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祖田：中共强军只会带来灾难

夜漫漫

中共强军只会带来灾难
作者：罗祖田

        这是个大题目，很有必要再探讨一番。
    概括地说，现代文明的积极作用得以大面积出现，是二战后
的事物。征服性战争己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从此成为世界
良知、良心的公敌；较之集权专制体制合时宜的自由民主体制，
不但释放出了更多的创意和更大的生产力，而且通向全球化后，使发展成本进一步降低；由欧共体发展为欧盟的大和解、大合作模式，为强权世界的和平转型提供了现实范例；此三者保证了文明新趋势不可逆转。
    战后的中国走的是另一条路。
    共产体制属于对走出帝制的复辟。红朝的前“三十年"，突
出表现在为了打造臆想的天堂生活，视生命如草芥，与世界对着
干，不计成本，不择手段，导致了由太多白骨与冤魂聚合的彻骨
阴气，千年都难消失。后“三十年”，显著特征是经济方面不再
与世界对着干，也作过让步，花了力气，但仍拒绝民主，自负依
旧，大补课异化为恶补课，再现了十八九世纪野蛮的不公推进，成本畸高，特别人性演绎为空前大倒退。今天，它仍旧很“自信”此种特色。
今天的富国强军梦，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
    可以肯定，中国终将全面融入世界。看看80后特别90后的
年轻人，还有多少人内心接受共产说教和国粹极端，例如微信上的丰富内容，便是一个强有力证明。但是十年甚至二十年内，情况却不容乐观，根本原因在政治上。现体制从来没有、也不能容忍切实的纠错机制的存在。它有心并且也办过实事，但是撒起野来，谁也拦不住，后果不堪想象。这己为它自身的历史所证明，它自己也曾无奈地间接地承认。这样，体制内纵然不乏贤人能人，权贵阶层作为整体却又那样地可悲可怜。而就算此一特色剧本全面改写，许多年己形成的后遗症也不会马上痊愈。因此，政治转型已是不容回避的紧迫问题。
    先看看红朝现实政治。
    今天，海内外不乏声音以为，习近平不同于传统共产党人，  可能领导和平改制。还有人以为大变化就在一两年内。它们当然也有论据，例如，现在大陆官员履职要向宪法宣誓，誓词己不复有需要拥护党的字眼。这是个新情况，但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只要宪法怎么改、怎么写，只能由手握枪杆子、刀把子、钱袋子的朝庭说了算，那誓词就仍是官样文章、文字游戏。又如，习近平书房里少见马列意识形态书籍，也是个新情况，但仍然说明不了实质问题。红朝如今的权贵确不同于老一辈了，他们有了文凭，拥有一定的专业知识，会说很多新潮字眼，但有一点没有变，便是权力问题。如果丢掉马列毛邓，有助于他们保住权力保住财  产，那招牌尽可以抛弃。再如，习近平很反感现体制的一些弊端  及官员的劣迹，只恐更多属于他对工作较真一些。励精图治的皇  帝多矣，难道他们反对皇权?“三分天灾，七分人祸"，该是少见的狠话了吧，能说刘少奇反党么?而文革后复出的邓小平，曾被普遍视为“纳吉”，他曾经博得的世界声誉，实不输习近平。但是，他不姓纳，他姓邓。至于一两年内中国会发生大变革，不免属于感性语言。只要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出生的人仍旧掌握生活中的话语权，只要经济关系、结构、方向的矛盾尚可调和，支持大变革的社会基础就谈不上很扎实。这很悲哀，亦很现实。
    当代威权领袖主导改制，固然有先例，蒋经国就是典范。不
过，政治人物身处环境并不相同，也理应顾及，此绝非小事。首
先，就中国传统的官场文化心理来讲，蒋经国子承父业，无疑属
