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我十七歲。我的殖民地經驗,就是八、九十年代的香港。
那個年頭,我們會親切地叫港督做肥彭,而不是用一個數字代替;當他落區食蛋撻時,巿民會夾道歡迎、爭相與他拍照,那是真正受歡迎,而不是過街老鼠扮米奇老鼠。
有一次,有民間團體向他示威,送了他一隻裝有「真。老鼠」的籠,表達居住環境惡劣。彭定康沒找黑警拉走請願人士,而是明白訴求後,很快就提出了全面清拆臨屋區的決定。
而彭定康的家人,有端莊的太太和三位令香港人魂牽夢縈的漂亮女兒,以及兩隻分別叫「梳打」和「威士忌」的小狗。其中一隻小狗曾經走失四日,當時彭定康的新聞秘書強調,不會出動警方展開搜索,以免浪費公帑。彭定康一張全家福拍出來,幸福、順眼,是個不會丟香港臉、不會濫用權力的「第一家庭」。
在殖民地時代,即使是英女王來港,也沒有一街水馬,更不會把整個灣仔區都封掉。她參觀街巿、屋村,那些與她打招呼的都不是戲子,途人也可以近距離看得見「事頭婆」的真人。
也別說九五年立法局終於有有史以來最接近普選的「新九組」制度,在此之前,雖然民選議員不多,但立法局議員可以提出法案,當年夏佳理就是立法局內的「Bill 王」,議員真正地可以「立法」。而立法局議員的水準,更不能與今天那些拿假學位、議政與語文能力俱劣的議員同日而語。
那年頭,廉政公署是香港廉潔的信心、公務員團隊被譽為亞洲最佳、警察的形像也比現在好上一千倍。那年頭TVB 不是 CCTVB、遊行示威幾乎天天都有;我們有新聞自由、集會自由、結社自由,而且社會上人人都同意,這些都是香港必需堅持守護、不可或缺的價值。
如果有人問:為甚麼你們懷緬殖民地時代的香港?很簡單,看看當時,看看今天,這是正常不過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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