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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清明节,每当这个时候,我便格外伤怀。因为,我的双亲已经离开了我们。想起他们,我便感到孤独。我的老家虽在,但物
是人非。可人是有记忆的,每次回到故乡,走进老屋,看着那些积存了感情记忆的家什还是父母健在时的样子,一时感觉父母还住在
家里,母亲只是抽空到菜园里挖地种菜去了,父亲说不定又去哪家串门了。先前每次回家,他们不在家里,我总能在菜园里找到母亲
,在舅婆或是邻居家里找到父亲。如今,我上哪找到他们呢?他们已经永久地离开了这个家,后山上一小块土地藏着我们无尽的思念
。一年一到两次去后山祭拜他们,我们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离去。
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每年清明节,都是他带着我和哥哥去上坟。清明节的头一天,父亲便买来上好的草纸和鞭炮,下午他在家里剪
挂钱和冥衣,晚上习惯性地嘱咐母亲第二日早上要准备哪些菜肴。第二日吃过早饭,我和哥哥提着装着箸菜和草纸鞭炮的篮子跟在父
亲后面要去五六个地方祭拜祖宗。父亲教我们怎样摆祭品和怎样行礼,跟我们说某某地方埋着哪位先人,有时在路途当中还说说某个
先人的一点掌故。那时,我不懂得悲伤,那些先人在我的意识里只是一些陌生的长辈而已。那些都带着“公”的长辈,我也是在今年
正月期间详细读了《凌氏宗谱》才知晓一个大概的。从凌氏何公于宋至道年间(995——997)由浙江余姚迁新安祁门西乡金山殿下首
店头算起,我们这一支凌姓是由第二十一世仕槐公大约在540年前迁居赤岭口繁衍下来的。到我已是第四十二代了。父亲若在世,一
定有兴趣和我谈起家谱的话题,遗憾他老人家走得太早。他熟稔的家谱之外的凌村历史也随他一同消逝了。
父亲走后,每年的清明节我便和二哥侄子去上坟祭祖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们不再像以前跑那么好几个地方,就给后山的父亲、祖
父母、曾祖父母等一些亲人上坟。剩余时间我便用来陪陪年迈的母亲。此时,我已经懂得了悲伤,但我在母亲面前不敢言更不敢哭。
可我回到城里的无数个夜晚,却又是那么疼痛地思念着老家年迈的母亲。
后来,母亲也走了。老家在我心中成了一个永远的记忆。她老人家带走了我所有的牵挂。渐渐的,我回老家的次数减少了,一年难得
几次回去。但清明这一天,我是必须要赶回老家,和哥哥姐姐们到后山给我们的双亲上坟。感谢他们给了我们血肉之躯,感谢他们教
会我们生活和做人的道理。我们至今感到遗憾的是,就是在他们生前没有很好地孝敬他们。
子欲养而亲不待,遗憾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心中。所以一年一年的清明节,我们无论身在何处,都要及时来到亲人的坟前,烧香磕头,
虔诚地送上我们的祝福。父母若地下有知,那就请接受我们的忏悔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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