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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卫历史记忆 揭露中国大陆教科书的瞒与骗(上)
来源:民主中国 作者:朱欣欣
●在港人抵制中共企图通过教科书进行“洗脑”的同时,彻底揭露大陆教科书中的毒素,是一个需要许多人参与的启蒙工程。如果说“欲灭其国,先毁其 史。”那么“欲控其人,先控记忆。”中共对民众精神控制的手段之一,就是通过历史教科书篡改历史,操控记忆,包装和维护一党专制的所谓“历史合法性”。本 文针对部分大陆教科书,选择中国近现代历史的一些重要专题,根据史料进行简略辨析。一个人的启蒙就是一个民族精神成熟的开始。
生活在信息开放、新闻自由环境中的未成年人,一旦被要求把来自专制体制下的谬论和谎言,当作文化知识来接受,在自由文明的地方,接受培养奴隶意识 的教育,预备接受和适应专制者企图在未来安排的“屁民”生存。这些未成年人和他们的父母会作何反应?什么样的人能够接受如此荒谬的“教育”?这就是为何香 港人尤其是年轻一代,准备以生命为代价,坚决抵制中共企图借“国民教育”之名通过教科书进行“洗脑”。
在大陆网友声援港人的网帖中,“老荣成人”在新浪微博说:“香港人的‘不认同’,大陆几十年中坚持不懈的‘愚民教育’是根源之一。我会去检查一下 邻居孩子的教科书,看看是否有愚民的问题。抵制愚民教育,我是支持的。”所以,彻底揭露大陆教科书中的毒素,是一个需要许多人参与的启蒙工程。
以史为鉴、以史为镜。但是任何专制者都不希望民众观看时,通过历史的镜子了解真相,审视现实。他们要把镜子变形,按他们的意志有隐有现,按照他们 的需要任意捏造,为现实服务。如果说“欲灭其国,先毁其史。”那么“欲控其人,先控记忆。”中共对民众精神控制的手段之一,就是通过历史教科书篡改历史, 操控记忆,包装和维护一党专制的所谓“历史合法性”。
由于后极权时代专制的衰退,大陆文化管制有所松动,因此形成一种转型期的矛盾现象:一方面,一些本土和引进的学术性书籍,能部分披露历史真相,突 破官方意识形态的禁锢;但另一方面,由于当局的管控和教材编辑的素养所限,教科书中对历史的瞒与骗以及各种谬误,与一些学术界的书籍形成鲜明的对立。可见 教育界依然被“党”字招牌独霸着,历史教育仍在继续制造几代人蒙昧的历史观。
在此,我针对部分大陆教科书,选择中国近现代历史的一些重要专题,根据史料进行简略辨析。
一、义和团运动
高中《中国近代现代史》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12月第1版)对义和团运动缺乏全面客观的介绍,对其迷信蒙昧、滥施暴力的史实没有提 及,依然按官方观点称其为“反帝爱国运动”。大学教材《中国近现代史纲要》(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年2月)只是简单地批评:“义和团运动存在着笼统的 排外主义的错误……还存在着许多迷信、落后的倾向。”近年来许多史书还原了义和团的历史真相,进行了新的评价,在此不赘,相信了解史料后,任何人都不会认 同教科书简单片面的结论。
二、《新青年》和五四运动
高中《中国近代现代史》上册(同上)109页写道“《新青年》受到广大知识分子的普遍欢迎,1917年,每期的发行量已达一万六千多份。”实际 上,陈独秀和该刊早期不仅无知名度,而且学者根据史料证明,《新青年》当时每期赔本印刷仅1000本(在不支付编辑费的情况下,至少印2000份才有可能 赚钱),“1917年8月,《新青年》出完第三卷后,因发行不广,销路不畅,群益书社感到是在难以为继,一度中止出版。后经陈独秀极力交涉,书社到年底才 勉强应允续刊。”(《革命与反革命——社会文化视野下的民国政治》,王琦生,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1月)在此之前,鲁迅在《<呐 喊>自序》中称当时的《新青年》“仿佛不特没有人来赞同,并且也还没有人来反对。”周作人晚年回忆早期的《新青年》“是普通的刊物罢了,虽是陈独秀 编辑,看不出什么特色来”“……我看了却觉得没有什么谬,虽然也并不怎么对。”(《知堂回想录》,周作人,香港,三育图书有限公司,1980年)《新青 年》名声鹊起,是从将编辑部迁到北大并进行人为炒作开始的。
