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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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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3 21: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序
鄙人给阿跪做传,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达从来到澳洲的那天起,一直忙碌与同仁打理公司的琐事,方才把萌动的思绪再次停留在大脑里,因为阿跪他是阿Q的现世。他来到这个万恶的赵国新社会已经27年了。
但一面要写,一面又想,现世中的阿跪,为什么能鼓动我再次与鲁迅先生一样地须挥起大梁之笔,用我接承到的不朽之通灵?或是欲给更多的不朽之人理清道路?或是阿跪的今天诞生在赵国仍没有自由人生激起了我更多之感叹?大多都有吧?想到这,也就渐渐地不甚飘然起来,而最终,归接到传递尚已复生的阿Q——阿跪,以及那些需要追本求源的事例,接生于现世中。
更要的是,我们可爱的阿跪仍然与唐•吉诃德似的同仁们做战友,仿佛是在骑着一头瘦驴,挺着一支破矛,与武装到牙齿的赵家匪徒对战。忘记了,大战风车最多把个破矛再次破下去,而对付武装到牙齿的怪胎赵家武灵或是赵家狗,不只是破坏一个破矛的问题。
一位哲人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然而,要做一篇适合现世的上品文,才下笔,便感到有些困难。第一是文章的由头虽然有了,可太多的范例即俗气特重又不能一一记录在内。猛然间,想到了孔子的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对于一个常人来讲,这原是应该极关注的。
敬爱的韩非子说过:儒家是虚伪的,反人性的,就这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有点人性的实写,事实上,一切反人性的都不切合实际。如今的赵家已经把儒家捧为上品,其实骨子里,他们自己的虚伪与反人性恶习已暴露无遗。
新传的事例虽是繁多,无故有故在赵家国坐牢的尚为追求民主事业的阿跪们已经有很多了,或有因由,没因由的,为了更好地实现民主事业,不如说是为自己的将来更美好地活着,用心机的,不用心计的统统的自然而然的跳将出来,但大多的又已经是社会的强迫要“跪”下来才能是顺民,而赵家匪党原本就是一伙流氓,虽然给予过国人是“站”的习惯,却要埋没掉机灵的心智,间接中骨子里还是要跪的,也是依然的把正常人的膝盖骨培训出“跪”的习性来。而可惜在今日,尽管阿跪们很多了,又都不合新的赵家大王的森林法则。写些“狗传”么,“猫传”的,也不符合赵家流氓的具体利益,唯一符合赵家污蔑的叛逆精神的也许就是《阿Q新传》。且别看鲁迅先生是赵家最热与推崇的文人,但现实中赵家,只要是鲁迅似的文人,都已经关进了囚笼,所以只能借助赵国以外的坛台议论一番赵国的阿跪了。
这一篇并非和许多赵家流氓海骗恶搞排在一起;《阿Q新传》么,我又并非就是阿跪,合不合阿跪的本意,也就是阿跪自己寻思去。
说是 “狗传”,“猫传”,“武灵传”在哪里呢?倘用“党家的阿跪传”,阿跪又决不是流氓土匪。“党传”呢,阿跪实在未曾有过在赵家党组立过足,“党传”仅仅的鲁迅先生有过《阿Q正传》——虽说有些正史又都是文人墨客的大放撅词,有小鲁迅之称的文豪之一的老阿衍似乎与阿跪有过相近的经历,或有同宗的疑惑,也做过《民主进程战略思考》另类大文,但不论什么人,文豪不文豪的则可,在阿跪辈那却啥也不是了。其次是“阿跪传”,则我既不知与阿跪是否同道,也未曾受他后人的拜遏(他已经被赵家绝了后),或 “祖雄传”“本水传”的,则阿跪又更无别的“大传”好用的了。总而言之,这一篇也便是《阿Q续传》,或者通称是《阿Q新传》,但从我的续文着想,因为文体卑下,山野村夫所用的话,所以不敢僭用鲁迅先生的主人翁——阿Q,便从不入俗流轮家所谓“天灭赵党”这一句套话里,取出“党”字来,作为姓,更适宜,但考虑赵党原本就是名声更臭,弄个党阿跪来未免玷污了我们的阿跪主角,即使与世人所撰《性激传》的“性传”字面上很相混,也顾不得其同一理了。
立传的通例,开首大抵是“民主进步潮”,却不说是“民主先声”,而我并不知道阿跪应该更是包括谁?有时候,阿跪似乎是姓赵,因为查考他的母胎是一个赵二代的女性,他的亲父是周大臣,他的母亲是被偶遇中成了周大臣的临时性伴,当时急忙中没有饮下避胎茶,就降生了阿跪,但由于阿跪婴儿时太丑,被丢弃了医疗垃圾堆,幸好一个老农妇在医疗垃圾处找些值钱的换赵币时发现了他,抱回棚屋里。
老太死后,他只5岁,流浪街头,其实他应姓周来的,也更是姓赵,大多时候便模糊了。那是赵周家的少爷们都进了党封了官的时候,舆论圈里报了一圈又一圈,臭骂的当然很多,阿跪这个低头族,无时不用微信以及网络传播信息,又喝了几杯二锅头便自鸣得意地说,这与他也很光采,因为他弥弥之中,似乎明白了,周家和赵家虽不是本家,却是一个老祖,远的说是一个族系,近的说是共饮一江水,细细的论起来他还比赵家的少爷们还觉悟智慧呢,最起码没有脱逃到国外去。其着时令几个轮弟子在旁听了嗤之以鼻。哪知道在今天,赵家的一群奴才牵着狼狗便叫阿跪到赵家里去,赵家各路小王一见卑微的阿跪身体衣着都太脏,满脸瘟怒,喝道:
  “阿跪,你这浑球!也配姓周?”
  阿跪便不开口。
  赵小王愈看愈有气了,抢进几步用大高音说:“你敢胡说!赵家党怎么会让你成为同类?你配姓周?你这反贼!”
阿跪时而胆小时而胆大的面对气势汹汹又荷枪实弹的犬类,均不开口,想躲开了;赵小王不仅自己跳过去,还唆使自家的狗,去吠他。
  “你怎么配姓周!怎么会是党徒?——你那里配姓周!配做党徒?”
  阿跪并没有抗辩他确凿姓周,或是赵,意淫过党的事,只有他自己明白。望着一群兽类的狂吠,便胆小又想不受害的只能用眼神哀求小王莫在紧逼,他可以不姓周的,更不姓赵,于是和狗子们退了出去;外面又被狗子们训斥了一番,使他不得不谢了狗子手下留情。知道的人都说阿跪太荒唐,自己去招咬;他大约未必姓周,更不该做党,即使真姓周,也不是赵家人的周,有赵小王这个党在这里,也不该如此乱说。此后便再没有人提起他的党系家谱来,所以我终于不知道阿跪究竟应该什么姓、是不是什么党,更不要说赵二代了。
其中一个最突出的,我又不知道阿跪的名字为什么是这样写。他活着的时候,人都叫他阿Q,死了以后,便没有一个人再叫阿Q,现在投胎复活了,就是阿跪了,由于这里还会有分赃不均的事,他又不得不把姓毙掉。若论分赃不均,这篇文章不算第一次,所以先遇着了这第一个难关。我曾仔细想:阿跪,是赵家的狗还是周家的驴呢?倘使他号称党,或者在人间需要做过挣扎,那一定是阿跪了;而他既没有号——也许有号,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又未尝散过民主征文的帖子:写作党阿跪,是武断的。又倘使他有一群小兄老弟的都起来推动民主,那一定是党的阿跪,因为赵家党类的,如赵的大员们,都是一丘之貉;而他又只是一群人:正本清源的不行,只能写作为“阿跪”,也没有佐证。其余音偏僻字样不重要,只要他们努力就够了,至于成与败,更加凑不上。
先前,我也曾问过赵小王的少爷先生,阿跪活着是否多余?谁料少爷先生不屑一觑。如此公,竟也茫然,但据结论说,是因为四六事件震惊了国内外,也令阿跪出了名,受到了打压,所以赵粹沦亡,已不可查考。我最后手段,只有托一个同乡去查翻阿跪的经历,多月后才有回信,说是大王需要一些人作为垫脚石,好给贪官污吏升官发财弄出地方,周家也被铲掉了。
我虽知道是真无疑,还是没有止笔,欢呼啊,欢呼啊,是悲是喜,是恶还是善的需要,我再也没有别的论述了。生怕漏掉了什么地,就多了几笔。
  阿跪的籍贯,究竟是哪里,因为周的一时的冲动,弄出来个跪胎,他的母亲也是一时的无奈,生在了哪个医院里,已无从查考。倘他也有地,则据现在好称郡望的老例,可以照“奴隶国家”注解,说是“地球东方之恶人也”,但可惜这种称谓是太甚可靠,因此赵家小王以及赵家奴才们都不屑与此类为同类,更可悲的就连赵家的狗也不愿意与他一族,籍贯也就有些决不定。他虽然多住赵镇,然也常宿在邻邦,不能说是邻邦人,即使说是“赵家国人也”,也仍然有乖共法的。
我所聊以自慰的,是还有一个“赵家国”非常正确,绝无附会假借的仰依,颇可以就正于通人。至于其余,却都非浅学所能穿凿,只希望有“历史癖与考据癖”的赵家人的门人们,将来或者能够寻出许多新端绪来,但是我这《阿Q新传》也可以说成《阿跪传》,但到赵家自灭时却又怕早经被自己淘汰了。
  以上可以算是序。
  第二章 优胜劣汰
  阿跪不独是姓名籍贯有些渺茫,连他先前的困惑也渺茫。因为赵家国的良民之于阿跪,只要他在,只拿他做谈资,从来没有留心他的来历。而阿跪自己也不说,独有和别人阔谈自我的时候,间或瞪着眼睛道:
  “我们先前——比你光鲜得多啦!你算么球!?”