于长房太子继位。习近平属于因太祖香火凋零，由皇室旁支子弟被推举上位。前者的天意成份不容质疑，敢于合法争位者为零。后者既离不开运气，便不免让皇室其他旁支子弟想入非非，例如薄熙来。因为这种情况下的竞争，成王败寇罢了，虽犯王法，不反天意。在尚未通过自身努力建立功勋之前，两类新皇的权威性是不一样的。而权力的要素固然与职务、头衔相关，主要取决于感性服从度与理性拥护面。实际，江泽民、胡锦涛皆不过是维持会长，一个深层次原因，他们不是红朝的“真命天子”。其次，这当然是主要原因，国民党政权自退居台湾，事实上一直处于苦雨凄风之中，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也不过分。从联合国席位上被迫退出后，反攻太陆便更加无望，偏偏“本省人”和“外省人”的旧忿新怨一直未得化解。面对这种严酷事态，若仍抱残守缺，就算还能挺上一段时间，当合法性资源消耗殆尽，只恐未被共产党解决，已被“本省人”推翻。如此，中国虽大，国民党却无处栖身，也就再无翻身可能。反之，浴火重生，不但可保基本盘，而且大陆生变后还可合法回归。蒋经国堪以自慰的是，国民党的执政能力固然不高，由于深受美欧影响，整体上视野一直比中共开阔，新生代更比老一辈明事理。此外，国民党虽不清廉，却也未达到让百姓普遍切齿的地步，尚可避免大动荡。改制的阻力并不特大。
    蒋经国以及戈尔巴乔夫、叶利钦的故事，自然会对红朝产生
震撼，迫使愚顽不化的权贵睁开眼睛。但睁开眼睛是一回事，怎
样看待又是一回事。这也是自然的，所处环境不同，面对风险不
同，手握实力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
    暂且，我们不妨设身处地替今天的习近平想想。
    父辈历经艰辛建立的事业，在自己手里断送，除非火烧眉睫、
毫无选项，感情上总是难下手的。此为人性共相，人之常情。那
些希望他领导改制的大道理，民族大义、国家前途、人类利益等
等，原是他和父辈喊过无数次的口号，毫不新鲜。世事悠悠，无
非尔尔，非身居云端难以看透。哪有政治人物作重大决策不权衡
利弊呢?他岂能不识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怎奈红朝欠帐太多，积怨太深，谁能向他担保现在改制，大陆就会百病尽愈，且不会
引发大震荡?例如，现今那些被揪出的蛀虫，即便无血债，贪腐金额也能吓死人了，换了非共产党的法庭，能保性命么?至少，能让他们“立功减刑”保外就医么?又如，即便习近平洁身如玉，他的亲属、密友、部下若很多事讲不明白，民主体制下若遭传唤，能不出庭么?再如，面对非共产党政府上台，要求交出军队、警察、秘密档案等等，会引发怎样的人事动荡和历史真相追责?此外，且不去谈红朝于他终归恩重如山了，也不去谈红色伟业对他的潜移默化了，现在改制，他将如何面对红二代的既得利益者势必骂他“数典忘祖”、“忘恩负义”的群情激愤?如果只是骂骂他也就罢了，一旦有人想不开，对他行非常之事，他要不要防?这些问题是如此现实，怎是民主人士鼓吹的高尚理念就能让他尽去顾虑的?正如红朝重重黑幕，怎是除夕春晚上的主旋律歌舞粉饰得了的一样。他不想把事情办好么?他没有努力么?偏偏只能用选择性反腐开道，连让媒体监督都不敢考虑，原以为有志者事可成，结果是竟然使他得罪了几乎整个官场。他的苦衷向谁诉说?现在，仅仅一个人身安全，他就离不开军中红二代的保护。如此，他也就只能与他们共命运。他太需要时间了。他真正焦灼的，是时间能否允许他先易后难地处理问题。只要老辈人的皇朝遗民心态迈不过“代沟”，当新人成为生活主角，就任何手法都不济事了。这样的“代沟”是他难以适应的，因为自进官场他就习惯了一切为了党的生活，偏偏无人能够征服时间。有理由认定，让“代沟”消失，顶多还需要十年。当然，那一天到来时，他已尽心尽力，余下的事后人看着办吧。此为冷战后的旧体制最终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共相。
