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Should they insist that Rev. Yuan step down from all public ministry permanently?
关于远志明牧师2013年在法国巴黎期间所受指控的
独立调查报告
(定稿)
2016年6月22日
【生命季刊编者按】生命季刊于2015年2月在网站上发表了“18位华人教会牧者联署发布《关于“柴远事件”的调查报告》”之后,报告的真实性受到某些人的质疑。生命季刊作为一个主内媒体,本着为自己所发表的东西负责,为教会负责,为事件中牵涉到的人员负责的态度,为了确保和证明自己所刊发的东西是真实可靠的,因此委托GRACE对18牧联署报告中所提到的关键事件(2013/9巴黎事件),进行了独立调查。GRACE的报告于6月22日完成。下面是该调查机构专门向生命季刊提交的调查报告。调查报告原文为英文,中文翻译由本刊负责。因报告中的注释含有大量信息,为了方便读者阅读,我们把注释放在每一段的后面,并以字体不同颜色区分。
GRACE(全称为Godly Response to Abuse in the Christian Environment,可译为“合神心意地应对教会内部的犯罪事件”),是一个非盈利性基督教机构,其事工是为教会内部发生的性犯罪、虐待等方面的问题提供培训、辅导及独立调查。GRACE的团队在对受害者、施害者及证人进行访谈调查方面,有着丰富的专业经验。GRACE的董事会成员包括在职的和前任的检察官,心理学家,辅导员,神学家,牧师,和其他专业人员。他们帮助个人和机构处理虐待儿童、性犯罪、及各种虐待事件,提供训练和经验。GRACE整个团队同工的工作经验加在一起,已经超过百年之久。该机构的创办人及负责人是Boz Tchividjian,为美国著名布道家葛培理牧师的外孙。
引 言
2014年12月,数位在美国牧会的华人牧师第一次听到有人指控远志明牧师性行为不端。远志明牧师是神州传播协会的总编导1,该机构总部位于加利福利亚州的罗内特帕克2。2015年1月,这群为此事担忧的在美华人牧师又听到更多的针对远牧师性犯罪的指控,于是在同年2月他们组成一个调查委员会,对这些指控进行调查。这一委员会调查了四起互不关联的针对远牧师的指控,并将调查结果写成“18牧师联署调查报告”,发表在“中国基督徒生命团契(以下简称“CCLife”)”的网页中3。
2015年,CCLife联络了GRACE,请求GRACE独立调查4远牧师在法国巴黎期间性行为不端的指控事件5。GRACE和CCLife双方同意,本次调查的范畴仅限于对远牧师在法国巴黎的指控,而不包括对远牧师其他的性过犯的指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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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CE是一个非盈利性的基督教机构,其事工是为教会内部发生的性犯罪、虐待等方面的问题提供培训、辅导及独立调查7。GRACE的团队在对受害者、施害者、及证人进行访谈调查方面,有着丰富的专业经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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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RACE的董事会成员包括在职的和前任的检察官,心理学家,辅导员,神学家,牧师,和其他专业人员。他们帮助个人和机构处理虐待儿童、性犯罪、及各种虐待事件,提供训练和经验。GRACE整个团队同工的工作经验加在一起,已经超过百年之久。
调查背景
为了准备本次调查,GRACE阅读了18牧师联署的调查报告,目的是对将要调查的问题获取有关背景信息。在整个调查过程中, GRACE独立决定应该对哪些证人进行调查,以及对哪些能够提供信息的间接证人进行采访。9所有的调查均采取当面约谈的形式。2016年春天,GRACE调查组与一位翻译亲自赴巴黎。所有的采访均在翻译的协助下进行。GRACE挑选翻译的标准是看其翻译水平、所受训练及经验10。该翻译对所调查的事件预先一无所知,并且与事件涉及的任何人均没有关联。
GRACE也对远牧师发出邀请,盼望他接受访谈。GRACE告诉远牧师,这将是他的一个机会,他可以向GRACE提供所有他认为对本事件有帮助或有关联的信息,也可以向GRACE提供有关证人的名字,以备访谈。但远牧师通过他的律师拒绝了GRACE采访他的请求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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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RACE采访了一些(并非所有的)18牧师调查报告中涉及的证人。GRACE还扩大了证人的范围,包括了一些从前没有为18牧师的调查作证的人,以便取得更多的证词。
10. 在本次调查中GRACE所使用的翻译是一家专业语言翻译机构的员工。这位翻译员流利地掌握几种语言,包括中文(是她的母语)和英语。她有会议口译的硕士学位,毕业于巴黎的新索邦大学的翻译学院。毕业以后她很快开始专业的口译职业生涯,包括给一些跨国公司做翻译以及给联合国的欧洲和非洲机构提供翻译。
11. 对每一位证人来说,参加本次调查不是强迫的,而是基于自愿的。因为每位潜在的证人可能有无数的没有明确说出的理由来拒绝被采访,GRACE不去推测证人在这个自愿参与的过程中拒绝参与采访的原因。
