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笙歌———致天理 / 无中生噎

心尘

寂寞的笙歌———致天理 / 无中生噎天理兄弟：日子过得真快，半年也快过去了。我们msn的最后聊天记录是去年的10月24日夜里11点左右，你在上面最后对我说的是：等等再聊，三山农民正在办公室谈事情。但我不会等那么迟，很快就下线睡觉了。第二天没见你上线，到晚上，嫂子打来电话，说你的车子停在办公室的楼下，人却不见了，已经找了一天。也报了警。我凭直觉说，就在他们手里呀。嫂子说托熟人去问，他们说人不在他们手里。后来说车子也不见了，估计被拖走了。后来就接到书面通知。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六十一条之规定，我局已于2007年10月26日8时将涉嫌冒充警察招摇撞骗的陈启棠刑事拘留，现羁押在佛山市看守所。”再后来，送衣服进去，他们不让见本人，把车钥匙给嫂子，叫她到某地取车。取车的交了时候四百多块的存车费。广州的郭艳老师有熟人，我们想，请个律师吧，既然都已经要这么办了。可是，律师到看守所却得不到你的书面委托，你拒绝律师的理由是：自己没违法，不要浪费朋友的金钱和精力。我那时候开始就在心里用你的口头禅骂你了：陈启棠，你真是个王八蛋。再后来，禅城（广州佛山）分局以“涉嫌招摇撞骗罪”，于2007年12月2日11时将你逮捕，“现关押于佛山市三水区看守所。”其后至今，家属每次要求会见，回答都是：还在侦查期，不能会见任何人。所以，到目前为止，家里人得不到你的任何信息。只听到从里面出来的，你曾经帮助维权过的三山人带话说：你写了三封信出来。但家里没收到。在里面倒没有挨打。嫂子说，自己跟孩子倒没什么，你八十几岁的老母亲，问了几次儿子的去向，她都说公司派你到外地出差。可是不能没完没了都说在出差呀。要让八十几岁的老奶奶理解新时期的司法新行径，确实是部分中国人民面临的亟待解决的问题。或者是，让她接受平时“一身正气”，好好做事的儿子，突然之间变为犯人？我们可不能对老人家的健康这么恶搞。我也只能叹口气，安慰她说：你平时上网太迟，休息不好，在里面可以好好休息；平时爱骂人，现在没有地方骂，脾气会变好些；平时三餐就要喝酒，这对身体不好，现在在里面可以戒酒，对身体有好处。总而言之，等你出来的时候，估计会身体倍儿好，精神倍儿佳。郭艳老师也说，这王八蛋，现在在里面吃的喝的都是我们纳税人的钱，还不要交住宿费！屈指算来，到今天，你被关的时间，马上就半年了。里面没有网络，很多人估计也很快忘了你。当然三山农民应该不会忘记你，但他们好像也不太允许想你，据说你一失踪，几个农民代表也在到处躲藏。不知现在回家了没。因为廖梦君案，我们通过网络认识，后来见面，喝酒，听你不断地骂王八蛋。我说，天理呀，以后你看我不顺眼，也会骂我王八蛋的。你说，不会，我了解你。我说，不要紧，我做错事，你骂我王八蛋，我还是把你当兄弟。因为我知道你的德行。你说，那倒是，我对事不对人。看不惯就骂，皇帝老儿也照骂。你还有个书面口头禅，就是和谐社会，胡温政府依法治国，以人为本。意思知道，但逻辑老让我觉得有点狗屁不通。后来我们想，既然胡温政府要依法治国，建立和谐社会，我们就来促进一把吧。讲民主太危险，只讲法制吧。还打个比方，不管好法恶法，大家都要公平遵守。打过一个比方，如果法律规定大家每天都要在某个垃圾堆面前三鞠躬，我也会照办；但是，有个前提，带头大哥也要跟我一样在这个垃圾堆前鞠躬。讨论法律的好坏，是专家的事情。再好的法律，没有平等地执行，都是王八蛋的法律呀！但好像这样也不行，所以你要被动失踪，家里还是要丢下生意到处找你几天，还要给停车场创收做贡献。在一些圈子里面，你也是个争议人物。