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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一枝藤杖且闲行
《兰亭序》乃中国书法之千古名篇,行书中的巅峰之作。然因种种历史原因,自问世以来其真迹时显时隐,真伪莫辨,行踪难觅。因此臆说假设比比谐是,自宋至今,虽为书法界之热门话题,然也终无定论,使人莫之所从。然因年代久远,历代典籍对《兰亭序》的记述也以传闻居多,失实之处在所难免。本文拟据所知之材料对《兰亭序》之真伪作一管见。基于上述原因,疏漏与失误之处在本文中也不可避免。然抛砖引玉,诚愿请教于方家。
所谓的王羲之《兰亭序》真迹拓本(一说《南唐兰亭明昌》本)
兰亭序的真伪新说
《兰亭序》是王羲之书法作品中最著名的篇章。但除《世说新语》及刘孝标的《注》之外,由东晋至隋代尚无典籍明确记述兰亭序的文本和相关情况。明确记载《兰亭序》的文本和相关情况的典籍始见于唐太宗令人编撰的晋书。晋书卷八十王羲之传云:尝与同志宴集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羲之自为之序以申其志,曰: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
或以潘岳《金谷诗序》方其文,羲之比于石崇,闻而甚喜。
此引文的最末一段与《世说新语企羨篇》在文字上有所出入,《企羨篇》云“王右军得人以《兰亭集序》方《金谷诗叙》,又以己敌石崇,甚有欣色”。《晋书》所言未知出于何据,据考潘岳无《金谷诗叙》,似应以《企羨篇》所言为是。 刘孝标注日“王羲之《临河叙》日:永和九年,岁在癸丑,莫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娱目骋怀,信可乐也。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矣,故列序时人,录其所述。右将军司马太原孙丞公等二十六人,赋诗如左,前馀姚令会稽谢胜等十五人,不能赋诗,罚酒各三杯”。近人严可均录此序入《全晋文》,自注云,“此与帖不同,又多篇末一段,盖刘孝标从本集节录者”。近人馀嘉锡案,“今本《世说注》经宋人晏殊,董弅等妄有删节。以唐本第六卷证之,几乎无一条不遭涂抹,况于人人习见之兰亭序哉。然则此序所删除之字句,未必尽出于孝标之节录也”。
笔者按:严,馀二人之注,按,亦有臆断之处。因刘骏[孝标]乃强闻博识,治学严谨之人,决无文不对题,乱注之理。试想、‘世说’言:右军得人以《兰亭序》方之《金谷叙》,并谓已敌石祟,闻之甚有欣色。而孝标则注日:“临河叙曰”,岂不是闹出文不对题,乱注乱引之笑话。可能的情况是,孝标所看到的《世说》文本是:右军得人以《临河叙》方之《金谷叙》,这样才顺理成章的注,《临河叙日》。
那么这里又牵出另外一个问题,现在所看到的《世说企羨篇》确实是:王右军得人以《兰亭序》方之《金谷叙》的记述,之所以出现此情况,应从《晋书》说起,《晋书》虽为权威之史书,但仍为唐太宗李世民令人修撰,《王羲之传》是《晋书》中的重要人物传之一,且太宗亲撰《王羲之传论》。又是对《兰亭序》最为推崇之人,因此时人将世说中的《临河叙》改为《兰亭序》,致使孝标之注成为文不对题之注。
从石崇的《金谷叙》与王羲之的《临河叙》的文章形式看,二者是相当近似的。因此以《临河叙》方之《金谷叙》确实当之无愧。现将《金谷叙》移录如下:馀以元康六年,以太仆卿为出使,持节监,青,徐诸军事,征虏将军。有别庐在河南县界金谷涧中,或高或下,有清泉茂林,众果竹柏,药草之属,莫不毕备。又有水碓;鱼池,土窟,其为娱目欢心之物备矣。时征西大将军王诩当还长安,馀与众贤共送往涧中,昼夜宴游,屡迁其坐。或登高临下,或坐列水滨。时琴瑟笙筑,合载车中。及住,令与鼓吹递奏。遂各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杯,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故具列时人,官号,姓名,年纪,又写诗著后。后之好事者,其览之哉。凡三十五人,吴王师,议郎,关中候,始平武功苏绍字世嗣,年五十为首。”二叙所述之事虽各有不同,但王羲之的仿照意图是相当明显的.所以《世说》中以《临河叙》方之《金谷叙》的评论是相当精准的。