  阿跪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家,住在街头巷尾里,讨饭,追逐嬉戏,度过了童年,大了,也没有固定的职业,只给人家做苦工,抗沙抬土搬砖头,有时候也给阔人洗车,捡破烂,做保安。工作略长久时,他也或住在临时雇主的家里,但工完则走。所以,雇主用他时,也还记起阿跪的勤奋负责,然而记起的是做工,并不是民运行动;一闲空,连阿跪都早忘却,更不必说民主人士了。只是有一回,一个老板颂扬说:“阿跪真敢做!”这时阿跪赤着膊,懒洋洋的瘦伶仃的正在他面前,别人也摸不着这话是真心还是讥笑,然而阿跪很喜欢,尽管没有真文。
阿跪又很自尊,所有地方的良民,全不在他眼神里,甚至对于那种憨憨的肩膀苦力的同类也有以为不值一睬的神情。用他的思想寻思到的是,民主思想的苦力者,将来要做公仆的,议员的,官员的,赵家人大受草民的嫉妒,除有钱有势之外,就因为都是赵国的主子,而阿跪在精神上独不表格外的崇奉,他想: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权力也会有的,加以出了几回国,看到过几回不一样的星星,阿跪自然更自负,又很鄙薄赵家人,譬如用力气换回来的赵家钱,叫赵币,美国却叫美元,日本却叫日元,还有英镑,马克,越盾、泰铢等等,他想:这是错的,可笑!一个地球人,干么不都叫美元?或赵币?他笑现世的史前文明为什么会灭绝?又常念叨,越是有文化,越不重视生养后人,越是不用大脑享受活法的人越如猪般地繁衍后代!他没有见过、会自选中道而不能适中的人们!
适中原本就是大智慧,最大的智慧是适中。适中不是凶残的杀戮,不是无知的对抗,不是顽劣的破坏,到是文雅的理论与文明的抗争,或则入流的反暴虐。
阿跪由于阿Q时代的愚蠢经历又被无辜地砍掉过头,那种刽子手却又投胎入了赵家门,现世中,阿跪或狡黠,或大智如愚,见识多些,而且真能跑,本来几乎是一个“坚定的民主战士”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的是在需要女人,需要很多很多的与女性销魂;需要酒醉,抽烟,穿名牌,甚至鸦片的味道相当不错。他要先享受,后革命,再为赵国民族贡献一二。一旦被揭穿,捐助的同道就不会再给其捐款,哪怕时兴的行业有这一类,他去声援,举牌,高呼口号,蔑视赵匪,规避对手,背后的辱骂,扔黑石头,给车放气,把帮凶赵家狗的崽儿从幼儿园接出来,带到街面上给其好吃好喝购买玩具,然后再过一两个小时用电话打给正在着急找孩子的狗类说一会就把崽儿送过去,并夸奖其崽儿很聪明,不如用乱咬良善的力气用在多关心崽儿的事情上。
  谁知道阿跪采用暗度陈仓之后,赵家的狗子们对他收敛不少却对其他阿跪的同类咬得更凶,对无辜的诉求者,上访者,依然采用绑架、殴打,抓捕的手段,导致了阿跪也跟着大骂赵家人赵家狗都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种。
“你不是厉害吗?请放马过来”!
赵家的狗子们都会拉着随时出手的架势这么地对民主思想者、实际行动者示威,往往是,他们很清楚,要是没有邪恶的政权、手里没有枪,由于自发的民主人士多如牛毛,仅凭他这狗拉屎的架势,吓不退几个人,也就偶得放几枪,打死几个;或随便抓一批;或恐吓家人地拿着盾牌,警棍,铁叉,一二三地喊着口号着游逛,震慑震慑,方能给赵家政权延命。
  “原来你太怂!哈哈哈,”他们并不会因为阿跪抱过他们的孩子溜达街面而后怕。即使真的弄死几个无辜的赵家婴儿,也确实与民主进程起不到促进作用,相反,只能增加更多的罪恶。再说了,赵家的狗无非就是为了块骨头。饿急了,自己的孩子也是食物了,何况不着边的群体?
  阿跪没有法,只得另外想出报复的话来:
  “你还不配……”这时候,又仿佛在他头上长出了民主大兴的光环来,如上文说过,阿跪是有点见识的,他比唐•吉诃德要理性得多,他已知道对付武装到牙齿的流氓仅凭直冲乱打没有多少意义,一个张东鸣采用什么和解非暴力和平对话地与公正报道赵家的所作所为就被抓进了死牢,他虽有些抵触,愤怒不平,便不再公开地往底下说。
  赵家狗还不完,总撩他,或想骚扰他的家人,乱咬一通,因为他连自己的家人是谁一概不知,于是终而至于真的冲突。阿跪在形式上打败了,被人拘留过,劳教过,审查过,逮捕过,殴打过,游街示众过,那样的耻辱,那样的弱小,不外就是他是弱势群体的一员,但自己又不承认是弱势群体的一员,美其名是草根群体的一员,或是有过周赵家的血统基因。意思他并不软弱,只是生活在赵家人之外,虽然被害多次,赵家狗才会心满意足的得胜着,可这阿跪每次走出囹圄的大门依然雄赳赳气昂昂的高调着一阵,心里想,“我又被狗子打了,我还是勇士,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总是狗咬人,真正赵家主人的毛没有被触到过……”于是也心满意足地得胜的继续着我行我素着外,又有些无奈遗憾。
  阿跪想在心里,后来每每说出口,所以凡是和阿跪冲撞过的赵家狗,几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后每逢揪住他,戴上铐子时,狗就先一着对他说:
  “阿跪,这不是狗咬人,是人抓罪犯。自己喊:人抓罪犯!”
  阿跪反铐着手的时候会歪着头,说道:
  “松一点可以吗?太痛了,流出血来,不还要送我去医院不是?弄不好,被人看见,说你们刑逼信不?我没有给你过不去,是给独裁制度过不去。我搞成了,民主权力也有你一份吥?”
虽然是说明,他是与独裁制度为敌,没有招着惹着赵家狗,但赵家狗也并不放过,仍旧把其押在监狱里,或游街示众,或关押一阵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得胜地向主子讨块骨头去,也就是,赵家狗是为了得到主子的一块骨头,阿跪不过是为追求赵国民族的民权,但赵家狗还以为阿跪这回遭了殃,会一阵子地一蹶不振了。然而不到十秒钟,阿跪也心满意足的利用网络四处炫耀,他坐牢了,被狗咬过了,大家都来看呀,支持我呀,声援我呀,他觉得他是第一个能够实践具体民主的人,除了“实践民主”外,余下的就是“第一个敢为”。赵大王不也是“第一个”么?“赵家狗算是什么东西” !?
其实,赵家狗咬人是它的本性,也是赵家的需要,但最可恶的一种狗是无中生有或则以折磨人为乐的,这种狗如果不被清理,天理不容!
