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中国芯片业能“自立自强”吗？

Daphane

來源:大纪元


2022年12月15日，美国将36家中企列入出口管制黑名单，其中一些企业此前从未受到过关注，是中国潜在的芯片新星。图为2021年武汉一间芯片公司制作芯片。(Feature China/Future Publishing via Getty Images△)

【大纪元2023年02月07日讯】1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习近平又一次称，要加快科技自立自强步伐，解决外国“卡脖子”问题。但是，在当今的国内国际形势中，科技能自立自强、中共能解决“卡脖子”问题吗？本文以为，这几乎不可能。试以芯片业（芯片业是半导体产业的核心，市场占比超过八成）为例，谈三点拙见。


其一，中国芯片市场持续几十年扩张，却没能培育出一家有全球竞争力的芯片企业
“改革开放”后，中国成为“世界工厂”，世界芯片市场的中心从美国、欧洲、日本等国家向中国转移。2000年，中国芯片市场的份额约占全世界的五分之一。2019年，全球半导体市场营收4121亿美元，中国市场已占1/3，相当于美国、欧盟及日本的总和。而中共也早意识到芯片产业的战略意义。
然而，虽然市场持续膨胀，虽然中共高度重视芯片业，中国芯片业的发展却不如人意。2015年《中国制造2025》的规划，2020年半导体核心基础零部件、关键基础材料应实现40%的自主保障，2025年要达到70%。结果呢？2020年，中国半导体市场的规模是1434亿美元，其中中国本地提供的产能约为227亿美元，占比15.9%；但如果只计算纯中国本土企业的产量，那就只有83亿美元，约占5.9％。截止2021年，中国芯片产能已达到日产10亿块（注意：只是产能，产能变为产量尚需许多条件，而且只是中低端产能），自给率36%，离2025年芯片七成自给率目标尚远。
不过，近10年中国芯片业也算发展迅速。中国芯片产量增速自2013至2017年，在波动中达到平均15%，年产量从903亿块增长至1565亿块。2018年中美贸易战后，中共扶持力度加大，产量大幅跃升（见下表）。



2022年为1-11月数据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

产能、产量倒不是中国芯片业的最大问题。最大问题是，巨大的市场和政策扶持，竟没能培育出一家有全球竞争力的芯片公司。这里只举一个例子。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中国就开始从日本大量引进IC生产技术。当时，向东芝引进IC生产技术的，有中国的最大IC厂家742厂（华晶集团），还有韩国三星。二十多年过去了，三星已成全球芯片业巨头，华晶呢？当时中国引进技术的时候技术水平也应该是很先进的了吧，但为什么也发展不起来？中国芯片专家沉痛地说：“我国IC产业的失败，是输在管理和体制上。”

其二，2022是芯片业发展的逆转之年：产量、出口、进口三下降
2022是中国的大转折之年，中共所谓防疫的“体制优势”、“政治优势”全部崩溃走向反面，疫情海啸，经济风雨飘摇。仅看官方数据（且不论其真实性几何），GDP增速从2021年的8.1%下坠到3%，仅高于2020年的2.3%，几十年来所未见。其实，2021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中国经济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冲击，表明当局已经认识到了经济危机，但束手无策，经济政策破产。
就芯片业而言，2022年连续11个月负增长（笔者未见到12月数据），1-11月产量3295.1亿块，比去年同期每天少生产了1亿块，创造了有记录以来的最差纪录。
同时，芯片出口也在下降，逆转了之前的增势。2019年中国集成电路出口数量2,185亿个，同比增长0.7%。2020年出口数量为2,598亿个，同比增长18.8%。2021年出口3,107亿个，同比增长19.59%，高于进口增长率的16.92%（出口金额为1,537.9亿美元，同比增长31.90%，也高于进口增长的23.59%）。2022年逆转，出口数量同比下降12%至2,733亿个（同期出口值略微增长0.3%至1,539亿美元）。