GRACE的调查员12对每一位证人进行了单独访谈,没有在被访谈者中透露对他人的访谈内容。在本报告中,为了保护每位受访者的隐私,所有受访者的真实姓名均被隐匿,而用随机选取的字母缩写来替代13。共有六位证人自愿参与本次独立调查,为远牧师于2013年9月在法国巴黎的行为指控提供了信息。他们的证词被总结在以下的调查结果中。这些证人包括VC(受害人),GF(受害人的一位女性朋友),DW(受害人的一位男性朋友),OK(受害人所在教会的一位长者),JH(一位对远牧师有关信息知情的人)以及SS(受害人所在教会里对受害人个人品格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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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GRACE这位调查员曾经做过11年的检察官,专门处理性虐待和性侵犯的案件。这位调查员现在是一位律师,对成人性侵犯、儿童性虐待及其他形式的虐待事件,有丰富的采访证人以及收集和分析数据的经验。
13. 对于为本次调查提供证词的证人,GRACE不用真实姓名或真实的姓名缩写。GRACE随机的选取一些姓名缩写来标识每位证人。这些姓名缩写与证人的真实姓名没有任何关联。
调查结果14
2013年春季,VC是一位在巴黎留学的23岁的大学生,专业为……(此处省略了英文原始报告中的两句话)。根据所在大学的要求,VC必须完成一次实习,于是她父亲建议她联络神州传播协会(以下简称“CSFCF”),问有无可能跟远牧师完成此次实习。VC给神州(CSFCF)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她的电子邮件被转发给远牧师。VC述说,远牧师开始直接与她联络,告诉她,他将于2013年9月去西班牙,有可能在巴黎停留,与她见面讨论实习的可能性15。 VC对她所在教会中数位肢体提到过,她有可能要跟远牧师实习16,也提到她将在9月份跟他会面讨论实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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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本次调查和相应的调查结果基于证人们的自愿合作,可能局限于信息,证词,或证据(例如电子邮件,短信,照片等)的可得性。因为调查从始至终都是自愿的,所以调查中没有任何一方有能力通过法院的传票来强迫取证,包括证人的证词,文件,或其他信息。本次调查受生命季刊(CCLiFe)委托发起,不是对任何已知的法律控告或起诉的回应。调查过程没有被法庭监督,不同于法律程序。此外,GRACE不提供任何有关远牧师是否犯法或违法的法律结论,因为法律的判决是法官、陪审团或其他法律专业人士必须运用法律针对具体案件的具体细节进行分析后才能得出的。
15. 见附录A。
16. VC所在的教会的成员和她所在的华人社区的其他人认为远牧师是位著名的福音传道人,牧师,和影视制作人。
VC述说,远牧师9月份到达巴黎,并请她到他所住宾馆见面17。她说,她当时感到这似乎有点奇怪,但远牧师对她来说是长辈,而且是位牧师,她想对他表示尊重,于是就按他的要求在他提议的地方与他见面。她预料在她到达宾馆以后,他们会离开宾馆,到另一个地方(例如咖啡馆)去谈实习事宜。但是,当她到达宾馆以后,他却邀请她进入他所住的房间,在房间里他们讨论了实习的事情,约1个小时之久。VC说,在远牧师的客房里,他们还讨论了远牧师的机构正在制作的另一部影片,是一部有关外国宣教士在中国事工的记录片。
后来,远牧师建议他们二人一起去宾馆的餐厅共用午餐。午餐用毕,VC要求自己付账,但远牧师坚持由他来付账。午餐后,他们回到他的宾馆房间,她想他们会进一步讨论实习事宜。但是,在回到客房以后,远牧师告诉VC,他的助理将一些电影下载到了他的电脑里,并邀请她和他一起观看那些电影。她述说,他开始放映一部她不熟悉的韩文电影18。VC回忆说,她和远牧师开始时是坐在床沿上或椅子上观看电脑屏幕,电脑当时是放在床上。过了一会儿,远牧师建议,他和VC躺在床上看电影。然后他们就并排躺在床上,一起看电影。VC又说,远牧师叫她钻进被子里,告诉她,“最好盖上被子,可以暖和一些。”VC解释说,她顺从了他的建议,因为“我尊重他,也是出于礼貌,我就按他的要求去做了。”VC说: “跟他一起看”那部电影让她“越来越感到尴尬”,因为里面含有色情镜头。她回忆说,看到远牧师在观看这些含有性暗示情境的电影时似乎并不感到尴尬,她感到心里很不安。VC并说,尽管她感到非常尴尬,但出于礼貌,她仍然与他一起看完了这部电影。当时,VC以为远牧师在巴黎期间还会与其他教会领袖见面。但是当她询问远牧师时,远牧师回答说,他没有把他到达巴黎的消息告诉其他人,并且他“特别强调,要我不能把他来巴黎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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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远牧师在2013年9月11日写给VC的电子邮件中显示,这个旅馆叫做Hotel Kyriad,位于法国巴黎城郊的奥利机场附近。参见附录A。
18. VC用中文提供的电影名字里包含的汉字翻译成英文是Belly Button (肚脐)。
电影结束以后,VC告诉远牧师她该回家了。他回答说,时候已经很晚了,而且她的家又很远。他告诉她,他可以去另订一个房间,这样那天晚上她就可以住在这间宾馆了。但VC再次表示她想要离开,并随即离开了那间宾馆。VC还补充说,当天在那个宾馆房间里,远牧师还为她拍了一张照片19。
那天晚上,VC离开那间宾馆之前,远牧师要求第二天再与她会面。晚上回家以后VC打电话找人第二天与她一起去,这样她就不必单独与远牧师会面了。一开始,VC找到DW;DW是同教会的一位男性朋友,也是一位大学生。但DW第二天无法跟她一起去,因为学校里有事他要去办。DW回忆说,他问VC为什么要让他一起去。她告诉DW,远牧师对她“友好得有些过分”,“她有点害怕”。DW回忆说,他当时对她开玩笑说,“也许他对你一见钟情了,或对你有意思。”后来VC给她的朋友GF打电话,请求GF跟她一起去,这样她就不必跟远牧师单独在一起了。GF同意了。第二天,VC告诉DW,她已找到另一位朋友与她一起去见远牧师。