或如若没有了民主人士,就没有了财政拨款,没有财政拨款,赵家狗就没有了太多的发财机会。官越做得大,财越来得多。所以,赵家狗最乐意民主人士闹腾闹腾,阿跪吗,也是他们升官发财的一个筹码。
  阿跪以如是等等妙法从心理上克服赵家狗的迫害恐惧之后,便愉快的会被同仁到酒店里请上几杯酒,又和同仁调笑一通,口角一通,又得了胜,愉快的回到大街小巷或肮脏不堪的出租屋里,放倒头就睡。假使有钱,他便去搓麻,找个女人,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自然会得意忘形,不管什么人堆,怎么来,依然会汗流满面的夹在中间,声音他最响:
“我要性交!我要赌钱!我要抽烟!我要喝酒!”
而且,他很爱面子地说:“没有三个菜,一个汤,两瓶啤酒,他就吃不下饭。”
若没有钱时,扔在垃圾箱里的饭盒余下的残羹剩渍,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至于鸦片吗,抓住是要坐牢的,若是有点钱时,他也就悄没声响地抽上两口。
  “嗳……来……啦!”每个仅为钱的老板都会迎合他,只要他手里有赵币,就会偷摸地道:“我们这里有全方位服务,你的需要就是我们的工作!只要你有银子!”
  “先叫个美女我看中意不中意,再来袋烟!开个房,不要登记,要租屋。”
  阿跪的钱便在这样的节操之下,渐渐的输入赵家关照的店铺主人的腰包。一旦钱用尽,只好萎靡地离开这样的温柔乡,遗憾地站在一边看,看有没有他这样的来开心?一直到累了,然后恋恋的回到自己的不比狗窝好哪里去的自己的屋里去,第二天,肿着眼睛去找工作苦钱,因为捐钱的同道不是每次都捐给他的。
但真所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罢,阿跪也能得到一些额外不用力气的钱财,他便又成了大款式的到街面上去挥霍,也大方地邀请同仁聚上一餐,或麻将桌上显摆去,直到挥霍殆尽。
  有一回,他刚领到一些工钱,便在小巷里看到一位小姐被几个男人猛揣,他就英雄救美地大喝一声:“你们敢(干)什!没得王法?”几个人就迎过来,抓住他,拼命地死踹,打得他大喊救命,路面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无人问津,仿佛什么事都没在发生,等他从昏死中醒来,身上的几千块赵币没有了,打人的,被打的,都没有了踪影。而他依然兴高采烈地想:
  “我救了一个妹子的命,我做了一件大善事!”
他不知道,原本男人和女人都是一伙的,这些用苦肉计专做这营生的都与赵家狗是一伙,赵家狗之所以与黑营生的同伙,大有其利,最起码,每月的份子钱不会少,这些黑心的一旦知道阿跪兜里有钱,明抢不如暗算,他又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只不过都是赌鬼嫖客妓女类的,找谁讨钱去?报警?他知道那些为钱财天地皆灵的狗子们不会为他作为,也就自认倒霉。  
英雄救美很光彩的一件事,钱么,喂狗了,破财免灾;痛么,算老子倒霉,锻炼筋骨了,再一进大牢,还能经得住打。
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他失败了也认为是成功之母,所以就没有失败的苦痛。
  常常,他立刻转败为胜了后,在朋友圈里,网站上,他擎起右手,挥舞着,喊叫着,立眉瞪眼的,叽里咕噜的,圈里人也不都不知道他在弄什么高深莫测的玩法,却也在点赞的点赞,叫大哥的叫大哥,而他因为又有了份新经历地便心平气和起来,似乎受害的是社会垃圾,不受害的当然是自己,不久也就是自己又推动了民主车轮似的,成了大功臣——心满意足的得胜地躺下了。
  
第三章 胜败皆备
  阿跪虽然常“胜”,却得感谢蒙赵大王的狗子们抓捕了他几次之后,这才出了名。
  他羡慕那些早他做过牢的民主人士,总觉得自己做得最好,却超不过他们的名气,便愤愤地四处游说了,后来想:“现在的赵家国太不成话,狗子咬老子,赵家主子的毛我都没碰倒一个,那些民主圈子里的大佬怕是更没有吧?”于是忽而想到赵小王的威风,而现在是他的垫脚石了,便自己也渐渐地得意起来,爬起身,唱着《向前向前向前》地到自己的窝里去。这时候,他又觉得赵大王是该低他一等,更不要说赵小王了,狗子们就更不在他的法眼里了。
  说也奇怪,从此之后,果然大家也仿佛格外尊敬他。这阿跪,或者因为他是赵大王同根生的异类,都快亡了,而其实也不然。赵家通例,倘如小王打狗子,或者洋人打赵家人,向来本不算事。一上口碑,则打的既有名,被打的也就托庇有了名。至于错在阿跪们,那自然是不必说。所以者何?就因为赵大王是不会错的,除非说不过去,也是赵家狗错了。但阿跪他既然错,为什么大家又仿佛格外需要他反独裁呢?这可难解,穿凿起来,或因阿跪说是赵家的奴才,虽然挨了抓,大家也还怕有些真,总不如尊敬一些稳当。否则,也如赵家掠夺民脂民膏一般,虽然与被抓的贪官污吏们一样,同是坏类,但既经赵家独裁机制保着,赵家的狗也只能也同以往一样地摇尾乞怜地待宰了。
阿跪的隐忍不发,此后倒安静了许多日。他相信,赵家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赵家的天空,从来没有明月,更没有太阳。仿佛光热被赵家耗尽了般。
  有一年春天,他醉醺醺的在街上走,在墙根的光下,看见一个抓过他的赵家狗在那里赤着膊挠痒,他忽然觉得自己也要驱赶下。这狗子,又懒又坏,还专往他的女人堆里钻,同类都叫他骚鸡公,阿跪却大胆地凑过去,问道:“你的碗被主子砸烂了?”然后非常藐视地怪笑着。他的意思,其下来是不足为奇的,赵家的狗哪个不坏?坏人有恶报符合演变法则啊?只是赵家的许多狗还浑浑噩噩地帮助赵家咬人,不清楚,太积极了总是给赵家增加更多的民主战士,使赵家的危机更加严重。而这样的落势狗,他阿跪就更不在乎。虽然落了个与他一样境地,实在不新奇,令他更看不上眼。他于是并不想排坐下去。倘是别的闲人,阿跪本会挨着坐下,与其抽烟喝水龙头水。但这狗子旁边,他有什么留恋呢?老实说:他若肯坐下去,简直是在抬举他。
阿跪站在狗子的对面,也仿着狗子的样子,哭丧着脸挠痒痒,后背上,也显出几道红红的手指痕印,翻挠了几下,不知道是因为早就没有挠过了还是因为粗心,腋下不仅有几个白印竟然还有挠出了血渍的印痕,他只好用了一口唾液反吐在手心里,照着流血处擦了几擦,揉了几揉,虽然痛,也很滋润。他是从来不用洗澡的。顶多的在河里游动几下,算是洗澡,至于垃圾桶里的食物,饿急了,也是很好吃的。
  阿跪最初是失望,后来却不平了:看不上眼的狗子却不会流血,当初他被他扇耳光的时候,那是他有赵家罩着,现在他已经失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成为这街上的同类?更恶的,还朝赵家的门槛里指手画脚着。
  他的眼珠子通红了,将衣服摔在地上,吐一口唾沫,说:
  “这恶狗!”
  “你垃圾,骂谁?”已不是赵家狗子落难的奴才轻蔑的抬起眼来质问,心里说:老子落魄了也比你强许多。
  阿跪近来虽然比较的受同道尊敬,自己也更高傲些,但和那些打惯的狗子们见面还是有点胆怯对方的四肢,即使是落魄了的,独有这回大脑短路了阵却非常武勇:“这样不如鸡的东西,也还敢出言无状么?”意淫着心里说。
“瞪谁!?”
