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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03年12月9号学校的纪念爱国运动大合唱,整个班集体在排练《黄河大合唱》,一群群乌鸦从西飞到东,从东又飞到西,呕哑啁哳,只是委屈了下面听众的耳朵,乐在其中;
全班人那会儿还在教室里煮过饺子,有的帮着擀面,有的忙着加馅,有的负责烹饪,刘建华耸耸肩,表示自己主要的任务还是消化。结果被臭扁了一顿。
学校的南北门附近都有346路公交车的站牌。零三年346路还分为大车和小车。可以一直乘到风物听说很旖旎的颐和园。后来才知道,在这个学校里的很多学生在大学的四年里都从来没有进去过。
小车的司机都是失意的赛车手,在他们的车上要格外注意自己的防护措施是否已经准备妥当。346路车有着五六十年代的身躯,21世纪的领导者,这种格格不入的不和谐,让许多人都大跌眼睛,让人容易怀疑自己并不是在首都,而是在某个古老而又可能已经被历史遗忘的颓废城市。
说实话,六环以外的交通是非常复杂的。有一回庞乘坐346,在南安河堵了车,整整熬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动劲,整个一“僵尸行走”,乘客多是抱怨不已。只听乘务员不紧不慢地开宗明义:“要是走其他路线得先上报分公司,再上报总公司,说不定可能还要总理批准,还有。。。。。。”
还有就是,有人发现这地的老大爷、老大妈好象特别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锻炼意识特浓,而且团结一致、奋发努力,外加人数众多。他们喜欢到山上去背水,返回的时候,装着满满一大包的东西抢上346,行动迅速,思想敏捷,常以迅雷之势占领所有可以占领的地方,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无奈之极。
学校往西走,有一条铁轨横亘在山脚下面,沿铁轨再往北行,那里还有一个废弃的火车站台,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凤凰岭。这里还有一个西山农场,政府把果园承包给了个人,人人安居乐业,百姓国泰民安,就好象是一个世外桃源,遥对着美丽的风景,在草莽市井中,郁郁芊芊地缱绻这平凡而又安详的生活。五月的油桃,六月的樱桃,七月的李子,六七月的大白杏,八月葡萄,八九月的梨,外加十月份的大苹果。还有板栗、核桃、柴鸡,外加又肥又嫩的烤全羊。丰丰富富,各从其类。好象凤凰玲下的果园里,缀满了金子,闪出大自然的众多馈赆,润泽了人们的心灵,果木畅茂,矞矞皇皇,让人流流忘返。后来毕业前夕,中文系还有一位同学兴致昂然地把装着纸条的瓶子藏在了凤凰岭下面。
黄和晓慈的女朋友都对他们很好。刘建华总是很羡慕。陈会每天清晨早早地站在宿舍的窗口叫他起床,然后给他送早点,或者是一起去餐厅;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他洗衣服。路敏会给晓慈买衣服,生病的时候,还会给他买好多好吃的水果。不要说大学里不能谈恋爱,如果真的是美丽的东西,即便是流星雨,也去抓住吧,等我们有一天老了,也可以想想那些个璀璨,也是一种欣慰的感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宿舍的拖把长起了蘑菇,这个比较郁闷;刘建华在图书馆的小径经常会听到美妙的手机铃声,他认得那曲子,《梦中的婚礼》。他喜欢看图书馆的女管理员,那是一个漂亮的留校女生,看着她伛身收拾报纸的丽影,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
刘同学总认为自己的视力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是有一次他正好忘带眼镜去买牙膏,买回来定睛一看,上面醒目位置上写着老大的两个字----鞋油。
他喜欢抱着《全球通史》津津有味地看个半天,还买了一个小地图册对照着阅读。在找寻完美洲后,全宿舍的人都听见他在那里大喊大叫:“欧洲不见了!欧洲不见了!”。四座愕然。回过神---只是他的小图册掉了那么一张无关紧要的小页。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还好,欧洲还在。
有时候去花园里散步,他会碰到一只乳白色的猫,这只猫说不定现在还在。这个时候他会逗着它玩,和它一起说话。然后再抱着它去找寻自己的妈妈。哦,对了,黄航的书架旁就摆着一只音乐飞天猫(亦或是飞天猪?)。只要拧它的脖子,把它勒死,它就会快乐的反抗。
黄航常说:“建华,今天上帝托我告诉你,要早点睡觉!”。
“他怎么对你说的?”建华狐疑。
“这个怎么能告诉你呢,告诉你了,你不就知道我和上帝独特的联系方式了?”黄总是这么邪邪地眨着眼睛,让你常常对他无可奈何。
走过操场,广播台的轻音乐就会飘散过来,慢慢地走过,就仿佛吹过来一种心旷神怡的惬意,镶嵌在你的心头,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诗意。就好象拖沓的阳光,悄悄地和你说着柔和的细话,用流盼而又迷人的眼神看着你,让你感受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游晓慈习惯性地早上起来鬼叫,然后开始唱歌。大清早的,他会指着自己的黑色棉裤吵:“就是长了点,哈哈!这是我老婆给我买的!黄航,我全身上下几乎全是她买的!”然后两个人一起调侃,一起无所拘束的哈哈大笑。他们两个一有空闲,就会带着自己的女友去家乐福、动物园和一些商场闲逛。这些举动刘建华看上去好象很羡慕。
整个零三级中文系一共只有17个人。其中六个是男生。后来又来了两个插班生,一个叫杨少任,土家族,被南京军区的一所工程技术军校录取后,因为各种缘故才到这所学校;还有一个叫王大刚,喜欢政治,看法独特,立意新颖。这两者在插班后不久,又由于不知道的原因离开了这里。
另外两个男生,一个叫梁欢祖,宜宾人,可以唱出动听的英文歌曲,让女孩子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他老是不相信教材服务部老板所说的书籍进货原价,把老板气得直跺脚:“你怎么不相信人呢?!你怎么不相信人呢?!”