第二天,在去远牧师所住宾馆的路上,VC与GF在一个地铁站见面。在一起去那间宾馆的路上,VC告诉GF,头一天她在与远牧师见面期间是如何不安。这两位女士到达那间宾馆以后,他们等待远牧师下楼来跟她们在宾馆前厅见面。远牧师来了以后,VC注意到,“很明显,远牧师见到了[GF]以后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他看到我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来到宾馆]时,显得很惊讶或者很恼怒。”GF同样注意到,当远牧师发现VC带了一位朋友一起来见他时,他看上去很惊讶。当时,这两位女孩向远牧师提议,他们一起离开宾馆出去走走,看看巴黎市容。在他们开始离开宾馆时,远牧师提到,他没有把他来巴黎的消息告诉巴黎的中国社区或巴黎教会的任何人。GF补充说,“实际上,他在当地社区社会地位很高,但是很奇怪,他却没有把他自己来巴黎的消息告诉其他人。”他们三个人离开这间宾馆,在巴黎街上走了走,然后吃午饭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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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VC说,远牧师离开巴黎几天以后,给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其中包括前述的拍摄于他旅馆房间的照片。她把这封电子邮件转发给了在此之前调查本次事件的几位牧师。因为这些都发生在2013年,VC陈述她更换过手机,并没有存储过和远牧师的任何交通。然而VC证明了她收到和发给远牧师的多封电子邮件的真实性。远牧师于2013年9月15日发给VC的电子邮件里说:“XX平安!请看照片,我只选了一张给你。我还在伯明翰,后天去伦敦,大后天回美。我改了机票,飞到华盛顿去参加一个姐妹的葬礼(我的facebook上有消息)你一切都好吗?希望听到你的回音。远弟兄”尽管这张照片不能被获取了,这封电子邮件里面的附件包含一个图标,显示了正如VC所说一幅图被发送给了她。参见附录B。
20. GF特别提到,远牧师在他们午餐时候说的一句话让她感觉“奇怪而且不合适”。GF点了汉堡和薯条,但是吃不下所有的薯条。GF问VC她是不是愿意吃点薯条。GF回忆远牧师说:“不要让她吃,否则她会变胖。” GF说:“我很吃惊。我不认为一个牧师或是一个男人可以和一个他刚刚遇到的女士这样讲话。所以他说的话让我很惊讶。”VC说她自己不记得远牧师的这句话。
VC说,午饭后她和GF想带远牧师去看看巴黎的拉丁区,于是他们开始走了一走。但远牧师似乎对逛街一点也不感兴趣。GF说,“午饭后,我被要求离开。因为[VC]见牧师的原因是要谈实习的事情,牧师要求我离开,这样他们俩就可以讨论实习的事情。”GF进一步解释,她一开始“坚持要留下”,但“……牧师说我现在应该走了,这样[他和VC就可以]回旅馆讨论实习的事”。因此,GF说,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的坚持,在巴黎街头离开了远牧师和VC,让他们单独在一起。GF离开以后,VC和远牧师最后回到了远牧师住的宾馆。
在VC和远牧师一起等公交车回宾馆的时候,远牧师问VC为什么要带GF一起来。她记得,远牧师当时因为她把另一个人带了来而很生气。VC还说,远牧师问“我是不是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伤害我”,VC解释说,她对他所提的问题感到非常尴尬。她还说,因为他是牧师,而且她很尊重他,所以她就回答说,“没有,没有,请别多心。”在他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宾馆的途中,远牧师告诉VC,他看见附近有一间电影院,他想让她和他一起去看电影。他们俩很快下了车,一起走向电影院。到电影院后远牧师建议VC选一个电影来看,因为他不懂法文。因此,VC选择了一个她已经看过的电影21,这样,当他们一起坐在黑暗的电影院里时,她可以保持警惕。她回忆说,“我仍然害怕他会对我作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就选择了一个我已经看过的电影。”VC说,在看电影过程中远牧师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举动。然后,VC与远牧师一起离开了电影院,回到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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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VC陈述她挑选了美国科幻片《极乐空间》,是她从前看过的没有色情描述的一部影片。《极乐空间》是一部美国科幻片,于2013年8月9日上映。
因为当时已经是黄昏时分,VC想要回家,于是她告诉远牧师,她送他回到宾馆前厅,然后她就离开。但是当他们到达宾馆前厅以后,远牧师坚持要她一起回到他的房间去,这样他们可以谈一谈,有一点时间可以在一起。VC不情愿地接受了他的要求,回到了他的房间。当她进了他的房间以后,她说她想离开。他开始要求她当天晚上与他一起住在他的房间里。VC说,“他要求我留下在他的房间里,当天晚上就住在他的房间里,他还说,他第二天早上就要离开了,我们只有一个晚上可以在一起[然后远牧师就要离开巴黎了]。事情开始变得非常奇怪。当时整个气氛非常异常。他开始说,他感到非常孤独,需要人陪伴他。”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VC和远牧师站在他房间里的桌子旁。VC再次说,她必须离开了。在那时,远牧师让VC在离开之前给他一个拥抱作为道别。VC以为这仅仅是个“一般性的拥抱”,就接受了他的建议,心想这只是一个平常的美国式道别仪式。但是,当远牧师拥抱她的时候,她回忆说,“他很紧地抱着我,并且不放开我。”她还回忆说,远牧师拥抱她的时候,是用他身体的正面贴着她身体的正面,时间大约长达一分钟。但是因为远牧师的个头比她高,她没有向上看他,于是远牧师要求VC抬起头来往上看他的脸。VC没有按远牧师的要求去做,没有向上看他,害怕他会试图亲吻她。VC回忆说,“……他拥抱我的时候有某种生理反应。”VC解释说,他身体的正部贴着她身体的正部,“他变得很硬。”VC说,“他拥抱我的时候,再次要求我留下不要走,我说,‘不,不,不!’我拒绝[留下]。最后,我开始挣扎。我使大劲想要推开他。”在进一步追问下,她说她虽然没有与他打斗,但当他拥抱她的时候她没有拥抱他,最后远牧师停止了对VC的紧抱。VC立即准备离开房间,但当VC正要离开时,远牧师给了她50欧元。她试图把钱还给他,他却不断坚持要她拿着。VC补充说,这一举动“很奇怪”、“令人尴尬”,似乎远牧师相信他是为VC提供的某种服务而付费。然后,远牧师陪她走了出去,来到宾馆前的公交车站,然后她离开了那里回到家里。