如果不是2007年10月25日深夜在办公室门口突然地失踪，天理（陈启棠）这个名字，在许多维权人士的眼中，还是个喜欢内讧的捣蛋份子。然而当陈启棠被证实批捕后，那些揣度和猜忌，那些说你是五毛网特的人，不知该做何感想。他们是否会明白，原来这个陈启棠，跟他们是一根弦上的蚂蚱。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但我对这个前景并不乐观，抢山头也是我们这个文化的一个优良传统呀。你说过，我就是这么个认理不认人的王八蛋。所以看到你对自己以前被评为，“深圳青年十大杰出网络写作者”有点沾沾自喜；为“廖梦君案”不断写字，跑前忙后，跟政府有关部门沟通，以为可以促进事情的解决；后来你自费介入佛山三山一案，搞得有关人员难受到要三番五次地对你发出警告，直至现在锒铛入狱。我想，你这个王八蛋，到处碰壁，官府和圈子都得罪了。搞什么搞？你被捕至今已近半年，据说仍在侦察期间，这大大超出普通案件3月内侦结的惯例。他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样适当的时期才把案件移交呢？这是否又会是一起超期拘押的案件呢？由于你坚持自己没有违法，选择了自辩，在看守所中的境遇和案件的具体进程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这个诈骗案似乎陷入了无人关注的境地，是否连那边的公安都忘记了你这个案子？这与当初天理你在网络上的热闹劲形成鲜明的反差。不过我猜测，不是他们懒，是因为你这个诈骗案，在政策层面好搞，在技术层面确实不好整。关在里面，拖着最好，否则你出来后，还要派一帮人跟着你，大家都有事，浪费的民膏民脂更多！你被捕之初，外界有一些呼吁的声音，但在你系狱音讯了无的半年这段时间，解放思想来了，奥运的脚步来了，ANTI来了，抵制也来了，热闹的网络，体验更新着一个又一个事件，叫床声不断，他们好像忘了你。现在还有人居无定所，因为物价结构性高涨，买东西要精打细算，而你，这个现在在里面每时每刻都在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人了，全无这些烦恼。其实我们都清楚，这个社会不是写几篇文字，骂几句王八蛋就可以一下子搞好的，你写了那么多字，骂了那么多句王八蛋，廖祖笙夫妇还在上访；你给三山农民准备了那么多的法律文书，现在派上用场了吗？三山农民的问题好像也还没解决；还有那些什么案子，解决了吗？其实你骂别人是王八蛋，自己才是最大的王八蛋！本来我们是厌恶谈论民主的，但既然谈法律搞维权会导致你的牢狱之灾，让高龄的母亲老在问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那么等你出来以后，我们开始谈民主如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毕竟我们受党和政府的恩泽已久，物质生活比下有余得多。不回馈社会心里觉得不踏实呀，谁叫我们有他妈的自己认为的良心？大陆各处响着盛世繁华的歌谣，我想你在里面，只能独自哼着寂寞的笙歌。想到你曾经写文章宣称，自己愿意替郭飞雄去坐牢，其实哪里能像你这么瞎折腾？他们就是要你用他们需要的方式坐牢呀，这是法治社会呀。我没有你牛13，我只能在这里要表个态，你别想要我替你去坐牢，死了这条心吧。当然这些我说了不算，他们要我去，我能不去吗？我最多只能说，是该你在里面等我，还是我在外面等你好呢？组织决定吧。因为你现在收不到这封信，我索性再痛快地骂你一句：陈启棠，你这个王八蛋，我等你出来喝酒，谈，谈什么呢？谈什么是安全的，我们见面再定。保重，兄弟。无中生有管委会&风花雪月ＱＱ群二ＯＯ八年四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