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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17 00:37: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诚毅 于 2016-9-17 11:03 编辑

杨永信仍在电击治“网瘾” 激进“疗法”曝光后无人负责

就在现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微博认证为“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主任医师,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的杨永信还在孜孜不倦地宣传着他的戒网瘾事业。十年前如此,三年前如此,在今天还是如此,一如既往地靠妖魔化网络,不科学的治疗方式收取巨额治疗费。真的是在作恶。更别说几年前惨无人道的激进“电击疗法”,给无数孩子留下了无法消除的心理创伤。而至今没有任何人表示愿意为此负责。

08年的时候,杨永信以网瘾少年们的救世主的姿态,突然出现在公众面前。

  先是在当地人口中传开,然后上了央视《战网魔》纪录片,最后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那时候有关网戒中心有这样一段视频资料,展现了杨永信近乎神迹的戒网瘾效果:

  网戒中心里有一间13号治疗室,任何少年少女,无论之前多么不听话,怎样顶撞父母,怎样大声反抗。只要进了那个房间,40分钟后出来就会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百依百顺,声音轻的像蚊子哼,有的甚至当场向父母跪下认错。

听信了宣传的父母对这里趋之若鹜,纷纷用强的,用骗的,用拐的,用绑的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孩子带到这里来,交上一大笔治疗费,指望着孩子能在这里改过自新,彻底成为“别人家孩子”。

  后来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面对外界的好奇,杨永信毫不讳言地表示主要是因为他使用了“电休克治疗仪”,也就是说通过往孩子的太阳穴里通电来“治疗孩子”。

  从法律上来说,那台仪器因为治疗方式过于激进,甚至没拿到生产许可证,况且这种治疗方式根本不适合用于心智正常的未成年人。从道德上来说,这种治疗方式更是和不伤害,不强迫,尊重人权等原则背道而驰。

  甚至在进行强迫性电击“治疗”前,杨永信都不会给孩子做任何身体检查。上来就电,电到你求饶,电到你屈服,电到你认同我,最后成为我的一部分。



被电击的孩子大声呼疼,杨教授却早已习以为常

  为了写有关杨永信的事情,今天又把柴静2009年探访杨永信的网瘾治疗中心的新闻专题《网瘾之戒》翻出来看了一遍。

  几个细节处,几近落泪。

  【疼痛】

  几个被“治愈”出院的网瘾少年在被问到被电击太阳穴时是什么情形时这样说道。

  “就是剧烈的疼痛,然后抽搐。”

  “别的孩子一起按住我。”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真的经历过了才知道。”

  “如果真要说的话,就像是那种特别高频率震动的小锤子一下下打着我的太阳穴,痛不欲生。”

  当柴静问起这种“治疗”持续多久时,孩子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40分钟。”

 【恐惧】

  柴静摸进学校里,采访电击治疗学院里的学员。那个接受采访的小女孩大概13,4岁。当被柴静问道愿不愿意留在这里时,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愿意。

  柴静又问既然电击那么疼,为什么还愿意留在这,小女孩说因为电击是好的,让她觉得清醒。可能是觉得孩子的语气不对,于是记者又问道:

  “真的吗?”

  这时小女孩脸已经涨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咬了咬牙,吸了口气。最后依然用平稳的声音回答道:

  “我愿意呆在这。”

  眼泪止不住,我能感觉到那种恐惧。但我更怕那种恐惧消失,变成麻木,变成认同。

不只是针对未成年人,杨永信的网瘾治疗学院对成年人也一样开放。《战网魔》一书中关于在杨永信学院治疗武旭影有这样的文字:

  杨永信拿起仪器的两个端子,对着少女的太阳穴轻轻地点了一下。

  “难受吗?”他盯着少女的脸问道。

  “不难受!我没有网瘾!”少女说。

  “那好,再来一下。”杨永信又点了一下,少女颤抖了一下,可她咬紧牙关,不说难受。杨永信在两个太阳穴上同时点了一下,少女受不了了,叫起来:“我难受,我难受,医生,你用的什么东西,我的脑袋为什么这么难受?”

  “不是仪器的问题,是你有网瘾,有网瘾就难受。”杨永信开始心理引导,“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想告诉你,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我想去找我未婚夫……”

  杨永信又点了两次,少女终于挺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好吧,医生,我错了。”少女终于缴械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她与杨永信交谈了45分钟,向杨永信保证,留下来治疗,并且会向父母道歉。这一段文字仿佛在说,“少女”真诚地“认错”了,她承认自己有网瘾,承诺要向父母道歉。

  但首先,“少女”的身份有问题,刘明银口中的“少女”武旭影,其实已是20多岁的女大学生,并且,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她所学的正是心理学,后来读了心理学硕士研究生。

  当时作为心理系的本科生,武旭影会怎样描述她的故事呢?她写道:

  当其他“盟友”把我抬进13号室的时候,当我听到“嘀、嘀”作响的仪器声音,和看到一间几平方米大的狭小空间里那张凉冰冰的处置床的时候,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的学识告诉我,这是“电休克”——这就是杨永信口中的简单检查,看看我有没有“网瘾”。

  理性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再加上的确遭受了杨永信也承认的“相当疼”的数次电击后,武旭影策略性地选择了顺从。对此,她写道:

  我表面上服从了他的安排,可能是外面毕竟有记者,他不敢使用太过的量,我是这里所有人当中算是幸运的,只用了1到2(毫安)之间的。但是,久病初愈的身体在脚踩地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我咬牙站住了,我告诉自己:坚强,我要出去……

  于是一个可能完全心理没有问题的人就被逼供出了有网瘾。这还是成年人。在杨永信的电击诊疗所里,还充斥着大量这样被逼供说出自己有网瘾的未成年人。

http://tech. sina. com.cn/i/2016-08-12/doc-ifxuxnah3277779.shtml

http:// weibo .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017489628507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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