“谁认便瞪谁!”他退后一步,两手叉在腰间,心里在暗暗紧张地说。
  “你的骨头痒么?”曾是赵家的狗子的也站起来,边披上衣服质问。
  阿跪以为他会让步的,抢进去就是一拳。这拳头还未达到对方身上,已经被其封住,只一拉,阿跪跄跄踉踉地跌下去,立刻又被其扭住了手腕,随意朝身后抓,要反铐阿跪时才感觉到已经不是赵家的狗,当然就没有了手铐。
  “儿子动口也动手!”阿跪歪着头说。
赵家奴才似乎不是父亲,并不理会,依然反剪着他的胳膊,摇晃了数次,一连给他朝电杆碰了五下,又用力的一送,致使阿跪跌出六尺多远,额头也跄出血来,这才满足地坐下去。他练过擒拿格斗的,凭武技,阿跪怕是连只羊也摔不倒。
  在阿跪的记忆上,这大约要不算是生平第一件的屈辱,因为他被赵家的狗屡次三番地欺辱与抓捕,向来只被狗子们蔑视,从没有公开他能蔑视对手,更不必说动手了。而他现在竟想动手,狗子也很意外,难道真如市上所说,黄鼠狼也真成了精了?不要说赵家的狗了,就是赵家狗的家里人,一般的都能横冲直撞的,阿跪有点不自量力了,以为现在赵家已经衰落,已能给赵家狗减些威风,会令赵家狗在手里无枪时有所收敛。
  阿跪无可适从的靠墙站着,用了一把土,按在出血的额头上。
远远的走来了一个人,他的另一个对头又到了。这也是阿跪最厌恶的一个人,就是赵家的假公子在嫖妓时恰恰被他先了时他不仅在半途要离开女人的身体,还被飞来的一脚踢中了裤裆,当时他就“妈呀呀”地痛得昏天黑地,害得他一年多不能睡女人,他还听说踢伤他鸡鸡的假公子玩腻了那个女人就把那其赎出花柳巷,送给了他在京城做大臣的干爹做女人,使他再也看不到他的“相好”。到让这个公子哥的干妈大哭了十几场,赵家公子的老婆却懂得赵家公子做得对,以后少不了升官发财。男人嘛,特别是有点势力的男人,有几个不喜欢性交?  
阿跪尤其“深恶而痛绝之”的,是他的性无能,他听那个妓女说过,他用的不是性器而是手指,他的小弟弟根本就不作为,却要与他争女人。那个他认为的相好的妓女,他是常光顾的,当她去了大臣那里做了大臣的女人,他才认为也不是一个好女人。
  这赵家公子近来了。
  人妖……”阿跪历来本只在肚子里骂,多时不出声,这回因为正气忿,要报仇,便不由的轻轻地吐出来了。
  不料这赵家公子恰好拿着一支桃木棍、辟邪用的——就是阿跪所说的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用桃木做拐杖的那种棍子,这位公子大蹋步地奔过来,阿跪在这刹那,便知道大约要挨打,拔腿欲跑,但还是慢了半拍,棍子落在了他的头上,血在他的耳根处慢慢地流了下来。
  “我说他!”阿跪边蒙蒙地蹲下,边指着近旁的一个疯子,分辩说。
“砰砰砰!”
棍子落在了他的后背上,打得真够结实,把蹲在地上的他打得在地上不由己地翻滚,痉挛,抽搐,血在地上已经流淌了一大摊。
  在阿跪的记忆上,也不知道挨过几次打了,头上的疤拉一层叠一层,但这次大约要算是生平第几十件的屈辱。幸而砰砰砰的响了之后,于他到似乎完结了一件事,反而抱怨自己的声音大了些,惹毛了这个性无能,已觉得怨不得别人,而且“忘却”这一件原始的本能,不记仇了的效力,待得赵家公子骂骂咧咧地走了,他也爬将起来,用左手捂住了伤口,然后来到一个广告栏处,在玻璃的影子上,用从地上捡起的用过的卫生纸贴住了继续淤血的地方,不一会儿,竟能坦然起来。
  但对面走来了一个小傣妹,阿跪眼睛一亮,便问道:“这里还流血吗?”小瑶妹摇了摇头,歪着身子监视着他急匆匆地离开,“妈丫地,老子挨了打,竟不被同情”,为之又发生了敌忾了。
  “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样晦气,原来就因为见了你!”他想。
  他走下天桥,大声的吐一口唾沫:
  “咳,呸!”
  路人全不睬,继续穿梭在他的身边。他伸手撕下一块广告布,把赵家腥臊旗也拉倒扔进了臭水沟里,然后冲刺般地、左摇右晃地逃离现场。昏昏地对诧异的眼光冷着眼神微仰着头,不屑地说:
  “看么?”
  “别理他,神经病,”一个路人拦住了欲与他斗嘴的路人,拉着急以离开。
他似乎有些高兴了,仿佛他得到了什么获取利益的资本,于是,回到窝里,急急的发布朋友圈:
“老子被狗子打了,头好疼,好昏,幸亏跑得快,要不……”
他没有说下去,把自己的头贴着卫生纸、还露着血渍的照片贴了上去。
不一会儿,他打开网络,看到许多声援的跟帖,捐款的跟帖。他立刻兴高采烈起来:
  “只要有捐款,有资本,值得,”他安心地躺在乱臭的被窝里,苍蝇嗡嗡地乱飞乱叫着,欲到他的头上去吃血,他只好拿着烂毛巾边摇晃边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邻居从那没有玻璃的破窗处偷偷地看他,诧异地寻思着今天阿跪怎么了,在哪里碰得满脸血污、头破血流了?
  一觉醒啦,早忘却了赵家公子的狠毒,也想忘却头上的痛,可他的脸已经象发面团一样肿了起来,导致的他眼睛几乎也睁不开了,两处伤口“嚯嚯”地跳着痛,恰好还有捡来的半瓶二锅头,他摸索着拿在手里,咬开瓶塞,先咕咚一大口,然后对着两处伤口就是一浇,烈性酒使他的伤口“吱啦”一声令他惨叫起来。不一会儿,他又如腾云驾雾地半昏睡了。
  “这断子绝孙的赵家狗子”远远地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为他骂那个打他的声音。
“哈哈哈!”
阿跪在梦里十分得意地笑。
 “唉,唉,唉!这个大脑又断电的阿跪”窗外的人们也有几分同情。
  第四章 该恋爱了
鲁迅说:有人说:有些胜利者,愿意敌手如虎,如鹰,他才感得胜利的欢喜;假使如羊,如小鸡,他便反觉得胜利的无聊。又有些胜利者,当克服一切之后,看见死的死了,降的降了,“臣诚惶诚恐死罪死罪”,他于是没有了敌人,没有了对手,没有了朋友,只有自己在上,一个,孤另另,凄凉,寂寞,便反而感到了胜利的悲哀。
然而我们的阿跪却没有这样乏,无一巨细,不论高低,他是永远成功的:这或者也是赵国精神文明冠于全球的一个证据了。也是山寨大王赐予的永胜而不败的森林道理。试想,一头食草动物在老虎狮子口里侥幸溜掉了,不是胜利吗?
  看哪,尽管浮肿消了一些,但伤口还没有结疤,他却飘飘然的似乎要飞去!因为手机里已经告诉过他,收了几笔3千赵币的,还有几十个百元的微信红包待他领。
然而这一次的胜利,却又使他有些异样。他飘飘然的飞了大半天,仍然飘进这个脏窝,照例应该躺下便打鼾,小偷不会来的地方。谁知道这一晚,他很不容易合眼,他觉得自己的下面二二有些萌动,孤独便想起,未知的爹妈养育过他,他也应该做爹哋,也边想起房东的妹妹,还是一个没有被睡觉过的处,他应该努力一些,把她弄上手。到管不着森林里也有法则,他眼里没有什么法,只有弱肉强食的理。
终于,他认真地给自己洗了个澡。人很干净。原来很黑的,不是本色,洗过了的他,白净,英俊了许多。  
这天他正坐在幽树下吹风纳凉,那个房东的小妹提着一揽子青菜走回了,他便问道:“妹子哎,想不想男人?”
“去,不理你”她却发现,他还真是个帅哥。
“我有钱,只要给睡,我会让你幸福的。”
“连个鸡窝都没有,你让我幸福?滚!”
“不骗你,哥有钱,哥的银行大大地多。信吗?”
