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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素史克败走中国 腐败黑幕下的性、谎言(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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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4 12:45: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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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8月,上海,虞英曾在一辆警车内。她和丈夫韩飞龙一起工作,并一起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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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英国时任首相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参观葛兰素史克位于英国北部阿尔弗斯顿的一家工厂时,与该公司首席执行官安伟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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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兰素史克的中国滑铁卢(上):被纵容的腐败

上海——警方破门而入,身处其上海公寓卫生间内的韩飞龙(Peter Humphrey)被扑倒在地。二十多名警员突袭了他的家。他们没收了与他作为企业调查员的工作有关的文件、笔记本电脑和硬盘。

韩飞龙和妻子虞英曾被带到了803号楼,一个以阴森闻名的犯罪调查中心,那里面对的通常是人贩、毒贩和政治活动人士。缺乏睡眠、饥肠辘辘的他在当天晚些时候被转移到了一个拘留场所,并被关进一间钢笼,绑在铁椅上。三名警官坐在外边的台子上,要他招供。

韩飞龙知道自己为什么遭到严厉的审讯。他和虞英曾在此前为葛兰素史克(GlaxoSmithKline)工作,这家英国制药企业因为涉嫌诈骗和行贿而在中国受到了调查。

葛兰素史克案以该公司受到金额接近5亿美元的创纪录罚单以及多名高管认罪作为了结,它颠覆了中国的权力格局,让世人看到了一个决意收紧对跨国公司控制的日益强势的政府。在韩飞龙夫妇遭到逮捕以来的三年时间里,由习近平领导的中国政府释放出了该国威权体制的全部力量,这算是一个更为广泛的经济民族主义议程的组成部分。

受逐利动机驱使,许多跨国公司都曾在中国挤压底线,那些迫切希望引入海外资金的官员很好说话,让它们产生了一种懈怠之感。葛兰素史克更是走上了极端,任由腐败滋生。

当贿赂指控浮出水面时,该公司遵循了老套路,没注意到正在重塑中国市场的巨大变化。葛兰素史克没有坦白认错,而是试图淡化问题,并诋毁指控者——以为官员们不会在意。

在这一过程中,用于行贿的iPad、神秘的性爱视频以及会给自己的行动冠以秘密代码的企业调查员纷纷冒出头来。电子邮件、企业机密文件、《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获得的其他证据,以及对涉及该案的数十名高管、监管人员以及律师的采访,让该公司的过失昭然若揭。

葛兰素史克案的余震至今仍在中国不断扩散。当局发起了一波调查,迫使跨国公司采取守势。今年,中国政府就反垄断事务加大了对微软的调查力度,要求它提供与中国业务有关的更多细节。

就在两星期前,澳大利亚赌场运营商皇冠度假酒店集团(Crown Resorts)的一些驻中国员工,其中包括几名澳大利亚公民,因涉嫌从事与赌博有关的犯罪行为而被当局拘捕。

各家公司争相寻求新策略,以免被中国这个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拒之门外。迪士尼(Disney)和高通(Qualcomm)都在讨好中国领导人。苹果(Apple)被罚之后正重新评估自己在中国的税务策略。一些跨国公司正就如何应对警方突袭对员工进行培训。

这场打击行动促使葛兰素史克以及许多制药企业彻底进行重新思考。为了取悦中国政府,制药商已经做出了降低药价和全面修正销售方式的承诺。

“很长时间以来一直存在对外企网开一面的政策,”长期担任西方公司法律顾问的孔杰荣(Jerome A. Cohen)说。“中国政府以前不想造成尴尬,或者给外人留下中国腐败丛生的印象。但他们现在已经不这样想了。”

让葛兰素史克案愈演愈烈的,是被忽视的线索、糟糕的沟通以及对事实的故意回避。在超过一年的时间里,这家制药企业对一名举报人多次发出的其中国业务部门存在系统性欺诈和腐败的警告置之不理。