众所周知，长期以来，中国芯片的巨大缺口靠进口支撑（见下图）。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然而，2022年芯片进口自2004年以来首次出现下降。中共海关数据显示，2022 年中国进口集成电路5,384亿件，比2021年下降15%；按价值计算，中国集成电路进口额为4,156亿美元（相当于2022年进口原油和铁矿石的总和，占当年进口总额的15%），与2021年相比下降5%左右。而疫情前两年，2021年芯片进口量增长16.9%（高达4,397亿美元），2020年增长22.1%。
而且，中国正在为进口芯片支付更高的单价。以2021、2022年芯片进口数据为例，2021年中国进口芯片6,354.8亿个，相比之下2022年仅有5,384亿，少了970亿个，下滑了15.3%，但金额只减少了240亿美元左右，仅下滑了5%左右。
2022年产量、出口、进口三下降，表明中国芯片市场在萎缩，这也印证了中国经济的危局。2023年中国经济变数更大，芯片业恐怕也更飘摇不定吧。


其三，芯片业腐败难除
大陆芯片业起步并不晚。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半导体晶体管和集成电路起步阶段，中国距美国只有4～7年时间差距，相差并不是很远。经文革浩劫，已落后于日本，但仍在台湾、韩国前面。江泽民任电子工业部部长期间（1983.6-1985.6）,开启了中国半导体产业沉沦之路，全国疯狂引进落后国外芯片技术，腐败横行。
在芯片业，中共体制的弊端全面凸显。举例而言。1990年8月，中共决定在八五计划（1990-1995）中启动“九〇八工程”，在全国上下的腐败氛围中，仅经费审批就拖沓了2年时间，此后，花了3年时间从朗讯手中引入0.9微米制程，还花了3年时间建厂，所建成的无锡华晶电子1998年方才正式投产。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1990年，新加坡政府特许投资半导体产业，仅用2年就建成，第三年正式投产。到了1998年，该厂已经成功收回全部投资。
大陆芯片业1990年代已被台、韩超越，并被迅速甩在后面。面对危机，中共开始调整政策。2000年18号文，才允许民营企业进入大规模集成电路产业。随着台湾芯片企业向大陆转移，国外芯片企业来华投资，和国外留学人员回国创业，芯片行业快速发展。但是，鉴于中共的体制和政策，腐败如影随形。从2006年“汉芯”丑闻到2020年的武汉弘芯千亿大骗局。当局政策指挥下的“芯片大跃进”，落得一地鸡毛（参见笔者“芯片产业大跃进 中共越陷越深”一文）。
习近平上台后，对芯片业寄以厚望，希望“弯道超车”、“换道超车”。2014年正式成立“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俗称“大基金”），注册资本987.20亿元，总规模1,387亿元；2019年10月22日注册成立，注册资本为2,041.5亿元；声称“以市场化手段实施国家战略”，并陆续出台诸多扶持政策。
但是，在美国的芯片战中，中共不堪一击。2022年7月初，据说习近平曾问一句“芯片8年投资2,000亿元人民币，为啥还被卡脖子？”当局立即掀“芯片反腐”风暴。
2022年7月28日，中国芯片业的主管部门最高官员——工业和信息化部部长肖亚庆落马，12月19日被开除党籍、政务撤职，降为一级主任科员，办理退休手续。在这前后，国家集成电路产业投资基金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丁文武、紫光集团（“大基金”主投对象）前董事长赵伟国、国家开发银行国开发展基金管理部原副主任路军、紫光集团前总裁刁石京等等大佬相继被查。芯片腐败揭开冰山一角。
可见，中共“改革开放”40多年，正是中国芯片业的腐败四十年。被原本落后的台、韩远远甩在身后。目前，国际芯片制造顶尖水准是4nm，并且马上进入3nm，而中国掌握的才14nm，差了4世代以上，而且中国芯片设备更落后，停留在90nm。


结语
自从晶体管于1947、芯片（集成电路）于1958年发明以来，半导体制造技术大体按摩尔定律（每隔18个月性能翻一翻）在发展，推动人类进入“数字时代”。
而由于中共的政治运动、腐败、体制、政策等等原因，使起步并不晚的中国芯片业大大落后于国际水准，被“卡脖子”。可当局不去深刻、全面、系统反思中国芯片业落后的原因，来对症下药，只是一味地“政治挂帅”、蛮干、胡干、盲干，到处都是地雷，怎能期望中国芯片业“自立自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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