VC离开那间宾馆后,她立即给GF打电话,把刚才在宾馆里她与远牧师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GF补充说,VC为刚刚发生的事感到“非常害怕,她感到很震惊”。GF试图安慰VC,同时对远牧师深感失望。GF描述,VC是一个“害羞”的人,并说她认识VC已经很久,信任她,相信她所说的她与远牧师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确有其事。这些揭露出来的事与那天陪VC见远牧师时GF自己对他的观察是一致的。她补充说,远牧师似乎很“怪异”,因为他想在他所住的宾馆里与VC独处,而且不把他来到巴黎的事告诉任何人。
远牧师离开巴黎后的那天,给VC发了一条短信22。VC没有回复。几天后,远牧师将他们第一天见面时他在所住宾馆房间里为她拍摄的照片,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了她23。大约一个月以后,VC又接到远牧师的一个电话。VC说,当时她没有认出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就接了电话。远牧师在电话另一端问她是不是还生他的气,为什么没有回复他先前发的短信。她说,他没有再提起实习的事,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还生他的气。VC记不清他们之间对话的细节了,但她仍然记得,她虽然对他的不端行为非常气愤,但不想表现得很无理,就在电话里告诉远牧师说她不生气。这些事发生以后,VC说,她对去神州(CSFCF)实习再也不感兴趣了。GF记得,VC对她说过,她曾经接到过远牧师的电话,但远牧师假装好像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一样,没有为他的行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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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自从2013年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VC陈述她换了手机,不能记得来自远牧师的短信的具体内容。她也没有再和远牧师保持任何交通。
23. 见附件B。
远牧师离开巴黎几个礼拜以后,VC跟她的朋友DW见面,一起去教会。DW想起他以前与她的那次谈话,当时她想让他陪同去见远牧师。DW问VC那次会面情形如何,她说,“别再提这件事了。”他记得VC又说,“你说对了。”一开始DW不记得、也不明白VC指的是什么,但后来他记起了当时他跟她开的玩笑。DW问,他们会面时远牧师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暗示或表示。这时VC冲口而出:“他甚至还拥抱了我。”DW说,他当时很吃惊,可以看出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件事。DW还补充说,后来他们在其他场合又讨论了几次这件事,VC告诉他,那天她在离开远牧师所住宾馆、坐公交车回家的途中哭了,她向上帝祷告,问上帝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这一事件发生几个礼拜以后,GF向她所在学校的一位神学教师咨询,问他是否应该把VC所遭遇的事向其他人透露。GF说,她的那位教师建议,重要的是给VC提供支持,但如果他们想要状告远牧师、或报告远牧师当时的行为,证据尚不够充分。那位教师还说,如果其他人也报告了远牧师的类似行为,VC的经历可以帮助其他人。GF解释说,“我当时去见我的老师,并不是想跟他商量如何告远牧师,而只是想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该怎么做。”那时,GF和VC还不知道远牧师涉嫌卷入其他类似事件。
DW说,当他从VC那里得知远牧师所做所为以后,他自己应该怎么做,心里感到很矛盾。一方面,他认为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他说,“远的影响很大,如果我们不把这件事告诉他人,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成为受害者。”然而,另一方面,DW解释说,华人社区里许多人非常尊敬远牧师。他补充说,他想要保护VC的名声。因此,DW决定暂时不把所发生的事告诉其他人,因为他没有亲眼目击这一恶劣行为。他还下结论说,既然VC和GF决定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2014年6月,DW和VC去一位名叫OK的教会会友家造访。DW补充说,OK和他妻子常常邀请学生来他们家,并待他们非常好。在这一天,DW和OK一起在OK家的厨房做饭,开始聊起2015年1月马上就要来临的一次大型教会活动,这次活动将会邀请远牧师来讲道。对于这次活动邀请远牧师来讲道这件事,OK很反感,因为他知道远牧师曾经受到过性侵犯的指控24。DW说,在这次厨房谈话的过程中,OK向他提到,远牧师被指控多年前曾经性侵犯一位女性。DW说,“然后[OK]说,每次当他向其他基督徒提起这个强奸事件及其他事件时,其他人总是回答说,‘那是在远成为基督徒之前发生的事。’”DW解释说,因为他和VC没有把VC与远牧师在宾馆中发生的那件事告诉过OK和他太太,他本来已经感到非常内疚,因此,当听到关于远的这个消息时,DW没有忍住,就告诉OK说,“但是,他[远牧师]在成为基督徒以后,并没有停止做这种事。他的行为并没有改正。”DW说,他告诉OK,他还知道另一件涉及远牧师的类似事情。DW回忆说,当他说出这话以后立即后悔不该把这件事揭出来,因此他不愿向OK透露这件事的受害者是谁25。