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端午文化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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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粽子难吃出“味道” 留住端午文化成共鸣  
2005-06-11 07:3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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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华网上海频道6月11日消息  新闻索引
   
    过去的白粽没有馅，人们吃得有滋有味；现在的粽子五花八门，人们却越来越吃不出“味道”。物质上的繁华掩盖不住精神上的荒芜。留住端午文化，留住我们的传统节日，成了越来越多人的共鸣。
   
    满大街难寻粽叶踪影
   
    小时候，依傍着奶奶的膝盖认真地看她包粽子，成为很多人童年最美好的记忆。如今，走进大超市，五花八门现成的粽子琳琅满目，而家家户户包粽子的民俗渐渐远离了人们的生活，包粽子成了工厂机械化的动作。

    昨天，记者特意走访了多个农贸市场，都没有发现粽叶的影子。不少菜贩告诉记者，现在很少有人来买粽叶了，没有市场，菜农自然不愿意进货。在羊皮巷副食品市场的一个角落里，记者终于发现了一处卖粽叶的地方。据老板称，她的粽叶是从六合的农村贩来的，现在城里已经基本绝迹了。由于需求量少，粽叶的价格上不去，只要2元一斤，一斤叶子能包出五六斤的粽子，足够一家人过节之用。

    另一干货铺的何老板的观点很有代表性：“现在年老的都怕麻烦，更何况你们这样的小年轻，谁还自己来买粽叶包粽子呢！”何老板说，粽叶这种东西，一斤就赚两三毛，大家都不爱卖，只是应景卖一些。去年端午节他卖了不到100斤，今年已经卖了三四天了，才卖了不到10斤。
   
    很多人未见过包粽子
   
    一河西大型超市摆出了好几十种“现包现卖”的粽子，不时有顾客来买。营业员说：我们的粽子很好卖，买的人很多。因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包粽子的全过程。”记者随后采访了几位在买粽子的顾客，她们都承认是第一次看包粽子的全过程。

    在长乐路附近的一个农贸市场，记者又碰到了一个包白粽子卖的上了年纪的大妈。她熟练地拿起两张狭长的青绿色粽叶，把底部卷成漏斗状，右手抓起一把用水浸泡过雪白糯米，边倒边用左手大拇指挤压，等整个漏斗被填得饱满的时候，再拿起第三张粽叶覆盖住漏斗的大口，再一卷，撕去多余的粽叶，系上麻线，一个粽子就包好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用时不到一分钟。

    这位大妈包的白粽子价格不贵，只要2元钱一斤（在超市里，打品牌战的粽子要三四元一个）。她说，前来买白粽子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她们每到端午节还保留着蘸白糖吃白粽的习惯。一位正在选购的大妈告诉记者，超市里的粽子太油腻，味道没有白粽子来得香。
   
    豪华包装使粽子变味
   
    早在一个多月前，南京的各大超市、卖场内就摆开了粽子擂台，散装的、真空包装的以及礼品包装的粽子，蜜枣馅的、鲜肉馅的、豆沙馅的以及蛋黄馅的粽子，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今年不少星级酒店更是推出了所谓“鲍翅粽”，一个极品粽子的单价高达30多元，相当于一般散装粽子七八斤的价格。原来传统的民俗食品———粽子开始慢慢“变味”，大有向月饼看齐的趋势。

    据苏果、金润发等超市介绍，今年粽子市场的最大特点就是礼品装的产品俏销，销量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记者看到，一款五芳斋礼盒（10只装）的售价高达52元，均价为5元多一只，比散称粽子的价格要高出一至两元。口味方面，也开始求新求异：一款礼盒总共只有10只粽子，口味却无一重复，包括大肉、豆沙、鸡肉、蛋黄鲜肉、栗子鲜肉、火腿鲜肉、香菇鲜肉、香肠鲜肉、枣泥豆沙、咖喱牛肉等。事实上，这些礼品装的主要消费者并不是普通顾客，主要消费群体以商务送礼为主，而且以集体团购最为火爆。

    如果说超市里的礼品粽子价格还不算太离谱的话，一些星级酒店内的粽子就完全“脱胎换骨”了。中山北路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推出的三款粽子礼包，售价分别为98元、188元、388元，每款礼包含蜜汁、鲜肉、豆沙、红枣、原味五种口味的20只粽子和10只咸鸭蛋。其中，388元的粽子礼包内还附赠了糟制白鱼、蜜味香肠、XO酱、排骨及盐水鸭等5种与端午节毫不相干的食品。五台山边上一家饭店推出的粽子礼盒中，则附进了乳鸽、日本清酒等商品。新街口一家五星级酒店更是在极品粽子礼盒里装进了15年的茅台酒，价格顿时翻了几十番，标价达1588元，堪称天价。

