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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8 12: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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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阿丘:八三年,那时候我正是十五岁啊,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软件,但是知道华罗庚、陈景润,知道哥德巴赫猜想,哪里出了一个少年大学生能轰动一方。大家羡慕都来不及,根本没听说谁反对少年班,可是现在听说,其实,还是有人有不同意见的。
采访:
蔡自兴:因为当时我记得当时国务院总理视察过,…都说过好多支持的话,所以呢,我当时虽然没有说反对的话,但是我心里觉得,说过,不值得提倡。
主持人阿丘:蔡自兴,中南工业大学教授 全国政协委员,从99年开始,他就正式提出了“及早废止少年班”的提案。
采访:
记者:你还是坚持过去的观点吗?
蔡自兴:我基本上坚持过去的观点
赵忠心: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持怀疑态度…多出人才,出好人才这是可以的,用现在的眼光是可以的,早出,快出这个是值得推敲,一种典型的急功近利…
蔡自兴:我不是对少年班有偏见,我只是希望说,他们健康的成长,在自然的环境下,不要拔苗助长,为什么他们要单独搞一个班? …包括很多少年班的学生,自己也谈过,他们在学校受的教育实际上是数理化和英语,科技方面,跟外语方面的教学,而对其他的教学,其他的教育,现在我们提出全面素质,全面素质教育做的很不够。
赵忠心:推广到后来搞一哄而起,我一看到这个就是有很多的功利色彩。通过这个来炒作学校,不知道这个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办这么一个班的话,教育资源,本来招30个,很可能消费的教育资源可能在培养普遍学生三百,三千个这么多资源,这是很浪费的,得不偿失…我们中国人办事往往有这种情况,一哄而起,他的结果必定是一哄而散,你们等着看一哄而散。
主持人阿丘:反对少年班的声音越来越大,各个高校的少年班果然开始陆续关闭了,可是科大少年班是我自岿然不动,人家有他们的道理可说——
影像:
程艺:那么这个争论的过程中间,我们心里是很清楚的,我们是实践者。
解说: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程艺,是对少年班历程最了解的管理人之一。
程艺:所以我们对整个的历史,脉搏,我们都很清楚了,实际上有没有把苗助长的现象,我认为全国那么多少年班,免不了有一点,特别是年龄上较劲,丝毫没有意义,有的招到11岁,有的恨不得招个10岁,大家好像破记录似的,我们当时的感觉是我们一定要把路口关把好,这个入口关就是一定要检测这个孩子具有上大学的能力。…因为我始终坚信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我不能说每个孩子,15、6岁都可以进入大学,但是我相信一部分孩子具有这个能力,应该给他们宽容,不应该把他们逼到高考的独木桥上面去。
主持人阿丘:90年代,我国教育部门已经不再强调少年班的种种优越之处,对于神童、天才的说法,人们也越来越谨慎和理性。各高校的少年班陆续停办,到去年,又回到了科大少年班一枝独秀的状态,外界风起云涌,中科大也不是一成不变。他们对于少年班教育作了改革,入学时就要考察学生的心理素质,入学后尽量丰富学生活动,安排少年班同学和正常高考入学的同学一起学习,淡化年龄造成的心理素质和生活自理能力的差别。而且,他们反对外界再给予他们神童班的帽子。
影像:
程艺:假如你爱做一个调查,你问少年班的孩子你们是普通人,还是非正常,就是超常。我可以说大概绝大部分会选择普通人,这不表示他们没有野心,他们的野心和雄心可能是相当高的,这表示他们有很好的心态,他把自己摆在一个很好的位置上面。
主持人阿丘:听说中科大上上下下对于少年班有个默契的想法,那就是,少说话,多做事,让实践成果检验少年班。
程艺:我觉得20年统计数据上来讲,少年班毕业的时候,他们能像继续深造这步来讲的比例相对比别人高一些。少年班毕业生历年来的统计显示,有 80%以上的人考上国内外的硕博研究生,绝大部分人都出国留学并工作了。其中最为为人熟知的是微软全球副总裁张亚勤,以及在哈佛大学任教的庄晓薇,网大总裁黄沁等等。所以按这个我们也不是失败的,当然我不敢说他是绝对的成功,但是我认为他是良好的。
蔡自兴:多少人考了研究生,多少人出国了,什么人还当了研究院的总裁,他们不进少年班就不可能吗?…你少年班本来智力很高了,怎么考80%博士硕士研究生,出国一点都不奇怪了。
赵忠心:当时办少年班期望值绝不是培养他们有文化的商人。有文化的商人就不会下这么大工夫,我们好多商人小学都没毕业,就是大商人了,凭什么叫你读这么多书,期望值肯定是培养尖端学科领域的学科带头人。现在没有。你说它成功还是不成功,我不好评价,我只是说让人觉得有点遗憾,有点遗憾。
程艺校长:我办这个集体我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办少年班很花钱的,从招生,到培养,到最后出去,我每年高考,科大高考分很高的,我随便招能招到很好的学生,我没有必要特别去做这件事情,所以说我们是希望产生新的教育模式…
蔡自兴:有一些可取之处,当然也不能否认他的…少年班的去留,应该由少年班的学校老师们,包括由个人的家长社会上去定,而不是由某一个就业行政部门,更不能像我们某一个人,发一个信号让他们停下来
赵忠心:也有贡献,不是说成功失败的事,有贡献,有收获,只能说是这样的,现在很难说成功还是失败,最好别做这种评价。
主持人阿丘:其实赵教授说得对,十年树木,百年才能树人,现在就要得出这个答案,可能为时过早,对少年班也不够公平。但是我们总觉得,当年是大家一起兴冲冲地看着这块试验田开垦出来,施了肥,浇了水,能不盼着这果子成串成串地长出来吗?我们质疑甚至苛求少年班,是因为它身上寄予了一代人太多的期望,也正是因为这种期盼,我们走过弯路,我们又有可能矫枉过正,而且也许可能还会走错,还要争辩,时代在变,对少年班的期望也会变,但我想,有某种温情应该是永远不变的。那就是我们争论的根源,都来自于人们对于少年天才们的挚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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