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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多蚂蚁都往我身上爬,还不停的撕咬着我带血的伤口。
我好想再用舌头去舔一舔那已经溃烂伤口,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提不真起来,身子骨软的像一滩烂泥似的。以前我总是去舔,舔过之后就会慢慢的好起来。好了又伤,伤了又舔。
在这静静的山谷中有一种无比安全的气息包圈着我,独目中一贯胆怯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移起来。仿佛看见自己蹒跚的身影慢慢的变幻着变幻着,我的一生一串串的在脑子里慢慢的清楚开来……
出生狗妈妈第一个把我生下来,接着才是我的三个弟弟妹妹。在我还未睁开眼前,我就能又快又准又狠的找到狗妈妈的乳头,这使我长得肥硕又健壮。
搬家也不知地球转了多少圈,我渐渐的长大。狗妈妈那瘪瘪的乳头的早已没有了乳汁,再也不能满足我,她瘦瘦的身影总是远去在觅食的道路上。我开始吃起了白饭。
有一天,有个陌生人给我吃了一种比白饭好吃的东西——肥肉,就在那天我知道了狗类和人类的一种共同语言——摇尾巴。
我是一只普通狗也是看家狗,有着全白的皮毛,很惹人注意。就是这使我在以后流浪的日子里受了好多苦,想躲也躲不了。
我搬家了。去了那个给我肥肉吃的人家里,从此我就有了自己温暖的小窝。新的主人对我很好,总是把我的毛洗的干干净净梳的光光溜溜,还会在我的白饭里面泡些肉烫。这使我在我的新朋友里简直是个高贵的王子,我也为此感到沾沾自喜了很久。
恶运好景并不长,很快我的命运彻底的改变了。
调皮的我,吃饱了闲着也闲着,就到处用鼻子嗅来嗅去,没头没脑的进了那只“深居简出”的母猪圈里。开始我还不知道那大家伙会是那样的凶狠,对她不以为然,因为在这里还没有谁对我凶过。我只顾嗅那粗糙的猪食,没有发觉她早已蓄凶待发了。那时快,那时慢,还没来得及有个心理准备,忽觉得脑门一黑——我被咬瞎了左眼。从此我就是独眼狗了,虽没有独眼龙好听,可我并不以些为耻。我痛的浑身都在抽蓄,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无比尖锐的“求救”声。幸好主人及时赶来把我攘顺隼矗墒嵌晕疑耸埔彩鞘治薏摺N业耐氛馐币阎椎暮蜕碜右话愦笮。煲餐吹牧淹崃耍院笠彩峭岬摹?
流浪自从那以后,主人不再抚摸我的头,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我为此感到很伤心,但我总以为有一天他会重新喜欢我的,所以每次我对他摇尾巴都摇得特别卖力,把我那丑陋模样摇的“穷相毕露”。可他却还是无动于忠,还跺脚把我赶走。虽然还给我点吃的,可我要的不是这些。他伤了我幼稚的心灵。
渐渐的他越来越讨厌丑陋的我,甚至还常常忘记给我饭吃,但我并不恨他。狠心的他还把我拴起来,拴得离他房间远远的。我抵不过饿意来袭,只存储的余力一个劲儿的吠叫。
也许我的声音太让他无法安心了,满脸恕意的他解来了我颈上的拴绳,而我兴奋的好想站到和他一般高度好和他“说说”话。我是多么感谢他啊,一点也没有记恨,可他却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真的好想流泪,也许那样子我才会好受点,可我太久又没有吃东西,眼中没有了泪水的来源。孤零零的我穿棱在枯枝败叶里寻觅着种种腐烂的气息。对一声一响都要竖直着耳朵,紧夹着尾巴,半蹲着四肢,静观其变,好及时准备来袭,及时逃跑。我吃的是那些腐烂的柑子,连一根干枯的骨头都可以让我啃得津津有味。我真的太饿了,好想好想我温暖的小窝,好想好想那些好吃的食物,好想好想我的主人。
第二天我没有离去,却在主人的家门口静卧了一夜,不让任何一个可疑人物接近,又好象在等待某种奇迹的到来。
他不再把我拴起来,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把我赶出家门。久而久之,我在这附近再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我被逼要流浪。其实我不想走的,我怕我走了,主人想念我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了。
在流浪的日子里,瘦骨嶙峋的我满身伤痕,皮毛也脱落了不少,甚至可以看见我带血的……骨……和……肉。
刚才的事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两个手握粗棒的男人,忽然从树林中跳出来,对着我就猛打。一棍打在我后腿上,我听见了自己骨碎的脆响,一棍打我的头上,我蒙了过去。他们实在太迅速太凶猛,没给我留一点余地。
也许是我太饿了,也许是老天这时不愿收我这条丑狗,我竞在他们未割下我的头之前醒过来了。不知那来的求生意识,我在他们得意忘形之时扒腿就逃,用最迅速最痛苦的方法逃,向刺最多最密的地方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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