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新見：明辨睿智 魏明帝曹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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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

作者：文竹

中國歷史上，民間稱之為“三國”的時期，群雄逐鹿、英豪輩出。然而據正史，魏朝承接漢朝，蜀吳僅是地方割據勢力，並不存在“三國”一說。

曹操的孫子——魏明帝曹叡，是個被褒貶不一的人物。褒揚的，說他抵禦了蜀吳聯軍、明察斷獄、發展了魏朝經濟，乃一代明君。貶抑的，說他好色荒淫、建造宮殿勞民傷財。

依文竹據史料之見，魏明帝之明，真神明蓋世；其人之荒淫，也是千古難覓。魏明帝在歷史長河中的表現，恰如一個做神鬼講的“魏”字（委即神、鬼即鬼）：論為政，不辱帝王使命；但做人方面有悖倫常。

23歲的曹叡一即位，諸葛亮和孫權就欺其年少、夾擊攻魏，打算“二分天下”。諸葛亮開始了他有名的北伐：五伐曹叡、屢敗屢伐、至死方休；孫權兩伐曹叡、大敗而歸。

小說《三國演義》對蜀漢之喜愛溢於言表、贊譽之切甚至有違史實。在對曹叡一朝的兵戈中，蜀吳奸計迭出、諸葛亮更是欺詐要挾無所不用；他們在戰爭的發起和戰略上都無“義”可言，這時的“奸雄”已非魏主而換作諸葛亮和孫權了。魏朝能抵禦他們的進攻，與魏明帝曹叡的明辨睿智關系極大。不僅如此，曹叡還非常勇敢，他曾親臨長安督戰蜀軍、也曾親征孫權，是以廟號為“烈”，後世稱之為“烈祖明皇帝”。

當時的諸葛亮和孫權都正值智謀最成熟期、可謂老謀深算；可他倆卻好似為磨煉曹叡的意志和才幹而起兵。其實，他們真的是為磨煉曹叡而這么做的。為什麼是雄才大略的曹操帶大了曹叡，又由足智多謀的諸葛亮來磨煉他呢？因為多次轉生後的曹叡，在一個歷史的重大關頭，必須起到最關鍵的作用，文明才能傳承。歷史的真相，有時會讓人大吃一驚。蜀地易守難攻，蜀軍也弱於魏兵；唯天人莫辨之才諸葛孔明，才有把握反其道而行之去攻魏。同時，諸葛亮的北伐也演繹了他對劉備的“君臣之義”：明知難為而為之、“死而後已”，只為一個“義”字！人生如棋，萬事有定數。聰明如諸葛亮，一樣不能逆天啊！而孔明臨死前竟然設法斬除當時即無過失也無反叛徵兆的大將魏延，文竹恥其為人！

與蜀吳戰畢、平定北方少數民族地區、收復遼東之後，曹叡突發病、於36歲英年早逝。

除了守衛華夏疆土，曹叡還施仁政，刪去刑法中的苛刻條文、施行死刑復議。經濟上，與蜀停戰後，他在全國實行屯田，使國力增強。

公元227年，諸葛亮第一次北伐前寫下了《出師表》，流傳於世甚廣。次年，曹叡著《露布天下並班告益州》回應戰事。益州即蜀漢立隅之地成都。由於《三國演義》的影響，後人多站在蜀漢的立場上看魏朝、把曹叡的檄文視為異類。這篇“告益州書”文采斐然，表現了曹叡的韜略及仁厚。全文如下：

劉備背恩，自竄巴蜀。諸葛亮棄父母之國，阿殘賊之黨，神人被毒，惡積身滅。亮外務立孤之名，而內貪專擅之實。劉升之兄弟守空城而已。亮又侮易益土，虐用其民，是以利狼、宕渠、高定、青羌，莫不瓦解，為亮仇敵。而亮反裘負薪，里盡毛殫，刖趾適履，刻肌傷骨，反更稱說，自以為能。行兵於井底，游步於牛蹄。自朕即位，三邊無事，猶哀憐天下數遭兵革，且欲養四海之耆老，長後生之孤幼，先移風於禮樂，次講武於農隙，置亮畫外，未以為虞。而亮懷李熊愚勇之智，不思荊邯度德之戒，驅略吏民，盜利祁山。王師方振，膽破氣奪，馬謖、高祥，望旗奔敗。虎臣逐北，蹈屍涉血，亮也小子，震驚朕師。猛銳踴躍，咸思長驅。朕惟率土莫非王臣，師之所處，荊棘生焉，不欲使千室之邑忠信貞良，與夫淫昏之黨，共受塗炭。故先開示，以昭國誠，勉思變化，無滯亂邦。巴蜀將吏士民諸為亮所劫迫，公卿以下皆聽束手。（《魏志·明帝紀》注引《魏略》）

文中“劉升之兄弟守空城而已”在嚴肅的檄文中顯現了曹叡的幽默：蜀漢後主劉禪小名阿斗；升和斗都是當時的測量單位，曹叡用“劉升之兄弟”來表達“劉斗”——即阿斗劉禪。這句“自朕即位，三邊無事”表現了曹叡的不拘小節：孫權那邊的事兒小，不算事兒。一句“行兵於井底，游步於牛蹄。”說得很形象：諸葛亮一味在蜀魏邊界閃展騰挪、並無建樹。

文章提及了是蜀漢割據把原本富庶的益州捲入戰事使民不聊生；魏朝會善待益州的黎民百姓。尾句指出蜀漢伐魏的作俑者是諸葛亮，魏朝會寬恕除他以外的蜀人。這篇檄文可不是“花架子”，它的功效是：後世當魏軍兵臨城下時，益州人樵周勸劉禪投降、劉禪不忍百姓再受兵戈之苦而降。此時諸葛亮早已不在人世，除卻蜀地百姓，公卿大臣們、甚至劉禪都被魏朝善待。

魏明帝打仗、治國都功績卓越；可一旦與女人有關，他就背道而行。曹叡即位後，原配虞氏本應被立為皇後；但他立了寵愛的毛氏為後；一次毛氏出言相譏，曹叡竟然殺了她、再立郭氏為後。魏明帝不僅自己對女人三心二意、大肆收羅女子入宮淫樂，他還頒布法律，把士兵搶奪人妻視為合法。敗壞人倫，竟至於此！此外，他奢侈地大量建造宮殿；但文竹以為建造宮殿不算弊端，當年如果明成祖朱棣不大興土木，哪裡有今日尚存的見證中華文明的北京故宮！

魏明帝年少喪母、成年不久喪父，沒有親生子做繼承人；這或許是他倫理欠缺、荒淫過度的主因。戰事連連得勝，也很可能使他因自我膨脹而一意孤行、驕奢淫逸。怎樣看待曹叡為人病垢的這一面呢？

不妨先讀一下《三國演義》的開篇詞：“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漁樵和飲者可以瀟灑地把三國豪傑“都付笑談中”；但人有輪回轉生，在隨江水而逝的歲月中迷失了的當事人，做錯了就難免在後世的轉生中償還惡業。

一旦有人過去世在某些事上的過錯極深重——逆天叛道、傷及無辜，後世的他要怎樣承受才能擺平呢？筆者不由唉嘆一聲，勸君今起遵從倫理道德、切莫好色荒淫任心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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