OK同样记得这次厨房里的谈话,他说,DW当时脱口而出,“而且我知道,2013年他曾经企图强奸一个人,但没有得逞。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是谁,因为我不应该把这话讲出来。”OK补充说,“我当时非常吃惊。我感到非常震惊,因为我想,我可以原谅远在成为基督徒之前所做的事,但如果在2013年还发生了这种恶事、这种不道德的事,这是绝对无法原谅的。”OK说,他又问GF是否也知道DW所揭露出来的这个事件。开始时GF拒绝指认VC就是远牧师的那位受害人。最终,GF和DW都向OK确认,VC就是那位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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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OK陈述他曾听闻对远牧师的两次性侵犯指控。OK陈述他第一次从一位朋友那里听说,一位流亡巴黎的女性难民指控远牧师在1989年实施的性侵犯,这大约发生在十年以前,他在巴黎的一家中国教会看完远牧师制作的视频“十字架”之后。OK陈述当他第一次听说这个指控,他没有思考很多,因为这个被指控的性侵犯发生在远成为基督徒之前。OK指出他后来又听说另外一个对远牧师的性侵犯指控。OK陈述,在2014年4月,另一位受害人公开揭露远牧师对她进行了性侵犯,发生在他们同在普林斯顿大学的1990年。
25. DW指出,尽管他最初后悔鲁莽的说出那句话,他感到庆幸听到OK提到远牧师从前的行为。他陈述:“听到那个之后,我感到如释重负 -----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真面目。我觉得轻松了,这可能也是我说那句话的原因。”
另一位名叫JH的人说,他曾听到过一个指控,说远牧师1989年曾经性侵过一位逃亡的女性26。JH对远牧师极度厌恶,他说,他认识VC和DW,当他从OK那里听到远被指控在2013年所做的事以后“极其愤怒”。JH这样描述他对远牧师的气愤:
我听过[远牧师]的演讲。当然,他在演讲中对他过去的老我表示鄙视,说他曾经是个坏人,等等,但是他宣称,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好人,因为他已经成了基督徒。然而他却仍然在做这样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是打着上帝的名字在做这些坏事,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愤怒的原因。如果你不是基督徒,或者你不做这种冠冕堂皇的演讲,那我也许还可以原谅你;但你却说一套、做一套,这对我来说就更加不可接受了。
OK得知远牧师在2013年的恶行之后,决定发表一篇博客文章,揭露这些行为、以及他所知道的其他有关远牧师恶事的指控。后来,18牧师与OK及其他有关证人取得了联系。18牧师调查组开始着手调查有关指控。
本报告在前面“调查背景”部分曾经叙述,远牧师拒绝参与本次调查、也拒绝接受访谈。据知,远牧师对这些指控仅作过一次公开回应,该回应于2015年3月2日登载在神州(CSFCF)网站上27。远牧师虽然承认“蒙恩后也有软弱的时候”,但他否认任何有关“强奸”、“诱奸未遂”、“性侵”的指控28。远牧师还表示将会辞去一切事奉和事工29,但在本报告完成之日,远牧师已经重新开始讲道,并旅行到国外去讲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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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JH陈述他认识提出指控的受害人和远牧师两人,1989年在他们从中国流亡之后,他和远牧师曾一起在巴黎近郊的难民营短期居住。在1989年年末的那段时间,JH陈述那位提出指控的受害人曾经告诉他,远在营地里性侵了她。JH回忆,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位女性“受到了很大的创伤,遭受着很大的痛苦。”JH进而指出,那次性侵犯社区里许多人(包括媒体人员)都知道;他说那位受害人被深深地伤害。JH陈述:“她没有看到正义被申张,所以她非常失望,结果就是她远离了这个群体并切断了和我们的联系,我们也失去了和她的联系。但是我听说,后来她的生活明显地很不顺利。很明显,那个事件对她的生活带来了很负面的影响,之后她的经历很不容易。这是我听说的。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我不认为那时我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深深地后悔和忏悔……那时候发生的是,(远)没有被惩罚,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他当然可以不受惩罚。事实上,我们本来至少可以做些什么来安慰那位(受害人)。其实重要的不是要去惩罚他,而是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安慰(受害人)。让我来告诉你关于远的一些情况:他是一个相当好的演说家。他能演讲,能说服任何人、任何事。甚至他说他自己的时候,他会说自己在成为基督徒之前是个很坏的人……他承认这点,并用一个十分美好的方式表述出来。我不知道他是否承认过(性侵犯)。”JH进而解释,当他们住在营地里的时候,他不记得远曾经否认过性侵犯。他陈述:“我不认为(远)曾经否认过……据我所知,据我对远的一点了解,如果他没有做那件事,他一定会亲自告诉我,但是他在那之后一直在回避。”JH进而指出那个事件没有向警方报案。
27. 远牧师对于这些指控的完整声明出现在CSFCF的网站上。参见http://www.chinasoul.org/index.php?option=com_content&view=article&id=3804%3A2015-03-02-20-32-08&catid=25%3Anewsevens&Itemid=48&lang=en-VC