该公司的内部控制并没有强大到足以杜绝欺诈的程度,它甚至无法发现问题。时报获得的该公司的一份机密报告显示,在公司内部,那名举报人的指控被斥为“抹黑行动”。

葛兰素史克只想让问题消失。它对疑似举报人实施了报复。它雇用韩飞龙和虞英曾调查该名女子的背景、家人及其与政府的关系,以此诋毁她。时报获得的文件和电子邮件显示,葛兰素史克甚至有可能把矛头对准了错误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指控是真实的。

检方指控这家全球制药巨头给那些开出其药物的医生和医院工作人员提供回扣。2014年,葛兰素史克交纳了近5亿美元的罚款,是中国当时对跨国企业开出的最高罚单。中国区的五名高层认罪,包括葛兰素史克中国业务的负责人——一名英国公民。西方高管被起诉的情况颇为罕见。在卷入丑闻的情况下,该公司在其增长最快的市场中国的销量暴跌。

葛兰素史克拒绝了记者多次提出的置评请求,让记者查阅早前的声明。“葛兰素史克总公司完全认同中国司法机关依法认定的事实和证据,服从中国司法机关的依法判决,”其中一份声明写道,“并向中国患者、医生、医院和中国政府、全体中国人民深刻道歉。”

被捕时皆年近六十的韩飞龙和虞英曾也受到了处罚。两人因通过非法手段获取政府手中的个人信息而在狱中服刑两年。

韩飞龙被塞进一间牢房,和其他十几名狱友挤在一起。牢房里没有床,也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一个开放式的厕所和头顶的一盏荧光灯。韩飞龙说,被关押期间他背痛,还出现了疝气和前列腺问题,后来被诊断为癌症。

“我处于完全震惊和崩溃的状态,”和妻子同在2015年7月获释的韩飞龙说。“我身体垮了,精神崩溃。我45天没睡觉。”

告密者的出现

2013年1月,一封发送给葛兰素史克董事会的匿名电子邮件详细描述了其在华业务中的一起欺诈事件。这封邮件长达5200个单词。

邮件是用纯正的英语写的,组织结构如同一份企业备忘录,在写着“医生会议旅行度假”的页眉下面,这名告密者写道,医疗人员打着参加国际会议的幌子享受全程免费的旅行。葛兰素史克负责机票和酒店住宿费用,还提供现金供其就餐和观光。

在一个被标注为“葛兰素史克为掩盖在华非法营销手段而篡改账簿和记录”的章节中,邮件解释了该公司是如何宣传药物可用于未经批准的用途的。比如,这名告密者称乐命达(Lamictal)这种药被大肆宣传为治疗躁郁症的药物,但实际上它在中国仅获准用于治疗癫痫。

葛兰素史克“差点因非法营销乐命达而致一名患者死亡,”时报得到的这封电子邮件说。“葛兰素史克(中国)花9000美元换来了这名患者的沉默。”

这封电子邮件只是告密者在17个月的时间里发给中国监管机构、葛兰素史克的高管和该公司的审计方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的二十多封电子邮件中的其中一封。

当局向葛兰素史克追问时,该公司不以为意。它没有妥善地调查相关指控,也没有加强内部控制,更没有改变营销手段。

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自中国开始开放经济的几十年里,大部分跨国企业都避开了围绕贿赂进行的调查。中国需要外国公司通过开办制造业务和创造就业来发展中国经济。当局不愿危及投资,因而采取了比较温和的执法态度。

如果公司真的遇到麻烦,罚款也很少。少有的涉及跨国公司的案件往往是受了政治的影响。七年前,中国当局以涉嫌窃取国家机密的名义拘押了全球矿业巨头力拓矿业集团(Rio Tinto)的多名高管。最终,相关指控降格为行贿,该公司也躲过了处罚。

到葛兰素史克的欺诈行为浮出水面时,中国已经变了。

过去十年里,中国已经成了经济领域的龙头国家,在金融危机过后,世界其他地方放缓时,中国甚至取得了更大的成功。这让中国在面对外国公司时处于上风,后者越来越依赖中国日渐扩大的消费群体带来的利润。