在此也连带谈一下《兰亭序》为何为《文选》未收的问题,《文选》乃梁昭明太子萧统令人编辑前人诗文的选集,一种可能是碍于选录标准,所以未收,如《金谷叙》和《临河叙》就是其例。另一种可能是萧统未看到《兰亭序》。《兰亭序》虽是梁武帝时收得,但无确切年份。而萧统仅活了三十一岁(公元501年至531年)。所以他未看《兰亭序》也是极有可能的。
从东晋至隋之间记述王羲之言行及法帖,传闻和书法风格以及书迹流传与评论的典籍则相当多。但却无《兰亭序》的明确记载,究其原因,缘《兰亭序》长期流传于民间,梁时虽为梁武帝收归内府,但未引起重视,所以无明确记载。即使是唐太宗亲自所撰的《王羲之传赞》也只笼统的称赞了王羲之的书法造诣,而未明确的提到《兰亭序》。明确提到《兰亭序》的是,唐太宗时负责整理二王书迹的褚遂良,其《晋右军王羲之书目》之行书云,都五十八卷。 第一,永和九年。(二十八行,兰亭序)。
首次提到兰亭盛会情况和怎样书写兰亭序的为唐开元间何延之的兰亭始末记,文云:“《兰亭》者,晋右军将军,会稽内史,琅琊王羲之逸少所书诗序也,右军蝉联美胄,雅好山水,尤善草隶。于永和九年三月三日宦游山阴,与太原孙统承公,孙绰兴公,广汉王彬之道生,陈郡谢安安石,高平郗昙重熙,太原王蕴叔仁。释支遁道林,及其子凝,徽,操之等四十有一人,修祓禊之礼,挥毫制序,兴乐而书,用蚕茧纸;鼠须笔,遒媚劲健,绝代更无,凡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有重者皆构别体,其中之字最多乃有二十许字,变转悉异,遂无同者。其时乃有神助,及醒后他日更书数十百本,无如祓禊所书之者。
”但不知所言有何根据。唐太宗知《兰亭序》真迹确在辩才处。命萧诩赚取之,此说据何延之言。为辩才弟子玄素所述。兰亭序由梁至唐的流传较为可信的是唐开元时人,刘之几之子刘餗的《隋唐嘉话》,刘曰“王右军兰亭序,梁乱出在外,陈天嘉中,为僧永所得。至太建中,献之宣帝,隋平陈日,或以献晋王,王之不宝,后僧果从帝借榻。及登极竟未从索。果师死后,弟子辩才得之。太宗为秦王日,见榻本惊喜,乃贵价市大王书兰亭,终不才得焉。及知在辩师处,使萧诩就越中求得之,以武德四年入秦府,贞观十年,乃榻十本以赐近臣。帝崩,中书令褚遂良奏,“兰亭,先帝所重,不可留”遂秘于昭陵”。
此外,尚有广州五羊僧处得之之说,然皆传闻,未足为信。见《书断》。
以上三说虽各有异,然其一至之处,都云《兰亭序》归于太宗,太宗令褚遂良等人详加捡校。因并整理装置。
此文千年以来无人真正读懂,郭沫若认为,从“夫人之相与”以下一百六十七字,实在是大有问题,于羲之的性格不合。《兰亭序》是在“《临河序》基础上删改,移易扩大而成”。进而认为“今传《兰亭序》是后人伪托”。粗略一看,这种说法是很有道理和说服力的。实则不然,因梁武帝收得此帖后,由于此帖无题目,但有晋右军将军王羲之书的落款,且和王羲之的其它真迹相校,检定为真。此非信口之论,因为检定重装的有徐僧权,朱异等人,并在骑逢处押有僧字。并且押有僧字的并非仅有《兰亭序》一帖,至今可看到的尚有《丧乱帖》, 此帖早在唐时就传入日本,或谓鉴真和尚东渡时带去。和《十七帖》在其落尾处亦有。“敕 付直弘文馆 臣解无畏勒 充馆本 臣褚遂良校 无失 僧权等字样”。
此外对兰亭序的不同解读也能说明《兰亭序》并非是文意混乱,于羲之性格不合的伪作。现将比较通行的《兰亭序》译文抄录于下:“永和九年,即癸丑年,三月之初,(名士们)在会稽郡山阴县的兰亭聚会,到水边进行消灾求福的活动。许多有声望有才气的人都来了,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这里有高大的山和险峻的岭,有茂密的树林和高高的竹子,又有清水急流,(在亭的)左右辉映环绕。把水引到(亭中)的环形水渠里来,让酒杯飘流水上(供人们取饮)。人们在曲水旁边排列而坐,虽然没有管弦齐奏的盛况,(可是)一边饮酒一边赋诗,也足以痛快地表达各自幽雅的情怀。这一天,天气晴朗,和风轻轻吹来。向上看,天空广大无边,向下看,地上事物如此繁多,这样来纵展眼力,开阔胸怀,穷尽视和听的享受,实在快乐啊!