28. 同上。在这个公告里,远牧师陈述:
一、我承认自己是个败坏的罪人,后来成了何等人,完全是蒙神的恩才成的。对于1990年我信主前的婚外性过犯,我再次公开地向神认罪,向当事人道歉。对由此引发的目前这场风波给教会弟兄姊妹造成的伤害和困扰,我表示深深的歉意,请求大家原谅。
二、我承认蒙恩后也有软弱的时候,是靠主恩的保守才得以站立的。
三、在神在人面前,我虽然可以默默承受不实的指控,但我不能承认我没有犯过的罪。对于针对我的强奸、诱奸未遂和性侵指控,我一概否认。
四、对于神州传播协会董事会进行的相关调查,我会积极配合。
五、我已辞去我的一切侍奉和事工,专心在主里安息,更新自己。
2015年3月2日
远志明
总结分析
在今天的社会里有一种屡见不鲜的现象,那就是:有些人认为,对于受害人揭露的受害细节必须打一些折扣(甚至应该受到质疑),因为这仅仅是“男女双方各执一词”。这种有缺陷的思维方式是有问题的,原因有二:第一,它使受害人关于自己受害过程的目击证词被边缘化。第二,常理和经验都应该提醒我们,施害人常常故意在私密处犯罪,以便于掩盖其罪行。鉴于施害人更有可能性将无防备心的受害人独自带到无人能看到的地方加以施害,所以,将性犯罪打上“男女双方各执一词”的标签,并且不对证据的可信性进行推理分析就随便将这样的罪行撇于一边,这是对性犯罪能量的无视,是对性犯罪施害者的纵容,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确实,这个被指控的恶劣事件发生时,除了远牧师和VC以外没有其他人在该宾馆房间内,然而,一共有六位证人自愿参加本次独立调查,这个事实是至关重要的。这些证人提供的证词是详细的,在时间上是前后一致的,而且证人提供的证词之间及与外部证据之间也常常是互为佐证的。最后,所有证人都确认,他们相信VC的品格,认为她是值得相信的。
旁证
根据《布莱克法律词典》中的定义,旁证是指“对原有证据有所补充、且倾向于加强或确认原有证据的新证据;或性质不同却表明同样论点的额外证据。31”在本调查过程中,有相当多的旁证被发掘了出来,这些旁证都确认了VC所揭露的有关她和远牧师之间发生的事。下面是对一些重要旁证的总结:
A.远牧师和VC个人在巴黎相遇
远牧师和VC在巴黎附近一间宾馆见面,对于这一点,已有的证据是无可辩驳的。除了受害者VC自己的目击证词外,GF也提供了对此事的目击证词:她曾经和VC在巴黎一间宾馆及巴黎的拉丁区与远牧师在一起。另外,远牧师自己的电子邮件也证明他在巴黎近郊的一间宾馆住过。最后,远牧师在离开巴黎以后发给VC的电子邮件及照片也佐证了这两位年轻女性所提供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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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远牧师令人不安的行为
VC不是唯一一位目击到远牧师令人不安行为的人。当GF陪同VC去与远牧师见面时,她也观察到远牧师的行动反常。GF说,当远牧师发现VC不是单独来宾馆与他见面时,他看起来“很惊讶”。GF还补充说,那天午餐中远牧师曾对VC的外表作出不当的评论,说她如果吃了炸薯条会“发胖”,对此她感到非常不安。VC的外表与他要跟她讨论的实习事宜毫无关联。最后,当远牧师以他们需要讨论实习作为借口,坚持要她离开、让他和VC独处,GF也感到很不安。GF亲眼见到远牧师这些公开的令人不安的行为,这一事实佐证了VC所描述的他私下令人不安的行为。
C.事件被立刻、惊惶地揭露出来
有两位证人都佐证了一个事实,即:VC在初次见到远牧师以后立即与他们联络,对远牧师的行为表示担忧。VC首先联络了DW,问他能不能陪同她一起去那家宾馆,第二次见远牧师。因为他不能去,于是VC就去找GF,请她陪她第二天去见远牧师。除了远牧师的行为让她感到不安、以至于她不愿意自己独自去见他这一事实,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她作出如此坚持不懈地请求呢?GF还证明说,第二天在她和VC一起出发去见远牧师的路上,VC表示她对远牧师前次的行为感到担忧。另外,GF还佐证了一个事实,即:第二天当VC离开那家宾馆后立即与她联络,把在远牧师宾馆房间内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她。GF说,当时VC为刚刚发生的事感到震惊,听起来她很害怕32。另两位不同的证人也佐证了一个事实:VC立即就远牧师的行为联络了他们。因此,这一事件被揭露过程的立时性、一致性、以及揭示方式,从不同角度有力地证明了这件事本身的可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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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此外,DW确认在远牧师身上发生的就像他之前开玩笑说的。当VC告诉DW发生的事情时,DW可以看到VC那时不愿意更多地讨论此事。DW同时指出,VC过后告诉他,她在离开旅馆之后十分的不安,她哭着祷告问神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
D.事件后来被揭露出来的时机
本调查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VC在把她自己的经历告诉其他人之前,对远牧师以前被人指控的性过犯行为有任何了解。GF曾寻求其老师的建议,当时该老师建议她们不要报告这一不端行为。此后,这两位证人没有任何打算要报告远牧师的行为。事实上,只是当DW偶然向OK透露了远牧师的恶行以后,这一事件才受到了华人牧师们的注意。DW在透露这件事情时候,从未想到要将远牧师的行为公之于众33。此外, DW是偶然透露了有关VC的这件事,这就有力提示,这件事的被揭露,背后决没有任何作虚假指控的动机34。
受害人(VC)是否可信