“得了。你看你的窝?猪都不会睡。绝了念想吧。”
阿跪的耳朵里又听到这句话,有点害臊。他想:不错,应该让个女人看到他有钱,房子更该有,可手头那点钱,真得买不起一个鸡窝。那要断子绝孙了,老了就只有自生自灭了……应该有一个女人。“不孝有六无后为大”,而拼命的赚钱,到头来,还是个穷鬼,真乃也是一件人生的大哀,所以他那思想,其实是样样合于天道人伦的,只可惜身上的酒臭气和不修边幅的犟劲另他已不入俗流了,再就是没有赵币。
他将改变自己。
  “女人,女人!……”他想。
  “……和尚都有老婆了……女人,女人!……女人!”他又想。
  我们不能知道这晚上阿跪在什么时候才打鼾。但大约他从此总觉得仅仅睡了女人没有什么趣味,白费了力气,白花了赵币,但满脑子里,白嫩的女人身子令他不由自主地令小二撑起了破毛毯,所以他从此总有些飘飘然;“女……”他想。
  即于此,传种接代的思维我们便可以知道仍是很害人的。
赵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冲锋陷阵的民主战士,可惜全被自我毁掉了。赵姜是被赵英们弄臭了名气,晕了脑袋,才出卖许多的国土,赵家国的一些不听话的赵钱孙李的都因为自我而被大王送进了监狱,那个薄的有望做大王的也应为自我而被无期了,还没有被砍掉脑袋,还有赵左只能为其鸣冤,如今的赵国的大王虽然不会被百姓推翻,但如朝国的金三,今天犬决,明天的大炮送,后天的绳索勒毕,再后来的车祸,慢慢的惊恐会令一伙的亮出獠牙来,吃别人,啃自己,也是需要了。
但这个自我确实不过的百年,需要延续生命的办法,有个女人,或有几个、几十个女人被他性交后,生产出他的另个“自我”来。
 阿跪本来也是追求公平的正人,他虽然是自发地被屡次侵害,没有了人格的公平权力,但他对于男女之平等却历来认同,比如性交,他从来就不自己取乐,哪怕是为钱的妓女,他也会对其说:“今天你可以上我,不要你吃亏,你也高潮,我才会”,也很有排斥异理——性交是女人被干的事。他的学说是:凡女人,一定有自己的性交抉择;一个女人故意露出大腿在外面走,一定想引诱男人;一男一女在那里讲话,一定是在探讨如何性交更舒服些。否则,大腿裸出来干么?乳房那么高高干么?男人要性根干么?为证实自己的观点起见,所以他往往暗地地让小二动一动,或者大声说几句刺激的话,或者在冷僻处,偷窥一番隔着不多衣服的女人私处和微翘起的肥臀,他最看上的是大屁股,听人言,大屁股的女人生育能力强。
谁知道他将到三十之年,竟被女人给他生个“自我的延续——儿子”的幻觉得晕头转向了。这晕然的精神,在时潮里已经落伍,很多人对于婚姻家庭早就觉得碍手碍脚碍自由了,——所以性事忒多余,真可恶,假使人没有性器官,就不会有养育下一代的烦恼。他睡过许多女人,为之乏味极了,他想看看人妖到底性器变出什么样子,身上的异味是不是从哪里发出来?这世界,必有的新鲜能引领人类的进步,是不是自宫?
会有一天,人类不用性交可以造出人类来,上帝不是这样吗?女娲不是这样吗?就是亚当与夏娃太多事,还有那条无辜的蛇,并没有引导他们偷吃禁果,是上帝故意种植了禁果来弄出更多的臭皮囊的因由来,偏说是蛇的坏。

“女……”阿跪想。
  他对于以为一定想引诱他的女人,时常留心看,然而女人并不因为他如叫花子般地对他厌恶。他对于和他讲话的女人,也时常留心听,对其身上过浓的脂粉气并不讨厌,女人就是要有脂粉味道么,然而他又并不提起关于什么“去吧”的话来。哦,这也是他可恶之一节:全要装“仅仅去吧”的为什么来,实际上,他想存钱了,想找个给他生儿子姑娘的女人。不再是妓女。
这一天,阿跪在房东家里看电视,房东的妹子在刺绣,早早地不上学了,就等着嫁人的小阿妹,一脸的幼稚气,房东故意走开,她也算计着阿跪有点钱,想办法弄到她的手里,那点租金,也只能是穷鬼的寒碜,自己的不幸,人不为财死为什么呢?
阿跪憨憨地朝着背对着他的她走来,右手突然地摸了妹子后背一把,妹子惊叫一声骂道:“臭不要脸,你敢摸我,看我不扎出你的血来。”说着就欲用手里的绣花针扎他的胳膊,阿跪如得了至宝似的快速地逃离。
小阿妹从此在他的睡梦里,他开始用了一些钱,洗了头,理了发,到公浴洗了澡,换了一些廉价衣服,没有舍得花费太多。并把自己的床上整洁了一番,还换上了新的床单被子,他想小阿妹真的陪他生儿育女,就得干净一些。
小阿妹也看到他变得勤奋干净了,对他有了一些好感,但上床的事还要搁下,她需要一笔钱过上好日子,早日脱离姐姐的生活圈子,而阿跪虽然苦力,连自己的房子也没有,尽管赵国房子多得必须炸掉,才能铲除掉一个个鬼城,但阿跪是不配有住房的,她小阿妹也不配有房子独立的。倒是其姐姐的那死鬼的几十间的老古董可以申遗了,偏偏住进了这么的高贵身体。倒是赵国的狗还要来驱逐,因为他们住在这里给他们碍眼,她的姐夫一次抗议被流弹击中丧了命。
  没有事,他总是找小阿妹闲聊天:
  “你姐姐有了那么多的男人,你我一个都没有,不如……”
  “你有钱吗?”她折歪着脑袋认真地说。
“我有力气啊,我还有其它收入啊,用不了几年,要是不被再坐牢,我会给你个洋楼。”
他也认真地吹牛,他知道自己与这赵国格格不入的,他想有钱,赵家人是不会让他有,想尽办法让他变成穷鬼。因为钱多了也可以买枪,可以买炸弹,虽然他不会。
除非赵家的王权倒掉了,他想。
 “你有那本事?睡出孩子,你养得?姐姐人家的男人可有钱,你不如花子。”
  阿跪话锋一动,站了起来道:“我们干吧,啊?只要别人有,我会有,别人没有,我也会有,你看这世道,要变天啦。”。
  “看不出来,赵家国,还是赵家,你能做什么?”小阿妹还唠叨说。
  “我和你有缘,真的,有缘,睡吧,我就要你生个小孩”阿跪真的强将过来,抱住了小阿妹,小阿妹怕得拼命挣扎,她没有一点想来真的。
  一刹时中空气很紧张。
“波波”他强吻了几口她的腮部,她害羞了,楞了一息,继续挣扎,双手挡住了脸,不让他再得逞,但被抱在床上,他欲行姜公之理,这时,她的姐姐闯了进来,看到床上的这一切,怒道:“你也配!?”
阿跪吓得急忙提上裤子,欲逃跑,小阿妹坐在床上哭泣,但他被老女人一把抓住了头发,按在了破门上:“就这样完了?想坐牢吗?给老娘说清楚!”  
“我错了,姐……饶了我……”
“拍拍”就是两个耳掴,阿跪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欲耍赖,又被老女人踢了一脚:“官了还是私了?想好了,别说老娘讹你。”
虽然有些痛,还是想到了真的去报赵家,还是要坐牢又花钱,不如用钱把这事摆平:“我给钱可么?要我睡她,都给。”
“有多少?!”老女人关心的是他有多少?并不在意妹妹给不给睡。再说,女孩吗,早晚会给睡的,关键是要能有个好价钱。
“有2万了,”阿跪狠狠心,藏住了3万多,那是他想留给他的女人的。
“不行,要5万,少一个子就去告官。”她心里明白,阿跪有力气,以后出租房的清理工作,不用再找工人,他代劳岂不省了些开支?她也不相信他能拿得出来,故意高价。
“五万?哪里有?我给你做工抵好么?”
这正中老女人的心思,她心里乐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道:“要签字画押,钱是不能少的,先把2万赵币拿出来,以后再还上3万,否则,老娘定报官。”
他被押着,来到了自己的租屋里,欲想从床下破了个洞的鞋子里掏出钱来,虽然仅有五张赵币,但都是一万面值的,足以抽出两张来,又怕被发现更多,道:“我要去厕所,回头给你拿来,行不?”
