病也变多了，更多新型病原体出现了，而且传染力更强，如金黄葡萄球菌、O157:H7大肠杆菌、沙门氏肠炎菌、霍乱弧菌，还有英国的疯牛病、日本的脑炎、新加坡的肺炎、大马的猪瘟、中国的萨斯，当然还有禽流感（H1N5）和猪流感（H1N1甲流感）等。

单是流感，在20世纪就已经夺走了2170万人的性命，目前科学家最担心的就是病毒的变种，一旦病毒将H5N1的毒性与H1N1的传播能力结合起来，那将是人类的灾难。世界卫生组织首席公共卫生专家大卫•纳巴罗博士早在2005年9月就预计，下一场大规模流感随时可能到来，其病源可能就是禽流感病毒的变体，新型流感可能造成500万到1.5亿人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