人们彼此相处,一生很快就度过。有的人喜欢讲自己的志趣抱负,在室内(跟朋友)面对面地交谈;有的人就着自己所爱好的事物寄托情怀,不受任何约束,放纵地生活。尽管人们的爱好千差万别,或好静,或好动,也不相同,(可是又都有这样的体验:)当他们对所接触的事物感到高兴时,一时间很自得,快乐而自足,竟不觉得衰老即将到来;待到对于自己所喜爱的事物感到厌倦,心情随着当前的境况而变化,感慨油然而生,以前感到欢快的事顷刻之间变为陈迹了,仍然不能不因此感慨不已,何况人寿的长短随着造化而定,最后一切都化为乌有。古人说:“死和生也是件大事啊!”怎能不悲痛呢?
每当我看到前人发生感慨的原由,(跟我所感慨的)如同符契那样相合,总是面对着(他们的)文章而嗟叹感伤,心里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这才知道,把生和死同等看待是荒诞的,把长寿和短命同等看待是妄造按后人看待今天,也像今人看待从前一样,真是可悲啊!因此我一一记下参加这次聚会的人,抄录了他们的诗作。尽管时代不同情况不同,但人们的情致却是一样的。后代的读者读这本诗集也将有感于生死这件大事吧。这样的理解,基本上和郭沫若实在是大有问题的观点相合,但是如细细体味《兰亭序》非如此译一样杂乱无章,仅是一些文字的堆砌,主题不明,议论混乱,使人看后不知所云的东西。
现按我的理解翻译如下:
永和九年,此年癸丑,三月开初,决定集聚于会稽山阴兰亭,举行消灾祈福的“修禊”活动。许多贤明有身望的人都来了,年青老少都有。此地有崇山峻岭,茂密的森林,修长的竹子,又有清溪急流,在亭的左右晖映环绕,把水引入渠中,作为曲殇流水,依序而饮,排次列座,虽说没有丝竹齐奏的盛况,但饮一杯酒,咏一篇诗,也足以畅快地抒发人们对宇宙人生的悠远情怀。
这一天,天清气爽,春风轻拂,仰看蔚蓝的天空,联想到宇宙的茫茫无际,俯看万物,可看到花草树木,鸟兽鱼虫的欣欣向荣。在这美丽壮观的天地之间,不禁使人心移神驰,这一切真是今人目接不暇,这实在是一种不可言传的快乐。
朋友之间(人)相识相知,由于友情深厚,转眼之间就是几十年(一辈子),有时和自己意气相投的人,在室内共同谈论理想和志趣,有时又以某种活动为名,而优游于山水之间,放荡于形骸之外,虽然各有不同,宁静和活跃不一样,但是当其遇到相知相识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放怀纵谈,自然是特别的快乐和满足,不会感到生命的短暂,死亡的来临。但到了盛会已完,心情随情况的变化而变化,感慨就更深了,原来的盛会,转眼之间,成为过去,怎不令人感叹。况且生命的长短,并非自己能掌控,但最后都逃脱不了死亡。古人说“死和生是人一生中最大的事”,那么生命岂不是值得痛惜的啊!
