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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的一个清晨,Linda看到四岁的女儿Catherine怀中放着九个月前去世的父亲的照片。
「爸爸,」她轻声说道,「你为什麽还不回来呀?」
丈夫Kent的去世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但女儿的极度悲伤更是令她难以忍受,Linda想,「要是我能让她快乐起来就好了。」
Catherine不仅没有渐渐地适应父亲的去世,反而拒绝接受事实。
「爸爸马上就会回家的,」她经常对妈妈说,「他现在正上班呢。」
她会拿起自己的玩具电话,假装与父亲聊天儿。 「我想你,爸爸,」她说,「你什麽时候回来呀?」
Kent死后Linda就从Yuba City搬到了Live Oak附近的母亲家。
葬礼过去近两个月,Catherine仍很伤心,
最后外祖母Teresa带Catherine去了Kent的墓地,希望能使她接受父亲的死亡,孩子却将头靠在墓碑上说∶「也许我使劲听,就能听到爸爸对我说话。」
后来有一天晚上,Linda哄Catherine睡觉时, Catherine说∶「我想死,妈妈,那样我就能和爸爸在一起了。」
「上帝呀!帮帮我吧,」Linda祈祷着,「告诉我该怎麽办。」
1993年11月8日本该是Kent的二十九岁生日。
「我们怎麽给我爸爸寄贺卡呀?」Catherine问外祖母Teresa 。
「我们把信捆在汽球上,寄到天堂去怎麽样?」Teresa说。
Catherine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选了一个画着美人鱼的汽球,图案的上方写着「生日快乐」。
以前Catherine经常和爸爸一起看美人鱼的录影带。
在墓前摆放鲜花时,Catherine口述了一封给爸爸的信。
「生日快乐,我爱你,想念你,」 她说着, 「但愿你在天堂能收到这个汽球,在我一月份过生日时给我写回信,好吗?」
Teresa将那段话和她们的地址记在了一张小纸片上,裹上一层塑胶袋, 最后Catherine放飞了那只汽球。
将近一个小时,她们就看着那个闪亮的光点慢慢地越飘越远,越变越小, Catherine 却兴奋地喊道∶「看啊,爸爸收到我的汽球了!」
才不过几分钟,那汽球就不见了。
「现在爸爸要给我写回信了。」Catherine说着向汽车走去。
在一个寒冷,微雨的十一月的早晨, 在加拿大东面的Prince Edward Island上,32岁Wood的准备出去打猎。
他是一位森林管理员,与妻子和三个孩子住在美人鱼镇上。
但那一天他没有去经常打猎的地方,而突然决定去两英哩外的美人鱼湖。
在岸边的灌木丛中,他发现杨梅树丛的枝条钩住了一只银色的汽球,上面印着美人鱼图案, 线的顶端系着一张包着塑胶袋的小纸条,已经被雨浸湿了。
回到家,Wood小心地将潮湿的纸条摊开晾干。
妻子Donna回来时,Wood给她看了汽球和纸条, 上面写着∶「1993年11月8日,生日快乐,爸爸┉┉」
通信地址是加州Live Oak。
「现在才11月12号,」Wood说,「仅仅四天这汽球就飞越了三千英哩!」
「而且你看,」Donna说着将汽球翻了过来,
「汽球上印着美人鱼的图案,又正好落在了美人鱼湖边。」
「我们应该给Catherine写封信,」 Wood说,「也许我们命中注定要帮助这个小姑娘。」
在书店裏,Donna买了一本改编的「小美人鱼」。
圣诞节过后几天,Wood又买回了一张生日卡, 上面写着∶「给我亲爱的女儿,温馨的生日祝福。」
1994年1月3日,Donna坐下来给Catherine写了封信,
然后将信夹在贺卡中,与书装在一起寄了出去。
1月19日的傍晚,Wood夫妇的包裹到了, 那时Linda和Catherine已经回Yuba City了,Teresa 决定第二天再送过去。
那天晚上Teresa看电视时,怀着好奇心, 她打开了包裹,先是看到一张贺卡,上面写着∶「给我亲爱的女儿┉┉」
第二天清晨六点四十五分,哭红了眼睛的Teresa将汽车停在Linda门前。
Teresa将包裹放在她手裏,「是你爸爸寄来的。」
「代你爸爸祝你生日快乐,」Teresa念道, 「我想你一定会奇怪我是谁。 其实一切都是从我丈夫Wood十一月去打野鸭的那一天开始的。你猜他发现了什麽?是你寄给爸爸的美人鱼汽球┉┉」
Teresa停了一下发现Catherine的脸颊上闪烁一颗泪珠。
「天堂裏没有墒店,但你爸爸希望有人能帮他给你买一份礼物, 所以他就选中了我们,因为我们就住在一个叫做美人鱼的镇上。」
Teresa继续读着∶「我知道你爸爸一定希望你能快乐,而不要为他伤心; 我知道他非常爱你,并会一直注视着你的成长。爱你的∶Wood夫妇。」
Teresa读完看着Catherine。
「我知道爸爸不会忘记我的。」孩子说。
Teresa 眼裏含着泪水, 搂着Catherine又读起了Wood夫妇送的那本「小美人鱼」, 这个故事与Kent给Catherine读过的那本有些不同,以前那本讲的是小美人鱼后来幸福地与英俊的王子生活在一起, 而在这一本中,邪恶的女巫割断了小美人鱼的尾巴,杀死了她, 三个天使将她带走了。
Teresa读完,担心悲惨的结局会使外孙女伤心, 但Catherine却快乐地用双手托住了脸颊。
「小美人鱼进天堂了!」 她喊道,「爸爸送给我这本书,因为小美人鱼就像爸爸一样进了天堂!」
2月中旬Wood夫妇收到Linda的来信∶
「1月19日收到你们寄来的包裹时,我女儿的梦想实现了。」
以后的几个星期中,Linda母女经常与Wood夫妇通电话。
3月份时Linda与Catherine飞往 Prince Edward Island探望Wood夫妇。
两家人穿着雪地鞋一起到湖边Wood发现汽球的地方。
Linda和Catherine都沉默不语,好像Kent就在她们的身边。
如今Catherine每次想要和爸爸说话时,就会打电话给Wood夫妇, 只有这种方式能安慰她幼小的心灵。
「人们都对我说∶『汽球能落到那麽远的美人鱼湖边,简直太巧了。』」Linda说,「但我知道是Kent挑选了Wood夫妇将自己的爱带给了Catherine, 她现在懂得了父亲的爱会一直陪伴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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