高中《中国近代现代史》上册(同上)以官方观点称五四运动为“爱国”运动。虽然运动的直接目的是“外争主权”,但长期以来不同党派和人士对其意义 的阐释各有不同。五四运动中的北大学生领袖之一傅斯年公开声称“我是绝对不主张国家主义的人”;“若说五四运动单是爱国运动,我便不赞一词了。我对这五四 运动所以重视的,为他的发点是直接行动,是唤起公众责任心的运动。”(孟真:《随感录滞留:中国狗与中国人》,《新青年》第6卷第6号,1919年11 月)另一位北大学生领袖罗家伦说:“当‘五四运动’最激烈的时候,大家都在高叫‘爱国’、‘卖国’的声浪,我都以为我们‘五四运动’的真精神并不在此。” 他认为,学生的牺牲精神、社会制裁的精神和民众自决的精神才是五四运动的实在价值。(罗家伦:《一年来我们学生运动底成功失败和将来应取的方针》,《新 潮》2卷4号,1920年5月;《晨报》1920年5月4日)当时的学者和运动亲历者都反对将“国家”偶像化。1917年胡适在《藏晖室札记》中说:“爱 国是件大好事,惟当知国家之上,更有一大目的在,更有一更大之团体在。”“万国之上,犹有人类在”。(《新青年》第3卷第5号,1917年7月)在五四运 动之前,陈独秀在《偶像破坏论》的文章中提出“国家不过是一种骗人的偶像”(《新青年》第5卷第2号,1918年8月)。武汉地区五四运动主要领导人之 一、后来的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恽代英更激进地说:“国家是离间人与人的恶魔”。(《论社会主义》,《少年中国》第2卷第5 号,1920年11月)五四运动中北大学生领袖之一的许德珩回忆,1918年北京高校一部分学生组织了一个团体,最初名称是“学生爱国会”,因许多学生认 为“爱国”是落后思想,于是更名为“学生救国会”。(《五四运动在北京》,《五四运动回忆录》上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9年3月)
共产党的鼻祖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一文中就公开宣告:“工人无祖国”,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在1919年11月24日发出的 《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的邀请书》中,列宁明确提出:“共产国际要使所谓国家利益服从世界革命的利益,它要体现各国无产阶级的相互支援”。列宁在共产国 际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共产国际章程》中还宣称;“共产国际的目的在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包括红色恐怖或武装斗争),为建立一个作为完全废除国家 的过渡阶段的国际苏维埃而进行斗争”。
专制者从来不是爱国者,他们心中只有权力。如今,中共把“爱国”当作五四运动的唯一标签,不过是用权力垄断历史的阐释权,把“国家”当作绑架、操 控的偶像,煽动、利用民族主义,借“爱国”之名,遮蔽自由民主思想,维护一党专制,奴役、迫害追求自由民主的真正“爱国者”。
三、关于“三一八”运动及其惨案、李大钊之死、“四一二”“七一五”政变、张作霖之死等事件及其关系
高中《中国近代现代史》上册(同上)135页在介绍蒋介石“四一二”政变后的段落写道:“与此同时,张作霖在北京袭击苏联大使馆,大肆捕杀共产党员和革命青年。李大钊被捕后,英勇不屈,慷慨就义。”没有交待事件的具体原因和结果,似乎张作霖在呼应蒋。