    对习近平可能很快领导和平改制，不能存奢望，理由还在于：  林肯解放黑奴，不取决于他读过很多书，主要取决于他幸而有一  个出了华盛顿、杰佛逊等人的人文环境与他们建立的权力架构，  以及他本人悲悯众生之情未改初衷。前者重要性在于，它允许人  讲真话，正气可望发扬，有志者可少生误判，不易患得患失。三  年来，习近平的误判与患得患失，显而易见。突出表现为强力反  腐。如今，仅仅一个官员们普遍混日子，就让他事实上无计可施。  官员自有官员的逻辑，特别官二代眼里，天下原非几个几十个家族所有，你可以世袭罔替，我也可以发点小财。对于这种专制政体特别进入末世的千古顽症，原本不需要他未卜先知，因为史书上不乏记述。至少应有忠耿智士向他告以可能的种种反弹。可以肯定，向习近平痛陈实情和利害者极少，心中各有小九九、看他脸色行事者多多。这是必然的。既然习近平仍希望补天，诤谏也就没用。那大量肉麻的吹捧语言，当然只会替他帮倒忙。
    本来，现体制下使用反腐开道，并非毫无可能带动各个领域气象一新，前题是至少要效法“胡、赵新政”，否则，戏法就不能久玩。这无疑要归于个人问题。环境险恶，积弊难消，自己患
得患失，过于迷信权能，已经在迫使习近平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得“妄议中央”，反映了这一点。
    当然，说到底是体制坑了习近平。世人看见了蒋经国用威权终结了威权，却不免忽略了很少威权领袖跨上了虎背还能够依心愿平安落地。因为他既然只能选择性反腐，结局不会很妙，乃是无需高深眼光便能洞察的。老虎与老虎也有区别。国民党出生后靠吃杂食长大，中共出生后一直吃肉食，一朝红眼子女也食。对此，红朝权贵莫不心有余悸和感概良多。自加入共产党，从灵魂到肉体就都得交出来，不容商量。当此种教规被视为天经地义后，便极少人仍有正常的良知与思维。他们或敢反对某个上层人物，消极怠工，但不敢从心里反党。领袖也一样，党是反不得的，有利益问题，也有无力想象不敢想象基本教义极其反动的思维定势    问题，不信习近平跳出了这口染缸。看来，不到最后时刻降临，不会有一个政治局委员敢公然放言应坚决改制。他不能不提防话未了便被打成反党分子，遭当场逮捕。一如李白成大军已兵临北京城下，明朝仍无大臣敢直言应马上迁都一样。因为他害怕被群起而攻之，因“投降”“叛国”罪名被当庭杖死。下面不敢言，最高也不能挑明了说。因为他一个人也办不了事，还是要靠下面的人，但他须担忧话才出口，下面就是一片嚎啕大哭，坚决要求最高收回成命，纷纷表示誓与社稷共存亡，哪怕他们早就安排了后路。此一口是心非传统形成的特色，明朝，红朝如出一辙。能指望这样的特色出来惊天壮举么？
还有一点需要补充，“知青”作为红朝一幕低俗荒诞剧的奇葩，当然是受害者，但时代使他们知识贫乏、三观错乱也是显然的。主要由背景、钻营、盲信形成的这一代权贵，作为整体，令人怀疑他们的学识、思维与他们的学位相称。事实上，不乏倒霉蛋被揭露出了文凭造假。他们真有大历史眼光与超前思维？
再回到富国强兵题目上来。
现在就断言红朝的强军路，就是穷兵黩武路，为时尚早。尽管看看中央电视台的那些强军画面与口号，不由人不联想到百年前日本社会的风云激荡。事实上，日本走上战争之路，是时势一步步推动的。
一般来说，历史决定论解释不了很多文明行为，突出如科技和艺术领域的拔尖人物及其成果，主要由求知欲、灵感、爱好所决定。但是集权体制下政治人物与行为，却也高度受制于历史决定论。因为集权政治不属于创新型事业，其行为属于小圈子内多种现实力量争斗不休，常常只能妥协的结果。它极少可能思想开放、视野广阔，性格太刚太脆太露都不行。在行为多样化、审美多元化的时代，即便民主政治及人物，也不免是生活的嘲笑对象。