每当读到古人对生命人生的感叹,和我的感受像符契一样的相通,所以看到这样的文章,总是受到感动,而且久久不能释之于怀。(我没有那样旷达)不能把生死看成一样,长寿和短命视作相同。后世之人来看这次盛会,也会像我看过去一样。为纪念这次值得留念的盛会!所以列出参加(修禊)盛会的人的名字,抄录出他们的诗作,虽然这些人的经历各不相同,但他们的诗作,都抒发了对宇宙人生的思想感情。后来的读者,也会因读到这篇文章而感动。
此译和上译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对于首段,歧义不大。但从“夫人之相与”以下,理解就有很大的不同,在“取诸怀抱到静躁不同”上译是,有的人……有的人……而此译当作同一人,有时是……有时是……
当其欣于所知至感慨系之矣,上译也作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理解,而此译则认为是对兰亭修禊的感怀,对“老之将至”上译是乐而怀忧,乐而念死的理解,而此译是乐而忘忧,乐而忘死的理解。“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上译当作辩驳语,此译当作申述语。总之按上译,此二段文字就像一些杂乱无章的文字堆砌。而此译则把此二段作为围绕兰亭盛会而发的感慨,所以就无散乱和不协之处。
诚然《兰亭序》到了信可乐以后,和下一段“夫人之相与”不相连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断落,我认为是王羲之在抄录《临河序》的首段文字后,又写了这一段,作为对此盛会的感慨。在末一段也有列叙时人,录其所述和《临河叙》相呼应。唐太宗收得此帖时,由于字迹一至,在文后有“晋右军将军王羲之书”的落款,并有梁徐僧权检校时所书的骑缝僧字。所以确认为是王羲之真迹。
而且,此时正修《晋书》,也采录了《世说》中“右军得人以《兰亭序》方之《金谷叙》又谓己敌石崇,闻之甚喜”的材料。但将《世说》中“右军得人以《临河叙》方之《金谷叙》”改为,或以潘岳《金谷诗序》方其文,羲之比于石崇,闻而甚喜。此引文的最末一段与《世说新语企羨篇》在文字上有出入。而时人又将《世说企羨篇》中的《临河叙》改为《兰亭序》。至使刘孝标注所引的引文,与《世说》中的此段文字成为文不对题之注”。
刘孝标名峻,为齐梁时人,因知识丰富,且强闻博记而遭到梁武帝的忌恨,一生坎坷。但文采斐然,治学严谨,绝不会闹出文不对题乱注引的笑话。惜现已难睹唐以前《世说新语》的文本。现在所看到的《世说新语》为宋以来的刻本,据国学家馀嘉锡的考查,《世说新语》为宋晏殊等人的篡改很多,有流传日本的唐《世说新语》残文为证,此残文和宋以来的《世说新语》有很大不同。所以可以肯定地说《世说新语》中,此段文字,绝非是“右军得人以《兰亭序》方之《金谷叙》”。
可以证明这一情况的,尚有参加兰亭盛会者之一,孙绰的《三月三日兰亭诗后》一文,即所谓《兰亭后序》,可以证明对兰亭盛会的题跋,并非仅有王羲之《兰亭序》一篇。现将此文抄录如下:
古人以水喻性,有旨哉斯谈,非以停之则清,混之则浊邪?情因所习而迁移,物触所遇而兴感。故振辔于朝市,则充屈之心生,闲步于林野,则辽落之意兴。仰观羲唐,邈已远矣,近咏台阁,顾深增怀。为复于暧昧之中,思萦拂之道,屡借山水,以化其郁结。永一日之足,当百年之溢。以暮春之始,禊于南涧之滨,高岭千寻,长湖万顷,隆屈澄江之势,可为壮矣,乃席芳草,镜清流,览卉木,观鱼鸟,具景同荣,资生咸畅,于是和以醇醪,齐以达观,决然兀焉,复觉鹏鷃之二物哉。耀灵纵辔,急景西迈,乐与时去,悲亦系之,往复推移,新故相换,今日之迹,明复成矣,原诗人之致兴,谅歌咏之有由。
”此文可以和《兰亭序》互证,如《兰亭序》之“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已,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和“乐与时去,悲亦系之,往复推移,新故相换,今日之迹,明复陈矣”。这二段文字所发出的感慨何其相似。由此可证明,《兰亭序》决非《临河叙》一样,是记述兰亭盛会的文章,而是感怀兰亭盛会的文章。
另外,从序这一文章体载来看,序,所包含的不仅是指写在书前书后说明情况的书序,还包括赠别序,如唐代韩愈的《送董绍南序》《送李愿归磐谷序》,聚会序,如唐代王勃的《腾王阁序》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园序》等等。颂扬序如唐代的《圣教序》,题跋序,如宋女词人李清照的《金石录后序》。从《兰亭序》所表达的内容和情感来看,显然属于是一篇题跋序,即对某事,某文的评论和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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