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的“老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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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立俊  

这几天，有两个专家的言论引发议论。一个是老院士士陈君石（据说已经是70多岁的耋耄老者了）。他说食品安全不能归咎于政府，他进而认为中国政府的食品安全管理是世界上最好的，出现毒食品完全是无良企业所为。于是，很多人骂这个老专家，认为毒食品已经如此严重，你贵为院士，不讲人话。不过我觉得他已经很讲人话了，你看，他竟没有说食品安全是消费者自己的问题呢！

    说食品安全是消费者自己的责任一点不冤枉中国的芸芸屁民们。比如，在国外，一旦一个企业作恶（在奶粉里添加三聚氰胺），消费者就会终生拒绝消费这个企业的产品，这个企业就一定倒闭。但是中国的屁民们一边骂着政府（和政府托儿专家）和企业以及无良商贩，一边继续吃着地沟油，伊利奶粉，蒙牛牛奶，等等。你们就是这么贱，吃死活该，你们该怪谁呢！人家善良的老专家都不忍心说出这些狠话。

   还有一个专家的议论也引发争议。这就是马骏（好像是复旦的，千万不要是我的师尊辈）所谓：提高退休年龄既合理又必要。这个结论像钉子，戳疼了底层屁民的神经。但马骏的结论是有学士根据的。他认为社保基金缺口很大，不提高无法维持。这似乎没有错误，也是世界趋势。但这里的问题是为什么那么大缺口，国外的问题是老龄化所致，中国问题可能是贪腐所致。另外，提高退休年龄对于底层民众是不公平的。

    看马骏的采访，果然，他认为造成缺口的原因一个是转轨成本（部分养老金流入缴交者个人腰包），一个是老龄化，根本没有提管理不善的问题（欠账是一个很大原因，他竟然也没有提，该不是故意忘了吧）。这就是他为什么挨骂的原因。学术研究为谁设计，这往往是个学术良知问题。比如，食品专家说中国的食品安全管理全世界最严，他的“样本”一定是指管理文件，而无关管理真相。这和说社会主义就是好，就是好的学术研究如出一辙。

   好几年前，钱学森临死前提出中国为什么不出大师的傻问（引来很多人傻傻地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钱学森本人在五八年大跃进时期撰文“亩产20万斤在是科学的”时已经做出了回答，现在却来装傻。中国有句古话——君子不器。意思是指君子要追求形而上的“道”，也就是真理，而不把学术当工具玩弄。学术一旦沦落成工具，专家一定变成人面兽心的恶棍，他们就一定会睁着研究说瞎话，而且一身“吾往矣”的豪气！

    比起神九上天，社保基金和食品安全确实是小事，但也关乎全民嘛，公众诉求的是社会正义和政府功能。专家们应该先预设合理的前提条件，也就是外生环境，再开始学术研究，另外，专家们多少要有点民间立场，如此才有可能得出一个“人样”的结论。拿学术当饭碗做不好这件事，拿学术讨好权贵只能找骂。孔子曾经对自己看不起的一个老汉狠狠地说：老而不死为贼。对于那些像贼一样的老专家，我们也把这句话送给他们吧！
   
    2012-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