因此，盲目地把习近平抬得很高，是皇朝遗民史观。凭情绪把习近平贬得很低，易沦为人身攻击。迄今为止，他至少是个明白人，他不会把官样文章当真。例如，“美帝亡我之心不死”，他会当真么？如果他当真，他就不会在美国推崇潘恩。便是他亲自出马推销的红色基因以及强调打胜仗，他内心也未必很当真，那首先是现实政治需要。毕竟，他吃的确是共产党的饭，理当为共产党办事和说话。至于共产党的饭是谁提供的，那是另一码事。
进一步说，世界仍不很安宁的当今时代，保持与一个大国相称的军力，并非不通。但是强调打胜仗，性质就不同了。同海盗和恐怖组织交战，包括边境纠纷，无需强调三军作用，那会成为用大炮打几只蚊虫。只有国与国大规模交战，才需要这样做。然而，中国跟谁打呢？如今，当真还有外敌蓄意侵略中国？如果有，它们在习当局强军前便该做了。如果没有，军队就只能跨出国境找人家打，它会引发何种后果，中国消化得了么，出兵的动机与利益何在？实际情况是，自冷战结束，这世界还只有一个疯子萨达姆用武力吞并过小邻国科威特，很快就自吞苦果。除此之外，还有哪个强权垂涎大国特别核大国的领土？换在百年前，美国或可把伊拉克、阿富汗据为殖民地，但今天驻军的成本实在太高，得不偿失，久背这样的包袱只会是傻冒？美国不做傻冒，实力远不及美国的欧盟、俄国、日本、印度，谁会做傻冒？它们无非看不懂红朝的行为，常发微词罢了。那些大唱“围堵”中国的声音，唬谁呢？无论如何，正是这种声音当年驱使中国卷入韩战，付出的极大代价以及遗留到今天的后患，世人尽知。
诚然，今日美国拥有的超强军力，已经超出了它作为世界警察的战技术需要。换在一个半世纪前，谁也保不准它不会演变为警匪一家，但那样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今天美国维持的超强军力，是参与二战后历史性形成的，迄至冷战结束，事实上在这个世界起到了和平稳定器的作用。不复这支空前的钢铁力量，这世界多半正由纳粹新秩序与镰头锤子旗以及伊斯兰教义三足鼎立。这样的世界，自然会被它们自诩为历史必然，却是除了铁血还是铁血。冷战结束后，美军作用无疑变了色，走了样，其中也与刹车难相关。重要的是它已经为此得不偿失了，它自己早就明白经常在为人作嫁衣裳，无非不能免俗的虚荣心以及军工利益集团掣肘，使它欲罢不能罢了。可以肯定地说，只要美国不能把自己搬出地球，它一样得遵守这世界日后的新游戏规则。无论如何，美国不是靠武力崛起的。恰恰相反，它走向强大，与它长时期不肯去趟欧洲列强的战争浑水密切相关。假如十九世纪下半叶它就咄咄逼人，它未必在强权世界站得稳脚跟，至少崛起不会那样快速和顺利。所以，当它不久后步入盛极而衰的宿命，今日超强军力的双刃剑作用就会凸现。而这一天的到来，很可能就在新世纪的前半个世纪内。不妨说，认识不到这一点，便不配称为二十一世纪的政治家。
看来，习当局的强军梦，首先是籍此巩固权力。先不去说最高权力的极度快感会深度感染习近平，他终究是个凡人。他若丢了权力，任什么戏都会唱不成。他当然明白，他在权力圈内算不得树大根深，先前政绩实际平平，并不引入注目，上位离不开运气。他大秀知识渊博，不由人不怀疑他是因底气不足，又要震慑群雄，不能不这样做。他当然可以选择做维持会长，但不合他好强性格。况且自从强力反腐后，他在权力圈内也不能示弱了，只能进不能退。当年毛泽东的一意孤行，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他为了保住大权保住绝对正确的神话，不可以认错。邓小平一样如此。便是江泽民、胡锦涛这类维持会长，只要没有被赶下台，中国社会就一定是一派莺歌燕舞。此为中共高层一以贯之的特色。突出如李立三，认错便下台；张国焘，认错交军权；华国锋，认错请辞职；胡耀邦，认错靠边站。如今，反腐的效果不正反负；经济政策实际失败；言论管制疏远了知识界；维稳任务不减反增；所有社会怨气实际指向北京；他不能不尽快转移社会视线。因此，他需要更大权力，需要权威。满足利害攸关的军方的荣誉与利益，是巩固权力的最有效途径。迎合，调动适度的民族主义，历来是赢得权威的最便捷通道。