老女人知道他在花招,就冷冷地道:“就尿在我的面前,你那鸡巴,老娘见得多了,不稀罕。”她边说边转过脸了,真的装着不见,估计钱就藏在夜壶里,偷偷地撇着看他的动作儿。
阿跪无奈装着提起尿壶,顺便拿起那只他清楚藏钱的鞋子,欲行偷摸之道,结果早被监视着的老女人看见了真谛,猛地强抢在手:“拿来,你这滑头,还骗老娘。”
望着远去的老女人,他有点无奈了,那可是他的全部积蓄,他要用他讨个女人,给他生个儿子。
女人没有得到,儿子就更不用想了,鸡飞蛋打的阿跪悻悻地又敢怒不敢言,只好出去找工作,他倚在劳务市场渴望有人用,不想被拴在固定的职业上,他还是民主活动家呢?说不定,有一天,圈内有人用他去举牌,声援,或替其坐牢,也说不定。他是为自己的将来投入,顺便有点小费。
赵家狗
狂咬不休
怕个球
依然既往
四处巡游
战斗
冲锋
从不退后
不过百年
生与死一个时候
不必惊恐
赵家没后
  出了一身臭汗,今天赚了3百元,累得狗熊般地还有雅兴地吟起诗来,那个小阿妹,他已经淡忘了。
  
第五章 苦于生计
  阿跪虽然仗着有点力气,体重不过98斤,却能抗起300斤水泥包上六楼,但之后,仍旧回到老女人租给他的出租房里,太阳早就下去了,渐渐觉得自己的无奈与枯寂,这个世界太有点不公,我要打碎它,来个赵爷爷那样的气魄,他仔细一想,终于省悟过来:我虽然高大,却一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眼下在赵家国,三个人在一起议论,就成了团伙分子,或在一起祷告不行,在一起做工也要闭上嘴巴,防备无孔不入的特务听到,妈丫的,我该造反!不造反,怎么得了?他边想边躺倒了,待张开眼睛,外边的灯火已经开始了,那个小阿妹,不知道去了哪里被人搂着呢?边想边又坐起身,一面说道,“妈丫的,我怎么不行……”
起来之后,仍旧在街上,虽然不比小车里的富男靓女,却也拥有起码的自尊,这个不要弱势群体大声的赵国,总是亮着牙齿,四处撕咬,特别古怪的,他们玩弄小的妹子阿跪他却不能要个同等年龄的女性了。仿佛从这一天起,他对女人的热爱诚然消泯,他不要女人,女人都是贱皮,没有钱的时候,万万不能上了,赵国的女人们,并不在乎男人有没有性根,而在于男人的口袋是否有很多赵币?赵阿跪原本前世应该穷苦的,托赵爷爷的洪福,有过钱,但都被他消费了。赵国的所有人,都是用钱用权来看一个人,若一个人没有一样地活着,到不如快快地死掉,这世间的淫棍娼妇们,“妈丫的”,他越加不平,越加恨起周围的异类来。
但他更觉得世上有些古怪,却是许多日以后的事。其一,餐馆不肯赊欠了;其二,租屋的老女人说些废话,似乎叫他走;其三,他虽然记不清多少日,但确乎有许多日,没有一个人来叫他做短工。酒店不赊,熬着也罢了;老女人催他走,噜苏一通也就算了;只是没有人来叫他做短工,却使阿跪肚子饿:这委实是一件非常“妈丫的”的事情。
  阿跪忍不下去了,他只好到另个地方去寻工,可下岗的风潮席卷着赵国,他一个不入流的野工人岂有活干?每当走出一个人来,现了十分烦厌的姿色,像回复乞丐一般的摇手道:
  “没有没有!”
他愈觉得奇怪了。他想,这么大的赵国竟然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了?不是很发达吗?不是世界第一吗?不是大把大把的赵币送人吗?这个大王妈丫的,竟不给老子一条活路,我要造反,造反去!
他边想边又唱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努力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热血已经沸腾
我们要斗争
这世界……
以往少不了活路,不至于现在忽然都无事可做工,这总该有些蹊跷在里面了。他留心打听,才知道下岗的人员太多了,这些没有了生活收入来源的人们比他的日子好不到哪里去,自然而然的饥不择食,他过去所做的苦工基本上在今天都有人做了,让他这个并不在意力气换回赵币的通常做法也已过时,令他有些惊慌,他想弥补一下自己的收入,只有帮助同类去举牌,去声援,去站街,已无它可做了,而这样的行当诞生以后,如那刀尖上舔血的营生,而且,赵大王进来特别地残暴,对付反抗者是没有什么底线的,赵王也认同乱世用重典的鬼理,把赵国的臣民不当良民。
怨天怨地,不如怨赵家,至于人都需要生存的条件与空间,他没有特别的本领,成为被利用的壮士也是很有意义的事,他在大街上举牌,过去是站在赵家的衙门前,被抓了几次以后,知道了仅仅为了这儿坐牢太不划算,于是就去人稀的角落里做做形式,让那些乐意见到的人给予一些支持,当然是看重的钱财,不是什么独裁与民主的事业,大多的时间,总需要一些民官的冲突,或者是赵家的土匪还需要一些震慑,但阿跪的能量对付赵家人来说,太微不足道了,他不得不再拓新路,走更实在的路。
被赵家堵住了吃饭的路的他,只能选择与赵家为敌,实际上赵家人都已视他为敌人,他的每一个活动,都没有逃脱赵家狗的视线,令他十分地不爽,更值得庆幸的是,他在儿童时就被拐卖到异地,离开了家乡,不知道家在哪里?爸妈是谁?户籍赵家是不屑给的,更是因为他在赵家人的眼里,哪里是什么人?只是,他的命换一条狗命还是绰绰有余的,暂时,他没有想更换,他还想延一下生命,尽管生死与他是同样的存在形式,而他还想给赵家玩一些改变的游戏,让赵家狗赵家人都知道他阿跪究竟是什么人!
偶的,在路上看到了几条赵家狗,正在拳打脚踢一个商贩,他气不过,在背后就是暗扔了一块石头,刚好砸在了其一赵家狗的头上,这个赵家狗当场就仆倒在地上,其它的赵家狗也不知道是谁扔的黑石头,左右寻找,并欲在附近的摄像头里找到元凶,巧的很,这里的线路都已坏了,摄像头是笼子的耳朵,摆设。
胜利地一回,他又得意忘形起来,不知道,赵家狗,对于这个社会的危害比起赵家人来要小得多,他们帮助赵家人增加敌人,间接地帮助民主大潮形成,特别是别有用心的赵家狗,没有什么底线,所做的不外就是多弄些利益,分得一些脏。
  “畜生!”阿跪看到那些着花里胡哨狗服的人,会怒目而视的腹诽一通,却不会骂出声来,嘴角显露出讥笑的纹路。
“看么看?!”对方因为他的不友好的眼色会用瘟怒的声音还击,并因为他这猥琐的外形不屑一顾的。
“哦,那边有头驴在拉屎,”他真得看到一个卖驴肉的门前拴着一头驴,驴在若无其事地拉了一些粪蛋,时不时的还摇动自己的两只大耳朵。赵家狗有些迟疑,他虽然明白是故意的,但还是无理可说。
这示弱反使阿跪更加懊恼起来,但他手里没有任何物件可炫耀,于是只得扑上去,欲行土匪之理,结果对方并不示弱,加以还击,阿跪原本就不是攻击的料,几个回合,就有些气喘,对方的瘦小的拳头虽然不很有力,但牙齿还有效,已经咬住阿跪的胳膊,左手抓住了他的小二,导致他歪嘴呲牙瞪眼地大叫,“妈丫的,你好狠毒,毒过了巴子儿”
他几乎有些失望地选择逃离,但对方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天空混浊浊的一样的有些灰,地面上一样的有些肮脏,对方更有些累了,在周围的劝说下,总算松开了手。
“好!好!”