GRACE的调查人员与多人面谈,请他们对VC的品格、名声提供证词,以了解她是否值得信任。OK对VC进行了描述,并介绍了过去5-6年来他对VC的品格的了解,他说:“事实上她是个很可爱的人……她很单纯。她不喜欢用打扮及化妆品使她自己显得更漂亮。她在这里已经求学多年,从来不向父母要钱。她一直在……(此处省略了原始报告中的一句话),因此她是一个非常和善、可爱的人。”当被特别问到VC是否可信时,OK说VC“是一位很单纯、很值得信赖的人。我对此完全有信心。”他还说,“我完全相信她、信任她,”并补充说,没有任何原因会导致VC编造出这种事来35。JH也说,他已经认识VC及DW两年了。JH形容VC是个“害羞”的人,并说VC和DW两个人他都相信,并补充说,他们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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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DW仍然希望最后的书面报告不要被公开,他说:“我不希望这个报告公开给所有的人阅读……那不是我所期待的。”这个报告已经提供给生命季刊(CCLiFe)(独家拥有)和参加本次调查的受访人。GRACE不会在任何公开网站,博客,或其他的论坛里公开这个报告。但是,GRACE也告诉DW,GRACE没有权力控制他人怎样处理这个报告。(生命季刊注:经过沟通,DW同意在隐去具体个人信息之后公开)
34. 我们注意到VC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动机来运用捏造性谣言的方式伤害远牧师。其一,证据表明VC并没有主动联系远牧师,而是联系了他所在的机构神州(CSFCF)。之后远牧师开始联系并直接和VC交通。此外,GRACE找不到一个23岁的按学校要求完成实习的大学生诬告一位有实力而且著名的福音传道人性犯罪的动机。另外,如果VC计划编造有关远牧师的谎言、诬告他性犯罪,那一定会更加惊人且不会像她现在报告的这么细致。最后,其他提供证词的证人也没有编造有关远牧师的谎言的动机。如果还有任何补充,那就是远牧师在他们所在群体里的卓越声望最初是拦阻证人站出来说话的。因此,很明显,他们不可能有从提出指控而得好处的动机。
35. OK陈述: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说他们要报复远是根本不可能的。当(VC)联系远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给他写信,她写信给那个影视的工作室,所以是远自己联系她,他要求会见她,更严重的是他要求在旅馆的房间里会见她。通常在我们的纪律里面,在旅馆客房里单独会见女士而又没有他人在场的情况是不被允许的。
另一位名叫SS的教会会友已经认识VC五年了,她说VC在教会里……(此处省略原始报告中的细节)事奉,并常为团契结束后的聚会准备晚饭。SS还说,VC是一位“实在、很胆小、安静”的人。当被问到前述有关指控时,SS说,“根据我与[VC及DW]的多年交往,我相信[VC]是诚实的,她不会为这样的事撒谎。她感到自己在2013年受了远志明的欺负与欺骗,但当时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将他的邪恶行为揭露出来。那时我们对这件事不了解。”SS还解释说,她相信VC的证词是“值得信任的”,因为她注意到,当时那些华人牧师在调查这件事时有一个条件,即:证人提供证词是匿名的。SS说,“他们暴露远的事情,是出于正义感,是盼望有更洁净的教会,而不是为了什么个人的好处。”
属灵影响
远牧师的这些行为对每一位受访人都已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VC被问到这些事情对她有什么影响时,她说:“当然,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很失望,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也曾责问自己。当然,因为[远牧师]是个牧师,我也疑惑,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但是,我很快就从这件事中恢复了过来。”VC并没有因此事遭到永久性的、毁灭性打击,她说:“实际上这件事更加坚定了我的信仰,因为我意识到,我不应该把自己的信仰建立在某一个人的身上,而是应该建立在上帝身上。”同样,DW也说,虽然一开始他觉得远牧师的行为使VC受到了欺辱,但后来他逐渐意识到,VC的信仰很坚定,她现在似乎情况很好。但是,当VC被问到,基于本审查的结果,如果按她的意愿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时,她说,“至少他应该被开除。他不应该再继续做牧师。”
GF补充说,“我在这里,并不是要起诉远牧师。我跟他并没有个人恩怨,但我想这件事的发生,对我所在的教会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或困扰。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作证的原因。”同样,OK补充说,他对本调查的唯一诉求是让真相显明。他说,“我想要真相。我盼望得到真相、公义、和解、及悔改。”
JH是本调查被访谈人之一,他不是基督徒。他说,这一切事件对他产生了相当大的负面影响。JH说,他无法成为基督徒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有远这样的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敬佩他,然而,他竟然能仍然在台上讲道,而且还被认为是一个好传道人。这些事使我远离基督教。”JH进一步解释说,“然而,对于像我这样的人,实际上,[远牧师]没有使耶稣基督进到我的心里,实际上他是让耶稣离我越来越远。他[远牧师]声称他跟上帝的关系有多么近,那么就是因为他,我就要远离上帝了。”当被问到他盼望这次调查能有什么样的结果时,JH说,“我认为[远牧师]不应该再公开作演讲、公开讲道,尤其是有些人也许并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他在演讲时往往说得天花乱坠。”JH最后说,他盼望这次审查能产生正面的影响,说:“如果你们能够做一次很好的调查,得出很好的结果,这会把我与上帝的关系又拉近一些。”