如此，习近平才能逐步建设合他脚的社会主义。他当然相信事在人为，事有可为。概括地说，此种社会主义便是民风归于淳朴，道德强调忠孝，官员廉洁、勤政，社会差距缩小。有一支强大军队，内能保江山，外能抗风浪。只能有一个声音，因为步调一致才能取得更大胜利。这般美丽画卷当然令人向往，怎奈似曾相识，不由人不想到大洋国，乌托邦，往远处说还有桃花源。说白了，强军主要用于内，不是外。或者，对外的作用是威慑，威慑一切杂音与噪音。
顺便说一句，今天的美、欧、俄、日，当不会看不出红朝在玩什么把戏，更不会看不见中国已离不开世界的必然大走向。就凭这两条，它们充其量视中国为一时的假想敌，不可能视中国为长期的敌人。某些夸大中国威胁，把红朝混同于中国的外国人，自身智力就不免平庸，无须看高他们。关于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北韩问题，不懂事的金三代年轻气盛罢了，可怜年纪轻轻就步入了萨达姆、卡扎菲死前的疯狂；美国主要是炫耀实力，倒也迎合了世界憎恶好战疯子的心理；红朝主要忧虑问罪疯子的行动，会对特色权威引来冲击波；只有南韩反应才是首先为国民着想。不过，不论问题如何解决，小小半岛的烽烟改变不了世界大趋势。
但是，大趋势不等于无大的回流。大趋势当然不可逆转，但大国不同于小国，有些事也是不可以开口子的。因为子弹一经出膛，便自有一条抛物线。只要旧制度不变，官僚阶层的胃口就永远填不满，军官集团的胆子可以大于天。果然到了军方势力尾大不掉、索价日高之际，还能由得习近平“党指挥枪？”习近平是过来人，该知道当年的六•四，到底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或者说，是党保住了枪，还是枪救了党？若又迎来那般局面。他做赵紫阳呢，还是做邓小平？并且，不能排除这一点，届时，他尚未下令各路部队进京保驾，已有红二代将军“请求”率队伍进京勤王。此时此刻，习近平可有很多选项？他是庆幸当初老一辈聪明地布了局，让军队始终控制在自家人手里，还是面对绑架，只能照骄兵悍将的意图画圈？他终究比不了蒋介石、毛泽东。蒋有一手带大的黄埔将领，毛有亲手创建的红一军团。便是邓小平，也有难忘老政委的仍在军中的“二野”老班底。习近平真正拥有的，只是登基后视察各支部队的例行文章。说不准，众多中下级军官连他的边也没有拢过。到了这一步，只恐习近平想要改制也时不再来。如果他欣赏这般局面，就什么也别说了。只能是千秋功罪，由后人评说。既时不再来，军人干政进而出来事实上的军政府亮剑，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此外，就算这期间改行了民主政体，已骄惯成性的军官集团也不免有能量、有办法左右局势，甚或借尸还魂。后者乃是世界出现了很多次的故事。
这样的情况下，富国强兵不免更受推崇。共产教义已然成了殭尸，民主理念也不过尔尔，富国强兵当然就是国家最强的凝聚力。此类军政府一样会拼经济，老百姓要吃饭当然不能全不过问，主要还是本钱越大腰杆越硬。一定时间内，军政府不但有能力平息境内各种动乱，那无非是多杀几批人；而且有能量鼓动民族主义，谁要境外多管闲事。后者为很多中国人禀性所决定，不可以忽视此一国情。说句激烈的话，这一批中国人即便被赵太爷嗤之以鼻，仍能心安理得，令人无语。它意味着对内高压，对外强硬。外部世界自不可能吃这一套，反过来又不免刺激民族主义高扬。理智无言，鼙鼓有声，将非妄言。要终结此种历史逆流，非相当时间流逝后才能正本清源。参照战后的世界史，此类故事不胜枚举，而时间少说会持续十年、二十年。时间愈久，祸患愈重。
但愿上述一切只是杞人忧天。如若不幸而言中，世界当会受其烦忧，最大的受害者一定是十几亿中国人。今天的习当局，想必也不愿看见这局面。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