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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画之我见,与周俊商榷》
——薛明德
周俊先生谈的中国写意水墨画与西方黑白画的差别,是没有可比性的。
黑白画,顾名思义,凡单色的绘画称之为黑白画。例如,素描、版画、水墨画等等。
关于黑白画,在美术学院里,是属于工艺美术的专业,装璜、装帧,比如书籍插图,封面设计等等。
周俊先生把中国写意水墨画与西方的黑白画的差别混为一潭,而为东方的水墨画张目,实乃荒诞不经。现我从他文中摘取他的几个观点,进行辩驳。
“西方黑白画是在没有书法用笔的能力下用理性制作的西方素描方法来处理形体的明暗关系与图式的黑白关系。”
我们知道,在课堂里按照教学大纲的授课方法,黑白画无须经过中国式的临帖书法训练。也就是说,黑白画关注的是画面的醒目、简捷、流畅,强烈的对比关系,它是用极少的绘画语言浓缩在点、线、面的绘画形式中,静物、风景、人物肖像的画面中有大量的留白,绝不等同于传统中国画中的留白,因为黑白画是为了审美的需要而产生的美感,被直觉打动。而中国传统的国画的留白是一种定势与套路,因为一切后来的人都与它是师承关系,一成不变。
在西方现当代的艺术流派中,出现了文章开头引用的黑白画,被周俊看成了没有中国式的书法功底。我们认为,周俊代表了中央美术学院大多数人的狭隘的浅薄的东西方黑白画的比较,而得出了“传统的中国绘画,早在宋元时代,无论是实践还是理论,就已经建立了一个成熟的水墨画形式语言系统,这个系统建立在对客观事物有着强烈的主观感受基础上,具备鲜明的有意味的形式主义特征。没有形式的特征哪来的宋元绘画典范?形式主义对中国人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在历史上几乎没有什么主动性多样性的开发,大致上固化在宋元绘画形式语言的模式里。”
我们知道,自1949年以来,或者往前推到1942年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时,直到时至今日,凡是谈到形式主义,就会谈虎变色。西方从十九世纪下半叶,出现了现代艺术,以莫奈的《日出印象》为始,被批判为形式主义起,形式主义就在西方蔓延开来。周俊先生,你能举出一个中国形式主义绘画的例子来吗?
在周俊的文章里,大量地引用了现当代艺术的评论术语,如形式主义、抽象主义、意味的形式等,来评论中国传统国画中的水墨画,似乎这一切在中国水墨画中都早已有之,西方是步我们传统之后尘,而邯郸学步式的四不像,嘲笑西方的黑白画没有中国书法的能力,并且说:“不懂书法用笔的审美趣味,仍然在画西方黑白画。”“但这不是什么新东西,如果你在用这洋人的黑白画的特征强占中国当代水墨画的冠名权是荒诞可笑的,客观上是在误导无知的人。”这段话恰恰体现了他自己的荒诞可笑与无知,又误导那些无知的人。
文章开头我引用的那幅黑白画,是西方现当代艺术的绘画作品。它与黑白画与中国传统水墨画无关,它是现当代形式主义的抽象的观念的代表作。如果把周俊的水墨画中的山水,花鸟,人物与它放在一起,只能说我引用的那幅画,完全是反叛任何传统的,“是这个,是那个,什么都不是”,而被我们审美。
我们传统水墨画中的山水,花鸟,人物,还是客观物象的描摹,而这幅现代派作品完全是画家观念的产物,召唤人们去参与审美。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两个画种如此进行对比,是周俊企图树立自己的地位做理论基础,却落入了我们古已有之的思维巢臼里,恰恰暴露了他的无知导致的狂妄,而贻笑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