事件复杂的背景是,列宁夺权后,希望在欧洲搞颠覆各国政权的世界革命,失败后转向东方,企图建立由苏联领导的世界共产帝国(何云庵等:《苏俄、共 产国际与中国革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11月)。一方面与中华民国建交,另一方面,通过共产国际扶持国共合作“北伐”,推翻北洋政府,同时 利诱、扶植冯玉祥从内部对北洋集团进行瓦解。1926年,苏联在冯军的军事顾问利用“大沽口事件”,策划“三一八”学生运动,惨案发生后嫁祸傀儡执政段祺 瑞,迫使段祺瑞政府垮台。葬送了辛亥革命所建立的“议会选举政体”,中国从此进入了苏联所期待的政体——党国体制。孙中山“以俄为师”,1924年在国民 党一大就公开宣称:“先由党造出一个国来”,然后“将党放在国上”,“完全以党治”。(《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录》,《中国国民党第一、二次 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史料》上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
“三一八”后,舆论界批评群众领袖,指责他们应当对惨案“负道义上的责任”。刚刚开过刀的梁启超在医院接受《晨报》采访,痛责段祺瑞后说:“我们 痛定思痛,对于一般自居指导青年的领袖们,我们当然也不能完全宽恕”。“我们并不反对民众运动,但也得有相当范围。例如推倒政府的事情,如何可以放在年轻 的学生们身上?至少我们不能想象这样的奇迹。”当期的《清华周刊》有两篇文章,批评群众领袖把“学生运动”变成了“运动学生”,让年轻人为自己的政党主张 出力、流汗、流血,甚至送命。
1924年,直奉军阀大战爆发。1926年4月,张作霖的奉系部队控制北京,成立安国政府。作为与冯玉祥部队和南方国民党政府的重要联系人,以及 中国共产党的北方负责人、共产国际的代理人,李大钊当然是被抓捕的重要对象。李大钊带领全家立刻躲到了东交民巷苏联大使馆内原俄国兵营院内。这次,李大钊 实际是把国民党和共产党在北京的机关一起搬到了苏联使馆,这在国际法上不很占理。1927年4月6日,京师警察厅派出三百余人,突袭了苏俄使馆,李大钊等 人显然在没有预防的情况下遭到逮捕。军警共获取7卡车文件档案,里面有大量苏联政府和共产国际对中国各派别的联系证据和指令。(克里斯托弗•安德鲁斯基、 奥列格•戈尔季耶夫:《克格勃全史》第121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8年2月)张作霖指责苏联驻华大使“加拉罕‘一到中国就出钱收买大学生闹事,又 加紧豢养冯(玉详)军,从而使国内混乱下去’。……这就超出了‘大使的正常权利和国际公法准则了。”“收买大学生闹事”是指“三一八”运动及其惨案。 ([俄]维克托•乌索夫:《20世纪20年代苏联情报机关在中国》,解放军出版社,2007年7月)
获得证据后,张作霖取得了杀李大钊的理由:一、在南北战争期间,李参与了军事谍报工作;二、李与苏联政府勾结参与中国内战的证据;三、李和冯玉祥 国民军的秘密关系;四、李作为国民党和共产党北方领导人进行的颠覆政府活动。李大钊在被捕后,对很多实事也供认不讳,“李大钊供词全份”保存在北京市档案 馆中。李大钊等19名国民党和共产党人员悉数执行死刑。李大钊被杀后,张作霖曾将部分在苏联使馆搜查到的文件公开展览,并请中外人士参观。“在中国公布的 文件中,有大量记录苏联秘密行动(主要是军事侦查)的卑劣的细节,包括从莫斯科来的一些旨在加剧中国人民和西方国家的冲突而‘不惜采取任何措施,包括抢劫 和大屠杀’的指示。文件中还有间谍的名册、要求中共党员给予帮助的指示,还有对秘密运入中国的武器的详细描述。”苏联间谍活动在8个国家被曝光,其中就有 中国这一事件。斯大林让中共利用蒋介石:“应该像柠檬一样被榨干,然后给扔掉。”(《克格勃全史》第121页)