看的人们都在鼓励,更是煽动,大约是怕他们不再继续,唯恐事不大的人们也都是些心里坏的人们,总想把事态变得更有趣,这时狗子吹着警笛跑了过来,阿跪明白赵家狗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抓住他更是拼命地死打他一顿,然后搜净身上值钱的物件,关上几天才会放人,所以他也是一路地狂奔起来。
  “等着罢,妈妈的……”对方也是一路猛跑一路回过头在说。
  “妈丫的,记着的……”阿跪也不忘回道。
这一场“龙虎斗”似乎不很有趣,败的算是阿跪,他不顾胳膊的痛,甩几下臂膀,刚才是有些酸了的,活动下筋骨还是要得,但还是无聊地走在大街上,看有没有事情做,似乎街面上的事情少了许多,至从巴子儿登上了皇家殿以来,狗咬狗的恶斗不止息着,缺少的经济活跃,大家都感觉到了钱财大大地缩水,穷人的,富人的,都在各个角落叫苦不迭,反正是富人们没有钱赚,穷人们没有工做,吃饭都成了问题,余下的就只有造反。
但是,武装到牙齿的赵家人可不是那么好造反的,哪怕有点意向,就会被义务的或专职的探子嗅觉到,那只有做大牢的份,或者干脆被击毙在大街上。要知道,赵家已经不是温恭尔良的善类,他们每时每刻的都被被铲除的恐惧导致了他们神经兮兮,更加残暴着。
在赵国里,是没有什么公理的,只有弱肉强食的价值观,什么越来越好的把戏,都是令人不能兴奋的蒙汗药,巴尔子要的是继续鱼肉良民残害百姓,他一个阿跪再正确,也只能脏肮地混日子。什么公子哥儿,富小姐,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更可叹的,他的许多同仁,还是什么京城大儒专家,因为质疑赵家的流氓独裁制度而被囹圄,并给予百般地折磨,利用毒君子强奸犯包夹着“悔罪”,一旦不认罪,就是暴虐的殴打,肢体的残害。甚至于隔绝了一切内外界的信息,使正义的不能伸张,使邪恶的横行赵国每一个角落。
没有分文的阿跪,已经没有人赞助他一二了,肚子的饥荒使他慌不择食,菜市场的垃圾中有他可以度饥的即将烂尽的菜叶,运气好的还能捡到一个没有完全腐蚀的水果,包子摊前,趁着老板的转身,偶的也偷得一个包子匆匆地逃离,塞进那并不干枯的嘴里,身上每个角落已经看不到一枚铜板,所住的地方老板已经租给了别人,他的破棉絮也给丢在了垃圾堆里。
天已经逐渐变暖,路边的草丛里,还能将就着睡一下,萧条的市面上,还有几只流浪狗在觅食,他也不会抓捕这种尚有牙齿的没有多少肉的狗类作为腹中物,但还是看着它们下意思地也会吧唧几下嘴巴。
街面上,已经没有容他的地方,他决定走出这个地方去,看有没有还能活的好一点的地方。幸好天逐渐热起来,他能赤着上身,穿着一条到处是洞的裤子,昏然的阳光返照在水面上的太阳是有一点温和,微风煦煦的还在怜悯穷人不至于被冻死,但饥饿还是要靠自己解决,天不容懒人,其实也不同情穷人。
阿跪已经是赤条条的没有了可当掉的物件了,没有了家当,更没有什么奢侈品,只有三个月没有下过水、肮脏不堪的身体。与那街面上的花子都不如,倒是精神有问题的人们与他不分伯仲。
赵国的大世界,竟然让他那双没有鞋子的铁脚板走得差不多的,原本幅员辽阔的赵国被几个大王卖掉了十分有六了,不禁他走了,使他更感觉生在这个国家里的恐慌与冰凉,原本他是爱这个国家的,后来发现这个国家并不是他的,倒是赵家的了,就像他爱房东的妹妹一样,原来那个漂亮的小妞是别人的女人,不可能给他传种接代了,幸亏这个纪元的人们看淡了繁衍生息的道理,他绝了后也没有什么打紧,赵家的人,都做着断子绝孙的事,没有一个后怕的,一个脏兮兮的阿跪还要什么后人?
眼前有个大村镇,正在强拆,哭的叫的,要寻短见的,交汇在这里,阿跪看到有一个老汉,面对被殴打致死的家人,突然黑马冲刺般,抽出利刀,冲进了荷枪实弹的武灵群里,左右开刺,在冷不防的刹那间,竟然放掉了5个歹徒的血,当时那些强人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暴力抗暴,等他们反应过来,都已树倒猢狲散了,这个老汉还是拼命地追杀,结果被雨滴似的的子弹打中了要害,痉挛地倒下了。
一切结束了,愤怒的农人一起呼哨起来,砰砰啪啪的子弹如那暴风骤雨,瞬息间,一切静悄悄的,没有了哭声,也没有了机械声,强拆导致了几百人的死亡。
就在枪响开始时,阿跪匆忙赴在了水沟里,总算躲过了一劫,身上除了有些泥水外,没有一点破皮伤,他一动不动,唯恐斩草除根的需要他被补上一枪,在搜索了几次后,他装死躲过了被灭口。他知道,这群“不明真相”的民众之所以死亡,那是因为一个意外,赵家面对死了这么点人,会有很多的办法加以遮掩解释。
要么是瘟疫,要么是集体自杀,要么是外族的暴徒来屠村,反正不是赵家人的关系。阿跪知道一时还是不能动,动下就会被灭口,所以他装死到了黑天,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巡视周围,远处,鬼影绰绰,他知道这里已经被戒严了,他顺着臭水沟,爬进了暗沟里。
阿弥陀佛,总算保了这条可有可无的命。
从沟里颟顸地爬出来,已经脱离了这座死亡村,远处的警报声越来越远,阿跪望着黑黝黝田野,一座富丽堂皇的庙宇展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京城赵家的李大臣为他的母亲修缮的一座大庙,原本清净之地是人类精神寄托,达从赵家当值的赵国降临以后,这里虽然没有血腥,却布满了肮脏与铜臭,相信那个佛家的老祖也不会再到这里吃斋。不过,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官吏富人们,虽然很虔诚地跪在佛像前,但他们也不会取乐座上的神,最多增加了一些厌恶。
庙宇周围也都是水田,粉墙突出在新绿里,后面的低墙里是菜园。阿跪肚子正在轰鸣,迟疑了一会,四面一看,并没有人。他便爬上这矮墙,扯着何首乌藤,但泥土仍然簌簌的掉,脚也索索的抖;终于攀着桑树枝,跳到里面了。里面真是郁郁葱葱,好一番景象。月亮在高空中,是这样的明,远处的狗叫声偶的衬托出这人世的存在,一切皆在他的足下,他开始进入了一小片西瓜地里,减了个最大的一个,用他那有点分量的拳头,砸开,慌不择食地啃着,直到吃掉了一个20斤的西瓜,才感觉没有饿意。
吃饱了的阿跪躺在土岭上,已经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熟了,白天的一幕似乎没有发生,他睡得很沉重,以至于太阳升起他还暖洋洋地在梦里,倒是种瓜的老者走到他的身边,他一点感知都未地依然睡着,老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知道这个中年人肯定是饿坏了,才来这里吃瓜,看到一身臭泥的阿跪,似乎明白这个人与昨天的枪声和一夜的警报声有关联,但他并没有打扰,他还在睡着。
终于醒来的阿跪似乎感到枪声离他很近了,没有说话,拔步便跑,老者招呼他道“不要紧的,你来这里,我们一起吃饭,我一个孤零的老头儿,没有人关乎。”
看着和善的老者,确实没有恶意,枪声也不是附近,他就停下了脚步,“老者,晚辈这里恭礼了。”
“不必不必!坐来吧,吃一块粑粑。”
他撒了一大泡尿,回过来,坐在棚屋里。
老者在桌子上拿起一个用米面制作的饼子递给他,他确实很饿,也就毫不犹豫地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个饼子,又接过一个,还有一块咸菜。他的肚子相当争气,什么都能融化,吃了三块饼,一个咸疙瘩,倍感精神起来。
“是不是你在那村?”
老者追问,很想知道那村究竟怎么回事。
“嘘!”他有点惊恐,巡瞄了四周,没有外人后道:“我是外乡人,只是路过,幸亏我麻溜,要不,也是暴徒了。”
边说边还露出一些得意来。在赵国,凡是被说成暴徒的,都会被赵家狗或赵家武灵击毙的。
这年月,赵国的暴徒就是多,总是被莫名其妙地成了尸体,而不是赵家狗,不论什么人,一旦被赵家狗或赵家武灵打死了,死者肯定是暴徒,致人死地的反而是英雄。老者知道,阿跪知道,赵国的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手无寸铁的也好,有枪有炮的也罢,只要不流血,就没有暴徒,只有和谐了,一旦老百姓成了暴徒,财产被抢,人器官还能变现金,地球人都知道,赵国的刁民器官最多,也最优质,不掺杂任何老的细胞,又都是“自愿”给赵家变现金的。
阿跪也知道,他身上的每个器官都是优上的,所以要想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就要把自己的器官深深地藏在身上。他这样经常想。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器官成为赵家变现的物件。那是最悲催的事。
待了三天,他决计离开这里,因为时不时的,还有警报声,他听到就心神不安。老者原本想要他作伴,吃的虽然不好,还能将就着把肚子填饱。但是他决定走时,老者只是安慰他,并告诉他,外边实在呆不下去,可以再回来。
第六章 屡败屡战
  
熟人看见阿跪出现的时候,是刚过了这年的中秋。人们都惊异,说是阿跪竟然还能活着,于是又想道,他先前哪里去了呢?前几回的上城,大抵早就兴高采烈的对人说,但这一次却并不,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留心到。他或者也曾告诉过管理地方治安的狗子,他会回来,按照惯例,总要与老熟人打打招呼,拜拜码头,否则在这里混不下去的,原本,地面就不宽裕,怎么容得下常来常往的住客?倒是明白一点的,像阿跪这样的身份,不低三辈怎么可以?
