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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原创)论“瞿秋白悲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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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4 21:37: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创)论“瞿秋白悲剧”四

红叶


提要:绝代佳人瞿秋白,却逆历史潮流而动,参加并领导了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秋白所以迷误终生,缘于他在认识
上陷入一个误区。“剥夺剥夺者”、“杀富济贫”、“打土豪分田地”,是“革命”外衣掩盖下的强盗理论。“瞿秋白悲剧”不
仅是秋白个人的悲剧,尤其是社会的悲剧、时代的悲剧。从人性出发,中经“党性”的扭曲,最后回归人性:《多余的话》
为秋白纯洁的人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秋白误以为共产主义“乌托邦”与人类理想的“大同世界”没有多大区别。他为
人类美丽而崇高的理想献身,为广大贫苦民众献身,“求仁得仁”,死得其所。秋白一生,光明磊落。他永远活在人民心
里。全文37000字。




秋白对苏联真相的如实报道(续)



社会上怨声载道。秋白访友,当晚,这家又来了一位亲戚,是伊尔库次克派来购买食粮的。那客人不断的骂布尔塞维克。据他说,那地方情形比赤塔坏得百倍。“唉!什么共产主义!布尔塞维克只会杀人。还有什么……他们自己吃好的穿好的,还说是共产党……呢?”(73)
见到一位工程师,秋白因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工程师放下烟斗,破壳的喉咙里发出嘲笑的声音,而又带着愁惨的声调,说道:“我?共产党!咦!……”旁边有人插嘴,指着一女郎道:“他是共产党。”秋白就回身问他共产党的党纲;并看他脸上涂脂抹粉的,很可笑的形容。那女郎楞着,只是笑,勉强说着一两个字,又顿着不说,似乎害羞不好意思。……工程师抢着说:“党纲好极了!好极了!可惜梦想,幻想;抢,监狱,监狱……” (74)  秋白造访托尔斯泰故居,也看到托尔斯泰家的“两位亲戚女太太们,成天的骂革命政府。”(75)
秋白清楚地知道:不得志的小商人,小资产阶级农民,一九二0年以来,都不满于劳农政府。他知道,所谓“食粮均配法”,没收农民出产物之全量,为近时西伯利亚以及其余各处农民反抗的真因,——这种风潮,他们到莫斯科时已经很甚。(76)  据苏共官方统计,仅在1918年6月后的四个月间,列宁派往农村、抢夺农民粮食的“武装粮食征集队”,其 36000人中,就有7309人被自发反抗的农民杀死。(77)
和农民血肉联系的工人群众则首先提出了民主的要求。1921年2月21日,在彼得格勒的特鲁博奇工厂的工人举行会议,提出了要苏俄政府向“人民政权”过渡的决议,要求取消布尔什维克的一党专政,建立自由选举的苏维埃政权。结果,被“共产主义刽子手”布尔什维克镇压,超过100名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被逮捕,约200名工人和知识分子被逮捕。(78)
苏俄的所谓“十月革命”是从彼得格勒港口喀琅施塔得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炮击冬宫开始的,水兵们因此被誉为“十月革命的荣光和骄傲”。消息传到港口,水兵们大惊:敢情布尔什维克夺权前宣传的民主是骗人的?水兵们不允许抓人,并要求追究是哪个海军部队向演说工人射击。他们更不赞成一党专政,坚决要求实现原先承诺的民主自由。对此,列宁的答复是坚决镇压,说:“我要让你们几十年里不敢再打反对派的念头。”立即命令 6万军队展开进攻,甚至对水兵丧失人性地使用了毒气。英勇的水兵们坚决还击。约一万红军被打死、致残或失踪。直到战斗结束,喀琅施塔的约26000水兵,没有一个人投降。战死者约15000名,8千人跑到芬兰,2千人被判刑。二战后,对民众造反恨之入骨的斯大林,把逃到芬兰的这些人又抓了回来,关到集中营里。这就是所谓的“喀琅施塔得水兵叛乱”。(79)
秋白这样如实客观地报道了这一事件:“ 二月二十八日在克龙史泰(今译喀琅施塔得——引者)——彼得城的港口,向来军事上的要塞,——有一军舰上的水手暴动……声言反抗“共产党的苏维埃”,……到今天——三月十九日——报上载,居然已经完全平静,死亡却也不少。……有人告诉我,莫斯科暗中正在戒严状态中……形势不大稳当。那阴谋的口号是要求三端:(一)自由贸易,(二)开国会,(三)解散共产党。这次克龙史泰的口号却是“无共产党之苏维埃”。(80)
至于农村的“民变”,其混乱、血腥,一村苏维埃秘书向秋白作了详细地介绍:当时,白党乱事屡起,劳农政府须得多集军队,下令征兵。他们村里应有三千人应征。一天早上,新兵齐集车站。车站堆着一大堆人,父母妻子兄弟,牵衣哀泣……急听得村外呼号声大起,突然一排枪声。几分钟后,公事房门口突现一大群人,街卒赶紧举枪示威,农民蜂拥上前,亦有有枪械的,两峰相对。村苏维埃秘书说:我陡然觉得满身发颤,背上冰水浇来,肺脏突然暴胀,呼吸迫促,昏昏漠漠不辨东西,只听得呼号声,怒骂声,“不要当兵”,“不要苏维埃”……我生生世世忘不了这一刻的感觉,——是“怕”,是“吓”,是“惊”?……不知道。(81)
秋白知道当时被称为“十恶不赦的白军”是在为民主而战斗。他为好奇心所激发,曾以新闻记者名义去访《光明报》主笔。《光明报》是谢美诺夫“白军”的机关报。他问到“谢将军”,主笔说:“呀,谢将军是真正的俄国民主主义者,可恨社会党,过激党胡闹。”主笔说,一旦“谢美诺夫民主国”成立,希望中国了解远东问题的重要,能和此“新俄”及日本结三国同盟,抵御美国的侵略。(82)
关于布尔什维克的反智问题,秋白也是十作了客观报道的。他引一位老者的话,这位老者是德维里地方一牛奶坊协作社的社员,据秋白说,此人是中下社会的人,谈吐朴实,蔼然可亲。他说:布尔什维克“看见带眼镜的人都指为智识阶级,怠工者,拼命排斥;于是智识阶级更逃得厉害,至今弄得要人办事的时候,人手又太少了。”(83)
苏维埃政权的倒行逆施,把整个俄国拖入了破产的深渊。俄国本来落后,1913-1914年,俄国工业总产值仅占世界总量的2.6%,与美国所占的8%、日本的13%、英国的14%、德国的16%,根本无法相比。布尔什维克夺权后,主要由于政策错误,加上内战、外国干涉等因素,1921年的工业生产最多只及战前水平五分之一,对外贸易从29亿卢布跌至3千万卢布。粮食收获的总额,从8亿零100万英担(1英担为100磅——引者)跌至1922年的5亿零3百万英担。整个国家和政府都走到了深渊的边缘(84),俄国成了大国中唯一的“饿乡”,社会一片凋零,民众真正生活在“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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