随着经济实力而来的,是共产党民族主义色彩日渐强烈的立场。已经在严厉打击中国公司的当局希望表明,和美国监管机构一样,他们也会处罚和制裁跨国公司。

而大型制药企业在中国违法并非秘密。

多年前,咨询公司德勤(Deloitte)就做出警告,称中国制药市场腐败横生。就像德勤所发现的那样,医生和医护人员回报不足,因而容易在被许以现金、礼物、度假和其他好处时听从劝说,多开处方。渴望增长的大型制药商则乐意配合。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的环境更适合这种类型的腐败,因为它是一个医生和医院严重依赖药品销售的市场,”在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任教并研究该行业的杨大利说。“它们如鱼得水。”

美国调查人员曾因在国外的这类行为而惩罚过多家大型制药公司。2012年,礼来公司(Eli Lilly)和辉瑞公司(Pfizer)分别同意支付2900万和4500万美元,就多项指控达成和解。相关指控包括员工在中国贿赂医生。虽然了结了案件,两家公司对相关指控却不置可否。

同年夏天,葛兰素史克因宣传抗抑郁药物未经批准的用途、未汇报一种糖尿病药物的安全数据以及提供回扣而在美国同意支付30亿美元的罚款,并对多项刑事指控表示认罪。

在那之后,葛兰素史克的首席执行官安伟杰(Andrew Witty)承诺,“我们决心永远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但还是发生了,这次是在中国。

葛兰素史克的中国滑铁卢(下):性、谎言、告密者

2013年初,葛兰素史克意识到不能忽视相关问题。当局在问问题。告密者仍在发送电邮。

于是,该公司尝试了中国常见的另一招:贿赂官员。

它在中国成立了一个特殊的“危机管理”团队,开始给监管人员送钱和礼物。

该策略过去行得通。公司常会通过中间人,尝试用提供礼物和好处的方式安抚官员和监管者。

官方媒体的报道显示,某政府机构收到了告密者的多封电子邮件,葛兰素史克将该机构的多个部门列为公关对象。另一名葛兰素史克员工在一份提供给警方的声明中称,一名高管试图用一台iPad和一顿价值1200美元的宴请讨好上海的一名调查人员。当这名高管要钱行贿北京的部门时,葛兰素史克的中国业务负责人马克锐(Mark Reilly)“批准”了该请求。

葛兰素史克中国业务部门的另一名高管曾向监管人员行贿,让对方把调查重心放在“不公平竞争”,而非会带来更严重惩罚的“商业贿赂”上。该名高管在一份声明中承认,其目标是让罚款金额不要超过5万美元。但事情没能办成。

随着压力变得越来越大,这起案件发生了怪异的转折,使得葛兰素史克走上了与中国政府必然发生冲突的道路。

2013年3月,葛兰素史克的首席执行官以及该公司伦敦总部的另外五名高管收到一封附有多媒体文件的匿名电子邮件。邮件中的一段不太清晰的视频显示,中国区高管马克锐正与一名年轻的中国女子发生性关系。

马克锐是英国公民,此前四年间一直都在帮助管理该公司的中国业务。这封带附件的电邮指控称,马克锐卷入了一个与中国康辉旅行社(China Comfort Travel, 简称康辉)有关的行贿阴谋。电邮称,葛兰素史克通过该旅行社向医生支付钱款。为了承揽这种业务,旅行社还为马克锐奉上了女人。

“康辉对葛兰素史克中国公司总经理马克锐进行了性贿赂,以便获得更多业务,”邮件称。“马克锐接受了这种贿赂,作为回报,他让康辉实现了利益最大化。”

葛兰素史克后来发现,视频是在马克锐所住上海公寓的卧室内偷拍的。为该公司工作的分析人员称,视频经过了编辑,为的是掩盖该地点。

伦敦的葛兰素史克高管大为震惊。他们认为视频是对隐私的严重侵犯,还意味着一名中国区高管的家可能遭到了非法闯入。马克锐搬到了一个更为安全的住处。

“蝎子计划”(Project Scorpion)