  但他这回的回来,却与先前大不同,确乎很值得惊异。天色将黑,他睡眼蒙胧的在饭店门前出现了,他走近柜台,从腰间拿出几枚赵币,在柜上一扔道,“打酒来!”穿的是破布烂衫,依旧的叫花子打扮,拖拉着一个在垃圾桶里捡来的塑胶拖鞋,腰间系着个已有裂痕的人仿皮带,挂着一个塑料袋,袋里装着两个被人扔掉已经粘了些灰尘的包子,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白布,牛仔帽已经露出了粘连成结的头发,八字胡泛出一些白色的粉末。虽然是依然的旧相,但由于一些不同的经历告诉了这里的人,阿跪已经被乱枪镇压了,所以熟悉他的人们看到他依然地活着回来,十分惊讶,所有老板,小工,酒客,路人,等等,便自然显出一种凝而且惊的形态来。掌柜既先之以点头,又继之以谈话:
  “豁,阿跪,怎么会是你了!”
  “是我啊?怎么?不像吗?”
“听说你发大财了,也不换换行头?”
他故意如此说,并不点醒他怎么会活着?
  “我悟道了,钱再多,只能一餐吃一碗饭,房再大,也只睡一张床,女人再好,还不就是那点事儿?”
  阿跪没有死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镇上。人人都愿意知道阿跪的如何躲过死神,一般而言,赵家的子弹是不容许留活口的,所以在茶社里,饭店里,娱乐中心,赌场里,暗娼内,便渐渐的多些探听。这结果,是对阿跪产生了新的视角。
   阿跪解释说,他是在城里做工,并没有参与叛乱,那些死者也都是忍无可忍的平民,是赵家狗欺人太甚,先弄死了人家一个家人才出现了一人搏五命的悲剧,赵国的人就是善于窝里斗,上上下下,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下面死了一些平民不算个事,原本,赵国的人口太多,死了一些不多的事而已。
这一节,听的人都茫然起来。
还是去年,阿跪偶遇到了个大款找人做家政,也姓赵,搞房地产开发,与赵家党务大臣共同发财,银行贷款顺风顺水,地皮拿得也非常便宜,就是建的楼房有点太多了,而且在国内收购的房地产公司也是胃口大了些,所以他拥有的近亿套房几乎卖不出去,虽成了地球屈指可数的富人,可是拖欠的工薪与料款与贷款已是这个老板资不抵债了。阿跪虽然也有了不少,但真正到手的薪水毕竟有限。
赵国的富人与他国的富人不同,赵国的富人有了钱养车养房养女人,抽鸦片儿,从不会做慈善公益,尽管为富不仁,掠夺的民脂民膏,但是,他对招募来家里做清洁工的阿跪还是看得中的,于是,阿跪做了半年工,就有了一生加起来的数字。只是还在账单里,不能兑现。所以阿跪才走回来了。
据阿跪说,他回来,似乎也由于不满意拖欠工资的老板,因为他姓赵而不得不了之,这就在他们将老板称谓赵家人,而且真正的狗咬人人可以拿个棍子还击,而赵家狗以及武灵们咬人你连棍子都不许拿,还要告诉你说:“不服放马过来”,加以最近观察所得的,是赵家的女人走路也扭得特有型。他们的理念就是你睡了女人我就睡男人,而且是越睡年轻的越有本事。那种从一而终的都是山野村夫的愚人。  
“你们可看见过爆头哥么?”阿跪说,“咳,好看。杀狗的。唉,不知道为什么,两脚狗也那么笨的,一枪一个,只要穿狗服的,爆头哥就不放过,好吓人喓,……”他摇摇头,将唾沫飞在正对面的听客的脸上。这一节,听的人都凛然了。但阿跪又四面一看,忽然扬起右手,用手做着枪状般地照着伸长脖子听得出神的傻小个的前额上直点一下道:
  “啪!”
听客心头一紧,惊得一跳,同时本能地赶快缩了下头,而听的人又都悚然而且欣然了。
“还有,在车行,看到过十几个杀手,一路排开,就是一路的大砍刀,见人就砍,幸亏我激灵,躺在地上装死,听说他们是枪党。不分人的。”
其实他并没有看到,也更没有经历那场震惊星球的大屠杀,那个屠杀其实是姜党的翻版,不是什么枪党,他只是听说的口误而已。那场杀戮,是针对所有人的,目的是制造混乱,骨子里是对后赵的不满,只是牺牲了许多的无辜者。
更可气的,有一个狗,手里有枪,可是扣动扳机,结果没有用的,尽管是赵家狗,但赵家对他们是不信任的,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结果当场被暴徒砍死。
原本,针对赵家的任何形式的杀戮或暴力事件,都不会令赵家的良民感到惊讶,赵家的看国本领就是一路的杀杀杀,不同的是,已不用砍刀,而是快枪了,快枪的子弹是临时分发的,必须的打完,试想,赵国内的反抗者只要反抗,就会受到这样的杀戮,所以对于弱势的反抗,大家无不拍手称快了,只是那种没有敌我之分的姜党的杀戮,同样不得民心的。
事实上,这个姜党比起赵党更坏,所以被赵党清理着。
从此听客们看到口无遮拦的阿跪,多日都是避开,唯恐被粘上了晦气。阿跪却总是离不开哗众取宠、故意弄出什么都知道的样式,欲让所见到的人们都知道他阿跪是个能人。
在赵镇人的眼睛里,阿跪已经上升了威望,虽不能与赵家人中的富人们相比,但也多少可称为有见识的人,能够知道的,听到的,见到的,在赵镇还是少得多,阿跪带来了不少的外边谈资。  
尽管如此,阿跪还是发了一笔小财,把奔丧丢下的死者衣物原本要烧掉的,就是因为害怕把赵家的鬼也引过来,一通的子弹,那就是丧之又丧了,到那时,哪个人家若被杀绝种了,就没有人给其体面的掩埋了。
阿跪也就捡了一些他看起来有七层新的故衣拿回赵镇变卖,没有出过远门的不是赵家的女人们,然而不多久,就把阿跪这种的名气传遍了赵镇的闺中。虽然赵镇也有一些服装店,毕竟贵得吓人,穷人们连吃饭也要算计的,又想装扮自己,好有机会进入赵家门去享荣华富贵,陆陆续续的,也就有了张三家的,李四家的,王五家的,蔡家的,刘家的,等等,看到阿跪就问他多少赵币?
阿跪并不会做生意,一个赵币也就卖掉,也有给两个的,三个的,反正很有销路的,他正盘算着再去城里看看,有没有更多的故衣可以搜集,好来赵镇变现”
  
  
 
第七章 民主革命
就是那一年,阿跪终于悟得只有真正的革命才能改变赵家的独裁制度,用他的思维,革命的意义就是像鹰一样搏击长空,消灭赵家狗以及武灵,当然更欢迎他们反水,他开始判若两人,一身的新装,住进了酒店,有同仁赞同,赞助的钱也多了起来,他每天洗澡了,头发飘逸的如那女人,不,如那艺术家要出台表演,一味的与众不同,国内行走,串联,他知道,网络是最不安全的联络,所以他选择了优选其为相同的同道进行必要的游说。
他还撰写了具体行使民主革命的提纲,秘密的发给他认为可以信赖的同仁,并且再三叮嘱收到文件的必须的自己阅读,不可以公开,防备泄密。
赵家的狗私处打探,防备民主革命的爆发,他们很清楚,自己不过就是被利用的群体,并捞不到多少实际利益,但是,常态的惯性影响着他们的思维,他们想的就是更好地得到什么,不论是财富,还是地位,还是金钱,唯一的就是唯利是图,不独是为赵家卖命。
赵家的狗,没有什么思想,就是赵家的帮凶,也清楚,他们在赵家不过就是替主子咬人的狗而已。所以,他们对于赵家,并不忠诚,对于弱势者,并不善良,只是一味的咬人,欺骗的动作也就多了,防备的就是弱势者也知道暗地藏个棍子,痛打疯狗。
而阿跪,已经完全知道了,他不能独自奋发,还需要更多的人,建立自己的独立王国。他开始了他的新生
……

2016年4月4日

发表于 2016-4-5 05:53: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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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11 07:46:4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望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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