    南京一家食品厂的老总告诉记者：今年的粽子有趋向奢华的苗头。也没办法，大家都在这么做，我们不跟进就意味着失去市场份额。况且，“现在光靠卖粽子能挣几个钱啊，一只粽子顶多赚块把钱，但一加上名酒、裹进鲍鱼，身价就能倍增。”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粽子也越来越像月饼了，表面卖的是粽子，但实质上卖的是其他“搭售”商品。
   
    商家抢抓端午节商机
   
    对商家而言，端午节的商机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跟月饼一样，粽子集中式的消费相当可观，据苏果超市介绍，端午节前一周，其旗下300多家门店能从端午节中“端”出2000万元的进账，销售最好的门店一天能够进账近10万元，销售最好的牌子，一个端午节能销售出1000万元的货。

    相反，其他一些端午节民俗用品，绝对是进入不了商家的“法眼”的。像艾叶、菖蒲、“五毒”剪纸及鹅眼钱这些大俗的端午节用品，不仅很难买到而且很少有人准确知道其来历与用途了。

    记者昨日试着在南京城里找卖艾叶的地方，结果是转了几个农贸市场也没有发现其“芳踪”。最终，记者在城南靠近中华门城墙的一条小巷内发现了一位老妇人推着三轮车在叫卖艾叶。据这位脸面黝黑、大约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介绍，她每年都会从江北农村收一三轮车新鲜的艾叶，骑上几个小时跨江到城里来卖艾叶，一车艾叶被分成上百把，以5毛钱一把出售。她说，目前也就城南一带的老南京人居多，她就来这边卖了，也受到了不少老人的欢迎。

    南京一家超市的老总告诉记者，其实他们也知道端午节的文化含量，相关的民俗商品也很多，但毕竟商家都是趋利的，商家追求的就是经济利益。所谓文化端午，也仅仅是商家喊出来以吸引消费者的一个口号罢了。真正的民俗内涵却被扔进了遗忘的角落。
   
    传统节日缘何被冷落
   
    南京某中学的叶海露老师向记者讲述了一个真实故事：上周，初一年级某班的音乐课上，叶老师问同学：知道屈原的请举手？全班30个同学中只有三个人举手。第一位同学回答说，屈原是个歌手，他唱过《离骚》；第二位同学回答说：屈原是个厨师，他发明了粽子；第三位同学说：屈原是个医生，大家都管他叫大夫。

    事实上，端午节的内涵还远远不止吃粽子、赛龙舟那么简单。除了纪念屈原之外，全民打扫卫生、防疫健身也是传统端午节的内涵之一。

    国学大家、南师大教授常国武先生提出，传统的民族节日被冷落和西方的“洋节”被追捧并非偶然事件，这说明我们对自己传统的节日保护得不够，宣传得不够，尤其是对传统节日的文化内涵继承和弘扬得不够。特别是在未成年人中几乎不知道传统节日的历史渊源和文化内涵，就很难激发起他们对传统节日的兴趣。所以在端午节“只知道吃粽子，不知道屈原是谁”的现象就不足为怪了。

    我国第一位民俗博士、东南大学东方文化研究所所长陶思炎是研究民俗文化的专家。他认为，西方的复活节、圣诞节总是办得热热闹闹、声势浩大，我们的传统节日却在任其自生自灭，值得社会各界反思。
   
    端午节传统民俗
   
    端午节本有两大主题，其一是“除瘟去病”，悬钟馗像、挂艾叶菖蒲、赛龙舟、吃粽子、饮雄黄酒、拌黄瓜、煮黄鱼、烧黄鳝、掏鸭蛋黄，菖蒲因状若宝剑，意为张天师的驱邪宝剑，而艾叶则状若老虎的爪子，老虎在传说中是能够吃鬼的。老南京还有自己的“辟邪特产”。第一是用“鹅眼钱”来“破火眼”。“鹅眼钱”是六朝时候的一种小铜钱，因钱体轻小如鹅眼而得名。南京端午这天，各家备一盆清水，滴几滴雄黄酒进去，再放进两枚鹅眼钱，合家大小都用这盆水来洗眼，称为“破火眼”，据说可保一年没有眼疾。第二是“焚避瘟丹”，家家点起药草，据说可熏蚊杀虫。另外小孩在这天要被送往外婆家，称为“躲午”，男人们要约好去山头喝酒聚会，称为“熙游名胜”，这些后来都渐渐成为亲情、友情的一个沟通机会了。

    端午的第二主题是“祈雨”。端午这个时节正是水稻生长的旺盛时节，而雨水常常稀少，因此人们要借此机会求雨。粽叶又称“菰叶”，把它握好后内为中空，而中空的东西在中国都是“阴”的象征；装入米后捏起尖尖的角，则是“阳”的象征。粽子包好后，自然就是阴阳交合了。而中国古文化中，下雨被理解为阴阳之气在交合，说穿了其实就是冷暖空气相遇，“云雨之情”也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呢，人们包粽子，正是为了诱天公下雨。另外端午这天赛龙舟也是为了求雨，人们搅得水面天翻地覆，就是为了不让龙王躲在水底下，要把“真龙”给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