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與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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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麗珠◇


「球球」與「土豆」是我曾經養過的兩隻小小流浪狗，可愛的模樣，非常討人喜歡，我的情緒經常隨著牠們波動起伏，有歡樂，也有感傷。雖然牠們只是人生中的過客，如一首簡短的詩篇，卻讓我的心靈成長許多。

在一個仲夏的黃昏，巷子裡來了一隻黑色的流浪狗，眼睛上面兩撮白色的眉毛，遠望似乎像是多了雙眼睛，所以取名為「四目仔」。與其他的流浪狗相比，四目仔顯得聰明且乾淨許多，常常表演「坐下」、「握手」等節目，四目仔的食物不虞匱乏，巷子裡的其他小狗，也習慣了牠的存在，不再對牠抗議威嚇，從那時起，四目仔整天在巷子裡閒逛遛達，似乎成了社區裡的守衛。

四目仔在鄰居陳家庭院裡，生下五隻不同顏色的小狗，胖嘟嘟、圓滾滾的身軀，圍繞著母親爭食的模樣煞是可愛，孩童們也不時地往陳家庭院跑，大家都被幼犬毛茸茸的模樣逗得心花怒放，空氣中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三隻小狗陸續被領養了，剩下的黑、白兩隻漂亮的小狗，也逐日長大，當牠們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離開了陳家庭院，到處探訪新世界的那一天起，小朋友的歡笑聲也隨著牠們的腳步，散播在巷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頑皮的小狗們，在菜園裡、田埂上追逐嬉戲，經常因為掉進田裡爬不出來而狺狺大叫，女兒和我決定收養牠們。就這樣，球球與土豆成了我們家的寵物。牠們整天打鬧玩耍，雖然有些家具因為牠們強大的破壞力而慘不忍睹，但是種種惹人憐愛的表現，依然逗得大家開心無比。

有時，鄰居家的小狗會加入球球與土豆的遊戲戰場，互不相讓的狗吠聲，時常引來閒逛的四目仔，只見牠衝向鄰家小狗，並且聲嘶力竭地保護著球球與土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小狗母愛的光輝，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溫馨與感動。

某一天，球球走丟了，大家焦急得四處尋找，孩童們的歡笑聲不見了，也沒有心情玩耍。一段時間後，終於尋獲球球，牠卻因為生病，不久就過世了，而土豆因為被傳染，也離開了大家。

在球球與土豆相繼離去那段時間的每天早上，我總是到運動公園餵食流浪狗，沖淡我對牠們的思念之情，但因為流浪狗的自然淘汰，我也因此再次陷入自縛的牽絆之中，幾經思慮，我決定捨棄別離的悲傷，放下掛念的執著，不再對牠們的離去哀悽自憐。從此之後，心情也變得海闊天空了起來。

如今，四目仔不再流浪，牠已成為我們家的一員，每天盡忠職守地護衛著家園。隨著時光的流逝，「球球」與「土豆」的故事，也逐漸埋入我的心底，成為我與女兒茶餘飯後雲淡風清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