幸运的是,远牧师的这一恶劣行为没有对VC造成更大的伤害。在远牧师实施更加恶劣的行动之前,VC及时离开了那间宾馆。无论如何,远牧师身为一个基督教传道人领袖,他的行为摧毁了VC对他的信任。许多人曾经愿意跟他站在一起、支持他的事工,这一系列事件也背叛了这些人对他的信任。
如果他不能为自己所造成的损害作彻底、真诚的悔改,疗伤会是一个极其困难的过程,这不仅对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是如此,而且对任何参与或容忍此事、企图将此事由大化小、或认同施害者行为的机构也是如此。真正的悔改要求犯罪者彻底承认自己的恶行及欺瞒,以及由此所造成的伤害36。我们也意识到,“对于那些习惯犯的罪,悔改过程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一蹴而就的悔改是不可能发生的……悔改不在乎眼泪、不在乎言词、不在乎情绪。悔改是一个漫长、缓慢、持续的变化过程,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这是一个由内心向外表发出的过程。37”我们向上帝祷告,期盼远牧师能够启动这一过程,第一步是将真相昭示于众,告诉世人,他对VC及其他指控说被他欺辱、被他伤害过的那些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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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悔改意味着:对某件事“有不同的心思意念”。它的真实意思是用基督的心认识我们所犯的过错。最起码,悔改应该包括:1)真相:包括犯罪事实,以及犯罪引发的事件,我们自己,以及犯罪所影响到的他人;2)谦卑的心。这就是说我们意识到我们缺乏智慧,没有分辨。因着我们有“错误的心思意念”,我们就要谦卑地顺服那些被证明以基督的心为心的人。3)同情那些因我们的罪被错待、被伤害的人。4)认识这些犯罪是违反神的美善和圣洁,而不仅仅是伤害他人的一种行为。5)渴望做出赔偿。这个定义改编于Diane Langberg的一篇文章,参见“An Inward Look (Part One and Part Two),” Christian Counseling Today Vol. 9 No. 2 (2001).
37. 参见http://www.netgrace.org/resources/2015/2/12/sexual-abuse-in-christian-organizations-diane-langberg
结 论
有些基督徒担心,将基督教组织内部一些性行为不端的问题揭露出来,会给基督的圣名带来羞辱。其后果是,基督教组织内部的那些行恶者常常得到鼓励而继续伤害甚至摧毁他人的生命,而其他人却沉默不管。然而实际上,圣经教导我们,从耶稣的属性来看,祂既是真理又是光38。所以,因为惧怕给耶稣的圣名带来羞辱而将罪恶藏掖在黑暗里不予暴露,反而会真正给耶稣的圣名带来羞辱,因为这种做法违背祂的属性。作为上帝的儿女,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蒙呼召进入真理和光中,这一呼召不只是针对个人,也针对基督教组织。对这种恶行不加以谴责和曝光,不仅会羞辱耶稣,而且会摧毁我们本来企图保护的组织。黛安·兰伯格博士这样描述基督教内部组织中的问题:
我们在世界各地教会、在宣教机构、在基督教机构或委员会里都看到过类似问题。不道德的行为、偷窃、腐败、性犯罪,像癌症一样蔓延;整个系统在竭力保持外表的光鲜,却忽视这个系统所患的疾病。他们认为是在维护这个系统,并称它为属上帝的系统,却无视、也不去对付里面所隐藏着的疾病。他们真的认为,若承认疾病的存在、并致力制止疾病蔓延,那就会毁掉上帝的事工。然而,将系统里最严重的病症简单地掩盖起来,不是治愈一个病入膏肓系统的正确步骤。我们说,这是主的事工,我们要用这个系统的力量来保护主的事工……任何系统(无论是家庭、教会、社群、或是机构),除非它充满了真理和爱,它都不是上帝的系统。否则一个系统若容忍罪恶、虚伪、疾病、邪恶、或对真理的歪曲,无论人用什么样的美言来描述这个系统,它也不是上帝的工作。我担心,作为人我们都有一种倾向,即屈从于人的、过去的、传统的、系统的固有文化而来的指令或想法,结果我们却拒绝聆听和顺服永活、永在的上帝39。
令人悲哀的是,那些口里传扬耶稣的机构往往导致性犯罪、性过犯的受害者离开耶稣,因为耶稣对人的爱、顾念、及关怀并没有能在这些机构里彰显出来。然而,当一位在美国华人基督徒中很有声望的领袖和传道人受到指控以后,18位牧师勇敢地启动了独立调查程序,用实际行动表现出他们对“一个最小的”人40的真正关怀。我们祷告盼望上帝做工,使远牧师,神州(CSFCF),以及这一群体中的所有人,都出于真理和爱,为了基督教会、也为了密切关注此事的世人,也能同样向受害者显出这种顾念和关怀。我们也祷告,求上帝将勇气赐给其他可能已经受到类似伤害的受害者,使她们也能够像VC及其他参与本次调查的人那样,走上前来揭露罪恶。保持沉默只会让施害者更加胆大妄为,让更多其他人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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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参见约翰福音14:6和8:12
39. 同上。
40. 马太福音25:45
远牧师及神州(CSFCF)正站在一个新的门槛,他们有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可以作出榜样,向华人社区内外展示出符合基督信仰的真正悔改。我们祷告,盼望这个报告使上帝得到荣耀,盼望此报告能够鼓励神州(CSFCF)及远牧师谦卑地迈出一步,公开透明地讲明真相。我们也祷告,盼望这个报告能够激励并鼓舞其他人,在他们自己的信仰群体里,也能够勇敢、透明地处理犯罪指控,效法耶稣,对那些常常受人忽视、被罪恶摧残的人充满爱心。
GRACE 恭敬地提交于2016年6月22日
附录 A
附录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