本来,蒋介石1923年9月至11月对苏联考察后,就认清了苏俄的真相和对中国的野心(蒋中正:《苏俄在中国》,1956年12月;首都师范大学 教授李松林:《曾推崇苏联的蒋介石为何在访苏后改变一生政见?》,凤凰卫视“凤凰大视野”,2011年1月11日;颜昌海:《考察苏俄后蒋介石为什么坚定 反共》),逐渐开始疏远苏俄和中共,因此而被苏俄嫉恨。苏联顾问甚至开始策划干掉蒋介石;此后,1923年11月,中共中央执委会扩大会议,在参加国民革 命运动和国民党改组的决议中指示:“全体同志尽管应该在国民党内竭尽全力为自己争取领导权,但必须通过合情合理的途径,不得暴露自己的意图。”(《联共 (布)、共产国际与中国国民革命运动(1920—1925)》,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译,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年)国民党发现,国共合作 后,“共产党人虽以个人身份加入,却秘密地以党团的形式在国民党内活动。中共组织严密,党员凝聚力强,人数虽少,但在国民党内部,不论是中央还是基层团 体,都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一部分国民党人的疑惧,”(何云庵等:《苏俄、共产国际与中国革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年 11月)蒋介石也无法容忍中共在各地领导工农制造暴乱、“当北伐于1926年胜利到达南京时,共产党竟提出:‘一切权力归农会’和‘红色恐怖’的口号。农 会私设公堂,酷刑逼供,烧屋分地,勒索钱财,成批杀人,强奸人家的小姐、儿媳妇;墙壁上到处刷写着‘杀尽土豪劣绅及一切反动派’、‘实施赤色恐怖’。” “不仅国民党人攻击为过激,甚至中共高阶层人士亦多认为过火。当时农会控制了乡村政权,地方官大多数失去权力,实际无法制止农会和工会的种种暴行。他们在 乡间任意没收豪绅地主的财物,形同盗匪;并将豪绅地主捆绑,游街示众,滥用私刑,死人无数。此时,国民革命军的将士正在前方浴血作战,农会却在后方抄他们 的家、烧他们的房、抢他们的地、没收他们的财产、吃他们的大户,连前线士兵们捎回家的极少量的津贴也被强行抢去。”(龚楚:《龚楚将军回忆录:红军第一叛 将——龚楚生平传略》,[香港]明报月刊社,1978年5月)加上张作霖将苏联资助和操控国共两党的阴谋曝光,舆论哗然,一片反苏声浪,为了表示与苏联划 清界线,阻止美、英支持北洋政府反对北伐;于是,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政变”,武力清党。汪精卫由于对共产国际认识模糊,与蒋介石产生分歧,在武汉另立政 府。共产国际代表罗易(印度人)为了取得汪精卫的支持,在没向中共中央传达之前,居然把6月1日斯大林发来的“五月指示”密电副本给汪精卫看了,主要内容 如下:一、指示中国共产党在国统区发动工人罢工和农民运动制造混乱。二、动员二万名中国共产党党员,加上两湖五万革命工农,建立自己的军队。三、鉴于国民 党中央委员会的不团结,共产党员要尽可能多地进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里去,以共产党取代国民党。四、成立革命法庭,惩办国民党右派军官。然而,罗易忽视 了汪精卫是国民党党员,汪精卫如从恶梦中惊醒,于是发动了“七一五”政变,公开反共、清共。
高中《中国近代现代史》下册(同上)第2页写道:“日本侵略者见张作霖不能完全满足他们的侵略要求,阴谋在东北扶植新的代理人,就在皇姑屯炸死张 作霖。”真相是,十月革命后,苏联就企图分裂整个东北,他们很快在哈尔滨市秘密建立了苏维埃,阴谋建立“满洲苏维埃加盟共和国”。张作霖查抄苏联大使馆 后,自然和张作霖成了死对头。1926年秋季,苏联特工策划暗杀张作霖失败,苏联政治局要求策划更机密的暗杀活动。于是1928年6月4日制造了皇姑屯事 件,谋杀张作霖,嫁祸日本。并在其后制造“田中奏折”的假情报,挑起中国民间反日高潮。没料到的结果是张学良没有马上导向苏联,而是易帜加入国民党。抗战 后,苏联通过被收买的前日本首相冈田启介,指使其弟子、日本关东军上校参谋河本大作,伪造《我炸死了张作霖》的供词,致使由于没有佐证,东京远东国际军事 法庭没有对“皇姑屯爆炸案”做专门立案审理。(《20世纪20年代苏联情报机关在中国》)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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