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里的骨头——评地震报

伍艾嘉

鸡蛋里的骨头——评地震报道

　　　　　　　　　　　　　　　　·雨　树·

　　汶川大地震，新闻报道空前的开放，获得好评，似乎当之无愧。好像这些报道
如此完美，几乎成了一个圆圆的鸡蛋。我就来挑挑这鸡蛋里的骨头。

　　首先是媒体对政府救灾动员速度的赞美，地震两天后，部队基本抵达震区。我
要问的是为什么要两天才到？为什么不能直接调集直升飞机部队？部队到达救灾时
，手持什么工具？对于一般民房，简单的工具如铁锹，镐头等，可能有效，对于诸
如学校医院等大型建筑，常识告诉我们，那些工具基本无用。那么多学生遇难与这
种看起来大张旗鼓而实效有限的救援是否有关？这样的问题我在中国的抗震报道中
得不到任何答案。

　　当然我们的新闻也被叫做宣传，宣传自然就有导向，就有所谓有利无利的原则
，对于政府有利的就多多报道，对于批评的指责的就让它销声匿迹。我在拼命救灾
，你还要我怎样，似乎理直气壮。其实不然。中国是个多地震国家，三十年前的唐
山地震，也是靠解放军徒手救灾，死伤创世界纪录，效果如何，不问自知。为什么
三十年后的救灾依然全部依靠几乎徒手的解放军？作为军队，他们的救灾能力到底
能不能令人满意？他们平时训练里有没有抗灾救人这么一项？两天后才能进入灾区
，这样的迟缓是什么原因？是通讯？是组织结构阻碍灾难救助？这些问题如果没有
只就事实本身的深入报道，老百姓就不会知道，就不会对于政府的救灾行动形成要
求。也许有人会说，那些是救灾之后总结的内容了，是政府的职责。那我就只能遗
憾的说，三十年前唐山的教训总结的并不成功。政府并不天然的聪明过人，正相反
，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往往是进步的障碍，他们如同所有的社会组织，喜功惧错。掩
盖真相就是强迫遗忘开始，它阻碍进步，那些死难的孩子们，就是掩盖真相的受害
人。三十年了，我们的媒体似乎真的进步了，但是，我的这些“不利”的问题，却
没有答案。这样的报道不是全面的，难道往后三十年，中国面对另一场地震时，还
要出现解放军的徒手救灾吗？然后依然是全国人民的大感动和无辜生命的继续死亡
？

　　从毛泽东，到胡锦涛，所有的总书记主席都会这样宣称，我们党和政府没有自
身的利益，只有人民的利益，那么就请按照人民的利益去容许媒体对于地震全面的
报道真相吧，请不要去选择“积极”的，遗忘“消极”的，正是消极的负面的新闻
才能揭示问题，指出进步的方向。以利益判断事实，剪裁事实，那样会阻碍社会进
步，伤害人民的生命。选择某些事实，却掩盖另外一些事实，就是撒谎。我在这一
片对于政府抗震救灾的赞扬中，看到了谎言的灰色。

　　复杂的社会事物事件，往往有多方面多层次的真实。我相信政府全力救灾的报
道，那是真实，但是有多少生命因为不适宜的救灾手段，迟缓的行动而丧失，这也
是真相。众多学校建筑坍塌，甚至于某些城市里，只有学校坍塌。那么我要问的是
，政府机关建筑，有多少坍塌？这样的对比非常必要，这就是事物的多方面。没有
这样的对比，只是这样那样的学校倒塌，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也许一切建筑都这
样倒塌了？但我在西方媒体里却看到了政府大楼大多依然矗立的报道，没办法，你
容许他们进来，那大楼就竖在学校的废墟边上，你让他们怎么报道？但中国的媒体
这样的报道在哪里？难道我们的记者真的选择性失明？我们需要全面的真实，我们
需要去对比，去思考。没有这样全面的事实报道，我们甚至没有思考的材料。又谈
何社会公平，谈何和谐，谈何进步？

　　由此不由得想到前阵对于所谓西方媒体的痛批和愤怒。批评是媒体的功用之一
，这个功用，在中国媒体大体阙如。然而在西方，关于政府行为的报道，批评似乎
是媒体唯一的功用。生活在所谓西方多年，印象中没有一家媒体会去赞美一个政府
行动，如果你做的对，那是应该，报道一下，似乎毫无新闻价值，更别提赞美了，
那很可能丢了媒体的脸面。然而任何政府过失，一定在媒体引起一片骂声。不但如
此，他们还专一扒粪，买通官员，埋伏暗线去抓政府和政府官员的短。他们这样做
，公民们喜欢，老百姓支持，报纸就卖的好，因为如此官员战战兢兢办事，一旦发
现问题，该立法解决的立法，该改进的改进。这又岂止是双赢？可以想象，当他们
报道中国政府时，会是什么“态度”，抱有什么“动机”了。当然的不会因为你是
中国政府，他就特别“友好”特别“善良”，他们一样专报负面，大书特书。然而
因此“中国人民”却受到“伤害”，特别“愤怒”。“中国人民”似乎忘记了，判
断事实真相需要理性的分析，需要逻辑和中立，最不需要的是激愤的感情。在世界
人民面前，那真的是一场闹剧，他们不会理解，西方媒体骂中国政府，为什么老百
姓会生气？如果有一天，西方百姓因为媒体骂政府而义愤填膺，群起攻之，我想，
这样的一天只会发生在小说和电影中，那将是极端荒谬的场面。

　　在一片对于政府抗震救灾的叫好赞美中，中国可能又一次失去了进步的机会。
在这个抗震报道完美之蛋里，还真就有那么大的一块骨头，媒体在选择报道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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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在共党专制下，一些人（粪青）已经疯了，除了共匪不敢咬以外，没有他们不咬的。

老C

看来这位雨树先生对他们还抱有希望，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