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钱强推孔子学院未必是彰显文化软实力良方

雨夜

帝国良民 于 2015-1-14 原创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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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德国之声”中文网11日报道，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近日宣布将关闭孔子学院。该学院开办于2005年，是欧洲第一所孔子学院。《环球时报》记者看到，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网站发布通告说，大学与孔子学院的合作协议于2014年年底到期后不再续约，孔子学院将于6月30日关闭。斯德哥尔摩大学在网站上说，如今的情况与10年前已不相同，当年对该校而言，与中国展开交流至关重要，“如今我们与中国已拥有完全不同层次的学术交流，这样的合作显得多余”。该校副校长维丁对瑞典《每日新闻报》说：“通常来说，大学里设立的一个机构由另一个国家政府提供经费，确实是有问题的做法。”（环球时报1月12日）

　　不论你承认或者不承认、喜欢还是不喜欢，孔子作为中国乃至东亚儒家文化的代表人物，堪称能够代表中国影响历史进程的伟大思想家，以孔子的知名度这种表象或形式作为东方文化的代表人物来向世界推广中华文化或者执白点说传播中国价值观，其实并不存在根本性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种文化软实力的彰显，借助的是政府出资、以金钱诱导和拉郎配式的强行推广，脱离了文化软实力传播的本来面目，在遭遇不同国家区域文化冲突时反而极易引起反感和排斥，加之孔子学院在教学过程中“不可避免”的结合当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形象的宣传，甚至被怀疑孔子学院的目的是“宣传中国政府的意识形态，有违学术自由------”。

　　事实上这种负面的国际形象已经越来越引起世界关注，去年9月，美国芝加哥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曾在一周内相继宣布终止与中国孔子学院的合作，之后再有加拿大等国跟进，一时间，孔子学院陷入舆论漩涡中。而这次瑞典宣布关闭欧洲首家孔子学院并声称“这样的合作显得多余”，实在耐人寻味，其真正的理由并非瑞典排斥中华文化，正如报导所说的“通常来说，大学里设立的一个机构由另一个国家政府提供经费，确实是有问题的做法。”。考虑到当前瑞典的汉学教育相对其它欧洲国家非常发达与开放，所谓瑞典排斥汉文化或存在偏见歧视的观点显然是站不住脚的。人家不舒服的是孔子学院这种明显的中国政府派出机构并出资的形式，就象文章报导的，与英国文化协会和德国歌德学院这类同样以文化交流为目的的机构不同，中国孔子学院往往直接设在其它国家的学校中，并由中国政府提供经费、选派教师和确定教学材料。基于此，去年，美国大学教授联合会曾呼吁美国近百所大学取消与孔子学院的合作或进行重新谈判。结果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西方的冷战思维，一场文化交流结果还是扯到了政治和意识形态上，而症结就在孔子学院有太深刻和明目张胆的政府强力推动背景。

　　毋庸置疑，向世界传播中华文化或者说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和贸易扩张过程中，以经济实力来推进和彰显中国文化软实力，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也是世界其它发达国家历史上一直到今天都在认真去做的大事，关键是这个战略目标到底要如何实现或者到底要以哪种形式去实现？目前来看由政府直接出资、以官方派出机构的面貌展现在世界面前显然是失败的甚至难以持久；也不符合其它先进发达国家一以贯之的套路。比如美国人，更多展现给世界的形象，基本上是通过好莱坞的电影、NBA比赛、肯德基麦当劳等快餐文化，当然也有美国的新科技和吸引大量的外国留学生等等，政府既使有彰显软实力的政策，最好的方法只能是以民间交流、自然而然潜移默化的方式，所谓“润物细无声”的道理，文化本来就是一个让别人接受和习惯的过程，同时也是伴随着自身经济实力甚至军事实力的展示，才能更让人相信你的文化是先进的，是国家政治经济军事发展的文化基础。

　　反观中国这种以孔子学院方式大张旗鼓如火如荼的快速向世界推广，表面上是文化交流，实际上不要说洋人，就是中国人自己都明显感觉到过于急功近利，好象一夜之间就可以由中国政府用钱买通和达到彰显文化软实力或让全世界接受中华文化似的。也不要怪人家动辄排斥或关闭孔子学院，“这样的合作显得多余”或许只是开始。虽然今天孔子学院中国总部回应“目前仍有70多个国家200多所大学正在积极申办孔子学院，有个别学校停办或退出是正常现象，各国语言推广机构这种情况也是非常普遍的”，但显然还不想正视或反思孔子学院目前这种推进方式存在的隐患和危机，好在这次没有反驳说瑞典人有“冷战思维”云云，徒增世人反感，甚至败坏孔子的形象。孔子是古代的思想家，如果真正的传播以孔子为代表的东方儒教文化，或中华文化，实在扯不上今天的“冷战思维”，只能说自己心胸狭窄，缺乏大气更缺乏文化自信。

　　反观我们的文化推广或软实力彰显，除了能想到由政府出钱大力推进的孔子学院，还有什么呢？我们输出的商品大多数是代工或者替别人推广品牌，缺乏科技创新、缺乏创意显而易见，我们走向世界的旅行者都是抢购奢侈品或挥金如土的暴发户形象，我们的舞台充斥着以嘲笑农民和残疾人的恶俗小品并让亿万观众捧腹大笑，凭什么高谈阔论软实力？我们的影视剧更是停留在诸如清宫太监戏、抗日神剧或无聊的肥皂泡泡剧，不但不能彰显中华文化或向外推广文化软实力，恰恰相反成了阉割国人并日益低俗甚至恶俗化的催化剂和麻醉剂，韩流泛滥显见我们连韩国的文化都招架不住，我们又能拿出什么象样的文化产品来展现于世呢？

　　当然孔子学院目前并不到四面楚歌的地步，就象其总部官员自豪的数据：全球已建立471所孔子学院和730个孔子课堂，分布在世界五大洲的125个国家和地区，累计注册学员345万人------。其实很多人都在纳闷一个问题，孔子学院由政府出资或其它渠道筹资运营，到底花了多少钱？或者到底有多少钱真正用到了汉语教学和文化推广中？那些坊间质疑的动辄派出大学行政官员周游列国考察孔子学院，还有已经被国外曝光并调查的中方支付了2000多美元的机票款和数额不明的住宿费为合作的外国学者支付旅行费用等等，一切似乎都太不透明。学孔子周游列国倒是要模有样，只是孔子是自掏腰包，当今口口声声要推广孔子思想的人都在挥霍公款，如果不加强监管，只怕有一天孔子要成了某些人的摇钱树和旅行支票。

　　所以相关方面要正视和反思目前孔子学院存在的问题而不是一昧的强词夺理，尤其要告诉国人，孔子学院到底在交流些什么文化或学术？孔子学院的经费到底是如何使用的？目前孔子学院的推广方式有没有改进或改善的地方？或者干脆反思一下，这种由政府出资主导的孔子学院要不要改头换面？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如何彰显、如何推广，如何让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的人群接受和欣赏，更需集思广益，绝非一个孔子学院所能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