像许多全球性企业一样,葛兰素史克也制订了鼓励员工举报欺诈和违规之举的行为规范,让他们不必担心会遭到公司的报复。在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里,举报者的权益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但葛兰素史克似乎不以为意。

在视频浮出水面之前,葛兰素史克便对举报人的身份有所猜测。数月前,葛兰素史克解雇了47岁的上海办公室政府事务负责人施文(Vivian Shi)。施文遭解雇的官方理由是虚报差旅费用。时报获得的企业机密文件显示,事实上,她之所以被解雇,是因为公司相信她便是举报人。

记者多次致电施文请求置评,但没有得到回复。

收到视频后,葛兰素史克采取了更为激进的行动,想方设法地抹黑已经离开了公司的施文。

就在那个时候,也就是2013年春天,该公司找到调查员韩飞龙寻求帮助。他经营着一家名为中慧(ChinaWhys)的小型风险咨询公司,为戴尔(Dell)和陶氏化学(Dow Chemical)等全球性企业提供咨询服务。

他的公司会开展他所说的“谨慎调查”,帮助跨国公司应对涉及仿冒、贪污等行为的困境。身材矮小、一头白发的韩飞龙把自己描绘得像是当代的夏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

“他喜欢冒险,喜欢破案,”韩飞龙的朋友、在中国经营着一家金融服务公司的斯图尔特·林德利(Stuart Lindley)说。“但他肯定明白,这类事情是有风险的。”

2013年4月,马克锐在葛兰素史克位于上海市中心人民广场附近有着玻璃外墙的办公楼内会见了韩飞龙。时报获得的会议记录显示,他们讨论了相关邮件、性爱视频以及疑似举报人施文。马克锐告诉韩飞龙,她对葛兰素史克心怀怨怼。

会面时,马克锐让韩飞龙去调查他的公寓遭到非法闯入一事。但他也清楚地表明,想要评估施文可能拥有怎样的操控和影响政府部门的能力。

法律专业人士称,调查根本就不应该由马克锐负责。

“让受到严厉指控的高管负责开展这样一场调查,显然存在利益冲突,”哈佛大学法学院(Harvard Law School)教授约翰·科茨(John Coates)说。“就算这名高管是无辜的,举报人的指控完全子虚乌有,由同一名高管负责调查举报人也会有打击报复之嫌。”

记者没能联系上随后便离开了该公司的马克锐。

韩飞龙及其雇员花了六个星期的时间进行秘密侦查,搜集证据,并以代号“蝎子计划”来称呼这次行动。他们去了逸兰(Lanson Place),也就是视频拍摄时马克锐居住的高档公寓。他们为疑似举报人创建了档案,想要找出她的动机以及她与高层官员或者监管人员之间的关联。他们访问了她的前同事,仔细研究了她的简历,还曾在网上搜寻关于她那当过卫生部门官员的父亲的信息。

在这方面,葛兰素史克或许越过了界限,使得中国政府更清晰地瞄准了该公司。

作为调查的一部分,韩飞龙找一名中国侦探帮忙,弄到了施文的户口信息的复印件。那份官方文件上有她丈夫和女儿的信息。而当局早就警告过私家侦探,不要设法获取政府的内部文件。

“这类户籍信息被视为隐私,”曾是政府官员、现为上海元达律师事务所管理合伙人的黄仲兰(John Huang)说。“但人们以前都在买卖这些信息。”

这场调查几乎没为葛兰素史克带来什么收获。

2013年6月6日,韩飞龙向葛兰素史克递交了一份39页长的报告。报告称,施文很可能就是举报人,甚至还有在上一份工作中“发起类似攻击的记录”。但时报获得的一份草稿显示,报告中并没有能把她和相关电邮或者性爱视频联系起来的证据。