另一个叫王员外,才华横溢,为人耿介,后来还出版了自己的诗集;他的女友听说是武汉大学的工科生,不太清楚。
刘同学来自阜阳的农村,父母靠粜粮食、鬻卖白菜和山里面的一些作物为生;晓慈的父亲是小学老师,多才多艺,母亲在外打工。他还有一个弟弟,忠厚善良,为了让他的哥哥能让大学,放弃了自己继续深造的机会;
黄航,1984年8月出生于四川棉竹,父亲在当地开了一家生意还好的商店,同时经营粮油生意,致力于得到双学位,也喜欢看商业书籍,对从事做生意的行当有着浓厚的兴趣,头脑灵活,为人正直;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要关注怎么赚钱,还要关注怎么花钱!”;
由于耳濡目染的缘故,他对于粮油生意颇有兴趣。也是从他那里,另外三个笨家伙才从其他书上慢慢知道了大米的分类,而且糙米原来比大米更有营养。他们才知道,为什么有的抛光大米成了“毒大米”,为什么吃“精米”还有弊端,什么是发芽糙米,什么是留胚米。对于副产品是如何被利用,橄榄油和油茶耔油的优点,吃荞麦和燕麦的好处,黄都可以如数家珍。
庞戈,有人喜欢称他叫“二哥”,他的胸肌和军舰鸟一样发达,早年毕业于河北保定电力学校,据说这所学校出来的一个学生后来当上了电力部部长。;
班级里的女生都还“中文”。许憨憨常穿牛仔裤,匝着嘴巴,慢腾腾地拢自己的头发;刘美霞是一个内向的内蒙古小女孩,腼腆而且害羞,莲步开花,绰约娉婷。她喜欢在里面穿一件黑白条纹毛衣;潘可霞开朗而且热诚,大大咧咧,不乏可爱;李玲玲是开封第四高级中学的高才生,因为高考的失误,只身来到北京;马小丽留着柔顺的长辫子,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睛,很象卡通片里的可爱人物,她穿的是白色蕾丝袜子,还有一条黑底印花的丝织方巾;刘吉是个严肃的温州姑娘,大一的时候,不苟言笑,常爱呆在教室;
黄敏芝,阳光可爱富有情趣的河北姑娘,笑起来两只牙总咧在外面。有时候内敛,含蓄,同时又有几丝高贵、华美;汪心娟,鄂州人士,声音颜色活泼而又有时拘谨,喜欢化一些淡妆----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盈盈足迹,罗袜生尘”;许娟,神秘的连云港人物。常看见她捧着课外书籍仔细揣摩的样子,来去匆匆。喜欢坐在教室的最后几排,不爱说话;
大三以后她们都开始尝试各样的高筒靴,有皮草装饰直筒靴,有花纹靴,也有过膝紧身高筒靴。
建华记得晓慈有一件披风大衣。有时候游会傻傻地问----“那个女孩蹶着屁股干嘛呢?”、“耶稣做爱吗?”。他说自己去过上海,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尝过虾姑卷、菊花般菠菜还有什么网茸拌大和芋泥、什锦天妇罗之类的。
他常对许说,“你做我二姨太吧,呵呵”他喜欢开玩笑。而且喜欢在开玩笑的时候把全班女生从大太太排到了最后一位。每个男孩子都是差不多的。
他喜欢和女生拉扯,路敏也在一旁开心,开着他和其他女生的玩笑。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风趣可以使人的魅力更加有亲和力。
每次和女友吵完架,他就会气汹汹地回到宿舍拿出一张纸来写上许多许多的话,然后痛快的把它撕掉。到了第二天,又会对女友和颜悦色,和蔼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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