葛兰素史克的行贿和抹黑方案最终宣告失败。

就在中国政府展开反腐运动之际,警方于2013年6月27日实施了一系列突袭行动。他们从葛兰素史克的多个办公室拿走了文件和笔记本电脑,并审讯了数十名员工。在上海,四名高管遭到拘留。调查人员还搜查了几家与葛兰素史克有过密切合作的旅行社的办公室,其中包括中国康辉旅行社。

一周后,警方突袭了韩飞龙位于上海的公寓。他和他妻子被控违反了隐私法规。

韩飞龙拒绝就葛兰素史克案的具体情况置评。他儿子为他的工作做了辩护,称葛兰素史克是“在虚假的幌子之下”雇用了他。“我父亲是一个正直守法的人,”他儿子哈佛·汉弗莱(Harvard Humphrey)说。

2013年7月,即相关人等遭逮捕数周后,当局宣布对葛兰素史克进行立案调查,其指控与举报人的说法颇为相似。他们描绘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通过由700家旅行社和咨询公司构成的网络,用现金贿赂公立医院里的医生和员工。

“一个犯罪组织里面总是有一个老大,在这场犯罪游戏里面,葛兰素史克是老大。”侦办工作的负责人之一高峰说。

葛兰素史克几乎未就这些新情况置评,直到7月15日,几名身陷囹圄的高管在国家电视台的节目中认罪。此后,该公司打起了白旗,就其劣迹发表了一份泛泛的声明:“上述调查中所发现的问题令人羞愧,我们对所发生的事情深表歉意。”

清除腐败

2014年9月,穿着深色西服套装、戴着手铐的马克锐,被带进中部城市长沙的一个小法庭。他和葛兰素史克的另外四名高管站在一起,听法官宣读指控,身后站着安保人员。

“被告单位葛兰素史克中国投资有限公司犯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罪,判处罚金人民币30亿元,”法官吴冀湘严肃地宣布。法庭称,该公司及其高管均已认罪,判罚相对较轻。

马克锐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译注),并处驱逐出境。

宣读完这一判决后,法官转向马克锐。

“你是否服从法院的判决?是否上诉?”他问道。

马克锐说他服从判决。这是因为他很快就会被驱逐出境,不会在中国服刑。

葛兰素史克目前仍在竭力收拾这个烂摊子。

在中国,葛兰素史克承诺全面整顿其业务部门,并制订更严格的合规程序。该公司已经改变了其销售人员的薪酬方式,且不再使用外部旅行社。

葛兰素史克还加强了对费用和预支现金的监管——这些都是本案的焦点所在。雇员们现在必须发回客人和食物的照片,以证明会面真实存在。

此外,葛兰素史克还尝试对事情加以补救,在2015年8月重新雇用了施文。这等于承认,该公司开除被怀疑为举报者的雇员的做法是错误的。

但这一决定也等于承认了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事实——葛兰素史克此前锁定的是错误的人选。有迹象显示,施文并不是举报者,而且举报者可能不只有一个人。

发给监管者的邮件是用流利的英文写成的,大部分来自一个Gmail账户。而发送性爱视频的邮件来自中国的一个地方账户,是用蹩脚的英文写成的。它们唯一的相似之处是都是匿名的。

时报给两个账户都发了邮件,只有一个回复了,就是那个给中国当局和葛兰素史克发送详细邮件的人。“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那人回信说。

在多次交流后,这名写信者称,自己不是施女士,没有与她协作,也没有发送那个视频。此人称,葛兰素史克错误地以为是施女士发了那些邮件,从未找到真正的揭发者。

时报无法证实此人的身份。此人自称在上海工作,但是因为害怕报复,所以拒绝透露身份。

“我没向葛兰素史克透露我的身份,因为那样做可能会将我的人身安全置于危险之中,”这名揭发者在给时报的一封邮件中写道。“你要理解,罪犯当时控制着葛兰素史克中国公司。你知道,后来中国法庭给他们定了罪。我真的认为,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谁,会以某种方式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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